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校内排名赛
工藤久仁这一天的最后一场比赛同样是一名路人前辈,找到了个有共同话题的朋友的激动和开心,让他干脆利落地送了对方个6-0。
为了让大家都能体会到他兴奋的心情。
路人前辈:谢谢,体会到了,并不高兴!
比赛结束后,他主动找上切原赤也,约着他一起离校。
两人一块儿去更衣室换了衣服,离开前,工藤久仁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切原见他低头似乎在想些什么,催促了一声:“快点啊!”
工藤久仁脑中思绪被打断,他应了一声:“哦!”
算了,既然想不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姗姗来迟的中也和太宰:???
直到晚上工藤久仁迷迷糊糊睡着后,脑子里忽然蹦出来中也和太宰的脸,他顿时想到自己下午究竟忘了什么,倏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
“完了,忘了他们俩了。”
他囫囵地嘟囔着,坐了半分钟,就又盖上被子躺了回去,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安详地闭上眼。
“算了,明天再吧”
一夜好眠。
早上起床的工藤久仁,已经完全忘记了睡梦中被遗忘的中也和太宰。
直到进行早训的时候,被中也和太宰一左一右地堵住了去路,他才猛然想起“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究竟是谁。
“那个,中也,太宰”
工藤久仁举着双挡在胸前,表情看上去有些心虚。
中也环臂抱胸斜睨着他,幽幽地开口:“看来你想起来了。”
“嗯。”
“你还好意思‘嗯’?”中也微微拔高声音:“昨天把我们丢在那儿的事情今天才想起来,工藤久仁,你的脑子什么时候朝着鱼类进化了?嗯?”
“额”
久仁挠了挠脸,眼神游移。
他总不能,自己昨天晚上半梦半醒的时候有记起来过,不过今儿早上又忘了。
这话出来绝对会被嘲讽的吧!
本来就是他的错,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安安分分地听训好了。
中也很好哄的。
不要反驳他的话,对方什么他就按着他的意愿答什么就好。
就是这里还有个太宰不好忽悠啊
太宰此刻正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盯着他,仿佛那些痴男怨女在看负心汉一样的眼神。
工藤久仁浑身打了个寒颤。
“久仁,我昨天看到了。”
“你和那个海带头一起走了。”
“你们两个还有有笑的。”
“我在后面拼了命地喊你你都听不到。”
“完全忘记我和中也了呢,嘤嘤嘤”
太宰装模作样地抬抚泪,嘴里还用细细的腔调发出恶心的声音。
最后他用一句话作为结尾。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中也:“”
久仁:“”
两人迅速退避三舍,不约而同地用一种警惕某种狼类的眼神防备着他。
太宰哭得更大声、更悲怆了。
“果然,爱是会消失的。”
他用一种忧愁柔弱的声音。
只是他黑色的眸中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清澈的眼底带着几分戏谑。
“行了太宰,装两下得了。”中也嫌弃地撇着嘴。
不行,这样的太宰太欠揍了。
太宰鼓着腮,:“好嘛好嘛”
久仁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
这都是被吓的。
“对了。”
“我记得那个海带头叫做切原赤也对吧?”太宰治的声音一秒便正经,若有所思地看着久仁:“以你的性格,居然会跟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笨蛋的家伙在一起?不应该啊!”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久仁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如果他和切原日久生啊不,朝夕相处之下成为好友,他一点儿也不意外。
可开学没多久,切原那家伙又旷课了一星期,怎么想也不可能有什么互相了解的时间。
像久仁这么骄傲的一个家伙,除非那个海带头有什么特殊之处,否则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融洽相处。
想来想去,那个切原,除了球打得还可以,其他一无是处。
按照正常逻辑,久仁现在对切原还处于不屑期才对。
究竟是什么促进了二人友谊的发展?
他真的很好奇啊!
久仁心虚地侧过脸:“我们两个有共同话题。”
不行,不能让太宰知道自己居然会崇拜一个普普通通的天使啊不,人类。
其他人知道了没什么,太宰一定会嘲笑他的!
最关键的是,他很可能会连带着吐槽幸村部长。
自己怎样无所谓,部长不能受委屈,哪怕他根本听不到。
太宰治微微眯眼。
有秘密啊!
没等太宰想办法把这个秘密忽悠出来,那边声如洪钟的真田副部长就朝着他们吼了一嗓子,要他们赶紧过去训练。
不得已,太宰只能暂时搁置。
久仁松了一口气。
多亏副部长解围,也太及时了。
不然太宰一定会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校内排名赛报名的人并不算很多,为期两天的比赛在今天下午就能结束。
久仁下午第一场就碰上了丸井文太。
大多数前截击选,拥有很优渥的速度和技巧,不过很多时候力量和体力都是弱项。
为了避免出现体力耗尽的情况,这一类选往往会选择加快比赛节奏,速战速决,尽量在状态最佳范围内结束比赛,防止节外生枝。
这也是为了最终的胜利。
某种程度上来,丸井文太这个对对工藤久仁来并不棘。
纯拼力量的话,能够一拳砸断电线杆的工藤久仁完全可以轻易碾压丸井文太。
在速度方面,久仁比之对方也并不弱。
唯一逊于对方的可能就是技巧了。
两人比赛的首场发球局在丸井文太中。
黄色的球骤然划过半空,丸井文太一上场就用出了全力。
不过这样的发球对于如今的工藤久仁来并不困难。
他迅速闪身来到球落点,用力挥拍。
“嗖!”
明显的破空声响起,随着球前进,一阵“噼里啪啦”的细碎响动传入众人耳中,坐在上首的裁判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好像刚刚飞过的球带着点儿火星啊?
场外观看比赛的众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柳莲二甚至还一本正经地解释:“刚刚恰好刮过一阵风,工藤处于逆风向,他击出的高速球和阵风发生碰撞,产生强烈摩擦,所以才会出现火花。”
他这么通俗地一分析解,许多原本不清楚这一球原理的人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
“怪不得会出现火星。”
“真不愧是柳前辈。”
球部的普通社员们对柳莲二的崇拜更上一层楼。
“”
听到外面对话的工藤久仁有些一言难尽。
不不不,这个解释很有问题,他打的球很不科学!
科学的球在打出去之后即使遇到阻力也绝对不可能出现火花,更不可能抵抗大自然的力量,正常情况应该是会被风朝着他这边刮。
他就是打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重力高速球而已啊,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不科学的现象?
该不会他打的球是带有自我意识会自动和风力抗衡的那种?
成精了吗?!!
更不科学的是,柳前辈居然还能强行把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给掰扯出来,其他人还没人觉得不对。
所以你那高分物理成绩是怎么来的?
难道球这项运动不受牛顿管辖吗?
最重要的是,场外看比赛的那些人都了那么多话了,为什么球还没落地?
所以球不仅能抵抗重力,还能反抗时间了吗?
果然,这是魔法吧!
久仁再次确定了球的本质。
丸井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球的与众不同,也看得出那上面附带的力量和速度有多强。
他屏气凝神,准备全力应对。
球与球相触的那一刻,丸井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一球的力量有多重,就像是启动了压土的夯土一样,他不得已,只能用两只来握拍。
此刻的丸井咬着牙,暴露在众人视线中的四肢青筋浮动,踩在地面的双脚有了些许下陷,握着球拍的微微颤抖,看上去很吃力。
工藤久仁:“”
为什么这么久了那个球还在丸井前辈的球拍上高速旋转,正常情况下要么是打过来,要么是掉在地上,所以球拍上是涂了502了吗?
工藤久仁面无表情地想着。
貌似昨天和柳前辈的比赛也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他只是下意识的规避而已。
明明之前新生选拔赛时候的比赛还是很正常的啊!
这难道是在二次元世界里吗?
即便意欲用两只来回球,丸井文太仍旧抵不住久仁的力量,在强大力量的压迫下,他不由自主松开了球拍的柄。
“哐!”
球拍落地。
黄色的球在球场内弹跳了几下,最终缓缓停在了一处。
“5-0”
“丸井前辈您的确很强,可如果没办法回击我打出的球,不论有多好的技术也是徒劳无功。”已经放弃纠结牛顿和球是不是有私情的工藤久仁略带得意地自夸:“毕竟,我可是天才啊!”
不管球科不科学,他的力量高于丸井这一点不会变。
连球都接不住,怎么打?
丸井文太:“”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
咱俩撞人设了你知道吗?
而且你力气大和你是不是天才有什么关系?
随着比赛的继续,接下来的一整局都被工藤久仁以力量全方面碾压丸井。
没有任何技巧,简单粗暴的重力高速球就足以让丸井心余力拙。
第二局是久仁的发球局,四个e球被他轻轻松松再下一城。
“gwnby工藤久仁,丸井文太,2-0,工藤领先!”
已经丢了两分了,这两分他一球都没打回去过。
丸井文太拍着中的球,表情看上去很是凝重。
看样子他的局面不容乐观。
周围观看比赛的人们下意识地想道。
只见他抛起球,猛地挥拍。
工藤久仁一如既往地回击了一个重力高速球。
他将球拍抗在身上,信心满满地等着裁判报分。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之前数次被球击飞球拍的丸井居然双握拍将球给打了回去。
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点的久仁眼睁睁地看着球飞到自己的半场,就这么丢了一球。
“0-5”
丸井文太不高兴地耷拉着肩,长长叹了口气:“总算是回了一球。”
他刚才一直在适应球的重量,一开始被打飞球拍,后来已经能够勉强回球,但不是触就是出界,一直控制不好。
刚才那一球他已经能够找到感觉了。
不过已经丢了两局,在这么下去,不等他彻底适应,恐怕就输了。
输给后辈可不行啊!
还是用出全力吧!
工藤久仁眼睁睁看着丸井文太摘下了两只上的护腕和脚上藏在袜子里的负重,护腕和负重扔在地上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响动,扬起一片灰尘。
“哎呀,舒服多了!”摘了负重,丸井文太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周围的人见此恍然大悟。
“我都忘了,丸井还没摘负重呢?”
“刚才丸井被工藤秒的太自然,真的忘了这个事儿呢!”
“不过这下可是胜负难定了。”
“”
柳莲二表情依旧淡然,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丸井的力量的确不完美,但身为立海大球部的部员,想要从中脱颖而出,就必须要做好能够直面任何对的准备。
力量型选只是其中之一。
如果丸井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就不值得他留意了。
工藤久仁瞳孔紧缩,唇角颤抖,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
还沉浸在刚才失利的那一球的震惊中。
不,不对。
他之前有了解过丸井前辈,丸井前辈的力量和耐力都是弱项,速度和他差不多,自己的技术稍逊于对方。
他将自己和对方的各项数据都做了对比,就算对方戴了负重又怎样。
从大数据上来看,他的赢面更大,他会赢得毫无悬念的。
仅仅只是丢了一球而已,没关系的。
他深呼一口气,重新镇定下来。
“抱歉啊,本来我刚刚是想试试带着负重能不能赢了你的,不过两局了才接了你一球,果然还是不行啊!再这么下去,我恐怕真的要输了。”丸井文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工藤久仁握紧了球拍,背青筋暴起。
太傲慢了,未免太傲慢了!
明明体力不如他,还装腔作势地戴什么负重,一开始就拿出全力不就好了?现在又出这样的话,这是在挑衅吗?
不过无所谓,胜利是他的,他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的!
比赛继续。
摘了负重的丸井速度和力量都有了明显的提升,在面对工藤久仁的重力高速球时虽然依旧有些吃力,不过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只是,如果不尽快结束比赛,他迟早会因为耐力耗尽而失败。
“丸井的力量训练要循序渐进,得想办法让他克服这个弱项,起码要能做到戴着负重和力量型选打完全场,立海大三连霸绝对不能有死角。”
“还有工藤,身体素质是他的优点,性格有些自我,且盲目自大,便看不到对的真正实力,虽然胜负欲很强这点不错,可不重视对这个缺点也足够致命,心性方面尚需磨炼。”
场边的柳莲二正在认真记录两人的数据,嘴里一边念叨一边用笔刷刷写下,准备之后以新数据为基础制作两人的训练菜单。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冷静淡然的声音。
“关于久的总结大部分很到位,不过还需要一些补充和修改。”
柳莲二一顿,扭头一看,是一个头上戴着黑色鸭舌帽,脸上带着黑色口罩的长发少年。
看上去和他差不多的年纪。
这少年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学生,他身上穿着一套黑色休闲服,脚下踩着白色运动鞋,不能根据校服来判断的柳莲二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
那少年盯着球场正在奋斗的久仁,只听他继续:“他不是自大,对待比赛和对他都会很认真,也会仔细地进行赛前分析,他只是,判断错误了。”
“判断错误?”柳莲二不解。
“对方的实力,他没有认清。”少年解释了一句,又:“他无法容忍对超出自己的认知,更无法忍受对自然而然的傲慢,所以,他生气了。”
“还没有问,你是”
柳莲二犹疑地看着他。
对方身上穿的不是立海大的校服,普通的私服以及包裹严严实实的脸,让人无法确认对方的身份。
长发少年看他一眼,拉下口罩,露出下面那张对柳莲二来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庞。
“我是工藤景仁。”景仁指了指场内久仁的方向,不紧不慢地道:“工藤久仁的弟弟。”
“我们是双胞胎。”
“对于打数据球的你,我想我的名字,你并不陌生。”
“嗯。”柳莲二没有否认,他翻开笔记本,念道:“工藤景仁,三段职业棋,近来刚刚获得世界围棋大赛个人赛八强的好成绩,立海大一年级入学测试第一名学生,相较于第二名也是同为自己哥哥的工藤久仁,仅仅只在围棋界活跃的你或许并不如工藤久仁耀眼,但某种程度上来”
柳莲二合上笔记本,睁开的眼睛闪出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看透一切般沉声道:“工藤景仁,你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
“感谢你对我的评价。”工藤景仁语气平淡地道谢,却又认真纠正:“我不是天才。”
柳莲二挑眉。
工藤景仁黑曜石般的眸子随意看向他,用最严谨的口吻着最嚣张的话。
“天才二字不适合我。”
“我是超越天才的存在。”
十分的理所当然。
柳莲二微微张嘴,有些吃惊。
真的是从没见过这么狂妄的家伙。
根据他所搜集的资料,工藤景仁行事低调,但种种迹象表明,他的确要胜过被冠有天才名头的工藤久仁。
毕竟这位,可是年纪就已经拿到了心理学博士学位。
至于新闻为什么没有大肆报道,恐怕也有他本人不愿出名的原因吧。
“关于刚才你对于工藤的评价,可以请你详细吗?”相较于自己搜集情报数据,柳莲二觉得,或许从工藤景仁这里入,会更快捷地了解资料,且详细全面真实。
毕竟他们两个可是亲兄弟。
“超出自己认知的对,会令他方寸大乱,尤其是这种,被他一开始就打上了‘绝对能胜利’标签的比赛,一旦发生不可控的情况,冷静这种情绪就会被他完全抛下。”
“再加上对表现出来的傲慢,令他怒不可遏。”
“此刻的他心乱如麻,打的球已经毫无章法了。”
景仁看着场上已经因为情绪问题丢了一局的哥哥,如此道。
柳莲二微微沉思,“这么的话,他很容易被激怒?”
“不,”景仁摆了摆,更正:“他是一个很冷静克制的人,即便对挑衅,也很难让他失去理智,他的愤怒只局限于,他感觉自己受了侮辱的情况下。”
或许是他这些年的比赛太过顺风顺水的缘故。
有些能够与他分庭抗礼或是逊于他的对在面对他的时候,会在言语、行为、表现上试图激怒他,可等到真正对战的时候,都会拿出一百二十分的实力认真对待。
若是一些他自己心知肚明无法战胜的对保存实力与他对战,他也不会感到恼怒。
只有一种对会令他心生怨愤。
那就是他以为能够战胜的,却傲慢地不拿出真正实力和他对战的。
柳莲二也能够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也就是,问题不是出在对的行为言语上,而是他自己的认知上。”
景仁点了点头。
“其实愤怒不会令他无措,真正会让他六神无主的,还是超出他认知的对。”
他自诩掌控全局,认为丸井的实力,已经完全被自己看破。
从一开始,这场比赛于他来已是胜券在握。
当他猝不及防地发现,自己的想法或许是错误的,从一开始对胜利的自信到如今自我怀疑,这么大的落差,对向来以天才自居的久仁来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他不介意失败,他介意的是,意料之外的失败。
如果是意料之中的失败或是无法确定胜负的局面,他也不会这么纠结了。
柳莲二闻言若有所思。
“大致总结一下久的缺点,他太在意自己想象中的对,忽略了对本身的真实,一旦幻想这层布被揭开露出下面的真相后,他就会乱了方寸。”
“他也太过在乎对对他的重视程度,一旦对他的重视程度低于他自身的认知,他会感到愤怒,会感到受了羞辱。”
“中国近来有个新词叫做‘自我攻略’,他这就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自我攻略。”
“比赛中,自己肯定自己,是绝对不可取的。”
工藤景仁看着场上连连失利的哥哥,如此评价。
柳莲二支着下巴微微沉思。
在意想象中的对,认知中的重视程度,自我攻略
这不就是臆想症吗?
“他这是有臆想症吗?”
以及轻易乱了方寸,那不就是
“还有些心理脆弱。”
工藤景仁略显艰难地开口:“不是。”
虽然他也觉得像是臆想症。
久也确实是玻璃心。
就算真的是,他也得不是。
柳莲二微微皱眉,“可是我觉得”
“前辈觉得数据球如何?”
景仁认为不能再就“臆想症”和“心理脆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
的确,他哥哥从就天真、单纯、爱幻想,平时很灵,在某些方面却蠢兮兮地像是个笨蛋,看上去患有臆想症,但就算是这样,他也是天底下最可爱最聪明的笨蛋。
“你对数据球很了解?”刚才他就有提到过数据球。
据他所知,工藤景仁和最开始的工藤久仁一样,之前并没有接触过球才对。
又怎么会知道数据球呢?
还清楚地了解,他就是打数据球的一类。
“不了解。”景仁干脆地摇头否认:“只是之前有见过一个打数据球的人。”
一个和面前的人一样,将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的高年级前辈。
柳莲二还想再问些什么,工藤景仁却将目光转向了场内的比赛上。
“继续看比赛吧!”
希望这次的磋磨,能够令他有所成长。
起码不要再像从前那样,那般,天真幼稚了。
“gwnby工藤久仁,丸井文太,6-6,进入抢七局。”
比赛进入白热化。
已经来到了两人的赛末点。
摘下负重的丸井文太对于工藤久仁来的确比之前难对付的多,不过比之三巨头那种让人几乎生不起反抗心态的家伙而言,丸井文太同样也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如今的比分就是最好的证据。
除却在丸井文太摘掉负重后因为心情激动稍稍失去理智而导致丢掉了两局,后面二人在比分上几乎是你追我赶,势均力敌的。
当然,双方的实力明面看上去不相上下。可丸井文太自己心里清楚,在长时间的拉锯战中,他的体力已经支撑不起这种高强度的比赛。
如果不尽快结束比赛,哪怕是食用高热量的甜品,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这一点,同为丸井目前对的工藤久仁也很清楚。
对方傲慢,他可不会。
他可是在比赛之前就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位前辈的弱点。
他清楚地知道,丸井前辈,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真的,即便摘掉了负重,对方表现出来的耐力也已经出乎他的预料。
尤其在面对了他这么多局施加强大力量的击球下。
他的体力比他预想之中的好得多。
然而,终归是弱项啊
果不其然,在第十三局开始不久,丸井文太在接球的时候毫无预兆地踉跄跌倒,场边观赛的人皆是一片哗然。
“前辈。”工藤久仁调整了一下球拍,垂眸看着撑着球拍跪倒在地的红发前辈,冷漠开口:“你快撑不住了。”
打到现在,相同的比分已经让他颇为震惊。
对方真正的实力超出了他原本的认知。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丸井前辈有足够的实力和自己打得不相上下。
在他的预想中,这不应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而是他单方面的碾压才对。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他的预测绝对不会出错!
这场比赛的胜利,只能是他的。
“唉,果然不行吗?”
丸井叫停比赛,到场边往嘴里塞了一块儿蛋糕,才再次上场。
“前辈真的没关系吗?”工藤久仁问。
丸井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没事,我可不能输给你们这些后辈啊!”
工藤久仁身体一顿,也没有多,再次挥拍、发球。
两人你来我往多次。
丸井凝神静气,盯着前方半空中旋转的球,他翻转腕,球拍微倾,微微向上一挑——
黄色的球撞上了球。
工藤久仁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就见那球以一种牛顿看了都要跳脚的姿态在球上走动,之后“啪”地一声轻轻落在久仁的半场弹跳几下。
工藤久仁:“”
牛顿神,你是在睡觉吗?
你的挂系统出bg了你知道吗?
醒醒,起来干活了。
“秘技走钢丝,嘿嘿,我天才吧!”
丸井文太骄傲地挺着胸膛,一脸得意地炫耀自己的绝招。
工藤久仁觉得脑子有些胀。
又和之前那样。
就在他胜券在握的时候,对方却用最自然无辜的姿态狠狠打了他的脸。
明明丸井前辈的体力即将消耗殆尽,比赛也快要结束,对方却用出了这样的招式。
之前都没有见到过的。
工藤久仁再次严阵以待。
可惜已经晚了。
体力几乎耗尽却懂得把握时的丸井文太对上身体素质上佳但经验不足且各方面有所消耗无法再打出一开始那样的重力高速球的工藤久仁虽然赢的艰难,但最后还是险胜。
“gwnby工藤久仁,丸井文太,-6,丸井文太获胜。”
工藤久仁失落地来到球前和丸井文太握。
“恭喜前辈。”出于礼貌,久仁还是道了声恭喜。
丸井文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一开始还瞧你了,本来还想着戴着负重应该也能赢你的,谁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可是差点儿翻车啊!”
工藤久仁的笑容有些僵硬,语气不大自然:“前辈是在讽刺我吗?您一开始可是保留了实力了。”
丸井捏着下巴想了想,“就算我一开始拿出全力,综合来,咱们两个也是五五开的。”
开始两局的失败是他戴着负重的缘故,久仁那两局的失败是因为情绪失控,至于为什么到了后面才用出了自己的秘技
久仁打的球太横冲直撞了,这样的方式不仅不一定会取得胜利,很可能还会过度消耗体力。
或许是久仁意识到了问题,最后那一局慢慢摸索到了基础普通的打球方式。自己不用面对强大力量的高速球,这才给了他打出走钢丝的会。
还是唯一一次会。
然后看到他的走钢丝的久仁情绪再次有些波动,以为他还在保存实力,方寸大乱之下就被他拿下了胜利。
如果这个孩子能够在赛场上始终保持冷静理智,这一局胜负还未可知。
但他早晚会有所成长的。
唉,这么来看,他也得继续努力,绝对不能被后辈提前抢了位置啊!
怎么也得等到他顺利退位才行。
久仁沮丧地耷拉着肩膀,只当丸井是在安慰他。
他的情绪表现地太明显,对带孩子很有一的丸井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为了避免后辈误会,他赶紧将原因给他详细解释了一遍,同时明确表示出了久仁心理脆弱、太容易受对影响的问题。
对此——
“我很坚强的!”工藤久仁肯定地。
丸井欲言又止:“可是”
一开始看我摘下负重你都快哭了啊!
“我的心就像石头一样硬,不要试图打动我的心。”工藤久仁冰冷无情地。
丸井:“”
你开心就好。
至于容易受对影响
工藤久仁想了想,对挑衅向来无法让他失去理智,这次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甚至忘了冷静是比赛成功的要素之一。
对了,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他将自己认知中丸井前辈的实力强加在对方身上,当对方表现出更高实力的时候,他才会感到受到了欺骗。
工藤久仁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冷静下来的他再通过丸井的点拨,能够很轻易想出自己失败的缘由。
但是这仍旧改变不了丸井前辈傲慢的事实。
起码他心中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对于丸井文太,他心中还是有些怨念。
以至于,此刻在被答疑解惑后的久仁面对对面笑容满面的前辈,嘴巴一噘,脑袋一歪,哼哼唧唧地抱着自己的球拍扭头就走了。
丸井文太:“”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来到场边的久仁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靓的崽——
穿着休闲服,留着长发,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弟弟。
他鼓了鼓腮,瞬间感到热泪盈眶,如同一个炮弹似的飞一般地一脑袋就要扎进了自家弟弟温暖的怀抱。
这是家人的怀抱啊!
“弟弟——”
他深情地呼唤着。
工藤景仁眼疾快一把拦住他,嫌弃地将他脑袋往后一搡,顺便把上沾到的汗渍就着久仁的衣服蹭了蹭。
“去,我衣服新的,一身臭汗别碰我。”
工藤久仁:“”
啊,是原汁原味的景仁没错。
“你什么时候来的?”工藤久仁站好,好奇地看着自家弟弟。
他之前知道弟弟回国了,不过完全没料到对方今天会来立海大。
“比赛开始的时候我就来了,刚才你的比赛我都看完了。”或许是嫌久仁的衣服擦得不干净,他又拿出自己的帕把指一根一根地进行擦拭,他低着头,漫不经心地道:“难得输的这么惨啊!”
虽然二人打到了抢七局,但对于久仁来,这的确是一场很惨烈的对局。
提到刚刚失败的比赛,工藤久仁立刻失落地垂下了肩。
“我看不惯对方傲慢,而且我也有些自以为是了,所以冲动大意了。”
工藤景仁顿了顿,冷淡的面容上隐约可见几分无奈:“别人傲慢,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往常的比赛,如果你觉得能用五分实力获胜,你会用八分吗?”
工藤久仁设身处地想了想自己可能的做法,摇头。
“不会。”
“所以你为什么要生气?”
工藤久仁瘪了瘪嘴,支支吾吾地嘟囔:“就是生气嘛!”
“你就是玻璃心。”景仁拿着帕往自家哥哥脸上使劲一糊,动作粗鲁地一擦,恨铁不成钢地:“从就是这样,稍微有点儿不如意就要耍孩子脾气。”
工藤久仁不服气地鼓了鼓腮:“我才十二岁啊!本来就是个孩子嘛!”
“收起你那些天真的想法,立海大球社可不是什么孩子玩乐的地方。”景仁冷酷又现实地开口:“不管面对什么比赛,心态是最重要的,任何情况下都应该保持冷静,这世上可没那么多称心如意,不是所有的人和事情,都是按照你的想法来发展的!”
“你要做的,就是随时调整心态。”
“还有,赛前的数据搜集是有一定必要的,但那些资料只能当做参考,绝对不能沉迷其中,忽略了对本身的实力。”
工藤久仁抿了抿唇。
道理他都懂,可心态很难改变的。
见自家哥哥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工藤景仁微微叹气,以为是自己话重了,不由宽慰。
“你也不要沮丧。其实刚才那场比赛你做得很成功了,你缺的,也就是沉稳的心态和长久的经验。”
“还有,对方傲慢,是因为对方有自信,险些在你这翻车,明对方对自己没有准确的认知,从这些方面来看,在这场比赛中,那位前辈也是失败的。”
“你也不要难过了。”
“打起精神,久你这么聪明,下次一定会成功的。”
着,工藤景仁抬起,面无表情地薅了两把哥哥的头发。
工藤久仁立刻有了信心,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
景仁:“”
哥哥真好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