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虽然疯，但是他永远都能忍耐且权衡利弊。

    最渴望的自由就在眼前，他绝对不会允许功亏一篑。

    “不杀人。”他死死盯着苏殷，鱼尾早就化为了人类的双腿，踩着倒了一地的人来到了苏殷的面前，朝她伸手：

    “枪给我。”

    苏殷在他恐怖的眼神下笑了起来：“那可不行，万一你反悔怎么办。我不过你，只要你不想，我死都死不了。”

    她上上下下扫了临渊一眼，即便在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欣赏临渊的身体：“你后退一点，下面的事情可以交给我了。”

    完，她开了车厢和驾驶座的铁门。

    正在开车的司机还在听着音乐，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直到一把冰冷的手枪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少女的声音带着蛊惑：“按照我的路线走，你会毫发无伤的活下来，或者不听我的话，现在被爆头。你选哪一个？”

    司机瞬间浑身僵硬！

    他的心脏在这一刻跳到了嗓子眼，脸色刷得变白，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的同事呢，那些安保呢？人鱼呢？现在又是什么状态？

    苏殷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轻声道：“放心，一切都很好。所以，我猜你选后者，是吗？”

    司机疯狂点头。

    没有人在冰冷的枪口下还能保持冷静和理智。

    苏殷一声「左拐」，司机的大脑就一片空白，只知道按着少女得方向开过去。

    后车的司机忽然皱了皱眉，开对讲机：“你往哪开呢？走错了！”

    苏殷声贴在司机耳边：“告诉他原路线堵车只能走这条路。”

    司机战战兢兢按着苏殷的话回复。

    后车果然没有声音了。

    但是，在苏殷要求又转了一个方向的时候，后车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你什么情况！赶快停下！”

    秦斯也坐直了身子，皱起眉头看向前面的那辆车。

    苏殷叹了一口气：“瞒不住了呢……”

    她将手枪往前顶了顶，司机冷汗直流，却听少女又道：“从现在起，玩一场赛车游戏。别被后车追上，一旦对方距离你两百米以内，我就会吓得按下扳机哦——”

    司机浑身一抖，猛地油门踩到底，往前的加速度瞬间让车厢里面倒在地上的人们狠狠撞在了内壁上。

    临渊死死拽着护栏才没有被甩到地上，死死盯着苏殷的背影，眼中的狂热更甚。

    真是没想到，废物还有这样一面呢。那一定会……更好吃吧。

    车辆开始疯狂在街道上狂奔，后车此时也完全确定了前车一定出现了问题。

    秦斯的第一反应就是前车里面有永深集团的内鬼，那个内鬼自然不可能是苏殷，一定是安保中的其中一个或者多个！

    他的脸色难看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但是并不是非常担心。

    人鱼被绑得严严实实，没有人能够解开束缚，而这辆车，也不会逃出他的手掌心。

    “开枪！”秦斯的嘴里蹦出这两个冰冷的字。

    一瞬间，训练有素的安保们手中的狙击枪对准了前车的轮胎！

    随着秦斯一声令下，枪声响起，前车的轮胎爆炸了一个。

    但即便是这样，前车也没有放慢速度，反而像是疯了一样继续往前冲。

    秦斯皱眉：“他们疯了吗？”

    前车像是慌不择路一样，挂着没气的轮胎往前冲。

    当秦斯看到不远处的断崖的时候，勾起了嘴角：“这也太不心了，想要从我这个夺走东西也不事先做好路线规划吗？”

    前面是死路，前车必须停下来。悬崖下方是深海，海边的礁石嶙峋，车子一旦摔进去，没有人可以生还。

    “要，要到头了！”前车司机盯着苏殷手枪的压力，脸色惨白看着不远处的断崖，开始踩刹车。

    苏殷轻哼一声：“别慌啊，你开到尽头的时候来个甩尾，知道吧，把车位甩向悬崖的方向，然后就没你事了。”

    司机一听到自己要解脱了，当即快要哭出来，用尽毕生所学，在车头即将冲向悬崖的一瞬间，完成了一个极度漂亮的180度甩尾！

    以此同时，车厢的后门开，苏殷勾起一个明艳的笑，朝着临渊张开双臂，跳进了他的怀里——

    “一起跳下去吧。”

    一切就像是慢动作一样。

    临渊瞳孔紧缩，最厌恶触碰的他条件反射接住了冲他跳过来的少女，然后死死扣住她的腰，往后倒去。

    蓝天白云映入眼帘，然后就是快速下坠的失重感。

    他的双腿在接触到水面的一瞬间化为鱼尾，他垫在苏殷的下方帮她挡住了水面重重的撞击，然后长长的尾巴一甩，朝着深不见底的海底游去。

    多少年来，期待到绝望的画面，在这一刻竟然真的成真了。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在震荡，数不清的情绪炸裂开来，随后便是极度的疯狂和兴奋。

    他的怀里抱着带他出来的少女，苏殷紧紧扣住他的脖颈，然后手指摸向了他后脑勺的锁。

    临渊下潜的速度极快，苏殷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了。

    脆弱的人类身体果然非常没用，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用最后的清明帮临渊解开口枷。

    她答应过的，让他完完全全获得自由，真正的自由。

    她的手指在他的脑后点了几下。终于，声的金属声音响起，很快又淹没在耳边的水声中。

    临渊的手指猛地扣紧了苏殷的腰。

    后脑传来剧痛，有什么异物终于被取出，脸上几乎已经习惯了的束缚终于松开，他在这一刻终于完完整整获得了他想要的一切。

    包括他最爱的食物。

    拖到深海，然后细细品尝。

    他现在终于能放肆享用她了。

    苏殷已经憋到了极限。在水里不出一句话，甚至连挣扎都显得过于弱。

    身体的水压还在不断增大，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肺部的空气已经干涸，她的的手无力垂落，眼睛也缓缓闭上。

    临渊扣着苏殷的腰，盯着苏殷的脸，咬着牙，双眼在深蓝色的海水里看上去更加艳丽诡谲。

    在苏殷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他极为恼怒地锤向了海底的一块礁石，骂了一声“废物！”，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他死死扣住了苏殷的后脑勺，咬住她的嘴唇，一口气渡了过去。

    血丝从两人的双唇中溢出，融在海水里。

    紧闭双眼的苏殷，嘴角忽然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