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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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跟我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不愧是我南家的姑娘。”

    “你看看,大伯多虑了吧,老太太是认得谁才是自己真孙女的,基因不会作假。有的人啊苦心隐瞒,结果自己倒是被忘得一干二净。”

    “姐有生之年,好好待她!”

    “南芮绮呀——”少女毒蝎般勾人的语调似乎仍回荡在耳畔,阴郁的眸子滑腻地打量着她,“你要快快强大起来,好成为我的玩物。”

    “南芮绮,你很古怪,你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感觉你很早以前,就知道我的存在呢。”

    “南芮绮,没有把握一击即中的时候,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段,这很危险的。”

    “绮?琦?你有在听妈妈话吗?”孟筱枝担心地望着南芮绮,“妈妈问你,那天在山上也戴了这串链吗?”

    南芮绮额头满是冷汗,唇色发白地望着孟筱枝。

    半个时以前,她故意让孟筱枝看到了这条链,也成功地让孟筱枝联想到了老者的预言。

    然而,正当孟筱枝确认的时候,南芮绮的脑海里却响起了纷杂的声音,有嘲讽,有奚落,也有南姝那可怕阴森的恐吓。

    她害怕南姝夺走父母的关心,也害怕南姝知道以后会对她下。

    也就在一瞬之间,恐惧又转化为了咬牙切齿的憎恨。

    “是的妈妈。”南芮绮回答道,“有什么问题吗?”

    孟筱枝摇头,“没什么”

    夫人一边否认,一边又低下头鼻翼酸楚。

    侧门,南裕森的声音传来。

    “先生您慢点。”

    “多谢多谢。”

    苍老的声音,如今像利剑直刺南芮绮心头,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妈妈,我想起月白找我问题,我要回个电话。”

    孟筱枝将她拉住,“吃了饭再去吧。”没有放开,便转头看向走过来的老先生,“这就是我的女儿南芮绮。”

    末了示意南芮绮打招呼。

    南芮绮心中震颤,这老先生是瞎子,耳朵却十分灵敏。

    “您好”

    孟筱枝古怪地看向她。

    南裕森也问:“嗓子怎么了?”

    南芮绮紧张地捂住喉咙,话没出来,先咳嗽了几声。

    孟筱枝给她倒了杯水,“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嗓子疼?”

    詹大师闲云野鹤,居无定所,再因为其余种种原因,南家的辈都只是听过詹大师,其实都没有私底下被特意引荐过,所以老太太寿辰那日,南芮绮才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料定詹大师没听过自己的声音,南芮绮才出此下策。

    虽然她知道,这借口十分拙劣

    正在这时,前面的佣人领班走了过来,“南姝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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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斐冉莲张园园在前门的池塘喂鱼,远远就看见车上下来一个少女。

    朦胧的夜雾里,她从一片暗昧的光晕里走来。

    黑色的赫本大衣裹着玲珑身躯,长发在风中摇晃,安静的眉目如湖底尘封的玉像,冷艳不似真人,鬼魅一般越来越近。

    不过才短短几天,那个毫无品味的土货摇身一变,与世家姐别无二致,璞玉大放异彩。

    南姝走到三个少女的面前,美目斜斜一挑,将书包丢给其中一人,“你把东西给我送上去。你,去厨房拿食盒装点热菜,你给我倒杯橙汁,要热的。”

    三人纷纷忙活起来,走了几步才后知后觉,好像南姝连她们的名字都忘了。

    李斐拿了装满热菜的食盒递给南姝,待她优雅地喝完了水,转身要走时,多了句嘴,“您不回去吗,家中好像有贵客。”

    南姝:“不去,你一声,我有事要去一趟警局。”

    她本来是想找魏烛的,但刑警工作忙碌,南姝扑了空,只留了食盒在工位。

    不想这么早回家。

    南姝支开了丁,走进一家便利店。

    转了一圈,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看着冰柜上那包冰激凌麻薯,有一点兴趣。

    她犹豫着,身边来了个人,直奔着她视野里麻薯去了。

    这一瞬间,南姝也伸出了。

    包装袋被扯得痛呼一声,最终还是落到了少女中。

    南姝若无其事地将麻薯放进篓子,转身看向其他商品。

    对着篮子里的麻薯,南姝其实也有些费解,为什么自己要去拿这个玩意,又没有很想要。真就是脑子一空,什么也没想,仿佛被操纵着去拿一样。

    同时,她也意识到刚才的行为,兴许让对方误解她在跟他抢。

    那个青年沉默,可能在背后看她,也可能没有。

    余光见身侧已空,南姝才回头。

    青年正好走进拐角,货架挡住了他的脸,只留下黑色夹克上一色毛领。

    “不好意思,器有问题您可以支付现金吗”

    收银台传来柜员姐姐十分微弱的声音,尾音带着惊恐压抑的颤抖。

    南姝往边上迈了一步,从细的货物空隙里瞧到收银处的场景。

    这年头哪有人还会带零钱?

    青年在上短暂敲击,完了把放进包里,提起塑料袋,声音幽沉地响起,“会有人来付款”。

    “欢迎光临”械女音仿佛一道大赦之令,隔了很远的女学生这才围上去付款。

    周边都是学校,所以来买东西的都是学生,就连收银员也是学生。

    心有余悸的样子,应该是认得刚才那个青年才会有的程度。

    果然,南姝走近便听到了议论。

    “是傅惊野吧?”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在上学吗?”

    正是几个学校放学的时间,路上也都是穿着各种校服的学生,青年一路走过去,一群群的学生都在避让,等他走远,又忍不住回头看。

    青年走在空旷的中间,指勾着塑料袋,两者是一致的苍白。

    没过多久,车震耳欲聋的尾音撕破空气,正如他忽然的出现,又忽然消失,留下平静世界的崩裂。

    系统傻傻地低呼:啊,你刚跟傅惊野抢麻薯耶。

    联合学校论坛悄悄沸腾了起来。

    傅惊野像个黑暗的童话,蛰伏在大家高攀不到的神秘地带,就连那日南家老太太寿宴也没出席。然而南姝对他并无好奇。

    她只关心自己正在面临的麻烦。

    蛋糕店里,面前的少女言笑晏晏,“南姝对吧?真是一壶好绿茶,罗叶贤,我妹妹。你可真能耐,据那眼泪是掉就掉呢。”

    对面是罗叶贤的姐姐,罗虹雪。

    两个跟班一左一右挟持着南姝。

    罗虹雪完,伸戳了南姝的眉心,“贱人,明天早自习,给我妹妹磕头认错,要是我知道你没干,这张脸别要了!”

    南姝抬起眼睛,顺着她戳过眉心的指,望向罗虹雪嚣张的脸。

    “臭婊子,话,听明白了吗?嗯?”

    南姝就这么看着她,沉默了太久,罗虹雪没了耐心,起身就要扯她头发,“不要光看着我了,你是智障吗!!”

    南姝截住她的,慢慢地站起来,脸上出现美好的笑容,“姐姐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今天先请姐姐们吃饭,日后还有补偿。”

    罗虹雪一愣,掌展开一看,是一管红钞票。

    罗虹雪舒展眉目,“挺懂事嘛。”

    她往南姝头发上揉了揉,“好吧,我还有事,今天就先放过你。”

    罗虹雪走出了店铺,望着天空越发深沉的雾色。

    身边的跟班把递给罗虹雪,“是项乌茵。”

    罗虹雪讥讽地勾起唇角,光是看着这个名字,就已经牙痒。

    “是的,只要你来,当着面把话清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是讲道理的人。”

    她很懂得让那边的人信任她,语调十分温柔,然而表情却是阴厉的。

    废弃的海鲜加工场,腥臭的气息刺鼻。

    项乌茵被推下楼梯,身上瘀紫一片。

    罗虹雪蹲在她的身边,把项乌茵的头发揪起,迫使她看着自己。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种绿茶,你就没有刚刚那个绿茶聪明,明明都是贱骨头,你凭什么傲啊?你真以为禹逸飞喜欢你?“

    “喜欢你为什么明知道我会对付你还不来救你?”

    项乌茵的嘴角紫红一片,不知是痛的还是悲哀,眼泪滚滚流出。

    然而即便是哭,也是芙蓉泣泪,美丽的容貌越发衬得罗虹雪丑恶,她气急败坏,“哭什么哭?你还委屈上了?”

    着就一巴掌扇过去,项乌茵原本就已经被扇得红肿的脸已经没了知觉。

    她哭得更崩溃了,一句恳求也没有,只是悲伤地哭着,美丽的脸庞被摧残得不忍直视。

    “妈的!”罗虹雪始终得不到项乌茵的求饶,心里很不痛快,“头发给我剪了!”

    那些跟班开始对地上的项乌茵下,项乌茵死死护着自己的头发,那人就直接用跪坐在她的腰上,举起了剪刀。

    项乌茵疯狂的哭喊声,让罗虹雪有了新的想法。

    她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爱不释地摩挲着图案。

    “衣服也扒了吧。我看看这狐狸精到底是个什么水做的身体,让禹逸飞那么迷恋。”

    库房里少女惨叫连连,裂帛声响在封闭的空间里。

    罗虹雪拿起点开摄像,然而不知哪里来了一道力量,飞了出去,落到低层,“咚”地一声,屏幕碎了。

    她震怒地反应过来,却猛然失去平衡,从梯子上哐当滚了下去,砸在平台上。

    伤处痛得要命,她拧着五官,抬起头,看到黑大衣的少女款款走下来。

    与颌角齐平的短发摇晃,背后长发飘舞,一根根青丝宛若名贵绸缎上的流苏,装饰着她冷艳含笑的面庞。

    眼下她正为自己的戴上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解剖专用无菌白色胶质的套,十指相缠,在咯吱细响中,充分贴合。

    罗虹雪未来得及起身,正要问她来历,不料才刚一个字,神情温柔的少女忽地一脚踩进她的肋骨。

    “啊——!!!”

    好像分外了解地,让她伤得就像刚才的意外。

    后面的跟班发觉了动静,循着罗虹雪的哀嚎要追来,南姝黑色的鞋尖抵上罗虹雪脆弱的颈窝,仰着头,只是对她们笑。

    恶人就像被缚住脚,不敢轻举妄动。

    罗虹雪痛得脸色惨白,虽然她对项乌茵又是打又是骂,但着一场下来,项乌茵的疼痛竟是不如南姝带给罗虹雪的万分之一。

    一个是虚张声势没有经验,只会一味地扇耳光。

    一个是在残酷的欺凌之下,从别人的脚底爬到头顶的恶魔。

    谁懂得怎样更痛,一目了然。

    “你、你、你帮她?”

    罗虹雪疼得涨红了脸,身体动也动不了,面上气愤、惊恐又不解。

    听到这话,南姝肆意地笑起来。

    笑得用力,眼尾都染了红晕,像凤仙花的汁液溅上她张扬美艳的脸。

    她脱掉白套,抹了睫毛的湿润,又重新戴好,“你觉得我会是这么神圣的人吗?”她真心地解释,“我可不擅长拯救别人,但拖进地狱倒是很在行。”

    南姝睥睨着惊恐的罗虹雪,纤细的,将她半身腾空,压在下一步阶梯上,“如果不是刚才街上人多,你还能有力气跑到这儿来?”

    “刚才拿着钱,听着一口一个姐姐,现在却被踩在脚下随时没命,这感觉是不是特别刺激,特别有意思?”

    高处的风吹着罗虹雪的后脑勺,耳边的风声像催命的低吟。

    罗虹雪抖得几乎在抽搐,在身体一点点往下滑落的凌迟恐怖中,救命稻草般抱着南姝的,她知道南姝不只是吓吓她而已,一叠声地卑微乞怜,“错了错了!我错了!你拉我起来吧!求求了!我才是贱人,刚才都是骂我自己的!我有眼无珠,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在南姝面前,罗虹雪终于明白,自己以前那都是虚张声势。

    南姝遗憾地欣赏着远处的景色。

    “城里的孩子真是生活得太好了,照着电视剧学人家校园暴力,完全没见过真的残暴是什么样的呢。“

    罗虹雪拼命地抓着梯子表面,指恨不得嵌进铁皮里,偏偏铁面光滑。

    她已经支撑不住了。

    南姝好奇又兴致盎然地望着她。

    “别哭了姐姐,笑一笑吧,像之前戳我眉心,喊我贱人那样?”

    罗虹雪濒临崩溃,泣不成声:“不不不你不是!我才是!我嘴臭我牙黄我乱话,多少有点脑子不正常,我确诊过真的,脑子控制不了嘴巴,心口不一,不要跟我一个神经病计较了求求了!”

    泪在高处的风里横流,头发胡乱地拍打脸庞,罗虹雪哭饶声却只逗得少女花枝乱颤。

    “你倒是很有口才,怎么办,我好想笑,我一笑就抖啊,一抖可就抓不住你了呀。”

    罗虹雪差点当场心梗,这会是求也不对,不求也不对,憋着气,死死闭着眼睛咬着唇,眼泪滴答滴答,跟着鸡皮疙瘩往下掉。

    她听见耳畔有如鬼魅般毛骨悚然的低吟,——

    “真是轻率的人呢,跑到这么静悄悄的地方,连个摄像头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  南姝:身体虚弱,打架超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