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那浸透了黎渊鲜血的符咒猛地发出一阵红光，随后便消失了个干净。

    苏殷一愣，只觉得后心有一股莫名的热度钻进了四肢百骸，随后整个魂都像是被一股热量往前拉了拉。

    难受倒是不难受，就是忽然觉得自己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束缚了。

    苏殷眉头一皱，猛地松开了黎渊，飘到了半空中。

    她离黎渊越远，越是感觉那力量正在将她往黎渊的方向扯过去。

    黎渊感觉到了苏殷离开了他的怀抱，心脏狂跳起来。

    他红着眼眶抬头，眉眼间似乎难过得要命，但是嘴角却是带着笑的：

    对不起我太怕您会离开我了，所以对不起，对不起；

    他每一个字，眉眼中的忧伤似乎就散去一层。

    到最后一个对不起的时候，他甚至眼中都漾起了一丝疯狂的笑意。

    可是等了半晌，他听不见苏殷的回应，又开始惶恐起来。

    他眼睛微微瞪大：您是生气了吗？

    苏殷没声音。

    黎渊的心脏却在这一刻像是猛地坠入了深渊。

    他张了张嘴：对不起，我太害怕了，对不起我爱的人全部都离开了，对不起，您怎么样对我都可以，或者杀了我，杀了我也可以，但是不要不理我。

    他惶恐地站起身来，伸出双手摸索着往前走了一步，泛红的双眼漫上泪意。

    下一秒，他忽然感觉脖子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掐住。

    那只手没有丝毫的留情，当即就让他觉得呼吸艰难起来。

    黎渊因为窒息和疼痛缓缓长大了嘴巴，可是眼中的惶然却变成了笑意：

    太好了，您还在。

    苏殷的手指又收紧了一下，黎渊满脸通红，额角也泛起青筋，但是却没有挣扎一下，反而高高仰头，似乎真的像是刚刚他自己的那样。

    杀了我也可以。

    苏殷皱着没有盯着黎渊的表情，终究还是舍不得，手指松了一些，但也只是让黎渊的呼吸稍微顺畅了一些。

    ——黎渊眼前已经因为缺氧——

    有些发黑，可是心中却带着兴奋的雀跃。

    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她的手里了。

    可是当她手指稍微松下来一点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这个时候没有杀掉他，那以后肯定就再也舍不得啦。

    他微微勾起嘴唇，轻轻呢喃着唤她：阿殷你怎么样对我都可以。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一阵微凉的气息贴近他的面孔，带着冷意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真是大胆啊你真以为这样能困住我？

    黎渊垂下眸子，咬了咬嘴唇：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阿殷，对不起。

    他着，声音便哽咽起来：

    我甚至看不到您，我只能每天祈祷着您能多陪我如果有一天您真的走了，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您；

    他声音像是猫的呜咽似的，带着满满的委屈和不安，直直钻进了苏殷的心里。

    苏殷一愣，终究还是松开了手指。

    黎渊的没错，没有实体，会让不安的感觉放大百倍。

    但就算如此，可爱这样擅自做主，也还是让人很生气啊。

    苏殷看着他被掐出了手指印的脖子，冷哼一声：

    理由是很充分，可是让我生气了，怎么办？

    黎渊松了一口气：随便怎么样，只要您消气就好。

    苏殷盯着黎渊半晌，忽然抬手，隔着他薄薄的衬衫，就是一捏。

    啊！

    黎渊发出了一声短促细的叫声，瞬间便红了脸。

    他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浑身像是过了电一样僵硬起来。

    苏殷凑近他的耳边，语气清冷又恶劣：

    这么青涩，看上去什么都不懂，怎么让我消气？

    黎渊浑身一颤，耳尖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的嗓音里带着软软的求饶：您我可以学的。

    苏殷手也没闲着，直接穿过他的衬衫，顺着他的锁骨往下。

    之前也不是没有摸过，但是这一次，又带上了指甲的轻刮和指尖的轻捏。

    黎渊很快就呼吸急促起来。

    ——苏殷的手——

    指触碰到他腹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眼尾都红了一片。

    不、不要了；

    他的声音得几乎听不到。

    可是他后退一步之后，又很快回到了原位，像是献祭一样，死死咬住了嘴唇，克制着自己极度的羞赧。

    比起这种羞耻，他更怕苏殷生气。

    果然，他听到了苏殷轻笑了一声。

    他因为紧张和惶恐紧缩的心脏，却因为这个笑而猛地放松起来。

    貌似阿殷不生气了呢。

    原来阿殷喜欢他这个样子么。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苏殷手继续往下的时候，用尽全力克制住了自己后退的本能。

    他浑身发烫，那看不见的微凉触感触碰到的一瞬间，他几乎就颤抖着站不住了。

    他喉咙里声地呜咽了一声，微微张嘴：

    您不生气了么？

    苏殷只觉得黎渊这副模样过分诱人，害羞单纯的模样，和刚刚的疯狗完全不是一个人，却又奇异地融合在了一起。

    即便是做出了没有经过她同意的事情，但终究还是心甘情愿被她掌控呢。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声音带着魅人的笑意：

    你这么乖，暂时不生气了。但是这可不意味着惩罚结束了哦。

    黎渊嘴角勾了起来，泛红的双眼也猛地发亮：好！您只要不走，都可以。

    他腿软得厉害，可是苏殷不让他坐下来，他便乖乖站着，脊背挺直。

    他喉结难耐地滚动着，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冰火交织的海洋中。

    他的双手在身后死死扣住自己，咬着嘴唇，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

    一片浪花过来，他就要被高高抛起，忽然；

    那触感消失了。

    黎渊难耐地喘了一口气，茫然失神的双眼缓缓聚焦，被那半途而废的浪花得浑身泛起了细汗。

    他快要哭出来了：您；

    苏殷咬着他的耳垂，恶魔低语：

    不准乱动。这是我的一个的报复哦，宝贝，难受么？忍着吧……

    她轻轻笑了起来：接下来，我们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