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人生百态话二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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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高无情地走了。高老师老两口,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再加上年老体弱,老两口没出一个月,相继离世。

    大高的儿子和二叔,料理完爸爸、爷爷、奶奶的后事,便出国留学去了。

    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只因为大高的一念之差,自以为是,夜郎自大,自我膨胀,一意孤行,过度自负造成的恶果,不仅自己万劫不复,还连及年迈的双亲,也受不了这至命的击,而相继离去。

    云秀又失眠了。

    云秀和姐妹们,各自感叹高老师一家的变故。感叹起早贪黑、忙忙碌碌、又朝九晚五的芸芸众生,日出的天幕拉开,人们粉墨登场,每个人演绎着各自的角色。

    夜幕降临,天幕合上,人们又忙忙碌碌地从白天的人生舞台回家。

    演绎了一天的人们,有的开怀大笑,有的暗自悲伤。有签了上亿合同的大宗生意,而举杯欢庆,有曾经大红大紫、而今声明破产的名牌大享;

    也有今天多发了一百元奖金而欣喜不已的平凡工族,也有不愁吃喝、却要非赌即毒的去作死。

    真是人生百味、百味人生。

    云秀的表哥找王子棋拨牙、镶牙。都弄好之后王子棋让云秀的表哥来家里座座。

    这个表哥是云秀远房二姨家的表哥。只不过,这个表哥和云秀她们从都认识,只是比云秀大了十来岁,在银行当会计,刚刚退了休。

    云秀曾听自己的妈过这个二姨,结婚十年才有了这个表哥,从此再没生养过孩子,表哥是独子。

    二姨两口子,省吃俭用地供这个儿子读书,一直到高中毕业。

    后来,刚好赶上银行招会计,表哥就被录取了。从此,表哥干了一辈子会计。

    表哥的父亲,在他刚参加工作不久,父亲就去世了。那时侯表哥刚结了婚,孤单的老娘张眼是泪,闭眼是泪。

    正值秋后快入冬了。那时的天也冷得早,老娘自己一个屋也得烧炕,连三间的屋子,烧两个炕,那柴火也稀罕不够用的。

    老娘就绕着弯子地,「这柴火这一冬天不够用呀,怎么烧-一个人住也不暖和」。

    表哥听得出弦外音,没办法,孝顺的表哥和表嫂到秋后天一凉,就让老娘和他们两口在一个屋里的一张大炕上睡。

    这一睡就是几十年。表哥的儿子、女儿都工作结婚了。六十几的表哥,退了休又接着伺候九十多的老娘。

    不知道是表哥表嫂伺候的好,还是二姨天生就寿命长,九十出头的二姨,一辈子没生过大病,快九十了还自己穿针引线做棉被,你不服不行。

    一辈子,二姨没和儿子媳妇红过脸。其实,不是没矛盾,是二姨强势,当了一辈子家,表哥和表嫂什么事都听这个婆婆的,凡事,表嫂从不个不字,婆婆什么就是什么。

    二姨活了快一辈子,她的腿脚好着呢,虽然二姨拄着拐棍,背有点驼。

    不过,她像个管家婆一样,吃的、用的东西放在哪里,还有多少,这个九十的老太太记得门儿清。

    人吃五谷杂粮,更有生老病死。何况,这黄天路上没老少。

    这家族里辈份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因为疾病、因为意外、以及年龄有大有,相继病逝都走了十多个了,二姨自己和自己就有点较真。

    家族里有辈的,或年龄不大、或因病、或意外去世了,云秀的二姨就会难过的什么似的。

    老人家会一边哭、一边,「让我替你死了吧,老天呐,别让年轻的顶梁柱走啊,把我这没用地收了去吧」。

    每逄这个时侯,所有在场的人,设有不动容不落泪的。

    表哥和云秀,「唉,你二姨最近想事情想的太多。这人老了,改脾气」。

    云秀这个二姨,也是体格出奇地好。活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怎么生过病。自然,也没怎么吃过药。

    表哥对云秀,「你这个二姨,最近这一年半载的,总是些招三不招两的话。明明给她吃她最爱吃的熬带鱼段,她跟来串门儿的邻居,就爱吃熬带鱼段,表嫂昨天不是刚吃过吗」?

    表哥对云秀,「你猜怎么着,你二姨她立马和你表嫂就急了。你给吃的是鱼尾巴,那不叫带鱼段。我们两口子刚帮她洗完澡,转天,她对孙女,你妈你爸十天没给我洗澡了。唉,气得你表嫂也不敢话,更不敢吵闹」。

    云秀听了也是又气又笑,她劝表哥,「你和表嫂就拿二姨当个老孩儿吧,千万别和她老人家较真儿」。云秀还劝表哥……”

    你和表嫂也都岁数不了,特别是表嫂,一辈子当媳妇,不和二姨争吵,这些年太不容易了。表嫂上有婆婆,下有儿媳妇和孙子,表哥你可得让表嫂顺气儿"。

    "是呀、是呀八。表哥连忙答应着,云秀又笑着劝道,「你夹在中间不好受。可是,你可得要心胸强大,要活得没心没肺才好。家里的大事、情,老的、少的,都要你操持。再,表嫂这些年又不容易,你们老两口,还得相互疼爱才对」。

    表哥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云秀又和表哥提起他们时候,都去住各自的姥姥家发生的趣事。

    他们回忆在姥姥家,这个舅舅、那个姨,这个表姐、那个表弟,两个人着,笑着,王子棋把饭已经做好了。

    三个人一边吃着,一边着。忽然表哥,「你们家儿子呢,不在这跟前住吗」?

    云秀告诉表哥,「儿子、媳妇都在上海工作生活。一年回来也就一两次,云秀自己和王子棋也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孙子跟着姥姥」。王子棋,「叫外婆。嘻嘻,哈哈,哈哈哈」。

    表哥晚上坐了六点的动车,半时就到站下车,他的儿子早在车站那里等候,坐上车,不到十分钟就回了家。

    云秀表哥和儿子刚进区,车还没停好,就听电话响,云秀的表哥赶紧接听,是云秀的表嫂来的。

    表嫂焦急地,「他爸,咱妈走了」。

    「啊,什么时候」?云秀的表哥赶紧往家跑去。

    表哥一进屋,表嫂,「刚刚,她中午吃了饭就没出屋,我以为她午睡了,就没去扰,我这买菜又去学校接孙子,再回来,她老人家的房门还关着,我就没看一下」。

    「这饭熟了,再推她老人家的门推不开,叫妈也不回答。我这找对门强把门撞开,她老人家已经用根结实的布条,拴在卫生间暖气管上,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