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谁是我的新郎
进门右手边放置了一个很大的三层柜子。
最为奇怪的莫过于斜对着门的一面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墙上挂了个长约一米的方形黑布。
没人敢过去随便掀起来看。
没有过多交流,众人十分自主的开始分头行动在屋里寻找线索。
黎非白简单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后,见他们都去翻找柜子看挂画,于是迈步走向中间的桌子。
这种最显而易见的东西,反而往往更容易让人忽略。
果不其然,黎非白在桌脚下面的一块石砖里发现了一张红色的喜帖,上面沾满了碎石和尘土,很是呛人。
其他人见黎非白找到了线索,纷纷凑了过来。
黎非白也没瞒着,当着他们的面开喜帖,里面是一封邀请人参加婚礼的帖子。
[女年方二八,待字闺中,其他同龄皆已婚配。怎奈女自生来便带有顽疾,行动困难。时至今日,也不曾有人家上门提亲,无奈之下,只能在途径此地的旅人中,寻一位合适夫婿。]
看来这次玩家的身份,是来相亲的旅人。
提亲结婚什么的众人不知道,反正留下来当新郎官的人,十之八//九都可能会没命。
目前情况来看,场上只有四位男士,也就是,四分之一的概率。
几个女玩家放松了不少,甚至有个长相很魅的御姐似笑非笑的调侃道:“看来咱们要选个新郎官了啊!”
“新不新郎的,信上不是写了,人家要寻一个合适的,可不是让我们自己选人。”粉衣男重点抓的不错,不冷不淡的怼了回去。
一个留着寸头的魁梧男人开了口,“信上给的提示和没有一样,都别墨迹了,大家继续找找线索。”
于是众人又搜索起来。
没过多久就有人有了新线索。
在挂画后面藏有一个极的暗格,里面放了一根简洁大方的发簪。
发簪尖部泛着不太明显的淡红色,显然是见过血的。
发簪下同样压了一封信。
[女自知命薄,不愿让亲人忧愁,可独自一人,无法完成拜堂,行合卺之礼,望有缘人成全。]
“我,她这是不是在威胁我们必须和她成亲啊?”高个男人撇了撇嘴,声嘀咕了一句。言语间着什么望有缘人成全,上面却压了个带血的簪子。
就好像在,不愿意成亲就去死!
“管她的呢,簪子先拿着,指不定后面有用。”魁梧男人不似高个男那般心谨慎,完转身准备去其他地方翻找。
“等一下。”
一直没有出声的黎非白忽然道。
众人闻声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的看向她。
发现簪子的是一个年岁不大的短发女生,信也是她念给大家听的,此时手里还拿着那张纸。
黎非白走到短发女面前,伸手示意女生把信给她。
短发女犹豫了两秒,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把信递给了黎非白。
黎非白没话,蓦地把信翻了过来,只见信的背后用浅淡红色的笔油随意画了四条横线。
那横线被画的歪歪扭扭,就像是孩子随手画了几笔一样。
御姐型女人凑了过来,惊讶道:“这画四根线什么意思?”
场上的玩家似乎都是没成过亲的,倒是没有一个人明白信上红线的意思。
这时,默不作声年纪略大穿着风衣,可以称呼为大叔的男人缓缓道:“应该是‘问名’吧。”
“什么是问名?”短发女不解的问道。
风衣男眼睛有些浑浊不清,板着脸瞥了短发女一眼,“男方请媒人去女方家里,问问名字,生日时辰什么的看看两个人的八字合不合。”
“老哥你挺懂啊!”粉衣男很是自来熟的搭在风衣男肩上。
风衣男脸上顿时露出不太高兴的情绪,不舒服的动了动肩膀。奈何粉衣男似乎是个不会看脸色的人,压根没注意到,依旧笑呵呵的。
“这么,我们要把自己的名字和生日都写上去?”高个男道。
黎非白在心里默默认同,以往是男人相看女子,现在是女子相看男人,自然是要看看男人的姓名与八字了。
高个男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仿佛在努力斟酌言辞,“我,这该不会是个灵异游戏场吧?”
闻言,御姐女没忍住嗤笑一声,“你玩的游戏不多吧,像这种深山老林里的游戏场,基本上都是灵异场没跑了。”
高个男虽然个子挺高的,但胆子算不上大,好像也是头一回参加灵异场,没忍住缩了缩脖子,讨好道:“这位姐姐,我确实玩的少,每次都是踩着一个月最后一天进来的。”
御姐女貌似不吃他这一套,翻了个白眼,没有在什么。
都是玩过游戏的老玩家,在这装什么萌新菜鸟呢。
魁梧男看不惯他们闲聊的姿态,不耐烦地看向风衣男:“你的问名──”
“啊!”
一声尖叫断了魁梧男的话,在场的人几乎是瞬间朝声援处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裙,身材火辣性感的女人瘫坐在地上。
她长相清纯,此时眼眶微红,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受了不少惊吓,身子止不住的发抖,看了让人心里不免生出保护欲。
清纯女一直安安静静的,别人干什么她就跟在后面,虽然身上衣服不像是来玩游戏的,但她没什么话,存在感倒是不高,也没人跟她搭过话。
短发女过去扶起清纯女,“你没事吧?”
清纯女脸色惨白缩了缩身子慢慢站起来。
风衣男眼神扫过两人,落在清纯女身上,“你看到了什么?”
询问的句式,语气却是肯定的。
“我……我看到了……”清纯女话的时候声音都还带着颤音,“一……一只眼睛在帘子后面看我们。”
“只有眼睛?”黎非白问。
“对!”清纯女白着脸点头。
见她点头,黎非白狐疑地看了看她,心里有些疑惑,没有多言。
反倒是魁梧男很是直接的问了出来,“对什么对?那是个帘子,不用手去掀开,怎么看我们?难道帘子上长了眼睛不成?”
黎非白不置可否。
游戏里似乎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
魁梧男话时嗓门有点大,人看起来也凶巴巴的,清纯女眨巴了下眼睛,往后退了一步,“我,我真的看到了。”
魁梧哥还想什么,高个男就出言提议道:“她可能真看到了什么,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帘子。”
黎非白余光扫了眼黑色的帘子,它安安静静的挂在墙上,纹丝未动。
见没有人附和自己,高个男又继续道:“屋子就这么大,一眼看到头了,这不定是个线索呢?那位哥,刚才门是你推开的,这帘子要不你也去检查检查吧?”
粉衣男挑了挑眉,“门是我开的,帘子不是该你们谁去掀吗?干嘛什么活都让我干?”
“又不是我叫你开门的……”
“那你别进啊!”
眼看着游戏没有进展,这俩人反倒要吵起来,魁梧男直接扬起手在桌上狠拍了两下。
“行了!没看到四个蜡烛都烧的差不多了吗?等没了蜡烛,屋里指不定有什么东西呢,看个帘子推这推那的。”
着,他径直走到帘子旁,抬手掀起了黑色帘子。
帘子后面是一扇没有玻璃空洞的窗户,透过洞口可以看到,里面漆黑一片,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什么都看不见。
魁梧男确认了好几次真的看不到东西以后,又走回来,一言不发直接拿走短发女手里的发簪。
“喂,你!”短发女想什么,可当对上魁梧男凶狠的眼神时,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这人也太没礼貌了。”短发女见魁梧男走到桌子边不知干什么去了,声嘟囔了一句。
站在她旁边的清纯女附和的点点头没话。
黎非白不那么觉得,魁梧男看起来凶巴巴的,人却是个心细的,能注意到蜡烛燃烧时间有限,还敢主动揽过掀帘的责任,光是这两点。
就比只不做,总推其他人出去做事的高个男好多了。
魁梧男用簪子在桌子角砸了两下,砸掉一块木头,然后又拿起木头蹲在角落的蜡烛旁,靠微弱的火把木头烧的漆黑,才走回来。
他也不管其他人看他什么目光,拿起信的背面,直接用烧黑的木头在第一行横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是男的都把名儿写上去,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看来是要试试风衣男之前的“问名”了。
黎非白见这边没有自己什么事,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黑帘上。
那后面,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这边,四个男人轮流写名字,另一边四个女人无事可做,也不用担心被选上当新郎。
“便宜这几个女的了,不用出力,等着通关就行了。”
不知是谁声了一句,黎非白没管,也懒得理。
她迈步走向黑帘,伸手摸了摸帘子。
布料有些粗糙,不是很好的料子,摸起来有些划手。
黎非白弯腰直接把墙角的一根蜡烛拿在手里,然后自然的掀起了帘子。
蜡烛的光很弱,完全看不清东西,黎非白试探着把蜡烛往前伸了伸,一抹凉意顺着指尖缓缓袭上手臂。
“对啊!这里这么黑,新娘不是她有顽疾吗?万一是眼睛不好使呢?”高个男反应过来,当即道。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八个人挤在桌子一圈,看着黎非白用蜡烛照亮信纸。
信纸被烛火照的发白,几个男人的字属实不怎么样,看起来还有点丑,只能勉强认出是哪些字。
就在蜡油都要滴在信纸上的时候,信纸突然自燃了。
不是黎非白手里的蜡烛碰到了信纸。
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信纸是自己烧起来的!
黎非白动作极快,拿起信纸的一角扔在地上踩了两脚,才把那火扑灭。
可即使是她速度再快,都不及火燃烧的速度。
信纸只剩下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大。
‘新娘’这是什么意思呢?
是‘问名’后没有相中的,所以干脆烧毁了信?
忽然,屋子里响起若有似无的哭声,那哭声很是凄婉,仿佛经历了极其痛苦的事情一般。
哭声清晰,黎非白不仅能听到,还能听到抽泣声,以及哭声里面的呜咽声,含糊不清的,就像是想要话,可嘴巴里含了东西,根本讲不出来。
八个人紧贴在一起,手臂碰着手臂,全都面对着桌子。
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时话,就连经常提出建议的高个男都安静下来。
四周静极了,除了哭声,黎非白甚至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一下接着一下。
黎非白手里还攥着那烧毁的五分之一信纸,背脊忽然有一股凉意蔓延。
糟了。
现在所有人看似都在一起面对着面,可实际上,背后都毫无防备的暴露在外。
其他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件事,僵着身子不敢有动作。
在游戏里,求稳是常态,以不变应万变。
黎非白抿了抿嘴,忽然发现站在自己对面的清纯女表情很是惊恐。
这是个胆的,看到事掩饰不住自己情绪外露的人。
而清纯女此时能看见的,正是黎非白的背后!
黎非白不想坐以待毙,尽力平缓着呼吸,装作没发现不对劲的样子,低垂着头。
就在那哭声抽气时,黎非白猛地转过了头。
在她身后,挡着窗口的方形黑布,不知何时,掉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感谢阅读!
新游戏开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