第70章 贴身丫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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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长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开口道:“可能是骑马时丢了。”

    心若用手将头发顺到了一侧。算了吧,反正风长行见到她这个样子、这也不是第一次,再反正她也嫁不了人,随它去吧,她也不能用手一直拿着头发。

    看出了她的窘态,风长行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窗外是一棵高大的桂树,枝繁叶茂,有一枝甚至顺着推开的窗,伸进了屋子里。

    就在心若不知他意欲何为时,风长行伸手折了一段带有两片叶子,如同一根簪子粗细的树枝回来,转身递给心若。

    “先暂时用一下,我会陪给你一支新的簪子。”

    心若接了过来,树枝上有片片地绿叶子,还有一些花苞,己是九月的时节,这桂花儿也要开了。

    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方才的店二领着一队、手上端着托盘儿的伙计鱼贯而入。

    将桌子摆得满满的,还有几盘子点心已经没地儿安放,只好放在一旁放茶杯的矮几上。

    心若看了看这到处的点心:“是不是有些多了?”

    “不多,你不是经常晚上要吃点心的吗。”

    心若的脸微微发烫,他是在她比较能吃吗,但凡女儿家被人成能吃,总是不好的。

    这顿饭,心若吃得心翼翼,拘束无比。风长行倒是吃得开心,不停地给心若夹菜,他的眼睛吃得更开心,心若始终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他正好可以肆意的看着她。

    她觉得只要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就很好,就是一种天荒地老。风长行多希望这个时刻、可以静止。

    心若本担心着他会重提白日里的事情,心里一直忐忑,不知该如何作答。

    结果直至离开酒楼,风长行也没有再提起一个字,原来是她多心了,也许她真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风长行不是不想提,他也不好意思就这样面对面的出来,他不想脸红的样子被心若发现而已。

    上得马,风长行伸手将她头上的桂树枝拔了下来,这个树枝挡了他与心若的距离。

    头发散下来的瞬间,心弦也被轻轻拨动。只是心里流淌出来的曲子、是带着些许悲凉的,她不能接受这份感情,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试图通过这个力量、让心变得硬起来。

    “谢将军今晚好意,我……我还是想出府,每隔三日我必来府上,断不会误了夫人与将军的病。”

    心若其实想,将军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你今晚做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若是被将军府里的人知晓了,不知又会掀起什么风波。

    风长行心思通透,自然听明白了心若话里的含义,白日里的混话,其实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也许他太急了。

    缓缓开口,“再过一月中秋,我允你归家几日。之后你需得再回府里,做我的贴身丫环,做为对我的报答。”什么?

    丫环?还贴身丫环,这贴身丫环的意思在大周、这个国度那就是通房的意思,就是那种陪主人睡了还有名份的女子。

    风长行居然叫她做通房,这不就是另一种以身相许吗?今晚真是一再地低估他的无耻。

    心若久久不做答,身子变得僵硬,似乎要挣下马去,可能这个贴身的意思,叫她误解了,忙解释道:“我的丫环,仅仅是丫环而己。”

    因为生气,因为意外,心若的语气有些冷,“为什么是我,将军府里缺丫环,不过几两银子就买一个。”

    这个女子怎么这样笨,明明就是喜欢她吗,才要她放在身边,要怎么她才会明白呢。

    若然亲口,我悦你,又担心她会像今天那样子逃掉了,这怎么比行军布阵还要难。

    思量了半晌,才开口道:“因为你会医术,又会煮饭。”

    这个情话实在有些拙劣,分明一点也不晓得如何讨女子欢心。心若不明白,怎么又忽然想起来叫她做丫环了。

    不过想想,也确实她在将军府里这些日子、除了诊病时象个郞中,其它时间确实象个丫环。

    这心里的气又加重了几分,“那将军直接请个郎中,再请一个厨子好了。如果觉得不够好,可以请个御医,请个名厨,反正将军府里不差银子。定然比我这个郞中不郞中,厨子不厨子的人做得好。”

    “你……”

    风长行气得干瞪眼,居高临下,看着心若散落在肩上的长发,柔顺无比,可这嘴巴怎么这样的利,得他哑口无言。

    狠下心来,语气严厉地道:“你这是在还救命之恩,至于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就是,哪里来的诸多辩解。”

    “想不到大周的将军,竟如此的霸道,且是对着一个弱女子。”

    风长行反诘,“我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弱女子,竟生了一张像刀子一样的嘴。”

    两个人在马上争吵,还好己是夜深人静,路上几无行人。

    连马都受不了了,直接了一个响鼻儿,这一声在这寂静地夜里,相当地响亮,二人停止了争吵。

    片刻后风长行开口,“丫环你还是要做的。”

    “那有没有期限,总不能让我一辈子做你的丫环,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宁愿去死,也不做他的丫环,风长行忍着心中的气,“我知你要进宫,期限吗。就到宫里招考之时,然后我亦会助你进宫。”

    心若也曾想过,如果只是考医术,她自认她这几年的行医生涯足以让她有这个实力。可她也知道,既然是关于宫里、那绝不仅仅就只凭医术就可以的。

    若风长行肯定相助,那她进宫的事几可是定了,可是这不是又欠他人情了,拿什么来还。总是想绕开他,却又偏偏绕不开。

    咬咬牙,忍着这句话的诱惑,“多谢将军厚爱,我不想欠任何人的情份,别到时候又让我做丫环。”

    风长行握着缰绳的手,越来越紧,如果这人不是兰心若,他或许一拳叫她毙命。

    “随便你……”

    冰冷地语气,足以叫心若的身心、从江南艳阳天一下子到塞北的大雪纷飞季。

    心若咬紧了嘴唇,不让泪从眼眶里滑落,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为何这一刻心是如此的痛,痛到直想哭,想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