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同秦隽在一起你还真变良……
“什么东西?”谢羽衣问道。
“当然是你从我身上拿走的东西!”话音刚落,沈宛便奇袭出手,杀得谢羽衣措手不及。
她反应极快,好似早已料到沈宛会出这么一招,电石火光之间只见她侧身躲过一劫,“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沈宛。”
两人已交起手来,但谁也占不了上风。
在谢羽衣出那些话的时候,沈宛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谢羽衣分明对她出招的路数那么熟悉,她恰恰好能在紧要关头脱身而出。
这令沈宛头疼不已,因为她对谢羽衣的招数全然不识,只能见招拆招,隐隐便有了落下风之势。
谢羽衣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攻势愈发凌厉。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沈宛赤手空拳地引她过来,显然没想到谢羽衣竟然还有后招。
稳健的足尖踩着被压弯的翠竹借力而上,一瞬寒芒闪过,那冷厉的剑锋好似吐着信子的毒蛇要取人性命。
沈宛下腰左手的食指点在了地上,右手则顺势放出几只“暗箭”,等到长剑从她腰腹间平行穿过时,沈宛一个上踢,足尖发力点正好十成十的集中在谢羽衣手腕脆弱处,谢羽衣一声痛呼,她手中的软剑从手掌里飞了出去。
她起身时不慎被飞出的软剑割伤了手臂,幸好不是她戴镯子的那只,沈宛暗自松了口气。
等她定立着去看谢羽衣时,她已经被沈宛放出的银针刺中了麻穴,如今腿脚有些不稳,怒目圆睁地瞪着沈宛,很是不屑她的人行径。
沈宛倒是不在乎这些,只要能赢,什么方法途径她都无所谓。
她同谢羽衣斗时就想用这招了,只是这人身形异常灵活,若是从远处放出暗器,定然伤不到她,他只好另寻他法。
谢羽衣盯着沈宛,见她径直地从自己身侧走过,有些不解。
按照这妖女的一般习性,她此刻的正确做法应该是拿着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颈上,然后对她进行威逼利诱,再用她身上携带的毒物对她进行不断的折磨,逼她出那镯子的下落。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沈宛用脚在累积的层层叠叠的枯叶中寻找着什么,不等谢羽衣继续思考,那声音便戛然而止。
再见时,沈宛已经拿了一捆麻绳在手里,似笑非笑地上下量着谢羽衣。
不出所料,谢羽衣被她就近绑在了三五根竹子上。
她就这个沈宛怎么会赤手空拳的邀她到这里来,原来是早有准备,她心中更加不屑。
沈宛将这人绑好时心中顿感任务完成,不由得拍拍手,这一动就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扯动之间大片的血迹涌了出来。
她的痛觉神经一直很弱,尤其是在混沌期,对痛的感知一直不如从前,对笑,情爱之类亦然。
她捂住了伤口,皱眉惋惜,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件绿罗裙。
“谢羽衣,我再问你一遍,我的东西你放哪了?”
“想不到啊,沈宛,同秦隽在一起你还真变良善了?”
谢羽衣嘲讽的话不绝于耳,“你以前不是最会唬人了么?曾经的你可是拿刀子将人的皮肉一层一层割下来连眼都不眨的妖女,怎么如今到只能同我玩起来捆绑这些个伎俩?”
她的话让沈宛陷入了深思,以前的事她确实忘了一段,可在她那些没忘的记忆中她怎么不记得还有这样一回事?
“把话清楚,我割谁的皮肉了?”沈宛的语气陡然间降到了冰点,她虽然睚眦必报,但也不至于暴虐至此,顶多也就是拿些让人痛上几个时辰的药丸喂给他们当糖丸吃罢了。
谢羽衣收住了想要外泄的话,眼珠在泛着秋波的眼眶内转了几圈,这才缓缓道:“你还真忘了?”
“如你所见,你若是好好配合,我还可以留你一条命。”沈宛背手道。
谢羽衣停顿了半响,开口时已然变成了另外一番风云,“沈宛,你不会以为你忘记了从前的事情就清清白白的能够同秦隽在一起了吧?你不过是人人喊喊杀的魔教妖女,而他是风光霁月的正道少侠,就算你不记得,你也摆脱不了你魔教的身份。”
像这种话,沈宛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她最烦别人的教之词,尤其是那人还同她玩什么顾左右而言他。
“少扯开话题了。再了,你难道就不觉得你在我身上出口的话次次都能回旋镖扎到你自己么?”沈宛道:“我和秦隽不可能,那你和你那的火热的陶策就能在一起吗?”
谢羽衣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谁我对陶策就是真心的了?”
“那你凭什么断定我对秦隽是真心的呢?”沈宛眸子里闪着异动,嗤笑道。
谢羽衣冷哼一声,也对,像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心呢?
当初若不是她先下手为强,只怕如今的谢羽衣早就不会存在了。
“你不肯也不要紧,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沈宛不愿再浪费时间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她从葫芦里取了一颗吐真丸,“这东西,你吃下去不也得,否则会爆体而亡。你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谢羽衣,我等着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着,她便捏着谢羽衣的下颌骨,强迫她将这吐真丸给吃下去。
竹林里一些细的响声分去了沈宛的一些注意,从暗处飞旋过来一只白色羽毛,眼瞅着就要扎上沈宛的手,她立即弹跳开来。
一袭黑影从她身边略过,沈宛一个晃神,手中的吐真丸便被那人给夺了去。
那人的一张脸从谢羽衣身前飘过时,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人对她笑了一下,给了她一个眼神,谢羽衣便立马回复平静,低下头颅,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原来这就是真的吐真丸。”那人将棕黑的药丸拿在手里,在沈宛一丈之外的地方借着月色量他手中的稀世珍宝。
“殷简!”沈宛咬牙道:“快把东西还我!”
男人见她脸上显露出如此凶狠的表情,便立马将这吐真丸收进了自己的怀里,扯着一张俊美的脸皮朝她笑呵呵道:“宛同我生什么气,再你本就差我一枚吐真丸,难不成你不记得了?”
沈宛见他又提起了两人初见的事,心中暗自思忖了一番,眼前这个殷简按照她现在的实力肯定不过,况且也不知他在这里偷听了多久,又知道了她多少秘密,总之先别撕破脸皮为好。
虽然她提醒自己先别得罪这人,可心里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脑子有病。
“我给你开的药方,去抓药吃了么?”沈宛换了一副语气同殷简讲话。
殷简略微吃惊,“什么药方?难不成宛你给我回信了?我怎么没收到?定是那白鸽中途偷懒找媳妇去了,等它回来,看我怎么教训它。”
“你没收到我给你的回信?”沈宛狐疑道,那照这样她今早喝得那碗药也不是这人的恶作剧了?
“确实没有收到啊!”殷简离她近了几分,热络地道:“宛这么关心我的身体,倒真是叫我受宠若惊。不知宛为我开了什么药,我这就去抓几幅尝尝。”
沈宛无语:“你当吃药同吃零嘴一样?还抓几幅尝尝?”
殷简歪头飘到了她的眼前,“谁叫是宛为我开的药呢?即便是毒药,我殷简又有何惧?”
“好!”沈宛一掌推开了他,她还不习惯与一个陌生男人隔得如此之近,“既然你都这么了,那我也不让你去死,把东西还我,你就可以滚了。”
“原来是为我开的毒药啊……”他作低沉状,不过一瞬这人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折扇,在手上轻摇着为沈宛去热解火。
“宛,话可不是这么的,再者是你那日答应送给我的,你可不能反悔,否则我可生气了。”
沈宛注视着他的眼睛,殷简的眸子也转动几分,与沈宛对视。
他的眼眸里柔的只剩一汪春水,比天上的日月星辰都要有吸引力,只是偏不巧沈宛就是从他那深情无比的眼里看出来深藏于眼底的暗涌。
他表面功夫做得虽好,可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真那也真不了。
在装这一方面,沈宛可不甘落于人后,“东西可以给你,不过,你得欠我一个人情。”
“好,好。”殷简答应得很爽快。
沈宛:“我们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
殷简点头,丝毫不避讳。
“那你知道我是谁了?”
殷简:“魔教仙女!”
沈宛:“……”
“那你是什么人?”
殷简:“我难道不是你的人么?”
……
太油了,真的。
要不是殷简那张脸,沈宛早喂他吃穿肠散了。
她问了这么多,殷简早知道她要什么,于是主动保证,也好叫沈宛放宽心:“你放心,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人,你的身份我不会出去的,绝对守口如瓶。”
“姑且信你。”沈宛指着谢羽衣没好气道:“你拿了我的东西,这下好了,我没法审问她了。”
殷简俯身,对沈宛接下来的指令洗耳恭听。
“你不是欠我一个人情么?现在可以还了,她拿走了我一样东西,你替我要回来我们就算两清。”
殷简眉眼里含笑,他是发自内心觉得这姑娘可还真是机灵。
“还人情的机会有的是,不过我来其实是想告诉你……”殷简俯身在沈宛耳边道:“秦隽他们来了。”
沈宛身子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