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徒弟逼我做炉鼎 第07章
其实修真者可以使用术法不让任何人摘下来面具,也能掩盖自己的容貌,不过燕楚猜测殷渡总会想方设法看清自己的真面目,所以才欲盖弥彰地在第一次出现就戴上了面具,为的就是让殷渡亲自揭开。
燕楚不能让殷渡看清楚自己的真实面目,不然会认出来自己就是他前世的师父,因此燕楚在自己面具下的脸还使用了术法,使他看起来就是一张混在人群里毫无特色的大众脸。
只有修为比他高的人才能看穿他的伪装,不过殷渡现在再怎么厉害都还比不上他金丹期的修为。
所以殷渡要是真的揭开面具,会以为面具下的这张脸就是他的真实面目。
而现在殷渡果然信以为真,他确定这张陌生的面容与“初宴真人”这个名字在前世从未出现过,所以眼前这个人真的只是一个变数吗?
殷渡皱起眉头盯着燕楚的伪装看,心里竖起的重重戒备消退了一些,不过还没有彻底消失。
他立在原地沉吟了片刻,然后将面具重新戴到燕楚脸上,曲起的指腹不心蹭到燕楚刚好舔着嘴唇的舌头,温热潮湿的触感一下子就惊到了殷渡。
他反应极大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羞恼地恨恨瞪着燕楚,脸红地在滴血。
这人怎么...怎么这般放荡!
黑色面具被殷渡的动作拂到了地上,浑然不觉的燕楚没被这细微的声响惊动,而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上面残留的糖霜味道还很甜,他便心满意足地弯起了嘴唇。
不自觉直勾勾盯着他的殷渡将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花楼里的门板薄,他能听到外面的靡靡之音,雅间里燃着甜腻的香,本就混乱的念头在看到燕楚无意识舔嘴唇时轰然就散了,转而升起了极其荒唐的旖旎念头。
殷渡立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直到心绪彻底平复下来,他才走上前捡起地上的面具为燕楚重新戴上,这次燕楚安安静静的,垂下的眼睫显得极为乖巧。
殷渡看着他紧闭的眼眸,忽然很想看清楚他的眼眸到底是什么样的。
或许是这平凡面容上最漂亮的存在了。
戴好面具后殷渡没有立刻收回手,反而迟疑地用指腹轻轻地碰了碰燕楚的薄唇,被酒染红的唇如同涂了胭脂似的,散发着花酒的香气与糖霜的甜味。
殷渡不知自己在等着什么,但当看到燕楚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指腹时,他不可否认的,心跳在刹那间漏了一拍。
燕楚嘟嘟囔囔地扭头换了一边枕,酣睡的他没发现殷渡落荒而逃,把自己丢下了。
直到傍晚,后知后觉醒来的燕楚才自己回到了殷府,他在桌子上趴着睡了好几个时辰,脖子僵硬地不行,怒气冲冲地就冲到正在书房练字的殷渡面前质问他为什么把自己丢在花楼。
殷渡神色不变地继续练着字,头也没抬地淡淡。
“我见真人沉溺在温柔乡里难返,便自己先回来了,免得扰了真人的雅兴。”
燕楚清醒后就知道自己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他实在记不清楚自己喝醉后发生了什么,怕殷渡把自己和他逛花楼的事告诉殷老爷,就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等他转身后殷渡才抬起头,黑沉的目光盯着边揉着自己脖颈边声碎碎念的燕楚,神色意味不明。
旁边磨墨的纪亭心翼翼地出声提醒。
“少爷,您的字.....”
殷渡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无意间多划了一笔,把整张写好的字全都毁了。
他毫不在意地把这张字团起来扔了,重新铺了一张纸,然后敛去心里起伏的一丝异样,尽量平心静气地继续写字。
可脑海里却总是无意识地想起燕楚被酒染湿的嘴唇,闻起来很甜。
剩下的两天燕楚自知自己没法动殷渡,就蹲守在他面前不停地刷存在感,殷渡还是冷冷的模样,偶尔会毫不客气地出声呛他。
不过燕楚发现他盯着自己的目光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如果以前只是单纯的提防与敌意,现在的目光则带了无法言喻的侵略性,好像躲在黑暗里的猛兽会突然冲出来把他撕成碎片,盯得燕楚总是后背发寒。
但是等燕楚和殷渡对视后又觉得那只是自己的错觉,殷渡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一月的期限到了之后燕楚向殷府家主辞行,家主虽然很想让燕楚带自己的儿子修真,但在态度固执的殷渡面前也只好惋惜地叹气,和燕楚不停地道歉。
燕楚温和地表示一切随缘,他的余光瞥到殷渡始终一言不发地在旁边立着,冷漠的和一个月前如出一辙,好像半点都没被他动。
真是难搞啊。
燕楚感到无比挫败,不过太长时间不回门派会被生疑,他只好先回去,至于怎么攻略殷渡只好回去再做算。
他最后望了一眼殷渡,然后转身离开了殷府,墨色的身形笔直修长,走路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像是在无聊地散着步,还兴致勃勃地踢着路边的石子。
鲜活又生动,哪里像一个正经的修真者。
殷渡一眼不眨地盯着他清瘦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慢慢垂下了眼。
作者有话
殷渡:(反复念)初宴真人。
燕楚:(后知后觉)哦...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