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师兄,救我……
晚间,沈宛一行人到了甘兰楼暂住,订在了三楼的天字号房间。三人房间都挨着,秦隽的房间在中间。
沈宛因着心悸之因,草草地吃了两口便上楼休息去了。今日耽误了一整天,秦隽二人商量着明日去观澜村瞧瞧。
从郎中的口中得知,这观澜村的瘟疫已有一月之久,也不知是何病因。
瘟疫来的突然,不过十余日,整个村子的人都染上了这种疾病,起初官府的人派了几个郎中去,可这郎中也束手无策,甚至有些人半路逃了回来。后来这病甚至传到城里来了,为了其他百姓的安全,只好将观澜村封锁起来,不许进,也不准出。
已是夜深人静,城里的灯灭了大半。沈宛睁眼从床上蹑手蹑脚地起了,换了一身夜行衣轻轻地带上房门,见其他人房内没什么动静这才安心的离开到了一处隐蔽的弃屋内。
月色皎洁,荒野的杂草生的快半人高,叶片上的绒毛刮在人脸上引得一阵瘙痒。
沈宛推门进屋,见了昏睡中的阿宝,脸色不由得凝重了起来——他脸上已经浮起了尸斑,身体冰冷,幸好没有臭味。
他被人做成了药人……
喜欢干这种事情的沈宛思来想去也只有她师傅毒谷夭娘那个老妖婆,但她实实的丢了一段记忆,既不能轻信自己的推断也的确不知她师傅老人家身在何方。
她身上还有最后一粒解尸丸,这药以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能做出来,药引也难寻,普天之下能做的也只有她师傅了。
解尸丸服下之后只能生效一月。若是后续没有解尸丸服用否则药人便会腐烂。腐烂后的药人若是没有立即火葬,只怕是会招致灾祸。
沈宛给阿宝服下了最后一粒解尸丸,这叫见效极快,入口之后阿宝身上的尸斑全然退去,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娃娃脸,胸腹见也有了起伏,身体还在回暖。
虽然暂时无忧可她还正在为后事发愁。
——叮——
【系统提示】
恭喜宿主进入主角团,获得宝物提示:
天玄宗密宝——紫玉龙骨,可解世间一切疑难杂症,亦能叫人起死回生。
沈宛心中揣摩道:天玄宗还有这种好玩意?
紫玉龙骨……得找个机会揣进口袋研究研究。
虽然曾经的沈宛是个唯物主义者,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她都能穿书起死回生,这东西肯定是有奇效了。只是她仍旧没有弄明白这所谓的主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起来沈宛不仅是丢了前一段时间的记忆,她还丢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是关于她时候的也是她刚穿过来那时候的记忆。
“姐……姐。”阿宝醒了抓着沈宛的衣角开口唤道,一字一字地吐露出来,似乎很费劲。
沈宛坐在来,用食指刮在阿宝的脸蛋笑着道:“阿宝乖,姐姐不会让阿宝死的。”
——————
清,沈宛扣响了秦隽的房门。
来人开门时早已收拾整洁,以冠束发,换了身清爽的白衣服,尤显得身形修长。
“何事?”秦隽问道。
沈宛偏着头,头上绾着的绿丝带顺势垂落在肩膀上,发间的铃铛轻响,身上的绿色罗裙将人衬的尤为娇俏。少女的眼睛像鹿儿一般清澈,似间的朝阳带着三分暖意。她将手背在身后轻笑,“师兄,早饭好了。”
秦隽还来不及纠正她那怪异的称呼,只见少女蹦蹦跳跳地下楼了,他惊讶于沈宛身体内似有无穷的活力,仿佛与昨日犯心悸难忍的姑娘不是同一人。
看来她这病确实诡秘莫测,秦隽望着她的背影跟了上去。
而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忘记了一个人的存在。
两人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朝阳暖暖的,也不刺眼。清的露水,花儿的芬芳都让人心情大好。
“师兄,感谢你昨天的救命之恩,我先干为敬。”沈宛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还不等秦隽阻止就倒入了嘴中。
“姑娘,在下并不饮酒,失敬。”秦隽也站了起来,向沈宛赔礼,哪知却引得她笑意连连,“我就猜到师兄不喝酒,我这酒壶里装的可是茶,不信师兄闻闻?”
秦隽端起酒杯往鼻子跟前凑了凑,确实飘着一股茶香,他也不好拂了姑娘的好意,也将茶一饮而尽。
“天玄宗不收女弟子,姑娘这般称呼确实有欠妥当。”秦隽正起了脸色对沈宛解释道。
“可是没有别的称呼比这个更合适了。”沈宛托着腮,嘴里咬了一块糕点含糊道:“叫你秦少侠未免也太生疏了,叫你隽哥哥也不太好吧?”
道这里她还特地将“隽哥哥“三个字喊得娇气了些,直教人头皮发麻。
秦隽从便生活在天玄宗,从来没接触过什么女子,更不知道这种局面该如何应对,顿觉坐立不安,比他修道习武还要难。
“还是叫师兄最好!”沈宛点点头,抛出了笑脸,似乎很是认同方才自己的那番话。
可秦隽仍旧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直言:“姑娘还是称我为秦少侠吧。”
“不要,师兄不要如此古板嘛!”沈宛摇摇头,“师兄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又不是一定规定了我是你师妹才能这么唤你。再此次我们一同去观澜村解决瘟疫,你是领头人,又是年长我几岁,唤你师兄也不为过,对不对?而且我肯定不在你师长面前这么叫你,行不行?”
秦隽实在是不过她,他无心作口舌之争,叹了口气没再做声。
沈宛倒是高兴,连连唤了他几声师兄,秦隽的手似乎都不知该往哪放了。
恰巧此时陶策下楼见他二人有有笑的坐在窗前吃早茶真是气不一处来。
他早间刚起,正欲叫他二人吃早饭,谁料两个房间人影子都没了,原来却在这里吃茶,也忒没良心了!
“师兄,你怎的不叫我?”陶策找了个地方坐下抱怨道。
这话倒把秦隽给问愣住了,他只得假装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茶,轻飘飘地一句:“忘了。”
陶策在他师兄这吃了瘪,只好那沈宛开涮,“沈宛,你都叫我师兄师兄了,那你准备叫我什么呀?”
“当然是陶策呀!”沈宛推了一碗糕点过去,朝他吐舌头,“我和你当然不讲什么亲疏的称谓了。”
“你这也太……太……”陶策气道。
沈宛:“太什么?”
“厚此薄彼!”陶策一时忘了词,拿手比划给她看,“好歹我也算你的半个救命恩人吧?”
“那陶策大恩人,请您用早点吧,今日我们还得去观澜村呢,您可别气坏了身子。”沈宛道。
秦隽看他二人你来我往的颇为无奈,“沈姑娘,你的身体不要紧么?”
“没事,没事。心悸也不常犯的,最多痛一痛也就过去了,不碍事。”沈宛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多谢师兄关心。”
秦隽大抵不能适应这种热烈的回应,心中倒还生出了一丝无地自容之感。
“哦,对了师兄,那人来信约在观澜村见面。”陶策囫囵吞枣的咽了一口粥道。
几人用完早点之后便出了甘兰楼。
没走几步,迎头又撞上了昨日的一群衙役挡在路上。
“不知官差这是什么意思?”陶策心高气傲的,有要紧事在前无缘无故被人挡路自然心中不快,“我天玄宗弟子此番下山你们祁水镇的县官可是寄了不少文书去。”
“少侠英姿我等昨日便略窥一二,此来并非为了扰您行事。”头的人赔笑道,招手命人端来了一盘物什,掀开红绸来看,底下赫然是一千两白银,“这是县官命我等亲自交到您二位手上的,也是我们祁水镇百姓的一点心意,还望二位少侠不嫌弃。”
“救死扶伤原是我等之责,不在真金白银之贪图。我与师兄昨日到此,见此中虽然富足,沿街却有不少要饭的乞丐,这钱散给他们倒是救人一命。”陶策道。
“少侠风骨自与我等凡人不同,教训得是。”官差挥手禀退了那人,接着道:“我等无意拦住二位少侠的去路,倘若冒犯,在下在此赔罪,二位少侠可随意离去。”
完,他便鞠躬让出了一条道来,还不等他们离开,官差又在身后接着道:“但是她必须得留下来。”
陶策回头看去,那官差分明是指着沈宛在话。
“来人将那女子铐起来!”
沈宛疑惑,“凭什么抓我?”
但衙役却不听人辩解,全凭命令行事,眼看那些人越靠越近,沈宛只好求助于秦隽,躲到人家身后,抓着他的衣袖牢牢不放,“师兄,救我……”
秦隽挡在了沈宛身前问道:“不知您因何抓人?这位姑娘她又犯了什么事?”
秦隽有礼,他们这边也自然不能失了礼数,如实回答道:“我镇于两日前发生了一桩人口走失案,失踪的是一对父子,少侠请看这是状纸。有人看见了是这位姑娘与张柯有些口角,这才请她当堂对峙。”
秦隽接过状纸仔细看了一眼,并未话,而是以眼神询问起沈宛,陶策从秦隽手中接过状纸也看了起来。
沈宛从秦隽身后出来解释道:“别血口喷人了,我可没与他有过口角。这人我压根不熟,非要算的话我不过就是去他的摊位上买过糕点而已,这难道也有嫌疑吗?”
“姑娘仅凭你一人之词,在下实难交差。来人,将证人带上来!”
从旁走来了一男一女,那女子估摸着就是张柯的妻子了,那男子年逾半百,可不就是粉蝶馆的老板,她的老熟人了吗?
沈宛微眯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