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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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李是真的被他这一句给问住了。

    或者其实应该是,她不曾想过嬴政会如此的直白。

    可再转念一想的话,其实这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可是嬴政。在这样的事情上,他的确完全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的必要。

    只是……

    李垂眸看了看自己手心的那半块玉佩,她的确想要,可是不能要。随后她轻轻阖了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道:“阿政,你知道我……”

    嬴政直接接下她的话,没有让她将这句话继续下去,清冽的嗓音中带着一份不容忽视的强势,“我知道。”

    李侧眸,眸光之中有些诧异,而嬴政只是平静道:“我登基八年,没有任何妃子。”

    他一直都知道她心中的顾虑。

    而后李见嬴政忽然之间笑了一下,对自己反问道:“李,你以为我是有多不了解你?”

    他早就知道李的骨子中有着一股偏执的占有欲。

    但这些年以来却从未做过克制她的这份偏执的事情。

    他没有妃子,因为他心中一直都清楚,只要他的身边没有人,她就不会离开。

    而他要的,是李这个人。

    “所以,”他看着李,再次问道:“你的选择呢?”

    听到他这一句,李稍稍的合了合手掌,攥紧手中那块玉佩,而后是良久的沉默,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才开口道:“如果……”

    只不过这个如果究竟是什么,她并没有将后面的话出来,只是再出这两个字之后,用那双桃花眼静静的望着嬴政,半晌过后,李轻轻的出最后一句,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而听到李的这一句,嬴政倒是笑了,以不甚在意而又足够自信霸道的语气了句,“那便试试。”

    而听着李和嬴政这番明明是相互聊表心意却的仿佛有着什么深仇大怨般的对话,系统直接整个统陷入死机状态。

    因为以它的系统数据库里面的资料内容而言,它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明明本身也不是有着什么不可化解的仇怨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两个人在表白的时候会搞成这个样子。

    不过它的死机注定是没人在意,李本就日常之中没事不会专门的去关注它,而当下就更不可能去注意系统了。

    这个时候李正在端详着自己手中的两块各为一半的玉佩——另外的那半块是刚从嬴政手中抢来的,面带思索之色,对身边的嬴政问道:“阿政你总该不会真的就把那么大一块和氏璧糟蹋完了就弄来这么两块玉佩吧?”

    按照秦昭襄王的计量单位来算的话,那可是价值十五城诶。

    看着李若有若无的有些心疼之色,嬴政笑是轻笑了下,而后才认真回道:“没有。不过用了半数,还余下一半。”

    和氏璧整块毕竟不,所以拿来造玉佩根本用不了多少。而这之所以只余下半块的缘故还是因为他前面的时候手艺生疏,磨损了不少玉石的料子,不然本该剩下一大块来才是。

    只不过这点嬴政就并不算同李提了,看她这对这两块玉佩如此心疼的模样,要是知道了以后还不得更心疼?

    虽然如今他心中已经隐隐的猜到,她会心疼的原因在于何处。

    怕是同他想用那剩余半块的和氏璧用作的用途有所关联吧。

    ……她向来都是知晓一些世人本不信,可却叫世人不得不信的神鬼之事的。

    -

    自那日韩府之事以后,李和嬴政两人就算是相互的互表过心迹,心照不宣的在一起了。

    只不过虽然是在一起,但实际上两人的生和之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嬴政依然还是每日处理他的那些国务,接收着来自前方秦楚之间战场的战报消息,而李也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不想动的时候就在家中无所事事,偶尔心血来潮了也就再弄出一点对于战国时期很是新奇的一些东西,又或者是去王宫之中撸熊猫,在和熊一起玩的时候,开着系统的玩家“实况转播器”,看一看他们今天将建设搞到了哪里,或是挑最沙雕的几个玩家来选择看完全意料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的“电影”。

    毕竟如今《大秦》开服经营到现在,玩家们也都有了一定的游戏经验,不必在凡事都有人给他们颁布任务,而是早就一个个成长为了成熟的玩家,知晓自己去网上查询在古代如何搞基建这般的相关话题,让她可以逐渐省心起来。

    时间就在李的这份闲散悠适之中过去几个月,前方捷报不断,楚军连连败退,直至次年的二月开春,楚国国破。

    其实关于攻楚国这件事情,在到后期的时候,楚王以及楚国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贵族们是曾经想要向秦国这边滑跪,学着当初齐王和韩王直接投降的操作,妄图在城破国亡以前“主动投降”以图求自己未来还能有一份富贵得在,只不过嬴政根本就不配合他们的这种就是瞎子看了都能够一眼知晓的心思。

    ——他凭借自己的武力和权力取得的楚国,怎么就成了这群人主动献城的成果了呢?

    何况这些楚人恐怕不是忘了秦国究竟是因何才会即便当时已经步入冬日,但仍然还直接出兵,意欲发兵灭楚。

    ——是因为他们这些楚国贵族搞骚操作,试图指望着当时在秦国得受君主信赖的昌平君来杀嬴政。

    旧账还没跟他们清算完,倒是又送上来新的把柄了。

    而在这些楚国的高层贵族试图和嬴政玩心思的前提之下,玩着熊猫的李则是又开始了她的夺笋之路。

    秉承着新老交加,新账旧账连带着利息就该全部都放在一起来算的原则,李直接向嬴政建议干脆就趁着此事,直接就把这些楚国贵族全都一口气解决——这个“解决”所指的自然就是把他们全部咔嚓,一个不留。

    反正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着也是祸害。

    藉由着此事,再翻起当初的旧账,一口气的咬定这些个楚国贵族沆瀣一气,是他们想要嬴政的命,来抄了他们的家,砍了他们的头,家产全部都充公归于秦国国库。

    同时此举也是顺便再震慑一下之前那些个原本都是贵族,但自从自己的国家土地全部化作秦土后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平民,往日地位不在,而只留财富的此前并未因为此事而直接狗急跳墙不择手段还余下来的那群人,告诉他们都夹紧尾巴做人,不要有事没事的想着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那动辄可是要付出性命代价的。

    而楚国之事毕后,曾经的天下七雄,山东六国之中,则只余下燕国一家。

    ——秦国统一,指日可待。

    而由于秦国这边攻楚国正为军心最为振奋之际,所以嬴政也就直接令王翦直接一鼓作气,中间连秦国都没有回,而是直接转而攻向另一方的燕国,力图速战速决。

    这几年来,秦国一直都在与天下列国开战,完这个那个,完那个又有新的这个,不断往复,始终不曾真正的停下刀戈。

    但天底下还有另外一家与秦国一样,也是始终战争不曾停歇,那便是燕国。

    由于当年李大忽悠的事情,所以以至于燕国这几年来一直都在向边境以外进军,攻着那些诸如什么匈奴、东胡等等一系列的外族,和在中原内部屡战屡胜的秦国一样,燕国向外讨伐的征战之中,也同样是不曾吃过败仗。故此几年下来,燕国的国家土地领土也是比原本的燕地多了几倍。

    李之前随口问了一句燕国现在到了什么地方,而听到的结果则是让她有些感到意外——因为这是真的要比她预期以为会到的地方远的多。

    不过换位一想的话,燕国了这么多的地方,那么如今后勤可能是要跟不上,国力亏空的也该很是严重。算一算的话,倒是刚好适合去收割成果的时间。

    何况如今的燕国,最为让人惊喜的一点,其实不是燕王喜“御驾亲征领兵”到了哪里,而是由于燕国向外出的位置太远,燕王喜那边侧重将兵力投注在外面拓土开疆,而燕国本身的兵力水平又是限制在一定的数目范围,换而言之,也就是如今燕国国内兵力亏空,正是满是漏洞,适合挨。

    所以也就是,秦国如果在这个时候去攻燕国的话,那么所需要投入的兵力还未必需要多少,而是可以捡上一个大漏子。只是……

    “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王宫之中,嬴政的书房,坐在嬴政对面的李敲敲脑袋,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主意,开口道:“与其大兵攻境,诉诸武力,不如这次换上一点和平的玩法?”

    听到她这一句,嬴政轻抬眼睑,而李则是继续往下道:“姬丹那边,我可以与他进行私下联系,同他在秦国再也待不下去了,要带着我所召唤出来的那些‘天兵天将’去燕国投奔他,姬丹素来都不曾对我有过什么怀疑,而一旦他同意如此,我便可直接带着我秦国军营中的锐士们直接入燕,兵不血刃地从内部夺取燕国主权。”

    到这里,她看向嬴政,对他问了句,“阿政你觉得如何?”

    嬴政只是看了眼李,淡淡道:“你同那姬丹,关系倒是不错。”

    听闻他这句,李眨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问道:“你这算是……吃醋吗?”

    听此,玄衣的君王冷哼一声,随后直接避过这一问题,接续着她刚才的话问道:“你有把握?”

    “没有。”李双手交叠,一副很是放松的姿态理直气壮的出这两个字。

    随后她继续道:“但总归试一试,我们也不亏什么。燕王喜那边的燕国大军如今遥遥在外,即便是出了什么纰漏被姬丹给知道了真正的情况,燕国的大军也无法及时赶回,而我们亦是可以直接进行进攻,也就是所谓的——先礼后兵嘛。”

    反正秦国又不会损失什么,又何不稍作一试,万一真的成了,省下多少人力物力财力,这对秦国来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嬴政显然也是能够想得通这一点,看了眼正在对自己眨眼睛卖萌的李,只道了句,“那就如你所。但,”随后她像是想起什么东西,话音倏地一转,对李问道:“你没有问题?”

    让李亲身去参与此事,以身犯险……他的确是有两份担心。

    “我肯定没事啊。”李回道:“蒙恬之前还输给我这件事阿政你忘啦?”

    “还是,”她倏地就拉近了一些与嬴政之间的距离,凑近了他,问着,“你这是关心则乱呀?”

    嬴政:“……”

    推开眼前从自己贴的很近,一言不发直接就凑近过来的漂亮姑娘,狭长的丹凤眼幽幽扫过对面姑娘的面容,示意着她安分一点。

    而李也不在意自己就这么直接被推开,毕竟她又不是不知道这本质还是因为某人的傲娇式害羞,所以只是托着腮,弯着好看的桃花眼看着自己对面的少年君王。

    随后她像是忽然之间想起什么,面上染上一副沉思之色,突然开口道:“但是话又回来,”

    而听到她这一声,嬴政抬眸望过,李继续往下着,“我是不是应该避讳一点这些有关于国事的东西啊?阿政你会因此不开心吗?”

    看着眨着一双眼睛,模样特别无辜的有几分可怜兮兮意味的问着自己这个问题的李,嬴政忍不住的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若是不想让你参与,当年在最初时就不会让你插手了。”

    而既然曾经他同意,也自然不会如今如今关系有所改变,不再同于往日而禁制她。

    听到他这么,李不由得侧了侧头,有些玩笑的了一句,“该不会在那个时候,阿政你就喜欢我了吧?”

    而让李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这句话音落下之后,嬴政还当真就没有反驳,而是反问了她一句,

    “你以为,当年我所的喜欢楚女,指的是谁?”

    听到李不由得直接愣住。

    半晌以后,才后知后觉的再一次在脑海中闪现起“因为她哥李斯=楚人,所以她=楚人”这一等式,意识起按照出身的国籍来划分的话,自己也正儿八经的是楚女这件事。

    然后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两分磕绊,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真的在那个时候就喜欢我啊?”

    顺口的口嗨调戏嬴政本来算是李的日常,只不过在忽然之间遭受到对方很认真的表白以后,她就一下子有些的怂了。或者其实是快傻了也完全没有问题。

    而看着忽然之间就被自己的一句话给震的有两分呆萌模样的李,嬴政否认了她刚刚的问题,道:“不是。”

    然后就在李才刚刚想要松缓一口气的时候,紧接着又落下他的第二句,“是更早的时候。”

    伴随着嬴政这句话音的落下,李这下是真的有些傻了。

    因为她忽然之间发现事情似乎是有些一个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有点不妙。

    当年王宫之中,她分明是第一次和嬴政见面。

    可如今嬴政却是在同她,喜欢她是在更早的时候。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人是如何能够喜欢上完全没见过面的另外一个人呢?

    随后李深吸一口气,对嬴政问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嬴政,你告诉我,你第一次见我,是在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

    嬴政答道:“十多年前。赵国,邯郸。”

    随后紧接着李就又听到他了一句,带着点点的叹息,又似乎是有些嫌弃她的记忆力,“你果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是,”李抬眸,望着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对他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就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呢?”

    李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种狗血的故事剧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万恶的认错白月光梗。

    李道:“我从未去过邯郸,王宫之中第一次见到王上之前,更是不曾见过王上。”她看着嬴政,一字一句道:“是你将我一直认错成另外一个人了。”

    李觉得自己这一刻似乎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杀人。

    ……而想杀的那个对象自然就是嬴政。

    听到李这番话,又看着她身边的低气压,嬴政直接就笑了,被她给气笑的。

    随后他抬手扯住她的脸颊,神情看上去有些凶恶,但手中的力道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用力,而是不忍心下重手轻飘飘的力道。

    但声音就带着两分的凶狠,他咬着牙,恶狠狠的着,“将幼年时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还要将全部的责任推诿到我的身上来,我认错了人。李,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过分的人?嗯?”

    “我过分?我再过分哪里又能有你过分?”李脾气也上来了,一把拍掉他的手,然后“啪”的一声一掌拍到桌子上,拔高了音量,反问回去,大声指责道:“明明是你认错的人,但是直到现在还要觉得自己没有找错,等到之后哪一天那个真正和你约定过的女孩子出现了,你又叫我如何自处?你是真的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随着她这句话音落下,桌面直接被李稍微施加了一些力道的手给掰下来一块。

    看的嬴政顿时就是跳了跳眉心,很好,她这么能耐,看来他的确是不必再需要为李参与进攻燕之事担心她的安心,不过眼下这件事情不解决,她肯定是安稳不下来了。

    思及此,随后倏地站起身,扬声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李连忙跟着警觉站起,而看着她脸上出现的警惕之色,嬴政顿时心中更觉得来气,强压着自己的脾气对进来的宫人命令道:“宣李斯进宫。”

    这书房之内嬴政和李二人之间满是剑拔弩张的气势,宫人见到自然是心中感到忐忑,所以在得到嬴政的这一命令之后,顿时如负释重的赶忙跑了出去,就宛若是在逃难一般。

    宫人逃逸般的退下之后,李目光重新看向嬴政,睁着那双水润的桃花眼,道:“你叫我哥来做什么?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而且我还没动手呢。”

    嬴政被李这话给的,眉心又是一跳,针对着她刚才的这一句,先是回了句,“秦国以法治国,讲求连坐,不信那套儒论。”

    随后才咬着牙,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一瞬间在他心中究竟成了一个什么形象的姑娘道:“你既不信,那便来找李斯对峙,看你幼年时是否去过邯郸。”

    语落,他直接转过头去,生怕再看着李接下来她又能出什么把自己给气的头疼之语。

    而听到嬴政这句,刚刚一时间上头的李不禁终于感觉有些理智回笼,看着嬴政这信誓旦旦的模样,忽感好像自己真的要翻车,虽然在这件事上来讲,她最好是翻车翻得越狠才好……

    随后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就这样维持着一室的静默,嬴政是纯属被李给气得什么都不想,而李则是有些莫名的心虚。

    期间李偷偷的用眼神去瞄在另一边的嬴政。

    李斯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面。

    书房之中,自家妹妹和王上分别利于两边,全然没有了平时的亲昵不,甚至还反而有了那么两分水火不相容的架势,如此的一番场景,不由得把李斯给看的心中犯嘀咕,心道自己该不会是恰好倒霉的就碰上了可能几辈子都得见不到一次的自家妹妹与王上之间的修罗场吧?

    而在踏入书房之后,李斯感受到嬴政那双丹凤眼幽幽的看了一眼自己,在把他看得心中有些发毛之后,自然而然的转移了目光到自家妹妹身上,然后声音凉凉的了句,“李斯来了,你问吧。”

    一句话音落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嬴政又道了句:“免得由寡人来问,某人觉得我是仗势压人。”

    随着嬴政这两句话的落下,才刚刚到这边,完全不知道此前发生了什么事的李斯心中则是更加犯迷糊。

    完全猜不出自家妹妹和王上之间这是在着什么哑谜。

    之后李斯就看到自家妹妹的目光望过来,紧接着对自己问了一句,“哥,我时候……去过邯郸吗?”

    “去过啊,”虽然李的这一问题让他心中感到很是奇怪,怎么忽然之间问起这么久远的事情,但李斯还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妹妹这一问题,随后又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是发生了什么吗?忽然之间问起此事。”

    李斯回答的毫不犹豫,而之前的宫人也只是被嬴政派去传召李斯,完全不可能有给李斯通报答案的机会。也就是这件事情的确是真的,但是……

    “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李没忍住的追问了一句。

    她时候是有在赵国待过这件事情他知道。那个时候还得追溯到李斯还没有觉醒,决心要到齐国,拜师荀子,而只是在赵国某个郡下当吏谋混生计的时间线,但是若是及起什么时候去过邯郸的话,那么在她的记忆里面,则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

    而听到妹妹这么问,李斯也没有执着的这要从妹妹那里等到自己刚才所询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而是顺着她的新问题往下回答道:“这个是之前……”

    而随着李斯话音落下一句,李就感觉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起嬴政注目过来的目光越发的如芒刺背。

    ……因为李斯所的时间,和方才嬴政所的完全都对应上了。

    不过紧接着下一刻,李就发现自家亲哥果然是天使。

    无他,只因为李斯了一句,“不过这件事情阿你不记得也是实属当然,那年从邯郸回来以后,你大病了一场,记得当年为你诊治的老先生曾经过,可能会烧坏脑子,但……”

    接下来的话李斯没有继续往下,但无论是。李还是嬴政都明白她省略的画中之义,李当初的情况神智不全,本就是个傻子,所以烧不烧成傻子,能不能够记得什么事情的,对于李而言,本就无关紧要。

    ——这是真的不能够指望傻子可以记得什么东西啊。

    随后在李斯解释完毕此事以后,看着李应该是没有再有其他的问题,于是嬴政也就让李斯先回去。

    把任劳任怨,随传随到的宫人给撵走了以后,嬴政重新看向李,微微挑眉,对她问道方才原本是他她然而却被某个姑娘给用到自己身上的形容,“我过分?”

    一听到嬴政的这一句,李顿时就扬起一抹乖觉的笑容,乖巧道:“是我过分。但是,”前脚才刚刚认完错,看到嬴政那张俊美的脸面色才刚刚稍有缓和之后,今天这里其实就是给自己狡辩,“但是这件事情也不能够全都怪在我身上啊,你也听我哥了,那我是时候烧坏了脑子,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就是个傻子了,那么一烧肯定就更什么都不行了嘛。”

    而嬴政则是一言不发。

    看他不话,李伸手去抓住他的手,卖乖道:“阿政你不要生气啊。”

    嬴政侧过眼眸,看着眼前正在给自己狡辩开脱的漂亮姑娘,道:“当年我遇到的李分明是个正常人。”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他当年遇到的人,不是那个傻子,而是如今他面前的李。

    当年李曾经隐晦对嬴政提起过她的两段人生之事,而嬴政也能够由着此前李所同自己讲述过的东西与她的实际情况而猜出一个大致的真相。

    只是这些年以来,他一直都不曾想通的一点就是,李在十六岁那年时才真正“清醒”,可在更早以前,他却是见过正常的,还只是一个女孩的李。

    不过看李的模样,这件事情他怕是得不出答案了。

    好在虽心有困惑,但他也不是一定要将此事给刨根问底。毕竟,存在于李身上的秘密,不是一件两件。

    所以随后嬴政也只是看着抱着自己手臂,软软的撒着娇,完全看不出刚刚那随便一拍手就是掰碎一块桌子的凶残模样的李,又道了句,“你忘记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

    一听到这个自己此刻正怕得不得了的“忘”字,李心下不经咯噔一声,心翼翼的对他问道:“我又忘了什么啊?”

    狭长的丹凤眼扫过那张布满了心虚之色的容颜,嬴政淡淡道:“你还过要嫁给我。”

    听到他这句,李不由得脑子蒙了一下,随后语气更加心的反问道:“真,真的吗?”

    嬴政将自己被抱着的那只的手臂从她手中抽出,声音冷淡道:“你不信便罢了,反正此事李斯也不知道,死无对证。”

    着,他直接走到了之前重新坐下,继续看着之前还没处理完的政务。

    李顿时赶忙的跟过去给他顺毛,凑近着好话,哄着他,“我没有不相信你啦但是突然之间知道这么多东西你总得给我一点适应时间嘛。”

    李侧着头,长发自然的朝着倾斜的一方垂落,一节尾端的发丝扫落在少年的肩膀,嬴政毫不客气的抬手,捻起那缕搭落在自己肩上的青丝,在发梢给她编了个三股的辫子,将李那一节原本顺滑的头发弄得蓬蓬松松,还有点炸。

    出于自己目下的心虚与不占理,李也没有直接抽回那一截被他摧残的发丝,而是就这样的让他继续的将自己的头发弄出静电炸毛。

    之后嬴政像是又想起来什么,忽然间了句,“寡人的桌子,记得让李斯赔。”

    妹妹让他受气,偏偏他又不忍心罚,也只好去找当哥的要账了。

    听得李不禁心中陷入一瞬间的对自家亲哥的心虚之中。

    毕竟,从一个钱扣手上扣钱,这也太损了吧。

    在这个时候倒是一点都意识不起来,自己平时干的都是何等夺笋之事的李在心中心疼着因为自己这个倒霉妹妹而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亲哥。

    随后又过了半晌以后,李到底还是没忍住地,再次对他发问道:“阿政,我当初到底是怎么的啊?你同我讲讲当年的事情嘛。”

    李现在还是觉得有些超脱现实感,无论是某种程度上来讲,她和嬴政其实能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又或者是她竟然会在时候过以后要嫁给嬴政这种话……她时候有这么早熟吗?

    李有些忍不住的在心中陷入沉思。

    听到李的这句,手上正执着此前经由过蒙恬之手所改良过的毛笔的手一顿,而后只淡淡的看了眼李,对她道了句,“自己想去。”

    而因为着今天的这一连串的几个事件,嬴政的脾气自然是维持了一段时间,不过细数一下,全部都是正儿八经的自己亲自铸出来的锅——虽然其中有那么两个她也不知道因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反正终归自己的锅需要自己来背,谁让这是情锅呢?

    所以李自然也就是在给嬴政顺毛的日常中度过接下来的一段时日,直到她让人送去到燕国给姬丹的那封内容是她表示自己终于在秦国再也过不下去了,想要带着被她召唤出来的那些“天兵天将”们去到燕国投奔姬丹的信件开始有了回音。

    李如今人毕竟还在秦境,想要给姬丹寄的信件要从秦国流通出去,所以自然是不可能将信件的内容给写的直白的不能再直白,而是各种引经据典,一层又一层的词藻堆砌,环环相扣,一封信件给写的和谜语一样,而在“解谜”以后得出来的“谜语”自然就是李欣写着现实所想表达的那个最中心思想——也就是想要带着人不费一兵一卒的去燕国偷家。

    所以李收到的来自姬丹的回信自然也同样是另外的一封谜语,需要先行进行解析,才能够得出信中的真意。

    故此在拿到这封信的第一时间,李就直接将这东西丢给了自家亲哥与韩非,让两个古汉语文言文高材生给自己进行翻译解读,毕竟她的古文水平也不过就是普通,在有着两个专精人士在身边的前提条件下,实在没有必要难为自己——何况如果要起来的话,当初给姬丹南风弯弯绕绕的信件内容也是蕾丝和韩非两个人草拟出来的,而最后在寄给姬丹以前由她亲自手抄了一下,使得信件上的内容是她的笔迹。

    而在得出了这封“谜语信件”的“答案”以后,李则是拿着李斯与韩非翻译出来的姬丹先是表示了对她的热烈欢迎,然后又同她定好了“会面”地点与一个范围比较广泛的时间区段的“碰头暗号”,而那时间之所以定的跨度比较大,想来也是担心她在秦国出不来,所以一切都努力以李这边的情况为标准。

    更何况李所要携带的“天兵天降”人数众多,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够一口气全部进行转移完毕的。

    毕竟如果是一朝一夕人全部都跑光,那么事情则就太容易暴露出它的反常,所以还是需要一个过渡的时间。

    李晃着手中的信件,摇头道:“姬丹考虑的还挺全面,怪贴心的。”

    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即将会带过去的那些他以为的“天兵天将”们,实际上全部都是秦国的将士,而且还是最为精锐的那批锐士。

    听到李又在夸姬丹,嬴政嗤笑一声,只道了一个字,“蠢。”

    毫无疑问,这是对姬丹的评价。

    而听着嬴政这么,李则是笑笑,语气温柔,但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阿政你不要这么嘛,人家对你的贡献多大呀,要不是遇到的敌人总是这般,秦国的大业又哪里能够成的如此之快?”

    言论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缺德他妈给缺德开门,可以是非常李。

    随后她侧了侧头,又道:“而且姬丹如此态度,这么欢迎,以如此的热切的态度对待现在在秦国彻底失势,根本就对他起不到什么帮助的我,不也是恰恰的在明燕国的问题了吗?”

    燕国,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