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因失眠交友
天还未亮,听着鼾声阵阵的王子棋,云秀起床下楼去了外面。
外面的空气真好,她伸个懒腰,有遛狗的年轻男子向区的公园走去。
云秀看看天,在一点点见亮,她也朝公园走去。
此时,正值春天,刚好是花开无数,姹紫嫣红,杨柳绿堤岸的时节。
通往公园深处的路,已有三三两两练的人。
公园里面,早有练的人在做操、跑步,球、还有吊嗓子练歌的。哇,这些人,是睡不着,还是习惯起得早?
″方大夫,也起这么早啊"?
「啊,早,你也挺早的」。
和招呼的人礼貌地点头示好,有些招呼的人,可能是在云秀的诊所治疗过牙齿,人家认识她,有的,云秀也并不认识人家。
「方大夫,你也早起锻炼来了」?
和云秀话的是一个和她岁数差不多的女人。云秀认识,叫她胡姐。
这是云秀的老顾客。有时候,她不是牙痛病,她也爱让云秀给她量一量血压。问一些妇科病怎么治。
对于这些不该牙科看的病,她让云秀给个建议,或者吃点什么药,以及注意事项。
她她信任云秀,就愿意和云秀话。
云秀第一次认识她,是她的两颗门牙,被人生生的掉了。
那是她己经把外伤养好以后,才来云秀这看牙的。
当时,她不过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云秀从她的谈话中,知道这是男人因为有了三儿,想用暴力来逼她离婚。
「你怎么也起得这么早?睡不着吗」?
面对胡姐的问话,云秀答非所问,「噢,胡姐呀!你天天这么早吗」?
嗨,我,你还不知道,这十几年了,差不多天天这么早,无论春夏秋冬"。
不知道胡姐在家里怎么样,但是在外面,云秀知道胡姐永远是开朗的,爱爱笑的。
胡姐又「不只是我,有七八个像我这样子的姐妹,她们一会就都陆陆续续地练来了」。
着话,两个四十左右的女人,跑着来到她们面前。
胡姐刚要介绍,两个女人笑着,「这不方大夫吗,我们认识」。
“对不起啊,我那儿去得人多,有时,记不好,不好意思。”云秀有些歉意地。
「没事,方大夫,这很正常」。
大家一边走一边,这时,又来了三个姐妹,有一个认识,是位在校的杜老师,快退休了,管后勤。
另外两个,三十多点。其中一个叫梅姐,她「那个十八今天有事,先不来了」。
「谁叫十八」?云秀不解地问;
胡姐:"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她也是我们这个队伍的一员。
「哇,还有这么的孩子就睡眠不好吗」?
胡姐,“这个女孩儿怪可怜,她妈妈当初和她爸爸在一个工厂工,自由恋爱。”
「女孩儿她妈是当地的,家里人死活不同意,女孩儿的妈妈是死活跟定这个男孩儿了」。
「最后,女孩儿妈妈跟着男孩儿跑了」。「半年之后,女孩儿的妈妈,挺着个肚子回来了」。
「家里没办法,只好认了」。
「认也认了,娘家的房子有套独单,也给了他们使用」。
「不久,女孩儿出生,这男人一看是个女孩儿,满心地不高兴」。
「女孩儿的爸爸,分钱不花,白得个媳妇、和一所房子」。
「自从有了女儿,这男人爱上了喝酒,一喝酒管不住自己,一喝就醉。然后,真醉假醉地耍酒疯」。
「老婆、女儿」。
“又人又砸东西。他老丈人看不起他。娘俩要是反抗,这酒鬼就往死里这娘俩。”
「酒鬼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女儿再看不惯他这样家暴妈妈,就与这爸爸对抗,质问他不是喝酒就是家暴,不配做个男人」。
「男人一听,此话戳了他的心窝子,他一巴掌抽晕了女儿,等女儿缓过来,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了」。
「从此,女孩就只好休学养病了。还得了个爱做噩梦的毛病,醒了就不睡了,不管这-觉几点醒,都不睡了」。
「转眼,这病两年了。得病的时候刚考上高中。学习总在前十名里,可惜了」。
听着这个女孩子的悲惨遭遇,云秀心里有一种怜悯又难言的苦痛。
「怨谁呢」?云秀自问;
「怨女孩儿的妈妈吗?不应该不听父母的话,引进来一只狼,一只狠心的狼」!
杜老师咬牙切齿地。
「其实谁也不怨,只能是怨命」!
胡姐愤怒地。
杜老师:「什么命不命的,一切,都怨自己!谁让自己当初瞎了眼」!
云秀赶紧给胡姐递眼色,示意她别了。
胡姐领会了云秀的意思,闭嘴去草坪上掐那朵黄色的地丁花。云秀微笑着对杜老师,"今天还上班吗”?杜老师,「我这个班儿就那么回事」。
「去也行不去也行,自由。反正也快退休了。人家领导也照顾我」。
杜老师着,她看到前面公园里那一片白色如雪的梨花,深情地,「好像三十年前的那个风花雪夜」。
几个姐妹一看,知道大脑受刺激的杜老师有点触景生情,云秀赶紧转移话题,「大家快看,这边有很多野菜」。
“春天多吃点粗粮做的玉米面菜团子,像牧蓄菜,蒲公英洗干净了凉拌很养生的,它们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嗨,方大夫,你们当大夫的会保养,懂养生,哪像我们,睡不着就知道吃」安眠药”。
「嘻嘻、哈哈哈。嘻嘻,哈哈」。
「那个」东西「不但大夫限量不给多开,你我们才三十、四十多岁,什么时候吃到老呀」?
「而且听那个」东西「还副作用多,想想也不敢吃了」。
“只是,这每天早睡、晚睡,就那两时的觉,夏天,天亮的早还好,冬天才难熬。”
「冬天,天黑得早,又亮得晚,你躺在个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就一个字,累。看看表,凌四点」。
「你半夜不半夜,早不早的」。
「出去,外边又冷又黑的,在屋里,别人都睡得正香,你这儿跟神经病一样,走也不是,跳也不是」。
「再,人家邻居也不让呀,大早起的,你在楼上跳呀蹦的,不象话」。
听着新认识的几个姐妹们滔滔不绝地诉失眠的苦恼,我这一宿的亲身经历,让我知道失眠是件让人非常无奈又难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