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姐姐,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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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赵观南回来后, 总觉得贯珠看着自己眼神不大对劲,可每次当他一抬头,那丫头又把目光挪开了。

    几次下来赵观南一脸莫名不解, 好不容易等到回房就寝只他和齐昭二人时,好奇问:“姐姐,贯珠她怎么了?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怪。”

    “你还有脸问!”齐昭气恼的瞪了他一眼, 转过身去铺床不想理他。

    赵观南更加懵了, 自我怀疑的挠了挠头,“我做什么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人从后将正在铺床的齐昭揽住转了个方向,困在自己怀中,用脸亲昵不停的去蹭她,催促着:“快,不许吓我!”

    齐昭忙嫌弃的推开他的唇:后仰着头,“你不许再碰我!”

    “为什么?”赵观南委屈的追问。

    贯珠一来, 俩人都怪怪的,还不让自己碰, 早知道就该让长青带着人晚点再来的!

    见他还一副受伤的样子, 齐昭更加气不一处来, 埋怨的拍他:“你还好意思问,都怪你, 我今天被那丫头嘲笑一整日了。”

    “为何?”

    还为何?齐昭忍不住用的双手去揪他的脸,含羞带气的瞪他一眼后,仰着修长的脖颈给他看上面的红印气呼呼道:“漠北的蚊子多毒啊, 你自己看看我的脖子都成什么了?”

    想到今日那丫头频频望自己的眼神,她都觉得无地自容了。

    皓白如玉的肌肤上开着几朵娇妍的桃花,赵观南看了一眼,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下, 将人揽的更紧了,“怕什么,反正她早晚要知道的。”

    齐昭不语,挣扎着要出去。

    赵观南忙哄着道:“行行行,我今晚保证轻点儿。”

    “不行,这几天你不许再碰我了。”

    拉开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掌,齐昭转身去柜子里面拿衣服,准备去沐浴。

    听见她的话,赵观南急了,追在她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不停的求饶,又再三保证自己以后行房时会注意。

    齐昭起先是生他的气,但毕竟俩人同床共枕,禁不住这人的软磨硬泡,睡觉时一个不防又被他得逞了。

    事后,齐昭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不愿出来,气他忒无耻,也气自己不坚定。

    如了愿的人,从后将人带被一同拥在怀中,怕她闷坏了,又故意威胁她:“姐姐,你不肯出来,我会以为你刚才不满意。”

    “你无耻!”娇斥声传来。

    被褥中倏地冒出一个脑袋来,齐昭一张脸似芙蓉般,白中泛着粉那是还未褪去的春色。

    “嗯,我无耻。”赵观南笑着坦然承认,扑过去又要亲她,对于她自己的确挺无耻的,甚至还想更无耻些,所以她骂的没错。

    齐昭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这人脸皮太厚,自己拿他没办法,只好道:“你再这样,我明日就和贯珠回京去!”

    “不许回!”他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可总是要回的啊。”

    起这个,齐昭想到京中的事,不再和他玩闹,把他推开自己也拥被坐了起来,转头看他将自己之前一直的算了出来:“观南,贯珠如今也来了,我想···想过几日就回京去。”

    京中之事悬而未决,自己不可能一直躲在他的羽翼之下抛下一切不管,她必须得回京去查清楚真相,如今既决定好好和他在一起,齐昭不想再利用他了。

    赵观南仰躺在她身侧,沉默了一会儿后,才低低的回她:“姐姐,再等等。”

    “等什么呢?”

    他奉旨而来,一时半会儿定是无法陪自己走的,早几日晚几日又有什么区别呢?

    “姐姐,我···,最多再半月,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食言。”

    虽已收到京中的消息,但圣旨未到,他不敢轻易承诺,怕到时候万一有变故失信与她,赵观南只是恳求她再多给自己一些时日。

    房中安静了下来,齐昭伸手细细抚摸着他的眉眼,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拒绝不了他了,罢了半月就半月吧,她点头应了下来。

    这夜过后,赵观南一日比一日忙,还三天两头的歇在军营里,弄得齐昭也不明白他为何非要自己多等半月再走。

    日头一天热过一天,夏季即将来临。

    到了三月下旬的一日,这天赵观南破天荒的在齐昭她们刚用过午膳不久人就回来了。

    在树下歇凉和贯珠在络子的齐昭看他回了,惊喜的起身就迎了上前,“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了。”

    “营中无事,便告了半日的假。”赵观南抽出她手的中的东西丢给贯珠,吩咐道:“去换身衣裳,待会儿带你们出去玩儿。”

    完,便拉着齐昭回房,要给她换衣服。

    “去哪儿呀?”齐昭被他牵着,疑惑的问。

    “出城百余里路,牧连山北脚下那儿有个地方,每到这个季节花海成片,景色怡人,边上还有处平原,正好你再复习复习骑术。”

    赵观南话音刚落,就听见贯珠欢呼一声,匆忙回自己房间去换衣服去了,她来漠北这些时日,早就想出城走走了。

    “百余里路,那我们现在去还赶得回吗?”

    他每日一早就要去军营,齐昭担心会耽误他的事。

    “我们今夜在那边睡一夜,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赵观南拖着她回房,亲自去衣柜中给她挑了套窄袖衣裙,换好后带着人上了等候在外面的马车,出发去牧连山北。

    他们此行简装,就带了长青与贯珠,四人一行,轻装快马,百余里路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赵观南的那个地方。

    还未下马车时,齐昭就听见了贯珠在外面的兴奋的欢呼声,还一直叫她快出去看。

    才掀开帘子,齐昭也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地上密密的开满了各色花,连成一个绚丽多彩的花海,风一吹花海摇曳层层荡漾,往远处扑叠而去。

    原上成群的马儿或畅意奔跑,或悠闲低头吃草。

    绵延的牧连山脉被烈阳照射的金光闪闪,像尊天神般静静矗立着守护着北地所有的子民们。

    齐昭忙跳下马车,贯珠和长青已经撒欢的策马跑远了,赵观南牵着乌稚在边上笑看着她。

    “姐姐,喜欢这个地方吗?”

    “喜欢!”齐昭点头如捣蒜,高兴的无以复加直接扑到他身上抱着他。

    赵观南将人抱上了马,牵着缰绳慢慢走着,像她指了指远处那些成群结队矫健的马群道:“看见那边的马儿们没?这些都是上过战场的战马。”

    “战马!那这附近还有军营吗?”

    既是上了战场的军马那必不再是马场所养而是归属军营所有的了,齐昭忙四处眺望搜寻营地的方向。

    “姐姐,想知道边境军营是什么样子吗?”见她颇有兴趣的样子,赵观南问她。

    齐昭立刻点头,她想看看他待了多年的地方。

    她才一点头,坐下的乌稚就扬蹄跑了起来,赵观南翻身上马拉住缰绳将人护在自己身前。

    风从耳边刮过,他们朝着金山越来越近,直到再也看不见贯珠和长青的身影。

    茫茫四野,天地间就剩他们一骑双人在快速穿行,追着永日,并肩而行。

    跑过旷野,终于乌稚的脚步渐缓,慢慢停了下来,哼哧哼哧的着喷嚏。

    赵观南率先下马后将人抱了下来,随后牵着齐昭的手往一处坡上走去,来也奇怪,整个旷野上全是绵延起伏的草原,唯独那个坡上竟生长着一颗枝粗如臂,冠盖似伞的垂丝海棠树。

    正逢花期,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迎风飘摇,落花似雨。

    就这样一颗树孤独的长在坡上,既突兀却又能完美的和周边的景色融为一体。

    待到他们走到坡上,停下树下,赵观南朝北边一指,“姐姐,你看。”

    军营重地,他无法带她进去,只能在远处遥望。

    齐昭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远处营帐漫野,像是一个个巨大的蘑菇,排列有序,耳边好像还隐隐有声音传来,厚沉又力,越听越清晰。

    “他们在操练,上午车骑射,下午刀枪拳至日落晚膳后,再习兵法与阵法,亥正而歇。”赵观南向她解释。

    “日日都是如此吗?”齐昭抬手擦了擦额上冒出的细汗,问道。

    “不全然。”赵观南摇头,见她热的脸红彤彤的拉她到树下坐下,从地上的草中上摘出一枝又一枝的野花,放在手中细心编织着,一边又道:“整个漠北像这样规模的营地近百个,我们看的这个只是个后备营,越往北峰回关那一带的,基本是日夜操练,昼夜轮守。”

    这还是太平时期,便如此艰苦,若是战时齐昭都不敢想象,都从军者苦,漠北尤甚,她转头看树下的赵观南问:“那你这几年也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赵观南点头,笑着和她:“军中上下皆是如此,我初来军营那一年年轻气盛,又仗着自己的身份,有一回腹泻无力,便想着躲懒一日,未去出操练,后被伍长发现后寻至帐内罚了我二十军棍,夜里父亲知晓后过来亲自又赏了我二十军棍,那次得我屁股开了花,在床上足足躺了近半月才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