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立刻让燕楚意识到了他真正怀疑的是什么，他怀疑燕楚也是重生的，知道殷渡恨极了燕楚真人才用初宴真人的身份故意接近他。

    要是燕楚承认自己是重生的话，他就不只是初宴真人，而是和殷渡有着一世仇恨的师徒，雪上加霜的是那么这一世自己的所有行为都会被认为是居心叵测。

    燕楚怎么可能会承认！

    他的冷汗都流了下来，神情茫然地看着殷渡，哀哀地。

    “我出门游历自然要用化名了，你也知道外面那么多人都想拜入青天门下，我怕他们纠缠才改头换面以‘初宴真人’的身份在民间生活的。”

    殷渡目光里的狐疑依然不减，紧紧盯着他的眼眸，继续沉声问。

    “那你为何执意要收我为徒？又为何直到现在都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恩？”

    这可是送命题，稍微回答不慎就会被殷渡怀疑。

    燕楚咬了咬唇，然后诚恳地声解释。

    “青天门里别的师兄都有特别优秀的弟子，所以我也想出门收弟子，算到殷府有缘才过去找你的。”

    他忐忑地看着殷渡喜怒不定的神色，揣摩不透他到底相信了多少，只好继续半真半假地。

    “第二次遇见的确是我故意制造的，因为我实在不想老被师兄们嘲笑，而且你根基好，我真的想收你做徒弟。只是千元门和青天门历来水火不容，我怕你成为千元门的弟子后知道我是青天门的人便不愿拜我为师，才隐瞒了这件事的。”

    该交代的事都已经交代完了，燕楚便怯生生地望着殷渡，水汪汪的猫儿眼里还浸着潮湿的泪，白皙的脸上也泛着浅浅的潮红，神色懵懂又天真。

    殷渡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似乎是在思忖着究竟该不该信他。

    寂静的空气增添了燕楚心里的恐慌，他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握殷渡的手臂，发觉他没有动作后便大着胆子又靠近了些，强词夺理地软软。

    “我都为了你愿意同你双修，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你，你不知恩也就罢了，居然还这样肆意欺辱我，现在还反倒来质问我。若你不愿当我弟子的话，我走就是了，以后再也不见你了。”

    完他就赌气地掰开殷渡的手，胡乱披上衣袍就要往床下走。

    殷渡还在细细思索着他话语中的真假，见他要走便下意识伸出手把人又拽回了自己怀里，沉声。

    “不准走。”

    燕楚生着闷气挣扎着，晶莹的眼泪还不停地往下掉，湿漉漉的眼眸瞪过来时显得格外无辜，哀怨又凄惶。

    在知道燕楚欺骗自己后殷渡本对他疑虑重重，可如今听他潸然泪下地解释完又有些动摇。

    若燕楚真是重生的话，怎么会到现在才刚刚过了大乘期？

    前世的燕楚虽然对他也极为亲善，但是个痴迷于修炼的疯魔性子，可这一世的燕楚在与自己相处的多年里却完全不像个修真者，更如同一位天真爱玩的活泼少年。

    莫非真的是自己想错了，先入为主地以为燕楚和前世一样，所以才不听解释便兀自将他的所有行为都归结于阴谋？

    燕楚还在殷渡的怀里委屈巴巴地哭着，他赌气地不再话，只是用手擦着眼泪，细瘦的手腕上还残留着殷渡留下的青紫勒痕。

    殷渡冷硬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他迟疑地看着燕楚白皙的侧颜，然后收紧手臂将他抱地更紧。

    不论燕楚到底是不是重生的，这一世自己对他产生了不可自拔的欲念，便再也不会放手了。

    若燕楚的是真话，殷渡便不会再将前世的仇恨灌注在他身上，若燕楚其实又在花言巧语，那他....那他也认了。

    殷渡眼里眸色渐深，冷冽的神色缓和了下来。

    他伸手轻轻地擦去燕楚脸上的泪水，然后吻了吻他的耳垂，低声。

    “无论你是否在骗我，我都不介意，只是你不准离开我，永远都不准。”

    霸道的话里溢出的偏执让燕楚心惊，但他更高兴的是殷渡总算把这件事翻篇了，他抿了抿唇，佯装生气地嘟嘟囔囔地。

    “我都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怎么还要我骗你。”

    殷渡沉吟了一下，掰过他的身子面对着自己，然后凝视着他不高兴的面容，将秘密全都坦白了出来。

    “我的修为的确已经恢复了，并且已经是大乘期后期，但我并不算参加修真大会。”

    作者有话

    殷渡：（勉强）好吧，我姑且相信你。

    燕楚：（悄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