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一季度活动、混乱复杂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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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清安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心底无端升起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他时常出入新手关卡,帮过很多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却也杀过不少人。

    但黎非白是第一个从幕中走出来的新人。

    只一眼, 江清安就能看出, 这个女生身上的异样。

    但他没有在黎非白身上感受到危险性,所以便放任没管。

    直到邀请函的事情爆出来。

    即使有很多不通的事, 但直觉告诉他, 封辞和黎非白之间,有问题。

    甚至,可能关系到高层的派系。

    江清安冲黎非白温和一笑,“我可能为黎姐留下了很不好的回忆,但我并非针对你,既然一些事情已经确定, 我不会再扰你。”

    事实上, 他已经尽可能避免和黎非白接触了。

    封辞, 这是他的一个乐子,很明显的意思就是, 不管黎非白的邀请函是不是他给的, 他都认了。

    那事情自然也就告一段落, 等自己上报以后再做处理。

    黎非白没话。

    一是她实在不想和江清安这种人有交集。

    二是她现在只想让封辞赶紧松手。

    由于距离过近,黎非白鼻息间充满了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这让她很不适应。

    她甚至能感觉到封辞话时呼出的热气。

    封辞绝对是故意的, 他对着她话时,总是低头, 生怕她听不见一样。

    即使她不做回应, 封辞也能自言自语上一大堆。

    这人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无可奈何下, 黎非白只能暂时放弃捅死封辞的想法, 松开握着匕首的手,轻声道:“行了封辞,别再恶心我了,玩够了就把手拿开。”

    下一秒,匕首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封辞按在黎非白头上的手却没有挪开。

    黎非白还维持着被封辞强按在肩上的姿势。

    没有完全靠上去,只是额头贴在上面,低垂着头。

    这大概是黎非白最后的坚持。

    封辞没反应,微微垂眸,就能看到黎非白紧绷的身子,墨色柔顺的发丝,还有裂开的伤口。

    触及那抹猩红的时候,眼中承载着各种情绪,堆积混杂在一起,仿佛要将人吞噬淹没。

    不知从何时开始,最初单纯的报复心理,逐渐变质。

    他亲眼见证这个可以是柔弱的女生,每一次的成长。

    可成长,哪有那么容易。

    “黎非白。”封辞轻声唤道。

    许是他很少这么正经的喊黎非白的名字,黎非白愣了一瞬,下意识应了一声。

    “嗯?”

    “点好听的,我现在就能帮你把他们全解决了,怎么样?”

    封辞语气轻佻,带着股漫不经心的感觉,好似在和黎非白聊今天天气如何。

    “你不如先把自己解决了,我不定心情一好,可以帮你送个行?”

    黎非白幽幽道。

    聊天的两个人没什么感觉,旁边听着的人反倒心惊胆战的。

    再怎么,封辞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层人类,想要在游戏中杀死几个中层人类,并不是难事。

    容辛浅回忆起封辞之前在娱乐场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姿态,嘴角抽了抽,总结道:“所以,一切的原因就是黎非白收到一封邀请函进入游戏,苏御和江清安感觉邀请函不对,所以一直在调查这件事。”

    江清安微笑着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只不过其中还涉及了一些上面的事。”

    “没那么简单吧,据我所知,邀请函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人收到过,你们这么劳师动众的,呵呵……”宁良板着个脸,冷嘲热讽道。

    轻飘飘一句邀请函就把事情一笔带过,这些人是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苏御笑呵呵的,“孩子还是不要掺和大人的事。”

    “哈?你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什么呢?”宁良表示不爽,她虽然年龄和个子都比较“”,但好歹也是靠自己活到现在的。

    “好啦好啦,不要吵架,我们继续玩游戏吧?”

    池言霖见事情差不多了,才站出来充当和事佬,劝道。

    奈何,根本没人理他。

    池言霖颓废了。

    下一个本该是黑衣女摇骰子,但看着目前游戏进行不下去的样子,环顾一圈,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抱着粉色面板的池言霖。

    他用手指不停戳着面板,嘴里嘟囔着什么。

    “实验失败,有时候‘真心话’未必能拉近关系,最主要的还是……”

    糟糕透了。

    活动还能选出胜利者吗?

    不负责的“主办方”,不认真玩游戏的玩家。

    另一边,看着乱成一团的圆桌游戏,夏一晴向沈刑请示道:“要阻止他们吗?”

    沈刑面无表情地抬眼看向那边,嗓音冷冽听不出什么情绪,“不用。”

    “我倒是觉得池先生玩的挺开心的。”连雨叹了口气,只是看着池言霖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赞同的眼神。

    仅仅四轮骰子,就让玩家们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是真诚,倒不如池言霖是在享受这种上帝观看视角。

    他早就知道这些人的事。

    光脑进入游戏,是会自动录入个人信息的,所以性别,经历,姓名,这些东西,玩家之间可以隐瞒,但对于他来,根本就是透明可见。

    “那个高层人类,也不用管吗?”夏一晴又问。

    有高层人类混进游戏,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违规的。

    可为什么执行官没有判定?

    夏一晴不理解,她从受到的教育,就是要严格遵守纪律,所以对这种违规行为,十分不满。

    听到夏一晴的话,沈刑本就面瘫的脸蓦地沉下来,身上散发着一阵寒意。

    连雨连忙伸手拽了夏一晴一下,见夏一晴看向自己,他轻轻摇了摇头,用口型无声道:“不要管高层的事。”

    这么一会功夫,黎非白的心情其实已经平复下来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把游戏结束,其他的事,什么时候算账都是可以的。

    黎非白抬手去推封辞,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很轻松就推开了封辞。

    不过,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封辞经常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上次在娱乐场时也是,突然抱住人,又突然松开。

    别人做事都是有迹可循,他是发病的毫无理由。

    黎非白弯腰捡起之前掉落在地的匕首,偏头看了苏御一眼,淡淡道:“等出去,我会杀了你。”

    苏御:“……”

    完,黎非白朝自己的位子走,不忘叫上宁良。

    女孩虽然偶尔会算计些事,但其实本质并不坏,且多次帮过自己。

    即使她还隐瞒了很多事,但黎非白不讨厌,反而觉得相处的不错。

    宁良冲苏御他们做了个鬼脸,然后跟在黎非白后面,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有了黎非白带头,其他人也相继坐好。

    只不过这次,每个人都心思各异,不在像开始时那般,不知名的火苗,在心底悄然滋长蔓延。

    按照游戏规则,黑衣女拿起了骰子。

    “咚咚咚”的声响仿佛敲击在心上。

    她们定睛看着黑衣女的动作,直到她揭开灯。

    数字是2和3。

    粉色面板上浮现出新的任务。

    [你想杀顾言希吗?]

    顾言希这个名字,黎非白有印象,大家自我介绍时过,是那个从始到终都很安静的男生。

    “滋啦——”

    耳边忽然发出刺耳的椅子滑动的声响,只见顾言希猛地站起身,他的视线和黑衣女在空中相对,身子一颤,想要什么,随即又低下头没有话。

    那一瞬间,所有人心中都得出一个结论。

    这两个人认识!

    黎非白想起退出的两名玩家,他们两个坐的远,也没有交集,但却同时退出,会不会也有些关联?

    这最后一轮真诚游戏,莫不是玩家之间都互相有所联系。

    可游戏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就能确定,存活到最后一轮的玩家,会是有“关系”的?

    对了,实验!

    池言霖过他爱好实验。

    没有给黎非白细想下去的时间,黑衣女回答的也很快。

    “想,如果不是我想先摸清游戏,我早就像那位姐一样动手了。”

    “白末……”顾言希的声音很,看起来精神方面似乎也有些问题,反正就是给人一种不太正常的感觉。

    佟白末冷冷抬眼,唇语间吐出如刀子般冷冽的话语,“叫我干什么,如果不是你,我妈也不会死,你该不会又要可怜兮兮的卖惨装无辜吧?”

    “……”顾言希把头低的更深了。

    在生存点的时候,佟白末就对那种女人依附男人的行为十分不喜。

    现在看来,貌似也是有原因的。

    就在黎非白认真分析的时候,旁边的宁良突然拽了拽她胳膊,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声道:

    “这个我知道,这俩人是同父异母,顾言希的妈妈介入别人的家庭,有了顾言希,还差点逼死了佟白末妈妈,后来佟白末就开始讨厌这个家庭,离家出走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才得知母亲已死的消息。”

    “佟白末应该是很讨厌母亲离不开渣男的行为,但又觉得母亲的死,和自己也有关系,除了自责以外,还恨上了顾言希。”

    宁良仿佛才是游戏里的外挂,到鸡毛蒜皮的事,大到有关高层的事都知晓一些。

    “你怎么知道的?”黎非白问。

    “怎么呢,我之前在外面走过挺多地方,人没什么事的时候就喜欢听八卦,再加上底层也是分上中下等的,佟白末的爸爸在底层也算是土财主一类的人,还是有挺多人的。”

    黎非白了然,底层虽然贫穷,但不代表所有底层人类都穷到吃不起饭,还是会有一部分富人的。

    像她之前所在的荒区,就属于贫民窟一类的地方。

    底层里的下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得多了,我觉醒的异能,也和这方面有关。”宁良着还吐槽了一句。

    想来,他能知道如此多的情报,也有异能加持的原因。

    异能的种类繁多,有这种特殊性异能,也不足为奇。

    宁良的一番话,恰恰证实了黎非白的猜测。

    玩家之间,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白末,我们……就不能普通的相处吗?”

    顾言希低声询问着,话时的语气透着股卑微感。

    恐怕,父母的那些事,对他来,伤害同样也是巨大的。

    可这件事,外人根本无法评判,都孩子是无辜的,那被逼死的妻子,失去母亲的佟白末就不无辜了吗?

    最该死的是那个出轨的男人才对。

    上一代的错误,延续到子女身上,才是最悲哀的。

    在微弱的灯光下,根本无法驱散周围的黑暗。

    黎非白的视线却突然停在顾言希身上。

    准确来,是顾言希的手腕上。

    在那里,有一道十分不明显的疤痕,仿佛丑陋的毛毛虫一样,又细又长盘踞在手上,无比狰狞。

    只不过被手环挡住,在加上光线不好,不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