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夫君……?”
“哦, 就是你现在的娘子。”
突然,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将所有的东西串到了一起。奚白眠面容有些痛苦, 感觉像是记起了什么, 这个声音的事他都有印象, 但是想要抓住那一闪而逝的记忆, 却又捞空。
席司见这样回忆的话可以触动到宿主,便加了把劲继续,让奚白眠尽可能地想起一切, 脱离这个幻境。
“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是一个任务世界, 也可以是一个由数据虚构的世界,你并不属于这里, 你来到这里是为了完成帮助贵人的心愿,做任务获取完成心愿单的资格。”
“心愿单——”
奚白眠喃喃地跟着席司的话,重复了一遍。
“没错,我是系统, 与你搭档,更好地完成任务, 而你也一直在为你的心愿单付出努力……”席司逐渐把话题往任务那边带。
奚白眠却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似乎就是缺少席司的, 心愿单相关事宜的部分, 那里有一个很大的空缺, 让他忍不住开口追求真相。
“所以我的心愿单是什么?我一直致力于追求完成一件事么?”
席司回答道:“是的,你的心愿单是帮助你的贵人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并且帮助贵人走出童年阴影。”
“你, 那个贵人, 和我的娘子都一样姓沈?”奚白眠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 暗含期盼道,“那贵人的名字叫什么?”
“沈柯,南柯一梦的柯。”
奚白眠停到竟然不是沈离容三个字,明显情绪低落下来:“沈柯……”
席司继续:“你是个孤儿,后来得到沈柯相助成功读完大学,后来出了社会后想去找回沈柯给他报恩,但是去到他家后得知他已经离开沈家了,并且特别凑巧的是,你曾经就读的高中学校就是沈家夫人所教书的地方。”
“沈夫人并不是原配,准确来算是三上位,并且还带着与沈柯父亲婚外情的结晶进了沈家,而你的贵人沈柯却被赶出家门,不知所踪。这对母子正算谋划沈家的家产,找到了一个律师,希望得到有用的建议。”
奚白眠的心沉了下来:“我就是那个律师?”
“没错。”席司,“这就是你的心愿单。”
奚白眠眨了眨眼,问了一个让席司觉得无厘头的问题:“所以我的心愿单就是回去帮贵人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席司:“是啊,不是刚跟你了?”
宿主突然变得傻白甜他还有点不太适应。
奚白眠像是放松了一样:“那就好。”
席司有些急了:“好什么好啊!你还不快出来,等会儿弋冰花把你的灵气全都吸光了你知道吗,还在那里好好好!快给我出来!”
……
冰洞外,跟游寄礼问过能不能合作的青年踢了一脚滑溜溜的冰面,脚下一滑,险些不稳摔个狗啃泥。
本来就恼火,现在更是心里一肚子气。
气急败坏的他狠狠给了旁边人一个耳光!
“没用的东西!我摔了不知道扶我吗!啊?!废物!”
突然遭了横祸的手下吃痛捂住脸,不敢吭声,只敢在心里腹诽。
明明是自己走路不稳还非得踢两下冰面差点摔了,怎么还赖他?
“真的是,这该死的弋冰花怎么还不出现,爷我都快把弋冰天给逛了个遍了,还是他妈的没有!没有啊!”骂着骂着,青年又骂上头,给了另一个人一耳光。
“就我在想办法!你们都只知道跟着我走吗!到底是我雇你们还是你们雇我啊!”
另一个被的人也捂住了脸,不敢话。
早知这人脾气这么差就不接了,什么东西。
捂住脸的人愤愤然,却又只是敢怒不敢言,谁让青年的家世雄厚,自身还是一个极其受宠的大少爷呢?他们这群手不就只能乖乖挨挨骂了呗?
眼看着路过冰洞,跋扈的青年双手负在身后,又倒退了两步回来,狐疑地盯着冰洞看。
“嗯?”
青年走过去,发现竟然是之前那三个人!
而十分醒目的,是那红衣男肩膀上的一株弋冰花!
青年大喜过望,正要伸手去摘,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收回手来,看着合着眼的奚白眠阴狠一笑。
他对着身后人挥了挥手,示意过来。
手心翼翼过去,免得又挨耳光吃。
“去,把这个人给我杀了。”青年的手指直直地指着奚白眠的脑袋,颐指气使道,“记得把这个脑袋给我捅成筛子,捅八次。”
“不给我面子就变成个马蜂窝吧。”
手点头,就要提剑去砍奚白眠的头。
忽的,青年又出声道:“等等!”
手回头,以为青年要改主意,不杀人了,谁知青年走到他面前,一把夺过自己手中的剑,冷嗤一声。
“还是爷来好了,别人来,爷不放心。”
青年显然是没有习过武的,提剑的方式错误,自己还觉得是剑的错,低骂了一声:“你这是什么垃圾武器,这么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锤子呢!怪不得你就是一个没用的手,因为有一把没用的武器。”
青年丝毫没有考虑过奚白眠突然醒过来的可能性,还在那里巴拉一大堆的屁话骂手。
手的腮帮子已经被他这侮辱的话气得咬得鼓鼓囊囊,却还是忍了。
青年的剑眼看就要刺进奚白眠的脑袋里,剑尖已经碰到头发,削铁如泥的剑锋碰到浓黑的头发,削掉了几根。
被削掉的几根头发掉落在地上时,场面发生了惊天反转。
本是要杀人的青年,剑尖反倒从他的后心窝捅了出来,血自剑尖流了出来,“啪”的掉在地上,与掉落的乌发混合,黏在一块。
奚白眠睁开眼,面无表情地抽出了剑。
青年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被捅穿的胸口,想要扭头喊手上的时候,胸口又被捅了一剑,连带着捂住胸口的手。
破肉声在安静的冰洞里甚至可以听见微弱的回声。
奚白眠那双纯黑的眼瞳看见青年竟然还有力气转动眼珠子,又把剑拔了出来,再次捅了进去。
四个手就这么看着奚白眠杀了自己的雇主,也没有上去帮忙,甚至可以是沉默地旁观了青年的死。
而奚白眠,像是为了完成青年的愿望一样,如他所地一连捅了八下,第八下的时候注入了灵力,一柄完好的剑就这么碎了,全部扎在了青年的胸口上。
奚白眠这个时候,才笑了一下:“如你所愿,变成马蜂窝。”
那柄剑的主人看到奚白眠的灵力如此可怕,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他那剑虽然不算什么名门世家锻造的剑,却也是真金白银在拍卖会拍下来的好剑,就这么轻易地碎掉了。
奚白眠余光看见这四个人还在,才有些不耐烦抬头,薄得跟片纸一样的唇才吐出三个字:“还不滚。”
他们见状连忙低下头离开了,而碎了剑的手有些瑟瑟发抖道:“我、我可以拿回我的剑吗?”
奚白眠皱了下眉:“你的?”
“是、是、是啊……”手心惊胆战地回答,生怕这个大能一个不高兴把他也给捅成马蜂窝了。
奚白眠却反常地笑了下:“这样。”
手;“……”
别这样,他真的很害怕……
奚白眠从乾坤袋丢出两颗上品灵石给他,就扭头去看另两个还在昏迷的人的状况了。
手接住,有些不敢相信地眨眨眼,惊喜道:“谢谢仙长!”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上品灵石,那柄剑不过是三百颗中品灵石买的,这回赚大了!
“高家大少爷的死是意外,我可以为仙长证明!”手喜笑颜开,没了一直辱骂自己的人,还什么都没干就赚了一笔钱,简直是大好的买卖啊!
奚白眠并没有理他,而是将沈离容肩膀上的弋冰花摘了下来。
冰蓝色的花被摘下来后,色泽反而更加鲜艳了,明明是带着点透明的冰蓝色,现在蓝色加深,反而像是天边的蔚蓝色,棱角也带着点晶莹的光芒。
这些都是弋冰花吸食灵气的特征。
奚白眠并不是他主要的吸食对象,所以修为并没有降低太多,只是掉了两层,但是——
他看了眼面色苍白,嘴唇却格外的红润的沈离容,神色不明地抿了抿唇。
摘下弋冰花,奚白眠等了会儿,沈离容还是没有醒来,无法,便只好继续给游寄礼护法。
游寄礼的状态也很不好,在奚白眠陷入幻境的期间,他虽然因为昏迷逃过了一劫,却也因为无人帮他护法,脸色隐隐有青灰色的痕迹。
奚白眠又得帮游寄礼护法,又得查看沈离容的状况,不时还得给沈离容补一补灵气,免得还没醒来灵气就被吸光了。弋冰花虽然摘下了,但是只有当沈离容醒过来才能够中断吸食灵气的过程,不过也因为摘了弋冰花,沈离容灵气消逝的速度减缓了不少。
现在沈离容并没有生命危险——前提是能快点醒过来。
奚白眠的手将沈离容的头往自己怀里放了后,还将自己的竹月色外袍解开来,在这冰洞里,披在了沈离容身上。
他要给游寄礼护法,没有办法吸掉沈离容周围的寒意,只能够先用衣物给沈离容取暖了。
外袍上沾满了奚白眠的气味已经奚白眠的温度,团成一团裹在沈离容身上后,沈离容有些皱褶的眉心竟然平了下去。
奚白眠注意到了这个变化,眸色微微一动,就抬头给游寄礼护法了。
自从幻境清醒后,奚白眠的心理历程有了极大的变化。
他继承了幻境的所有记忆。
当他想起一切,破开幻境时,席司对着他咂舌道:“弋冰花幻境,反映人最真实想要的,原来你是想要沈离容当你娘子啊。”
奚白眠当时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十分淡定,没有之前席司趣他那样会出现不自然地撇头的现象,而是回了句:“也许。”
席司哽住,他总觉得宿主经历了弋冰花幻境,清醒后话少了很多,有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佬气息,反倒是自己的话多了起来。
他有些扼腕,明明以前他才是那个少话的人,现在竟调转角色了。
……
游寄礼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坐在他对面,神情寡淡的奚师弟。
奚白眠见他醒了,微微歪头道:“感觉如何?”
游寄礼摸了摸脖子,明明是被一个鲛人趁虚而入,大一架,怎么现在醒过来,他反而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了不少?
“还可以……”游寄礼刚完这句话,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颇有些呆滞地看着奚白眠。
真的一点大师兄的端庄风范都没了,他有些激动地:“满层了!白眠!我金丹满层了!!”
奚白眠故作惊讶,笑道:“恭喜大师兄。”
游寄礼的喜悦溢在脸上,突然看见趴在奚白眠怀中的沈离容,表情一转:“嗯?离容怎么了?”
奚白眠低头顺着他的目光看,相当自然地将已经昏迷过去的沈离容扶起来:“在你昏迷的期间,我们碰上了弋冰花。”
游寄礼这一回表情有些失控。
弋冰花……
他又去看脸色苍白的沈离容,有些着急问:“那他还要多久才能醒?”
奚白眠摇头:“不清楚。”
游寄礼哎了一声,后悔地:“当时就别带离容来的。”
奚白眠没有话,而是静静地看着虽然脸色差劲却像是睡得异常香的沈离容的脸。
少年的两颊十分的雪白,加之灵气的流逝,这白已经是带上了几分病态的白,不若之前那般有气色的白。
然而尽管如此,他紧闭的双眼依旧好看,合着的眼周泛着浅浅的淡红色,奚白眠伸手去抚,感觉到手下的眼睛动了动。
他其实也没有想到,弋冰花会在游寄礼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来,还挑中了最弱的沈离容。
奚白眠现在心情有些复杂,但是在游寄礼看来,奚白眠只是面无表情地轻柔摸过沈离容的眼皮。
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游寄礼甚至还闻到了带着血腥味的杀气。
感觉奚师弟的气质好像发生了点改变——等等,血腥味?
游寄礼顺着味道看过去,发现奚白眠身后竟然躺着一具眼熟的尸体,正是之前要与他们合作的人!
游寄礼震惊地看着那具尸体,问:“白眠,你杀的?”
奚白眠沉吟,才:“也许用反杀,会更合适。”
“啊?”游寄礼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发现错过了很多事。
奚白眠简单解释了一下后,游寄礼表情有些复杂,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奚白眠:“奚师弟,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成长得快。”
奚白眠扯了下唇角,没话。
……
弋冰花到手了,沈离容虽然还没有醒,但是不得不回去了,毕竟一直呆在这里也没有用,沈离容清醒的关键性因素还是在于他自己。
游寄礼在前面御剑飞行,奚白眠站在他身后,怀中抱着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沈离容。
沈离容到底是个男的,虽然弱了些,但这么横抱久了,也会累。
游寄礼便好心地:“不然我们到下面的客栈休息一下?”
奚白眠了句不用,调整了抱沈离容的姿势,变成更轻松更自在的竖抱,像是抱宝宝那样,让沈离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颈处,一如当初在紫阚的地宫那样。
沈离容被抱着,一直闭着的眼睛动了动,像是要睁开,但是其余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
回到清川宗后,游寄礼刚带着抱着沈离容的奚白眠去到炼丹的李长老那里,就刚进门的一瞬间,游寄礼昏了过去。
奚白眠下意识伸出左手想要去扶住他,谁知有个人动作更快,把软倒的游寄礼抱在了怀中。
奚白眠看过去,发现是本应当在病床上的贺远山。
贺远山担忧地问:“师兄怎么了?”
“受了点伤。”奚白眠丢下这句话,让贺远山陷入内疚之中,就去找李长老了。
李长老是个精神抖擞的老头,长得憨态可掬,十分亲切,但是脾气却非常差,他一进去就听见了李长老在骂看丹炉的弟子只会好吃偷懒,弟子被骂得抬不起头,就差缩进地里了。
李长老正在气头上,自己花费了很多心血的丹药就这么没了,还没有骂尽兴,见到有人直接闯进来,直接就把火气撒给了进来的人。
“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怒喝声戛然而止,李长老换上了笑眯眯的脸。
“哎,是奚孩儿啊,怎么了这是?”
李长老对奚白眠的印象可深了,这可是他们清川宗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冰灵根。
奚白眠因为抱着人不方便,只简单行了个礼,然后给李长老解释了一下情况。
李长老摸了摸老长的白胡子,若有所思:“弋冰花啊……好,那就先放在老头我这儿吧,不会死的。”
奚白眠这才笑了,对李长老道谢。
在放下沈离容离开前,奚白眠顿住了,最终还是半蹲下来,牵着沈离容的手,在他的手背上留下半晌的唇印。
“娘子,等我。”
等我完成任务回来,等我报恩回来,等我正式地与你成一回亲,不以任何目的。
奚白眠离开后,沈离容被亲过的手,指头动了动。
——
沈离容蹭了蹭布偶猫的猫头,享受地叹了一口气,才唉声道:“等爸爸做完任务,就能见到真的年了,好期待哦。”
这个房间并不是古香古色的装饰,而是现代风十足的公寓装饰。
沈离容正算结束任务中难得与年的相处,手机响了。
他接通:“喂?”
“沈柯,你还不回来,爸爸都死了你也不见他一面?”
那一头是一个年纪与沈离容差不多的男子声音。
沈离容了个哈欠:“哦。”
然后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甚至有些不高兴地想,这个幻境怎么还老是出现一些他不想见到的人?
沈柯是他的曾用名,是他爸取的,后来觉得顶着一个渣男取的名字实在是晦气,就改了名字,叫沈离容,和他的任务世界里用到的身体名字一样。
沈离容蹭了蹭年的猫头:“拜拜啦年,等爸爸回家哦。”
他站了起来,就这么看着幻境一点点地消失。
早在那个男人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出这是一个幻境了,因为沈家一家子都巴不得他死在外边,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又怎么会有他的电话呢?
何况他有关于任务世界的记忆全都在,轻而易举地破了这个幻境,只是因为年的原因才待久了一点。
下一瞬,沈离容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他奇怪地坐起身来,却在坐直后猛地感觉头有些昏胀,像是流失了很多精气一样。
陡然,一株弋冰花从他怀中掉落出来。
2337拖着疲惫的身体:“宿主……你可算回来了,呜呜呜,我还以为你要留在幻境里吸猫不出来了……”
沈离容敷衍地安慰:“这不是出来了。对了,这个就是弋冰花么?”
“嗯,本来是在你身上的,后来被奚白眠摘下来了,但是他却给回你,不知道为什么。”
沈离容沉思了会儿:“也就是,这个弋冰花是我找到的?”
2337高兴道:“对呀,宿主真厉害!”
沈离容瞬间明白了,撩开床帘就要下地。
这里也没有人,沈离容就根据2337的导航出去了,到贺远山疗伤那边去。
但是他敲门,并没有人开门。
贺远山不在。
沈离容想了想,推开门,进去等贺远山。
他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贺远山,但是不同的是,还有别的人。
贺远山是被扶着回来的,脸色很差劲,还一直喘气:“你回去告诉游寄礼,那蚩黄丹的丢失绝对是从地牢里逃走的人弄的鬼,与安长老没有干系!”
扶他回来的弟子心翼翼:“好的,贺师兄别生气了。”
贺远山粗粗喘着,两人进门后就发现坐在那里的沈离容。
贺远山愣住,问:“离容?你醒了?”
沈离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贺远山会直呼游寄礼的名字,但他还是看了眼那弟子,:“嗯,醒了,我来看看师兄。”
贺远山自嘲地笑了下:“还没死。”
他是这么,但是脸上已经遮掩不住的鱼鳞还有虚弱的气息,都暴露了他的真实情况。
沈离容示意贺远山让弟子退下,贺远山虽然不明白,却还是依着他了。
沈离容这才掏出了弋冰花给他:“贺师兄,这是弋冰花。”
贺远山更是怔住,他记得奚白眠跟他,弋冰花在沈离容身上,沈离容没有清醒,弋冰花就不能离开他,所以贺远山的恶化才一直拖着,后来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他都忘记弋冰花了,觉得自己这幅苟延残喘的样子才是常态。
沈离容见他不接,直接塞到他手里,有模有样地:“这是大师兄为了你,千辛万苦摘回来的。”
贺远山顿住,冷嘲:“是么。”
沈离容:“……???”
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得知沈离容已经不在李长老那里,便立刻赶到贺远山房间上方的奚白眠,玩弄着一片刚摘下来的树叶,听到屋内的人如此的对话,才站起身来。
进度正常。
脚尖一点,离开了。
而那片新摘的叶片随风,着旋地落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
我直接叉腰——我好牛。
就是头秃了,奶奶的,呜呜呜啊啊啊啊再也不拖延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