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限时六十分钟
喝完回复药剂,黎非白喉咙终于没那么干了。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保证身体状态,是最重要的事。
反正她现在也算是发了一笔横财,用着别人的点数,倒也没那么心疼。
剩余点数:993。
伤口也止住血了,除了抬手还有些疼以外,勉强算是没有事了,黎非白手指微动。
只见原本插在程七身上的纸牌开始剧烈颤动,下一秒,纸牌从血肉之用剥离,乖巧的飞到黎非白手中。
黎非白把被血浸染成红色的纸牌摞在一起,递给了容姐。
“不好意思,容姐,弄脏了你的牌。”
容姐低头扫了眼纸牌,脸上笑容依旧,过了两秒,双手轻轻拍在一起,一连好几句“有意思!”
清脆的掌声有节奏响起,众人这才恍若回神般,笑嘻嘻地哄闹着。
他们只是看戏,丝毫不在意谁输谁赢。
“我赢了我赢了!刚才压程七的,还不赶紧把点数划过来!”
“知道了知道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但这都与黎非白无关。
她现在只想把阮止要回来。
“麻烦容姐兑现一下承诺?”
这个容姐,身上有身份象征的金色腕带,很有可能这家娱乐场都是归她所管,不然程七也不会看她眼色行事了。
容姐看着黎非白眯了眯眼睛,“没问题,你喜欢哪个?”直接阮止的名字?不行,这样很容易被怀疑别有用心。
而且人都被挂在上面,零点的游戏,想来也是与他们有关。
所以黎非白提的要求才是“玩玩”,而不是要一个带走。
得先找到阮止,然后借机行事。
黎非白看着上面的“人”,像是在纠结选哪一个比较好。
然后,她随手指了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人”。
“就它吧。”
容姐抬手了个响指,那个“人”霎时从空中掉落,正正好好摔在黎非白面前。
是个女生,但却不是阮止。
她半边身子都被黑线覆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锁骨处有一个指甲大的血洞。
“你还是不要碰她的好,这东西发起狂来,可是连人都能徒手撕碎的。”
容姐似乎对黎非白的表现很满意,此时心情不错的叮嘱着黎非白。
黎非白心里在清楚不过怪物的力量有多强,那瞬息间就能毁掉所有的能力,让人望而却步。
“这里很多玩家的亲朋好友,都曾遭过它们的毒手,就连我都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们从Instinct里抓出来呢。”
“你玩玩可以,不过零点的时候,要还给我,大家都等着狩猎游戏玩的尽兴一些。”
黎非白粗略扫了一眼,人形怪物约有20个左右,看来,被黑线覆盖的人类,只是占一个非常的数目。
而想要把它们活着从游戏里带出来,不是个简单的事。
这个容姐……
“我会心点玩的。”黎非白蹲在那个女生旁边,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把女生上身拽得坐起。
余光扫了眼旁边,程七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就连地上的血,和斗留下的痕迹,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动作可真快。
女生双目无神,似是被折磨的麻木了,对于黎非白的动作,毫无反应。
容姐就在一旁看着,无论是话,还是做事,都要心一些。
黎非白手上斟酌着力道,语气冰冷,“喂,你倒是动一动,别像个木偶一样。”
“杀……”
女生终于有了反应,只不过却是像机械一样不断重复着。
黎非白眼神中略显疑惑,低下头凑近女生,听了好几遍,才勉强听清女生的话。
“杀……杀了我……”
这个女生还有着意识吗?
不行,完全判断不出来。
她装模作样的一会儿扯扯女生的头发,一会儿捏了捏女生的脸,看起来倒真像是头一次见到人形怪物般,新奇的“玩”着。
再过不久,“狩猎游戏”就要开始了,黎非白不知道这些“人”会怎样,但阮止混在他们之中,定然不会好过。
心里不时有一个声音不停地着。
“足够了,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阮止和你非亲非故,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她让自己陷入危险。”
“一旦暴露你身上的黑线,他们肯定也会把你杀了吧?”
当你发现自己是被世人所不接纳的存在,是会苟且偷生,还是用实力让所有人承认存在?
黎非白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感觉那不受自己控制的思想,有点烦人。
距离零点只剩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黎非白“玩”够了以后,兴致缺缺找了把椅子坐下。
女生并没有被重新挂起,容姐反而让她一直在地上待着。
场上的其他人似乎也在摩拳擦掌期待着什么。
距离零点还有一分钟的时候。
女生突然痛苦的扭动身体,她的四肢以诡异的弧度止不住的颤动,身上不断鼓起肉球,看得人头皮发麻。
30秒。
女生的四肢开始膨胀拉长。
20秒。
女生的手指如鹰爪般锋利,在身后更是长出了一条手臂般粗细的尾巴。
10秒。
女生的脸面目全非,鼓的像气球一样,不断变大,嘴角朝两边裂开,长出好几排牙齿。
0秒。
女生彻底变为体型数米高的怪物,它全身被四根铁链锁住,不断嘶吼嚎叫着。
而这些声音,落入众人耳中,仿佛是能让人沉醉其中美妙的音乐。
就像是多年前失传的一种乐器,“猫琴”。
一个似光似箭的道具,直直插进了怪物的眼睛,怪物顿时发出悲惨的哀鸣声。
与此同时,头顶上剩余的“人”也全都变为体型外貌不同的怪物。
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所有怪物,都被铁链锁住,不能大幅度动作。
其中有一只怪物身上长满倒刺,近一米长的刺,像是标枪一样,从空中砸落。
电光石火间,有人用异能挡住,有人闪身躲开。
数不清的异能,砸在几十只怪物身上,它们发出凄厉的叫声,声音很大,回荡在整个娱乐场里。
可就在这样的叫声中,黎非白还能听到身旁的几人在聊着天。
“它们真的能坚持60分钟吗?”
“怪物皮糙肉厚着呢,又不像你,碰一下就没了,哈哈哈哈……”
黎非白和一开始的女生怪物距离最近。
一人一怪不过几米的距离,怪物咀嚼一般张大嘴巴附身冲着下方的人类吼叫,那巨大的头颅几乎要碰到黎非白。
它尾巴一扫,冲着黎非白抽了过来。
黎非白偏过身子躲过这一击,黑眸不停转动,仔细观察着所有怪物。
如果,自己哪一天,活不下去了,身体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有点不甘心啊!
当尾巴再次扫过来的时候,黎非白把手用水包裹住,然后,一把抓住那条尾巴。
温和的水,能够缓解一定冲击力,起到防护的作用,这一招,黎非白经常使用。
然后,用黑线,强化身体的各项能力,手上发力。
怪物顿时被黎非白拽得一个踉跄,若无铁链扯着,怕是会直接摔在地上,它的爪子死死抠在地面的石板上,冲着黎非白咆哮。
不知道是不是能感觉到黎非白身上隐隐有黑线的力量波动,怪物挣扎的动作竟慢了下来。
没有人注意到,只有黎非白看到了。
怪物几乎是不可见地,略低了一下头颅。
黎非白手执短刺,从地面跃起,扬手狠狠插在怪物的头上。
不管是人还是怪,头永远都是最脆弱的部位。
怪物的尾巴扬起,在黎非白身上缠绕了三圈,不等收紧,就没了气力,缓缓松开,“砰”的一声砸在地面。
怪物死了。
只有黎非白知道,在杀这只怪物的时候,她完全没有以前斩杀鬼怪的感觉,而是,在短刺穿过皮肉时,闭上了眼睛。
那只怪物,在向她求死!
场上响起让所有人都能听到的机械音。
[玩家黎非白在“狩猎游戏”中,第一个击败怪物,获得奖励“强化卡”一张。]
不等黎非白思考“强化卡”是什么东西,一张如纸牌大的道具卡凭空出现在她面前。
黎非白抬手接住道具卡,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
那些人,都想要“强化卡”却又畏惧黎非白的异能,一时间只是眼红地盯着黎非白看,等待着时机。
真是一场大混战。
“狩猎游戏”,到底谁是猎物?谁是猎人?
难怪这里聚集了这多人,除了可以虐杀怪物以外,人类之间的争夺,又何尝不是最诱人的存在。
“嗡嗡嗡”,手机震动。
黎非白来不及去看,一把薄如蝉翼的柳叶飞刀直面飞来。
黎非白登时抬手唤出水幕挡在面前。
飞刀就像是落入水中的枯叶,随着水流飘荡,并不深入。
这是什么?
或许是看出黎非白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疑惑,扔出飞刀的人站了出来。
是个瘦高的男人,长了一双吊三角眼,看着就是凶恶的嘴脸。
“你的水对我没有用,把强化卡给我,然后认输,饶你一命如何?”
黎非白把短刺横在身前,神色淡然,冷声道:“不如何。”
话音刚落,数把飞刀破风袭来,每一刀都毫无杀伤力般漂浮在黎非白的水幕之上。
黎非白一边操控着水,时不时躲避其他怪物的攻击,百忙之中还要在众多人中寻找阮止的身影,不可谓不忙。
黎非白的精神高度集中,她知道,时间拖得越长,自己的处境就越危险。
别救阮止了,她自身都难保。
游戏的奖励道具,非要当着所有人面在公屏上给吗?
似乎只有首杀才有这个奖励,之后播报的斩杀怪物信息后面,都没有再提过奖励道具。
娱乐场的建筑属实大手笔,这么多异能者同时攻击,都不见墙壁地面,有丝毫破损,只是不断发出“轰轰轰”的声响。
“狩猎游戏”怕是能在娱乐场里活下来的人,才是狩猎者吧。
其他的,不管是人是怪,全都是猎物。
这下可糟了啊!
恍惚间,黎非白看到了江清安的身影在人群中快速穿梭。
他一身衣物干净如初,面上温和有礼,仿佛世间污浊都无法沾染半分,在加上,他使用道具卡时,不知为何,总有一束白光闪现。
简直就像是圣光普照大地一样,只可惜,他不是什么圣父。
两人之间,实力有着无法想象的差别。
黎非白还是不够强!
江清安到底是什么人?那个徽章,又代表着什么?
黎非白只觉得自己仿佛在泥沼之中行船,无比吃力艰难。
好累。
为什么人出生的起点各不相同,有的人穷其一生,都无法抵达那片彼岸,有的人,一出生就在彼岸。
她看到无数扭曲的枝叶在眼前舞动,仿佛水草一样,想要一点一点,将她拖入地狱深渊。
黎非白用力咬了咬牙,努力去忽视心底那些莫名而来的情绪。
该死的黑线,现在还在干扰她。
就都那么想要她死吗?
“和人战斗还敢分神,是你太自信,还是看不起人啊!”瘦高男音量拔高,声音像是鸭叫一般吵人。
黎非白从未看不起过任何人,在她心里,每一个活着的生命,拼尽全力去生活的人,都值得尊敬。
肆意践踏生命的渣滓除外。
飘在水幕上的飞刀不知何时已经有了十几把,它们切入的地点各不相同。
就像是在水里生根发芽的种子一样,悠然自得的飘着。
瘦高男的对,这个水幕,对他的飞刀,没有作用。
黎非白忽然感觉一股凉意传来,一切发生的太快,不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本能地做出了行动,快速往后退去。
水幕破了。
附着在水幕上的十几把飞刀,都直直朝黎非白飞了过来。
飞刀破空而来,即使黎非白侧身避过一把,就会有十几把飞过来。
飞刀从未落过地,在灯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冷光,围绕在黎非白身边步步紧逼,直冲要害。
被飞刀限制住的黎非白,连行动都十分困难。
即使是快速唤出水幕,速度也不急飞刀,很快,她身上就多出了数十道伤口。
“你刚才杀程七不是很厉害吗?结果就这样?”瘦高男有些扫兴般摆了摆手,掌心中两把飞刀上下翻飞着。黎非白眼睑低垂,仿佛没有痛觉一般,站在飞刀中心。
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
什么要救阮止?
起来,她有什么非救阮止不可的理由吗?
是了,那些人和苏御有关,要给她一个教训,要她在这里玩游戏。
阮止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
“砰!”
这里人员混杂吵乱,不知何时,有人走到了黎非白的背后,手中的铁棍狠狠击在黎非白的后脑处。
黎非白身形一晃,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倒去。
“我啊,你要杀人就动作利索点行不行?在这磨磨唧唧什么呢?”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男生,挥了挥手里的铁棍,然后抗在肩上。
“宁良,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瘦高男收起飞刀,看了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黎非白。
“你怜香惜玉,我不来,你怕是想要一刀一刀把她活剐了!”被叫宁良的男生,走过去蹲在黎非白旁边,伸手欲拿走黎非白的强化卡。
“这次狩猎游戏胜利的公会,可是有机会面见上面的人,不要浪费时间”
宁良话的声音忽然一顿,手腕被人抓住。
“生命力真是顽强,都这样了,还能动吗?”
黎非白沉着脸,一手抓着宁良,另一只手撑在地上,慢慢起身。
宁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被人抓着,反而悠闲的和黎非白着话,“你肯定不知道‘首杀’意味着什么吧?”
“这是公会的荣耀,却被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拿了。”
黎非白看也不看瘦高男,淡淡道。
十几把飞刀全部停在距离黎非白一厘米远的位置。
瘦高男懵了,心中不停催动异能,可任凭他如何消耗MP值,飞刀都无法挪动半分。
他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震惊的瞪大双眼,指着黎非白怒声质问,“你干了什么?”
黎非白自然不会回答他,手指微动。
十几把飞刀瞬间调转方向,冲着瘦高男飞了过去,他终于确定飞刀不受自己控制了。
人在面对死亡时,总是不可避免的会害怕。
瘦高男浑身着哆嗦,晕头转向地在娱乐场里躲避着。
他想不通,为什么飞刀会突然不受控制了?
“噗”飞刀没入身体,发出微不可察的声音。
一霎间,瘦高男身体紧绷地像是一块石头,脚步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摔在地上。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时间里,自己就和黎非白的身份互换,变成了被杀的那一个。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连杀三人一怪,且每一次几乎都是反转瞬杀,这让一些动了心思的人不由得犹豫了。
黎非白没管那些,用点数买了两瓶治疗药剂和一瓶回复药剂,当场喝下。
然后她把那张强化卡拿了出来。
“你们很想要这个?”“我在找一个人,谁找到的话,我拿卡和他换。”听起来是很公平的交易,可场上的都是一群杀红眼的家伙。
“喂,你以为杀几个人就了不起了吗?”
“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吧!”
“杀了你,这张卡不就是我们的,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还在那里谈条件,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在黎非白身后响起。
“行啊!这位姐姐,你想找什么人呢?”
黎非白偏头看过去,不知何时昏“死”过去的宁良站了起来。
他嘶嘶哈哈的伸手揉了揉被黎非白过的地方,一副想碰又怕疼的样子,配上一张稚嫩过分白皙的脸,看起来竟还有点可爱。
宁良丝毫没有被“杀”过一次过后的恐惧,晃着身子走到黎非白面前。
“这位姐姐,我非常想要那张强化卡,但我不过你,我们和解怎么样?”
黎非白斜睨了宁良一眼,只觉得这孩有点怪。
首先是她的那一棍子,虽然将自己击倒,但是却不致命,所以后来黎非白才留了手。
宁良看起来也就十三,十四岁左右,他双手合十给黎非白鞠了个躬。
“你是气我偷袭你吗?对不起啦,在,你不是也回来了吗?就当扯平了。”
宁良扬起眉梢期待地看着黎非白,等她话。
然后黎非白在他的注视下“嗯”了一声。
宁良扶额,踮了踮脚声道:“你是不是误入娱乐场的?”“你不我也能看出来,你太过张扬了,这样会被很多人盯上的。你看那边,容辛浅,就是跟你玩纸牌被称呼为容姐的那个,她是伊甸公会的一把手,也是负责组织本次游戏的公证人。“
宁良拉了拉黎非白衣角,领着黎非白往角落里走。
有人想要阻拦,都被黎非白用水困住了。
宁良摸了摸光脑手环,一张木质桌子突然出现,他把桌子翻过来立起挡住了那些不善的视线。
好一个自欺欺人。
随后,他又拿出一张道具卡,贴在了桌子上,拍了拍手。
“完美,十分钟的防御道具卡,够我们把交易谈妥了。”
完,宁良像是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吓死我了,那些人的眼神也太凶了,感觉随时都会冲上来,把咱俩撕碎。”
黎非白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烦躁的心情,语气冷硬,“别废话。”
“你把强化卡给我,我不光帮你找人,还能告诉你很多事,算赠你的,怎么样?”
宁良见黎非白不答,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就刚才,你把我倒,然后反向操控飞刀,我仔细想了想,原因出在你的血上面。”
黎非白眼眸一冷,这孩,有点聪明。
“你异能应该是控水,似乎水附着的东西也可以控制走向,但是,那谁的异能,本身就是控制飞刀,所以,你让每一把飞刀都沾上了自己的血,但不知道为什么,沾过你的血以后,他的异能就像解控了一样……”
宁良那张脸很孩子气,不话的时候,谁见了都会放松警惕。
可是起话来,就知道,他并不简单。
黎非白看他了一大堆,随手凝出一颗蓝色水球递了过去。
宁良很是赏脸的接过来吃了,“能杀人还能解渴,好棒!”
黎非白默默在心里替他添了一条,还能治愈缓解伤势。
至于宁良刚才的,几乎全对。
她能控制水不假,如果把使用异能,当成像呼吸一样自然简单的事,那就会越用越熟练。
从一开始的控制短刺被水流带动,黎非白就有了一个想法。
她能不能,同时控制好几个呢?
于是,她尝试了,先是悄悄把纸牌都用水浸透,然后操控着被水填满的纸牌,杀了程七。
在之后,碰上瘦高男的飞刀,黎非白试着用相同的方法,却根本行不通。
飞刀的速度太快了,哪怕水落在上面,也很快就会被甩下来。
她想起来,血,何尝不是水的一种。
再加上黑线的力量,比起提升身体各方面能力,透支体力,黑线最容易被忽视的一点,是附着之力。
它能在人类的身体上成长,无法去除,就足以证明,这个力量有多强。
黎非白在那一瞬间,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把异能,血,黑线,三者结合在一起使用。
利用黑线附着之力,把血附在他人武器之上,最后,用异能控制住对方的武器。
或许,黎非白的方法很复杂,有念动力异能的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但像黎非白这样,改变异能最初的使用方法,绝不容易。
细想下来,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要知道,当时黎非白要躲避飞刀,不受黑线干扰,同时还要心翼翼去试着控制飞刀。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需要人的精神高度集中,才行。
宁良眼巴巴地咽了口口水,“玩飞刀的那个人,异能是漂浮,但只能浮起一些较轻的东西,所以他才用飞刀那种灵巧轻盈的武器。”
黎非白知道,宁良现在的话题已经从强化卡偏到了其他地方,却没有出言断。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强化卡了,我想跟着你!”宁良话锋一转,忽然笑道。
“你不是非常想要?”
“我有种感觉,跟着你,能赢!”
“……”黎非白有点不想理这句十分孩子的话。
宁良脸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姐姐你要找什么人?”
黎非白简单把阮止的外貌特征描述了一下,并隐晦地提了一句,阮止可能被当成怪物在怪物之中。
谁料宁良竟然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怪物都是容辛浅亲自动手抓的,据她的哥哥就葬身于Instinct的怪物口中,所以后来她才费劲办法把怪物从游戏里带了出来,她是不会允许有人混进去的,除非……”
“什么?”黎非白有些好奇,宁良年纪不大,知道的事却如此多。
“除非有和容辛浅同级别的玩家,不过那种级别的人,应该不会闲的没事把你朋友绑了,在费力把人挂上去吧?”
听到这,黎非白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名。
苏御。
“你知道苏御吗?”
宁良愣了一瞬,眼神古怪地望着黎非白,“你该不会和他还有结怨吧?”“首先,这里是赛尔夕亚的休息区,赛尔夕亚是中层城区,而同属于中层的还有,阿地伊甸,格陵兰惠。”
宁良的这些,黎非白在玩家手册里看到过,只不过手册上面的资料并不详细,比不得有人亲自解。
黎非白干脆坐在地上,安静地听宁良。
两个人,一高一矮,坐在立起来滑稽的桌子后面,气氛莫名很是和谐。
“然后,参加Instinct的玩家,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来自于底层的人类,从游戏里活下来的人,会被随机分配安置在中层的休息区。”
“而在休息区里,有训练场,游戏场,娱乐场,各城区分别有管辖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召集一批玩家去往其他城区进行游戏,就像今天的‘狩猎游戏’。”
“娱乐场归阿地伊甸负责,训练场是赛尔夕亚,游戏场则是格陵兰惠,至于为什么不是各城区全面负责所在的休息区,好像是为了分解均衡势力。”
“苏御,是训练场的负责人。”
黎非白面无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惊讶。
世界,似乎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
着着,宁良突然又掏出一张道具卡贴在桌子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桌子的防御力不太够,还是在加固一下吧。”
他话不算少,黎非白只是偶尔回应一两句,大多数都是安静地听着。
就像是干涸的海绵,在快速吸收着属于外界的知识。
宁良发现,眼前这个看起来清冷寡言的大姐姐,似乎也没有刚开始见到时那么凶了。
只不过,眉眼间依旧有着不可掩饰的戾气。
他顿了顿,又吃了一个黎非白递过来的水球,才接着道:“苏御的异能很奇怪,据好像是变身一类的,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长相,想要找到他的话,还是挺难的,要不我们还是继续你那个姐妹吧?”“不过我劝你放弃吧,外面乱成那个样子,你朋友如果没有自保能力,怕是早就没命了。”
黎非白又何尝不知道呢?
只是或多或少有些不甘心罢了。
游戏中玩家的存活率已经够低的了,现在在外面,也是乌烟瘴气的。
游戏,是想要把所有底层人类,都玩死在这里吗?
想了想,黎非白拿出强化卡,扔给了宁良。
宁良双手接住强化卡,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开心与震惊,“你,你给我了?”
“嗯。”
黎非白想过了,这张卡,拿着就是个麻烦,且从宁良口中得知了这么多事情,已经足够了。
只见宁良抱着强化卡放在嘴巴上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很是依恋的贴在脸上蹭了又蹭,“哇,你真是个大好人,我为我之前的行为再次跟你道歉。”
话虽是这么,可宁良的眼神却半分都没落在黎非白身上。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强化卡,爱不释手。
黎非白: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火了,宁良很是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
“其实,这个强化卡,是用来强化体弱人的身体的,像你这种比较强悍的人,作用不大。”
“强化身体?”
“简单来,就是让人变得稍微抗揍一点。”
黎非白扫了眼那陆陆续续贴了各种防御道具卡的桌子,又看了眼宁良那已经看不出来伤的脑袋。
确实挺抗揍的,难怪他想要这个强化卡了。
所以,他之前都是装的?
什么杀人不要墨迹,动作利索点……那些,都是来唬人的吗?
仔细想想,宁夏连背后敲人闷棍这种事都能干的出来,也就是嘴皮子厉害了。
不过,黎非白并不是白白把卡送人的。
想要她的东西,那就必须付出等同的代价。
如果宁夏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黎非白也不会顾及他是不是孩子,照杀不误。
尤其是,在宁良吃下她好几颗水球的情况下,就更简单了。
水就是黎非白的异能。
可谁又能,被人吞服过后的水,就不是黎非白的水了呢?
顺着喉咙进入身体的水,会经过人体各个器官,最后被吸收进入血管,输送到全身脏器。
假设,在这个时候,黎非白心念一动,水在血液之中加速流动。
宁良的身体,是否能受得了?
这个异能使用方法,也是黎非白临时想出来的。
虽然有些残忍,但用来防止被人背后捅一刀,很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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