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旅途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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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过世已有半年,刚开始我还没什么感觉。

    而且,觉得父母七老八十的岁数,又病病歪歪的,走了就走了吧。

    只是,自从爸妈走了半年以后,我忽然的就失眠了。

    这是我从未有过的症状。常常的就一个人发呆,也不去想什么,用江哲的话,有点发傻。

    女儿来越洋电话,我们都彼此报着平安,我不让江哲告诉女儿我的失眠病症,免得女儿担心。

    常常的我要到夜里一两点钟才睡,还要强迫自己去睡。而且,汗,出就是一头、一身。不论寒冷的冬天,还是开着空调的夏天。

    我在网上查了我的症状,叫更年期。是四十、五十、六十岁左右中年女人的常见病。

    轻者,过一段时间会自行消失,严重者,可能会相伴终身。

    江哲不行去医院看看,让医生开点药吃。一年我也吃不了一两次药片,我不爱生病。我觉得,睡不着也不难受,出完汗也不难受。

    我不喜欢吃药,我想自身调理。我去公园走走,人多,太闹腾。跳广场舞的更是噪音烦人。

    我喜欢清静,一个人,不论白天,还是夜晚。

    江哲见我这样,怕敢明儿个真生了毛病就坏了。他倩茹,我们把门面租出去,然后我们全国、全世界旅游去。

    我想了想也对,双方老人都不在了,这是最大的后顾之忧。

    没有了老人,又没有孩子要照顾,女儿还在国外求学。我们把门面一出租,满世界疯玩儿也没问题。

    于是,我同意了江哲的意见,世界那么大,我们想去看一看。

    来一场走就走的旅行,我们出租了门店,报团去四川这个天府之国,去黄龙、九寨,游峨眉、看乐山。

    十天的行程,第一天,早班的飞机降落在双流机场。导游接机入住酒店,自由活动。我们可不想浪费这大半天难得的时光。

    的先去杜甫草堂。走进这幽深的杜甫园子,一条通往杜甫草堂的青石板路,曲径通幽。

    高大的箭竹遮天蔽日,一条溪蜿蜒向前奔流不息。

    桥、流水,莲花、有藕,有金鱼在水中嬉戏。

    一片片金竹、苦竹,紫班竹、筒竹等片片竹林随处可见。

    正游得兴浓,一个团的两个女人刚好与我们在桥边偶遇。

    于是,我们四人结伴而行,一同车,一块儿游景。

    我们游完杜甫草堂,游兴正浓的我们四个,夜晚又逛了宽窄巷。

    两个女人比我几岁,看着要比我年轻很多。我们不过才认识,她们就姐姐、姐夫的叫个不停。

    两个少女中年的女人,喘吧甜甜,话嗲嗲。肤色细白,化妆挺美。

    第二天导游带大家三十人团去黄龙入住九寨。

    从成都飞九寨,飞行也就半个多时。可是,因为天气的原因,飞到九黄机场上空又返回成都,还未降落成都又返回九黄机场。

    飞机在空中就这么反复往返了两次,终于平稳降落。

    导游风趣地:九黄、九黄,十次飞,九次黄"。游客们听了都哈哈大笑。

    导游又:″其实,从成都飞九寨黄龙,是因为高海拨天气的原因,经常是一会儿大雾弥漫,一会儿又阳光普照。要听塔台工作人员的指挥才能起飞、或者降落。"

    听导游,如果坐大巴车从成都到九寨、黄龙,差不多要绕道多半天的行程。

    从成都上飞机,天气热得不得了,我们都穿着短袖衣裤。

    来到黄龙一下飞机,立刻寒气逼人,幸亏导游早就提醒,我们都带了防寒的衣服。

    黄龙的山好高呀,从1700米到5588米的高海拨,途中的风景美不胜收。

    雨季,五彩池倾泻而下的雨水过后,留下的黄沙蜿蜒曲折的如一条黄色的巨龙。

    我们此行是六月,还不到雨季,从山下往上行,这时的黄龙还是春天。

    同行的团友,那两个少女中年的女人,是湖北人,爬山让两个女人,微喘汗出,粉脸如桃。

    她们姐姐、姐夫地叫个不停,好像是姐夫带了两个姨子出游。

    江哲问:“你们两个行吗?不然就别爬了,海拔太高,会缺氧的。”

    两个比我不了三两岁的女人,嗲嗲地,“没事儿,有姐夫在,我们才不怕。”

    大家嘻笑着,艰难的攀爬和高山缺氧,居然没奈何我们。

    黄龙的山林真美呀,这一路上,有刚发芽的树,有刚开花的树。有长满新叶的树,有四季常青的树。

    向远眺望,墨绿的松在山巅,有雪花飘落。

    “姐夫、姐夫,拉我们一把好吗?”

    前面的江哲,回头伸手,两个少女中年的女人被江哲一一拉上石阶。

    “哇塞!好美、好漂亮的景呀!姐夫,快来帮我们拍照。”

    他们三个,有、有笑,每到一处美景,拍照、彼此问询、讲解,仿佛是多年的熟客,朋友,同事,亲人?

    都不是……

    他们不过是一个散拚旅行团才认识了一天半的游客,仅此而已。

    两个女人,一高一矮。高个儿细挑,妩媚动人,每次她停下来与人话,总是脉脉含情。

    矮个儿娇,如演品的蔡明,嗲嗲萌萌。可能,少女中年的老女人,韵味总是十足加十足吧?

    他们着、笑着,拉着,扯着,不时地拍拍照。我仿佛是旁人,或者与他们没有关系?

    若不是被两个女人偶尔地叫声姐姐快点,江哲这个被称做姐夫的人,也许都没觉得我的存在!

    我成了看客、过客,成了与他们毫不相干的旅客。

    忽然的,感觉哪里不对劲了。

    是哪里?

    我可能只顾了看那些树龄年轮久远的冷杉、云杉和油松。

    也可能只顾了赏那雪飘即化、花开雪下的美景,又可能只顾了那花开枝头,听漂亮的、不知名的红嘴鸟歌唱。竟然忘记是和谁出来散心赏景。

    而那个陪我散心赏景的人,可能因为这外面精彩的世界,也忘了是为谁而来观赏美景。

    一切是那么自然又不自然。

    累,并快乐着。

    几个人,或许是在这貌似快乐的旅途中,都各自有了各自的心思了吧?

    只是我,正犯着更年,反应应该很迟吧?

    我一路拍风景,不渴、不累,走起来不热、停下来不冷吗?没人问我。

    雪飘下又融化,花开含着雪化成的水珠,那么洁净、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