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你已经这样了，不能连累的弟弟也不能上学，对不？你是大姐，要替爸妈分担。”

    沈霜凄惨地笑笑：“什么叫我已经这样了？我这样难道不是你们造成的吗？我的成绩上高中完全没问题，可是你和爸，家里条件不好，让我辍学养家。”

    “我辍学工作了，你们还不满足，又要把我卖了给弟弟娶换媳妇，妈，你和爸是不是觉得生我这个女儿太亏了，非要把我身上的血榨干才满意？

    来去，还是儿子们才是你们的心头肉，我这个做女儿的，只配给你的儿子们做嫁衣！你摸着良心想一想，我和两个弟弟在你心里的地位真一样吗，怕是一个天上，一地下吧！”

    这话正戳到张素花的心里。

    个比方，如果两个儿子和女儿同时遇到危险，想活命只能二选一，她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儿子们活下来。

    “霜……”张素花哆嗦着嘴唇。

    “你什么都别了，你去告诉爸，我不同意嫁到马家。”

    沈霜完，扯过破被子，蒙住脑袋。

    张素花不敢告诉沈胖，也不敢再和沈霜什么，呆呆地坐了半天。

    沈胖欠马家的不是数，那可是一万块钱啊，这么多钱，他们咋能还上？

    如果还不上钱，马大牙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家。

    此刻她恨死沈胖了，如果不是他见钱眼开，收了马家的彩礼，家里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她也不想逼女儿嫁给马驹。

    此时此刻，张素花觉得人生暗淡，活着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坐了好长时间，她才蹒跚着从沈霜屋里出来。

    她身体微微佝偻着，还不到四十岁，两鬓就生出许多银发，脸上的皮肤也皱巴巴的。

    看上去比这个年纪的人要老十岁。

    沈胖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她这么大半天没出来，他还以为通了。

    可谁知张素花竟是一脸死灰的模样。

    “咋样？她同意了没？”抱着一丝希望，沈胖像条狗似的，一下就窜了过来。

    张素花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没有……”

    “啪！”

    沈胖一巴掌就狠狠抡到她脸上：“没用的女人，你你能干点啥！”

    张素花只觉嘴巴一下肿起来了，猛地捂住脸，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天气渐热，东方刚升起一片金色的云霞，热意就蔓延了全身。

    乘凉的老头和老太太，摇着蒲扇在树荫下唠嗑。

    「丽人坊」服装店里，早早就配备了电扇，凉爽的风一吹，每个毛孔都是舒服的。

    可今天「丽人坊」的热闹，却是因为一个跪在门口的女人。

    女人披头散发，脸上挂着两行浑浊的泪，身上穿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吊带背心，下面是一条肥大的裤子。

    背心里没穿东西，两坨肉垂的很低。

    她刚跪到那里，就有人过来围观，不一会儿就聚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人们都指指点点，声议论着。

    沈霜在里面忙着招呼顾客，等把客人送走，才发现外面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