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行该死，让姨娘操心。断不会再犯浑，好好过日子，找心若回来。”

    “这才对……”

    翌日，风长行也未曾去见风夫人，韩国栋却来寻了风长行。“表弟呀，我知姑母不允你的亲事，你有气，这也是应当的。

    不过，这母子哪有隔夜的仇，你不如去给姑母赔个不是，让姑母好好过个年，高兴高兴，然后亲事的事不是就好了，我再从旁相助。表弟，你看可好？”

    风长行用一块帕子，继续擦着剑，“我们家的事，不用你韩家人操心。”

    “表弟，你真是不知好歹。”

    韩国栋气呼呼地走了，他本想着最后争取一次，若是风长行与姑母能和好，那是最好不过。

    可风长行一点儿好脸色没有，他上次进牢子的仇还没报，那可别怪他无情。

    大年三十，风府的祭祀开始。沐浴更衣的风长行，手捧高香，风夫人、二夫人、风长林、三夫人、长歌儿一起进入祠堂里，向风家的祖宗牌位，磕头进香。之后按照家规，众人要在祠堂里跪上一个时辰。

    将将跪上半个时辰，长一从门外突然奔进来，将一张纸条塞到风长行手中，风长行开，“想见常心若，速来城西竹林庵。”

    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向外狂奔。祠堂里的众人不明所以，长歌儿喊道，“哥，你去哪儿？”

    留给长歌儿的是匆匆离去的背影。风长行带上长氏兄弟，跨上马，直奔城西竹林庵。

    出门的时候，长一注意到门口有人鬼鬼祟祟。驱马向前，“将军，咱们去往何处？”

    “别话，有人跟踪。”

    长一不再话，一行人跟着风长行继续一路向西。大约奔出去一刻钟的光景，风长行的马慢了下来，长一上前，“将军，什么人跟踪我们？”

    “不知，给你字条的是什么人？”

    “一个少年人，有人叫他务必送与风将军，是关系到一位常姑娘，我想定是夫人，便奔进祠堂。”

    “心若的事除了你们无人能知，这京城的每一寸土地，我都亲处寻过，包括竹林庵。”风长行吩咐长一道，“你带老二、老三去竹林庵。”

    风长行终究还是存了一丝希望，派长一去了竹林庵。他带着其余的人，快马朝将军府方向。将马丢了，穿过几条街，翻墙进了将军府，悄悄地上了祠堂屋顶。

    掀开瓦片，将耳朵贴了上去，细听屋内动静。是三姨娘的声音，在骂着风夫人，“当初要不是姐姐你不要脸，怎会嫁进将军府里？你不得宠，怨不得我。”

    “贱人，就是你勾着老爷。如今老爷不在了，再无人为你撑腰，今儿我只是告诉你，我己将长歌儿许给了国栋。”

    “娘，娘……夫人……”似有人捂了长歌儿的嘴，她没再下去。风长行将下面瓦片下的东西，心拿开。

    见三姨娘冲上前，“我女儿的亲事，轮不到你做主。”

    风夫人身前的嬷嬷、挡住了三姨娘，风夫人狠狠地道，“我是当家主母，订一个庶女的亲事，有何不可。破大天，我不得宠，可我是主母。”

    “来人，雪山，远山，快来，护着长歌儿。”

    风夫人也喊道，“韩国栋，你死哪去了，快点把那上贱人带走，越远越好，成亲或是卖了，你了算。”

    三姨娘疯了似的冲上去，风夫人身边顿时、涌进了不少的人，将雪山，远山挡住了，近不得长歌儿。风长行对长一使了个眼色，长一带人飞下了屋顶。

    风长行没有下去，他在听，看看风夫人还会如何。长歌儿被抢了出去，风夫人道，“至于你这个贱人，我也把你卖到勾栏里。老爷不是认为你好看吗，看看你这样大的年纪，还有没有要你。”

    风长行一脚踹破屋顶，从天而降，一脚踢在风夫人的后背上，风夫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三姨娘上前，“长行，快，快救长歌儿，她被韩国栋抢走了。”

    “姨娘放心，他抢不走。”

    “娘……”长歌儿从门外奔出进来，嘴里喊着娘，人却扑进风长行的怀中，“哥，哥，你是我的亲哥，你是姨娘生的……”

    风长行的脑袋，嗡地一声响，声音竟有些微颤，捧起长歌儿的脸道，“长歌儿，你什么，你什么？”

    长歌儿泪如雨下，“哥，你是我的亲哥哥，我们都是姨娘生的，姨娘才是你的娘，这个老毒妇不是你的娘亲……”

    三姨娘也从呆滞中清醒过来，踉跄着到了长歌儿的身旁，“长歌儿你的可是……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亲耳听到夫人所，不然她能堵着我的嘴，急着让韩国栋带走我。”

    三姨娘回身，蹲下身子，看着还趴在地上的风夫人。风长行那一脚不轻，她本有腰疾，是以到现在还未曾起来。

    捧起风夫人的脸，抬手就是一巴掌，“你好狠的心。”再一巴掌，“难怪这些年你对长行百般刁难。”

    啪！再一巴掌，“你这毒妇，你怎有脸去地下见老爷。”啪！

    啪！啪！“你还要把我卖到勾栏里。你才是贱人，真正的贱人，从你设计嫁给老爷那日起，你就是全京城人眼里的贱人。”

    风夫人完全没了还手之力，一旁的嬷嬷也不敢帮忙。这些巴掌，用尽了三夫人全部的力气，风夫人的嘴边流血不止。

    她阴狠地盯着三夫人道，“那又如何，我霸占了你的儿子这么多年，我他骂他，你却被蒙在鼓里，真是让人开心呢。”

    三夫人平静地道，“我得感谢夫人这些年来、对长行的教诲，若是放在我手上，我必娇惯，不定他还未必如此成大器。”

    三夫人慢慢俯身靠近风夫人，贴在她耳边道，“你这些年、你这女人白做的，老爷只给你洞房那一回，你可还记得男人是什么滋味？

    这是老爷亲口告诉我的，他他心里只有我、就让你当个有名无实的夫人又如何，不知风夫人有何感受，是不是很开心呢？”

    “你……”风夫人瞪着血红的眼睛，“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挪动着身子，欲抓三夫人的脸，被风长行一脚踢到了一旁。

    “娘，你带长歌先回去，我将这里料理完了，再去找娘。”

    一个娘字，叫得两个人皆泪眼朦胧，“好孩子，娘等着你，娘一定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