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那我罪恶滔天
时至中旬, 在赫岚公主生辰宴前一晚,赵观南去了大理寺找俞秉文。
刚了结一个大案,入了夜大理寺中除了轮值的人留守, 大多都回了歇息。
赵观南径直推开那扇屋内亮着烛光的房门,果不其然见人又埋首在桌上一堆案牍中。
听见开门声,俞秉文只是抬头看了一眼, 见是他没什么, 又低下头继续看着卷宗。
看他连招呼都不一个,赵观南还以为又出了什么新的案子,走近了却见他桌上放的都是端王高煌文书卷宗。
“好好的怎么看起了他的卷宗?他人在西阳难道又作妖了?”
高煌曾是先皇最宠爱的皇子,一个煌字就足以看出先帝对他的偏爱之心,出身高贵生母郑贵妃,母族郑氏更是当时显赫至极的一等高门。
曾与帝位最接近的皇子,但最终因行事狠辣, 日渐跋扈而渐渐失了帝心,但这都只是他被贬去西阳为王对外的交代。
真实原因是其为争夺帝位不顾手足之情, 谋害了两位皇子, 而且手段极其残忍。
即便这样, 先帝依旧舍不得杀他,还给他选了个富庶之地为一方之王, 偏爱程度可见一斑。
俞秉文没回他,只是抽出其中一卷丢给他。
赵观南接过,才看了一会儿就已变了脸色, “曹严华进户部是郑家的关系?”
俞秉文点头,又递了一卷给他:“你再看看这个。”
“当年他的伤也和郑家有关?”赵观南看后有些不解,一边人一边又给人安排升迁,这实属有些不对劲。
“是也不是。”俞秉文抽过他手中的卷宗, 解释着:“别看这上面写的当年曹严华是和郑氏族人起了冲突,二人争执斗殴所伤,但当年真正伤他的人应该是端王。”
“曹严华受伤前,宫中曾举办过一场由世族子弟参与的蹴鞠大赛,当年端王和曹严华都曾参与过那场比赛,当时二人各为一队,我找当年记录的内官了解过,当年比赛曹严华那队人曾一度领先,直到中场休息后曹严华因与人斗殴受伤下场后,对方少了主力,端王带人后起追击最终赢得了那场比赛。”
“你的意思是,高煌为了赢一场比赛就把人残了?出事后还让母族之人出面摸黑事实是二人互殴所致?”
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也确实符合当年高煌张狂霸道的性格,毕竟这人杀自己亲兄弟都能做到碎尸喂狗的地步,对于当年一个普通世族曹家更是不会放在眼里,赵观南又瞥了一眼他桌上其他的卷宗文书。
“这个可能性很大,郑家安排他进户部应该也只是为了堵住他的嘴。”俞秉文看着这些卷宗,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甚。
“可这和如今的案子还能有什么牵扯吗?”赵观南十分费解,毕竟是桩成年旧事了,如今端王被朝廷的人日夜盯梢,他断无这种手段和本事远在千里之外,还能在朝中兴风作浪。
他了解俞秉文的脾性,如今圣上虽已下旨结了案子,但只要未找出真正幕后真凶,在俞秉文这儿这个案子就就永远不会结。
“所有犯人但凡犯事都会有他的动机缘由,而曹严华最后更是宁愿赴死都不肯出真凶,可见他起初并不是为财权,爱恨嗔痴贪恶欲,这几样他必然是占了一样或者多样,否则最后不会那般坚定保护正在的幕后之人,若我所料没错,这其中最有可能便是恨了,当年他受伤不全应该一直在记恨端王,甚至是皇室,因为他受伤不全后,他家中之人甚至连去郑家讨要法的举动都不曾有,他们惧怕郑家或者是皇权,当年蹴鞠大赛是先帝在宫中举办的,出了事陛下不可能不知,但陛下一直未曾过问,任由郑家颠倒黑白,皇权是可以凌驾一切的存在,曹家自然不敢为了一个儿子而去触怒天子,哪怕自己吃了天大的亏。”
俞秉文到后面,渐渐叹息,也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解释的通。
因为他记恨皇权,所以他才会在贪墨了两百万两灾银后自己不留半分,他自始至终要的就不名利富贵,而是想报复,也正是这样才更为可怕,一个不为权势所动心中只有恨意的人甘心被人驱使,除非那人想做的事和他目标一致。
一个对皇室有着浓浓恨意的人,一个已经起了反心藏在背后的人。
赵观南听后暗暗思忖之前自己在西南被人几度刺杀,难道也是因为自己是半个皇室中人?
俞秉文完,又见好友半天没啃声了,这才想起来他这夜里来找自己,应该是有什么要事,自己却和他分析了半天的案子,“对了,你来找我做甚?”
赵观南被他一提醒也才想起自己来的主要目的,差点就把要事给忘了,回过神来忙道:“有人曾在南罗驿馆见过莫老。”
从齐昭那里得知她在使团进京后安列王求娶前,根本就没出过府们,压根就不存在安列王那日宫宴上所的在街市上一见倾心的法。
而他撒谎求娶这背后定然是有别的目的,所以赵观南让人查了南罗驿馆,没想到竟然查到莫老曾出现在南罗驿馆的消息。
才怀疑幕后之人的动机,而这个时候莫老又出现在南罗驿馆中,似乎是证实了他的猜想,俞秉文点头:“行,我明天会让人开始注意南罗使团的一举一动,”
赵观南见他就这个反应,本还以为他会借明日之机去南罗使团探探的,可现在人不去他不放心,只好又道:“你对徐世钦这个人怎么看?”
“这个人行事风格有些怪异。”
提起徐世钦,俞秉文觉得这个人的确有些奇怪,很多时候他好像能事先预料,避如曹严华会在被捕时杀妻,他最后会死在牢中。
还有当初他是怎么知道葛良方的藏尸地点的,并且能确定那具白骨就定然能和曹严华扯上关系,太多他觉得不解的地方了。
总算是到点子上了,赵观南松了一口气,又刻意提醒:“他明日也受邀参加赫岚公主的生辰宴,你可借机去观察观察。”
俞秉文看了他半响,开始整理案牍上的卷宗,慢吞吞回他:“了半天,这才是你最主要的目的吧,让我去帮你盯着情敌。”
亏他刚才还以为赵观南发现了徐世钦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让他注意。
被拆穿了赵观南也不否认,反而笑话俞秉文,揶揄他道:“难得啊,你这木头也能开窍?”
“我又不是瞎子,光是你看齐姐的眼神我就可以定你的罪了。”
俞秉文着还不停摇头,恨自家兄弟不争气,好歹也是侯府世子,追起姑娘来忒不要脸,听在西南时还想方设法的和人女子住同一处院子。
赵观南笑了,坦荡承认:“那我罪恶滔天。”
看好友如此不要脸的样子,俞秉文瞧他一眼,也憋不住笑了。
“真决定了?你家长公主那关可不好过啊!”依照长公主的性子这个时候了还没任何风吹草动,定是被这子给诓骗了过去。
“早就决定了,而且很多年了。”赵观南斩钉截铁的看着好友,不再隐瞒自己对齐昭的感情。
俞秉文没想到这子,这么多年竟瞒着自己已经陷的这么深了,也没什么,答应了明日会去帮他盯着徐世钦,正好自己也确实想了解了解这个人。
达成目的的赵观南,心情愉悦的离开了大理寺府衙。
自立秋以后,日头也变得和煦了起来,枝头硕果累累。
一大早,齐昭就被隔壁院的动静吵醒来了。
她隔壁的院子是贯珠在住,靖文公府占地广,院子也多,但人却少,是以府中之人大多都是各住一个院子。
贯珠住的院子中有一颗枣树,这几日枣儿变红,这会儿她正带着府中好些丫鬟们热热闹闹的在摘果子吃。
府中就齐昭一个主子,待人又和善,丫头们经常跟着贯珠在府里嬉闹,气氛轻松欢快,不似别的府中一言一行皆需谨慎。
齐昭穿衣起身,洗漱过后才开门,那边贯珠将枣的棍子立马交给了身边的人,兴冲冲的捧了红彤彤的枣子就来了府人院中,“夫人快尝尝,这枣儿可甜了。”
看见那红滚滚的果儿,齐昭没急着拿,而是从袖子拿出帕子擦去了贯珠脸上的枣时不心沾上的灰,笑她:“看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整日给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
贯珠不以为意的侧着脸让夫人更好擦灰,面上笑的开心:“夫人,那颗枣树挂了好多果儿,粒大果圆还甜,您尝尝?”
收起了帕子,齐昭伸手拿了一个红艳艳的圆枣,一口咬下果然甜如蜜糖,果肉香脆汁水也饱满,难怪隔壁院中那群丫头,在那争抢。
贯珠忙问是不是好吃,见齐昭笑着点头后,一把将手中的枣子一股脑的全塞给了齐昭,“夫人,我再去隔壁多抢了些来。”
完就一阵风似的又跑回了隔壁,去晚可就没了。
这丫头,自从般离了徐府后就越来越跳脱了,齐昭无奈捧着枣子回了房中,将果子都放进了瓷碟中给贯珠留着,这果子太甜,她其实不怎么喜吃,但贯珠这丫头就老是找些这种甜甜的吃食经常给她。
吃完早膳,齐昭叫来了管家,准备今晚要去南罗驿馆赴宴的事。
白日眨眼过,夕阳西垂。
赵观南早早的等候在了靖文公府外面,时辰到了接上了人就去了南罗驿馆。
如今二人在外人眼里已是未婚夫妻,不需再过多避嫌。
本想着请了俞秉文今日能帮自己拖住徐世钦,今日最好不让姐姐再看见他的。
可谁知道他们到时俞秉文还没来,倒是在门口等人时竟还恰好就撞上了徐世钦。
这个时候俞秉文也刚好赶到了。
赵观南站在齐昭身边,徐世钦望过来他们这边时,他攥紧了手正想去牵齐昭的手,手中突然一暖齐昭竟主动拉住了他,像是完全没看见对面的人,只是笑着对他:“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进去吧。”
赵观南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好。”脚步已经先他的脑子顺从的跟着人走了。
完又朝迟到的俞秉文使了个眼神。
俞秉文一脸无奈的走到齐昭另一边,挡住了徐世钦的目光,想他好歹也是堂堂大理寺少卿,竟被赵观南当成个摆件了。
进了南罗驿馆,宴席还未开始,三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待着,见二人坐下,俞秉文识趣了主动去了另一边坐,免得扰了二人。
上次安列王求娶齐昭的原因还未查清楚,到了这南罗驿馆中赵观南更是谨慎,有人来相邀也都推辞了,一直陪在齐昭旁边。
但有人却偏偏不如他的愿,没过多久,南罗使团中有人过来,安列王请他过去有要事相商。
众目睽睽下,赵观南也不好下安列王的面子,不得已起身跟着人去了,好在俞秉文还在,这毕竟还是在南罗的驿馆中,想来他们也不敢乱来。
赵观南走后,俞秉文走了过来。
刚才在门口遇见徐世钦时,心中那怪异的感觉更甚,本想直接问问这个齐姐,了解一些徐世钦的事,毕竟她作为徐世钦的前妻二人又是青梅竹马,对于徐世钦的事定是都了如指掌,问她也省去自己再去调查。
可转念一想,赵观南那子对这人的看重,难得通了一回人情世故,这个时候还在她面前问她前夫的事也有些不厚道,只好又忍着一直没问。
二人不怎么熟悉,都只是静坐着。
俞秉文满脑子是案子,而齐昭也一直在出神默默不语。
徐世钦好不容易在驿馆中寻见了齐昭,本想上前和她话的,他自西南一案了结后,曾上门去找了齐昭好几次,可一直被拒之门外。
这次就是听了她会来赴宴,自己才特意托人要来了一张赫岚公主的生辰宴邀贴,就是想见她一面。
这会儿好不容易等赵观南走了,那个大理寺少卿却还一直在边上守着人,挥手叫来了驿馆中的仆人。
拿了一锭银子给仆人,又声交代了其一句话后,便在原地等着看着仆人走到前边俞秉文身前恭敬问道:“您可是大理寺俞少卿?”
“是。”俞秉文点头。
仆人又道:“那劳烦俞大人去一趟门口,刚才大理寺有位许寺副找您有急事,现在人就在门口等您。”
俞秉文正想着昨夜自己梳理曹严华的事情,这会乍一听见许寺幅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以为是查到了什么重要线索,也没多想,立即起身就跟着人走了。
仆人才刚领着俞秉文走后,徐世钦就从边上走了出来。
还未来得及开口,齐昭转身就要走了,他忙追上去将人拦在身前,“昭昭,案子已了我们···”
齐昭往后退了一步,冷声断他:“徐大人,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定婚,以后还请不要再这样称呼我为好。”
“昭昭,我知道你和赵观南定婚是有苦衷的,我不在乎的,如今我已从西南之事脱身,我们和好好不好?”徐世钦挡在她面前,语气哀求道。
她一直不愿见自己,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徐世钦直接和她明自己的心意。
当初她怨自己最初就是因为西南之事,后来加上柳絮的掺和,他们才闹到那个样子的,如今他已无罪了,柳絮也走了,他们之间再无障碍了。
“徐大人,我定婚了。”齐昭不想和他纠缠,再次提醒他,完转身朝前院人多的地方走去。
“昭昭,你们只是假定婚。”
曾经她至死对赵观南也只是歉疚,他们这么多年感情徐世钦相信这一次自己一定可以挽回她的心。
徐世钦刚想再拦住人,俞秉文这个时候却已经返回了,原来他刚才才走出院子就觉得不对劲,随意问了一句那个仆人许司副今日可是着官服来的,仆人不解点头。
俞秉文听见立即就转身往回走了,许寺副的官服前些日子抓捕一个凶徒救人时不慎被毁了,刚上报衙门等候发放新的官服,仅剩的一件被他当做宝贝疙瘩一样,今日自己让他出府衙调查走访定是不舍得再穿出去的了,这个仆人的是假话。
“徐大人。”俞秉文还刚走进来,见他在纠缠齐昭离开高声唤了一句。
徐世钦无奈只得眼睁睁看着齐昭走了,而自己被俞秉文拦下。
前院人多嘈杂,齐昭一出现就有不少目光朝她投来,她和穆北侯府定亲的事早已传遍京城了,想见她的人不在少数。
只不过她很少露面,这次见着人了都在偷偷量着,都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天仙能以和离之身和穆北侯府府世子定了亲,更主要的是长公主竟然也没反对。
被安列王拖住的赵观南就在前院,这个时候也发现了她,怕她一个人被人议论,也不顾安列王还在絮絮叨叨着,直接告辞后就去找齐昭了。
穿过人群,赵观南拉着齐昭就往边上人少的地方走去。
路上齐昭一直低头不语,赵观南见她脸色不对劲,忙停下问担忧的她:“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才问完就看见了追过来的徐世钦和后面的俞秉文,这下不用齐昭回答赵观南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是他让你不开心的?”
赵观南低声问她,手已握成拳,她如今已经是自己的未婚妻,若徐世钦再敢来惹她不开心,他不介意在这南罗驿馆就揍人。
齐昭没注意赵观南的神情,只是听完他的话抬头就看见了还要走过来的徐世钦,她的思绪很乱,乱得只记得不能在这种场合和徐世钦再纠缠,也不知怎么想的,转身就揪住了赵观南的衣领把人往下拉了点,恳求道:“世子,你再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虽是在求人,可不等赵观南回他,她眼一闭着心一横朝中人就亲了过去。
这回赵观南只是懵了一瞬,几乎是片刻之间直接把人紧紧揽进了怀中,随即就撬开了那绵软的唇,再没半点犹豫气势汹汹的攻城掠池。
长久以来的求而不得,都在此刻宣泄出来。
像是要直接把人拆吃入腹,赵观南堵住齐昭不再让她有半分退缩。
双唇紧密无间的缠磨着,他想吞吃她的一切,久旱逢甘霖的人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齐昭之前揪在衣领上的手,渐渐失了力气,整个人被他半抱半托着,只能依附在他身上。
前院中的嘈杂声慢慢变得模糊不清楚,耳边只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那腰间那双烫人的手。
乱了,一切彻底乱了!
齐昭被迫承受着他的急切,人是她主动招惹的,她连拒绝都不行。
赵观南手越揽越紧,他胸腔跳动的那颗心震的齐昭有些发晕,她甚至还来不及抵抗就已经和他纠缠在一起了,二人都忘记了场合。
徐世钦僵在原地,看着那亲密相拥缠绵的的人心中阵阵发痛,面色一点一点越来越苍白,良久过后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才终于转身魂不守舍的离去了。
见徐世钦走了,俞秉文也没眼再看前边那一对,捂眼转过了身去,想想又叹了口气,稳妥起见,走到前面去给二人守着去了。
秋风习习,前院忽然吵闹了起来,好像是宴席开始了。
齐昭被他不依不饶的堵着嘴,好似胸腔中最后一点空气都被吸走了,终于忍不住难耐的伸手想推他,嘴中舌也一直开始避开他,含糊不清的抗议:“唔唔···停···停一下。”
怀中之人的挣扎,让赵观南终于觉察到了,看着齐昭通红的脸,他才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但手已经将人圈在怀中。
还未平缓下来的赵观南,低头用额头抵上怀中之人的额间,呼吸渐渐又相缠在一起。
二人都没有话,但是外面席面已开,俞秉文拦住了好几个要进去寻人的仆人,这会儿扭头见他们总算是停了下来,也顾不得不扰了。
快步走了过来,在那眼中都没他的二人面前咳了好几声,“再不出去,那赫岚公主都要亲自来请你们了,到时候我可再拦不住了啊。”
齐昭这才发现,刚才他一直都在这里,一下子耳朵根子都红了,赵观南看着那白玉似的耳垂瞬间染上胭脂色,喉结隐忍的上下滑动了一下,不敢再看她一眼,不然自己待着真的没法再见人了。
一直放在那柔软腰间的手万般不舍的抽了回来,还了齐昭自由。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齐昭低着头走了出去,不停的强迫自己平息情绪。
俞秉文也被着急来找的仆人领去了宴席上。
留下赵观南最后在庭院中缓和了好久,才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