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少女瞪大了眼睛:“我夺走了你的初吻?还是在五年前,怎么可能,五年前我连你的手都没拉着……”
她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男人却是静静的注视着她,一脸笃定、肯定、确定。
少女被他看懵了,屋外吹来一股闷热的风,盛夏这时才发现一楼的窗子没关。
窗外响起细细的沙沙声,是雨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细润的声音最开始很,要尖起耳朵才能听起,几道闪电划过,也就瞬息之间,雨势变大了。
豆大的雨珠,在夜里格外响亮。
少女放下指尖喝空的牛奶盒,起身去关窗户。
大雨从窗外飘进来,湿了半截沙发,她没有穿拖鞋,细嫩的脚趾踩在黑色地砖上,白的如玉一般,她越过沙发,手臂高举,在指尖触碰到窗户的瞬间,天上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一道巨雷震的玻璃颤抖,也劈开了她混沌不清的脑子。
少女细白的指尖堪堪停在半空中。
她想起来了,五年前她破门而入的那天,也是跟今天一样下着雷雨,她一连给顾南城发了二十多个信息,没得到回应,便去找姐妹哭诉。
当时明珠也在,两个丫头片子年纪虽却是娇万宠的长大,身边总是围着一大群人,当天也一样,大伙七嘴八舌的安慰盛夏,后来,也不知是谁了一句顾南城一个出来卖的还敢装清高,把盛夏惹怒了,姐妹团吵了一架,险些起来。
后来的后来,盛夏负气跑到酒吧买醉,那是她第一次喝酒,当时就醉的不成样子,而且还酒壮怂人胆跑去租了几个手,砸烂了顾南城的门。
顾南城当时刚从浴室出来,黑色短发往下淌着水,白色衬衫贴在胸膛上,半湿不湿,勾勒出男人劲瘦的腰身,然后他一见盛夏就变了脸色,转身去找衣服。
这可把盛夏气死了,她看看怎么了,她又不会吃了他……
两人吵起来,具体了什么盛夏已经不记得了,总归是那些拒绝她的话,她当时就气疯了,红着眼睛理智全无,像头发狂的狮子一样冲了上去,抱着顾南城的头重重吻了上去,因为用力过猛还把他的嘴唇磕破了,好好的初吻却吃了一嘴的血腥味,之后她更是狂性大发,仗着自己圆滚滚的庞大身材把顾南城往床上推
——还特么成功了,如果不是大哥电话给她,搞不好就那啥啥了。
想着,盛夏整个人都不好了,慢吞吞的关了窗户,然后又慢吞吞往餐厅走。
纤细的少女迈着细碎的步子,不到十米的距离,她竟然走了五分钟才过去,这还是因为外面大风大雨她无路可逃才选择回来,不然她早夺门而出了。
她磨磨蹭蹭的坐回椅子上,屁|股下就像有钉子一样,扭来扭去,扭来扭去,手指也在桌下绞成麻花,眼睛垂着,偶尔还会心虚的瞟对面的男人一眼。
男人气定神闲的坐在餐厅边,左手汤勺,右手筷子,吃相优雅极了。
少女吞了吞口水,心虚的视线停在了男人的唇上,岑薄,好看,颜色偏淡,跟他的性子一样,很少有起伏。
此刻他正往嘴里送面条,刚出锅的面条滚烫的冒着白烟,男人总要轻轻吹凉,才往嘴里送。
少女漆黑的眸子定在他优美的薄唇上,心幸好没留疤,不然她就是演艺圈的千古罪人了,史上最年纪的三金影帝,若是唇上留着一道难看的疤……
画美不看。
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倏地把头抬了起来,英俊的脸比电视上还好看,两道视线撞在一起,少女心口一颤,连忙低下头伸手去拿桌上的筷子,嘴里哈哈:“哎呀,又下雨了,最近的天气真是奇怪哈又下雨了……”
男人没接话,只用好看的浅色眸子静静盯着她,看她能顾左右而言其他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你盯着我干什么,我真的想不起来,当时我喝醉了,你知道的,我酒量很浅的……”着埋头吃面,不敢再看他一眼,她心里慌的厉害,没注意面条烫,男人叫了一声心烫,她也没理,一口滚烫的面条下肚,喉咙都痛的不出话来了,张着嘴满屋子找水喝,最后足足喝了一瓶冰水才恢复过来。
餐厅再次恢复死一样的宁静,她就跟上断头台一样,整个人都没有了活力。
“顾南城,你就别为难我了,我真的忘记了。”一边,一边觉得顾南城太气。
不是她给自己脸上贴金,她那会子虽然圆滚滚的有半个杀年猪那么重,但是她白啊,水当当的,可爱的跟个团子似的,学校里不知多少男生喜欢她,也就是顾南城对她不来电……
哼!
瞎了眼睛的臭男人。
想着抬头瞪了他一眼,又拿碗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面条去厨房吃了,一边吃一边刷B站鬼畜,嘴里“哈哈哈哈哈”就没停过,吃完后又去给顾南城收拾行李。
顾南城站在后面,她连余光都不给。
哼!生活助理也是有尊严的,她早就不是顾南城的舔狗了。
“生气了?”男人倚靠在门边,长腿闲适的交叠着,见她不话,几步走近,一把将蹲在地上整理衣服的少女拎了起来。
他长的高,力气又大,她一只,他拎她跟拎鸡一样。
“你干嘛?”她气呼呼的,一边,一边让他放开自己的衣领。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男人:“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
当年他也才二十出头,别初吻,连屏幕初吻都还留着,少年中二,心里还有一点子浪漫情怀,初吻什么的肯定是要和心爱的人,而且是在浪漫的时刻……当时盛夏追他追的紧,他琢磨着也差不多该答应了,刚好过两天就是盛夏十八岁生日,中二少年一腔浪漫全部都扑在上面,因为没钱,他还特地回家找他大哥借了恋爱资金……
还被大哥嘲笑了。
他暗地里各种准备,为了给她一个难忘的成人礼忙的脚不沾地,谁能想到盛夏竟然跑去喝酒了,像黑社|会要债一样找上门,又像头狮子一样抱着他啃,偏僻的破屋,旁边还有围观群众,即不浪漫也不唯美,也就算了。她还不好好啃,一动嘴就把他嘴皮磕破,满嘴的血腥味,气的年少的他跳脚。
后来好不容易服盛夏把“围观群众”撵出去,他勾着她细细的指尖,准备教教她什么叫接吻,妈的,一个电话进,盛夏接了电话就跑了,他当时还傻呼呼的,以为她还会回来,等了她一夜,人家直接跑国外去了。
这一去就是五年,惨不惨?就问惨不惨?
他心里一直憋着火呢,等找着坏他事的王八蛋,非剥他一层皮不可。
那些少年轻狂,都是五年前的事了,他也不了,但他的心一直没变。
男人松开了少女的衣领,大手盖在她的脑袋上,一边揉了揉,一边叹气:“我都这么惨了,你还生什么气。”
少女:“……???”
惨?
什么惨?
而且,还不生气,当年她意图强X那事,顾南城没生气?
骗人的吧,不生气对她喊喊杀……等一下,好像她做的梦也不是那么准确。
在梦里是顾南城斩断了她的手指,现实中却是顾南城强行扭转了力道,救了她,他自己却拉伤了胳膊……
想到这里,一阵愧疚涌上心头,哪里还好意思和他赌气。
扶着他坐在床上,少女双腿曲起,侧坐在地上,昂着细白的下巴看着他吊在胸前的右手:“顾南城,你手痛不痛,要不要我帮你换药?”
“不用。”男人一口拒绝。
他手上那点肌肉拉伤,绷带一拆就会露馅。
“那你洗澡呢?你可以自己洗澡吗?”少女又问,声音软软的。
“这个……”男人清了清嗓子:“咳咳,这个洗澡就麻烦你了。”
“那你现在要洗吗?”少女又问。
“恩。”他点头,声音淡然,听不出一点起伏。
“那我帮你放热水。”少女着,跑浴室放水去了,为了他使用方便,还把沐浴露毛巾放在他好拿的地方。
男人站在浴室门口,受伤的右臂用防水的袖套包了起来,他正在脱衣服,西装外套不费什么劲,解衬衫扣子的时候动作慢的一比,一帧一帧,就跟按了慢速键一样,一件衬衫半天没脱下来。
“要不要我帮你?”少女害羞的,目光根本不敢触碰灯光下他那张越发俊美的帅脸。
他平时手指不是很灵巧吗?这会儿怎么这么笨拙了?
不过她也没多想,一只手嘛,还是左手,肯定不习惯。
“嗯。”男人当然点头。
少手上前,圆润的脚趾像贝壳一样踩在木制地板上,指甲晶莹,在灯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面的肉是粉色的。
她竟是美丽到连脚趾都如此可爱。
男人看的仔细,看的流连忘返,少女却是颤着心肝给他解扣子,鼻观眼,眼观心,一点不敢乱瞟。
等扣子解开,她就一溜烟跑了出去,整个耳朵红的滴血。
男人原本是想让她把皮带也给解了,看她这样子,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太禽|兽的好。
当年他就玩脱了,搞的少女以为自己很讨厌她,不喜欢她……
她那么软,别把她吓跑了。
当天晚上,两人相安无事,隔着一面墙,睡在一栋别墅,什么事都没发生。
******
第二天。
暴雨倾盆如注,不时有闪电雷声划过天边,天色暗黑,乌云翻滚。
盛夏穿着一件男式白衬衫在厨房忙活——这是顾南城借给她的,她的裙子洗了,这里又没女孩子的衣服,她就借了他的衣服。
男人个高,衬衫很长,她就当裙子穿了。
“二哥,吃饭了。”她朝楼上喊了一声,端着三菜一汤去了餐厅。
男人从楼上走下来,目光从衬衫下的细白大腿一扫而过,好巧不巧,被少女看个正着,那眼神跟他平静淡然的样子不同,带着点不同的东西,看的少女脸红心跳,连忙回屋换上了裙子。
裙子昨天睡前洗的,这会刚好干了。
男人垂下眸子,什么都没,安静的吃完饭又上楼忙去了。
今天下午有个古董拍卖会的主席来找他,盛夏听过那个拍卖会,经常拍卖一些刀剑玉器,男人喜欢收藏刀具,在楼上和主席聊的很开心,盛夏上去送茶的时候,男人还问她有没有喜欢的刀具,要送给她。
她直接呵呵,谢绝了。
大雨不歇,银河水源源不绝,仿佛天空被捅了一个窟窿。
见此情形,盛夏也不算亲自回家收拾衣服,她了电话,让司机给她送过来,因为昨天就跟妈妈报备渣老板在片场救了她,要暂时当他的生活助理,照顾起居,妈妈有些不高兴,但也没什么。
少女从冰箱拿了一只猪脚,一边炖当归猪脚汤,一边等司机送衣服过来。
喇叭声响起,她连忙开别墅前面的铁门,黑色轿车缓缓开进车库,保姆林姨拎着一个行李箱从车上走下来,不时往别墅二楼看,想看出一朵花来。
盛夏知道她在看什么,其实根本没必要,顾南城的照片网上一搜一大堆。
“网上能跟真人一样吗……我听电视屏幕会把人拉开,演员一般都比电视上好看。”林姨。
这倒是,顾南城可比网上好看多了。
那突然撞进眼底的男色,震撼的如十二级台风一样,叫人无处躲避,奉他为神,为他喜为他怒。
哎,外貌协会害死人……
“桃,这是你要的衣服,鞋子在这里,还有护肤品。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可得心点,现在的男人别看生的人模狗样,彬彬有礼,见着漂亮姑娘还是走不动道,你可得心些……”
林姨是看着她长大的,少女乖乖听她唠叨,心里却在想若是顾南城真对她生了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宝宝只想,飞升了,成仙了,攀上枝头变凤凰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沉默的听林姨完,盛夏问了一句妈妈在做什么。
林姨立刻baba一通,原来妈妈真信了她的话,觉得她被骗了,约了律师还要找顾南城官司,吓的盛夏连忙一个电话回去,好歹,才消了妈妈的念头。
“你怎么还为他话呢,你这孩子……”林姨不解的。
盛夏立刻把顾南城的丰功伟绩吹了一遍,什么票房神化,三金影帝,扒上他就坐火箭飞升了,永远不缺热度流量,把林姨唬的一愣一愣的。
“那这么还是你沾便宜了。”
“那可不,他可是顾南城啊。”
忽悠完毕,送人离开。
临走的时候,林姨告诉盛夏一件事。
昨夜的大雨冲垮了郊区的公墓,听公墓管理员大房太太和女儿的墓也塌了,大哥知道后不顾倾盆大雨一早就去郊区了,拦都拦不住,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盛夏吓了一跳,看了眼屋外十年难遇的强降雨,心中担心大哥的安危。
这么大的雨,大哥又腿脚不便。
林姨安慰道:“别担心,应该没事,我听太太大少爷出门的时候带了好些人……”
“我妈妈怎么知道的?”
“守墓的老婆婆电话过来的,她还大少爷去了,让太太不要去,到时候两拨人撞在一起,搞不好她就失业了。”
盛夏点了点头,因为上回放她们进去,守墓的老婆婆就被大哥斥责了,大雨冲垮了大房太太的墓,大哥心里肯定窝里火,她妈过去就是送人头。
想起大哥上回的神色,盛夏心里便黯淡了两分。
她懂的,她也理解大哥,便是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
“桃,你好好工作,我先走了,有事电话,别自己扛。”林姨朝她挥了挥手,黑色轿车来的快走的也快。
送要她离开后,盛夏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衣服一件件挂进柜子里,到五点的时候又去做了两个拌菜,明珠一个电话过来,听她炖了猪蹄立刻笑话她。
“哟哟哟,盛桃,你丫飘了啊,这才追到顾影帝几天,就给人家吃啥补啥,炖猪蹄?嗯?敢情顾影帝现在在你心中就是猪啊……”
“你什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是假的。”她之前就跟明珠过,是因为不想相亲,才在妈妈面前黑了顾南城一把,顾南城这回还不知道真相呢。
“话是这么,可是感情的事谁又的准,没准假着假着就真了呢。”明珠,一副很乐观的样子。
本来嘛,在她心中自己的好友天下无敌的好看又可爱,完全配得上顾南城。
“别了,让他听见就完了。”少女细白的指尖拿着电话,一边声的,一边偷窥着楼上,生怕男人突然走下来。
“哇,我他什么了你就不让我了,我看你丫就是想在他那颗树上吊死,姐妹话先摆在这里,我当然希望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是你也理智一点,你看看你四姐姐,天天在网上宣扬自己是独身主义,这他妈的才几天,婚订了,娃也揣起了,这遗产一下来,就多了两个人的份……”
少女沉默着没了声响。
明珠的她也想过,甚至在回国的当口她就想找个差不多的人嫁了,一辈子就在钱堆里滚,可当妈妈真的把相亲对象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心里竟是满满的不愿意。
她为了谁,她在想什么,她不想想,也不敢想……她不敢面对的事,却被明珠一句话捅破了。
心里百般不是滋味,酸甜苦辣,什么都有。
“喂?盛桃?你怎么不话,你在听吗?”明珠在那边叫嚷。
“我在。”她懒洋洋的,没有精气神。
“咋的?心酸了,戳你心口了?其实我也是这么一,你也放开心,别想太多,别的不,光凭你爸爸那身价,但凡他念在你是他亲生骨血的份上,分上你一份,你丫也三生三世不愁吃喝,至于其他的,你想那么多干嘛,喜欢顾南城就追,管他偷摸拐骗,先弄到手再,我给你讲我最近新学到一个泡男术,效果特别好,搞顾南城那样的老处男一搞一个准……”
搞?
还一搞一个准?
不愧是明珠,真是火辣的闺蜜对话。
然而,明珠啊,我真的没你想的那么牛逼,我也不敢搞顾南城,江湖上流传的关于我的泡男事迹,都是杜撰的。
嘤嘤嘤,/(ㄒoㄒ)/~~
“喂?盛桃你丫怎么又不话了。”
“哦、哦,我在听,那个……明珠谢谢你了,泡男术什么的你自己留着用吧。”完和明珠了再见,挂断了电话。
少女盯着灶上跳跃的火炎,明亮的脸笑成了一朵太阳花。
别管以后如何,至少顾南城初吻是被她拿走的……
哈哈哈哈,赚大发了。
她心里开心的厉害,一边切菜一边唱歌,裙边飞扬,像个快乐的仙女。
门外突然传来刹车声,而且不只一辆,她伸头出去看,数辆黑色高档轿车开了进来,铁门大开,原来是她忘了关门,她以为大雨朦胧,邻居认错了门,解了做饭的围裙正要上前,黑色轿车下来十几个黑衣大汉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因为少见阳光,男人皮肤很白,今天又淋了雨,皮肤就白了。
他长的也好看,眉眼之间和盛夏有几分相似。
一见他,盛夏就愣了。
是大哥!
可是,大哥为什么会从私家车上下来……据她所知,自从被车祸夺去了双腿后,大哥出行不是公交就是地铁,家里的私人飞机也不坐——这也是为什么,网上各种猜测当年那场车祸不简单的原因。
盛夏一度以为大哥要坐一辈子的公共交通了,没想到今天竟然……
太过震撼,少女愣在了当场。
大哥也没看到他,一下车就喊顾南城的名字,顾南城听到声音从楼上下来,看到他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你怎么坐车过来了?”
大哥眼眶泛红,脸色却是狂喜,他正要回答他,瞟见了顾南城身后古董拍卖会的主席,眸子收敛起来,欲吐出的话也吞了回去。
“我们上楼。”大哥对顾南城。
顾南城点点头,让主席在楼下等他,他带大哥去坐电梯,而刚刚才来这个家不久的盛夏也发现,原来楼梯拐角哪里还有电梯。
大哥似乎很开心,手指颤抖着控制不好轮椅,顾南城就挥开了他身后的保镖,推他往前走。
大哥平时都是板着脸的,偶尔脸上才会带着笑,盛夏从没见过他今天这副样子,就好奇的多看了一眼。
而这一眼,刚好看见大哥手里捏着一个紫檀盒子。
紫檀是很珍贵的木料,大哥手里的紫檀盒子却没有被好好珍惜,覆盖着厚厚的泥土,好像是从土里刨出来的,盛夏眼尖,还看到上面沾了一片黄色花瓣。
她瞬间就想到妈妈放到墓前的那束黄色玫瑰。
难道,这盒子是从大房太太墓里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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