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二合一)
少年人的喜怒总是来得快, 去得也快。
上午还见着两个人闹矛盾,下午游寄礼出门就看见他们队里的两口并肩坐在卜家鱼塘前,闲情逸致在喂鱼。
“又和好了?”游寄礼带着趣的语调走近他们。
沈离容被他这没脚步声的人吓了一跳, 掌心里的鱼食一下子就全扔进了鱼塘里, 七八条又大又肥美的金鱼跟架急了眼似的, 对着那一堆鱼食, 争先恐后地涌动起来,像是一个的金红色漩口。
“嗯嗯。”沈离容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下摆, 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觑着游寄礼的脸问, “很明显呀?”
他感觉……他生气也不是特别明显吧?
“何止是明显,就差把你们在冷战中刻在脑门上了。”游寄礼无奈地, 弹了弹沈离容的脑门,“既然你俩和好了,也可以跟我南乐的事了吧?”
沈离容这才想起来,游寄礼之前问过他南乐的事。
可沈离容也不知道, 俩人冷战结束后,他哪里还有那个脑子去想什么南乐啊。
现在游寄礼又问起这事来, 少年便轻轻揪了一下奚白眠的衣袖:“娘子, 叫你呢。”
奚白眠看了眼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把目光放在了他们还没有合上的房门上:“这里不方便, 进去屋里吧。”
游寄礼见状,也点头, 三人一起进了房间, 在合上门之前, 沈离容询问要不要把纪仲洲给叫过来。
游寄礼在他后面, 见他是回头问自己,便颔首道:“那便叫他一起来吧。”
沈离容直接就出门去找纪仲洲了。
站在房间最里面的奚白眠皱了皱眉:“南乐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游寄礼都坐下来了,看他还站着,眉眼明显有些郁闷,乐了:“怎么了,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可不敢。”奚白眠也坐下来,给游寄礼倒了杯茶,再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茶,“在他眼中,我要敢乱话,就不理我了,脾气特大,可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哪样的才算乱话……”
也许是沈离容对他三番两次突然的冷脸,现在奚白眠都有些如履薄冰了,游寄礼又刚好问起来,忍不住多了几句。
“他嘛,孩子都是这样。”游寄礼抿茶一口,笑道,“你让让他不就好了,有事没事的多顺着他的意。”
反正要等纪仲洲来才正事,游寄礼也跟奚白眠扯起了闲话来。
在他周围,只有奚白眠这一对这么闹腾,别的道侣都没有那么鸡飞狗跳。
游寄礼想着今早沈离容那气鼓鼓的脸,又忍不住摇头笑笑,可很快的,沈离容那张脸替换成了另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同样是生气,沈离容是可爱中透着任性,无形之间都带着娇气,气来得快,去的自然也快。
然而那个人,一跟他闹起来,那脾气臭得跟粪坑里三年的石头似的,他靠近都不敢靠近。
奚白眠见游寄礼本来笑吟吟的,忽然表情就僵住,默不作声喝茶,便知道他是想起贺远山来了。
谨记沈离容教诲的奚白眠也不开口。
两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纪仲洲一来,沉寂的气氛就被破了,染满了喧嚣。
“大师兄!我来了!”纪仲洲呲着一张嘴,顶着一口晃眼白牙进来,跟游寄礼完招呼以后,眼睛兴奋地看着旁边的奚白眠。
“我来了,奚白眠,快吧,南乐这人究竟是谁?”
奚白眠瞟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喝茶,随后娓娓道来他知道的事情。
直到此刻,他还是没有出南乐已经在府上的事,只是看着游寄礼和纪仲洲两个人的表情,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
“南倾应该就是被卜夫人害死的,有九成的可能。”
纪仲洲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这个信息不足以让奚白眠惊讶,可让奚白眠惊讶的是他下一句话。
“而且卜宿凝很有可能见过,并且和南倾达成过什么约定。”
奚白眠放下茶杯,身体挺直,表情严正:“你确定你没错,是和南倾达成约定,而不是南乐吗?”
纪仲洲肯定地点头:“那天晚上你出去追黑衣人,沈离容当时刚好醒来,去到卜宿凝床边问到的,就是南倾两个字。”
“看那孩的样子,应该是知道黑衣人就是南倾,并且只有在达成了某种跟沈离容有关的约定的情况下,他才可能出让沈离容住在他房间的话,否则怎么看,那天的行为都很突兀,不是吗?”
沈离容被提及,也开始回忆起了那一天。
确实,当时他记得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没有看到卜宿凝的存在,孩像是早就找准了目标,所以一下子锁定了他,那时孩的话,目的性也很强很明确,就是要自己在他的房间。
“为什么会跟我有关系?”沈离容不由得发出这个疑问。
南倾,他根本就不认识啊,这个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询问2337,却也得到——“没有发现过与南倾接触”的回答。
并且为了谨慎起见,2337还专门在原著中也找了一圈,结果还真的发现了南倾的身影。
“南倾确实应该在现在这个副本里,但是仅仅存在于这个副本的回忆中,因为他应该死了,投井自.杀。”
“什么?那为什么……”
2337发出了疲惫的声音:“我也不清楚,从弋冰花那个副本开始,我隐隐感觉到有一股非常强势的力量在主宰着世界线,我现在都虚弱了很多,很难上线了。”
沈离容有些担心:“怎么会这样,那怎么办?”
而2337,又没了声音。
另一边,奚白眠扶着下巴,垂下眼去,沉默着。
他忽然想起昨晚南乐跟他的,在南倾那里曾经看到过沈离容的肖像,而南倾会画人.皮.面.具.卜宿凝又强硬地要求沈离容一定要在他的房间,当天晚上,南倾就来到卜宿凝的房间,并且之后,沈离容沉沉睡去好一段时间……
一切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方向。
南倾要替换掉真的沈离容,让假的沈离容在他们的队伍里。
可是……为什么?
奚白眠感觉脑袋有些疼,他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缺了点什么。
而且他那天在追南倾的路上,总有一种熟悉感,可又死活不上来是哪里的熟悉,明明对方的修为,他应该没有碰到过才对。
下一瞬,奚白眠立即想起今晚南乐算潜入卜宿凝房间的事。
为什么南乐也要进入卜宿凝的房间?
如果南倾是为了某种原因需要让冒牌沈离容暂时在他们队里,那么南乐的动机又是什么?
半开的窗外是一株渐显萎靡的花骨朵,在它之上,是已经黯淡下去的天边。
准备天黑了。
“你们听我。”奚白眠的眼皮在强烈地跳动,一种浓郁到快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压抑围绕着他,他微微喘了口气,才像是得到了力量一样。
奚白眠指着卜宿凝房间的方向,:“南乐今晚会行动,进入卜宿凝的房间。”
……
井中水清晰地倒映着一轮残月,可也仅仅只有月亮有颜色,其余的景在井中都是摸不透的黑。
卜宿凝的房间因为前几天晚上发生的事,房间被好几个修为不俗的人围着,都是金丹期上下修为的人,阵仗已经算得上是豪华。
尽管如此,在乌云缓缓飘动着遮蔽了银辉时,几个金丹修士那边依旧出了点问题。
是东房那边着火了。
其中一个明显是领头羊的修士皱着眉,便带着两个修士过去那边看看是怎么回事。
也怪不得他们这么放松,前几天都完全安然无恙,今天也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显然是着火那边更加着急。
本就不多的修士一下就变成了两个,看守着偌大的房间。
然而方才才去探看情况的修士又回来了,叫上了剩下的两个修士:“那边火势有些大,不够人手,一起去。”
这两个修士也是没有任何怀疑地就跟了过去,一下子,卜宿凝住的房间就空了下来。
现在已经天黑了,这段时间卜家都很早就歇息,卜宿凝自然也是早早地上床睡觉,里面的烛火也早被吹灭了。
而那个叫剩下两个修士去救火的领头羊再一次去而复返,这一次,他直接开了房间门,蹑手蹑脚地进去,再缓缓关上。
漆黑的房间里,有一个的山丘鼓起来,显然就是在熟睡中的卜宿凝。
那个金丹修士的手刚伸出去,想要碰卜宿凝的被子时,忽然顿住。
他骤然意识到不对劲,刚要转手跑的时候,里面那个山丘直接掀起了被子,手直接抓住了金丹修士的手。
果然,里面躺着的根本不是卜宿凝,而是沈离容。
金丹修士回头看了眼,发现是他后,更惊讶了,正要做些什么时,捆妖绳当即从另一边被甩了过来,他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南乐看见奚白眠后,有些愤怒:“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坏我的事!”
“难道你就不怕你永远都没有解药吗?!”
歇斯底里地吼声让离他很近的沈离容忍不住皱起了眉,旋即担心地看了眼旁边的奚白眠:“什么毒?”
奚白眠没有解释,反而蹲下来直视南乐:“别担心,不是阻止你,只是为了防止你做一些出格的事。”
罢,他往后看过去,南乐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卜宿凝被游寄礼和纪仲洲带过来,昏迷着:“看,人我们也给你带过来,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跟我们交代你要干什么。”
奚白眠的长相是偏清冷高傲的,他侧着脸,黯淡的月光从窗棂进来,在他鼻梁上形成一明一暗的光影时,却显得他整个人有几分不可捉摸的神秘。
南乐咬着牙:“滚!最多我拉着你一起死!”
“别着急拒绝先,让我先猜猜你想干什么,猜错了,再拒绝也不迟。”奚白眠的手肘搭在了膝盖上,他半跪着,手撑着脑袋,开始分析。
“没有猜错的话,你也许是想要下蛊,对吗?或许更加具体一点,是母子蛊,下在卜宿凝身上。”
本来还在剧烈挣扎的南乐停了下来,他的瞳孔微微放大。
“原因虽然我还没有办法猜到,但是应该和当年南倾投井自.杀一事挂上钩,对吧?”奚白眠语气寡淡地出一件件直击南乐深处的话。
“只是,你这么费尽心思为南倾报仇,可南倾似乎没有考虑过你啊。”奚白眠笑吟吟地看着南乐,似乎一点都不记得自己还被对方下毒的事。
“你——”
“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奚白眠摇摇头,“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但是你应该知道的是,也许当年的事另有他因也不定。”
南乐的声音有些沙哑:“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南倾不是那个老妖婆杀的?”
奚白眠只是笑笑不语,可就是这沉默,南乐却从中得出了答案。
南乐咬咬牙,好一会儿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
“知道我要下母子蛊。”
“听书楼。”
“这么早。”南乐嗤鼻,“没想到你装得还挺好,可你真的不怕,我不给你解药吗?”
奚白眠直接对着他伸出了手腕,本该有咒符的手腕,如今干净光滑。
南乐直接脱口而出:“不可能!”
他的毒药,无人能解!否则他也不会如此蠢笨,任由奚白眠“威胁”他,导致他“迫不得已”,“无奈之下”才进入卜家的。
可现在,作为猎手的他,似乎成为了猎物,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奚白眠给他设好的陷阱中。
“你从头到尾,就没有中过毒?”南乐不敢置信地推断出这个结论。
除非是这样,否则,无人能解他南乐的毒,他有这个自信。
奚白眠依旧笑而不语。
南乐也像是死了心一样,身体微微往后靠,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颓靡的状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别这么着急,没不帮你的忙下蛊啊。”奚白眠让游寄礼把卜宿凝带得更前来,“你告诉我,关于你们的事,我们立刻撤走,卜宿凝就在这里,你想怎么下蛊,还不是你了算?”
南乐皱着眉看他:“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如此大费周折,就为了搞懂为什么?南乐觉得他无法理解奚白眠,更加无法理解陪奚白眠一起的同伴。
“当然是为了,多拿点蓝田玉了。”奚白眠唇角一挑,那张清俊非凡的脸上竟无端显出几分邪气来。
南乐想起当初奚白眠追听书楼的书人的事,那时候他好像也是为了查找关于卜家的事,而南田玉确实是只有卜家才有的东西,并且非常稀有,那个死老头吝啬不肯多给也好像很正常。
南乐半信半疑,却无奈形式迫人,只好先按照奚白眠的要求把事情出来。
可在出来之前,奚白眠却笑眯眯地对他了一句:“我要的是事无巨细,从所有的起因到如今的结果,卜家主今天跟我聊了不少,如果让我发现你少了,或者错了哪个部分,那么你这个母子蛊,都是没有办法下成功的哦。”
这个语气,上一次听到,还是南乐在自己的听书楼和奚白眠对峙时,两次一样的语气,南乐的心情却比之前糟糕上很多。
这个奚白眠,真的与他的长相极其不符,相当危险,只可惜当时的他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套到了对方,却不料这是个套中套中套,反复套。
南乐吸了一口气,慢慢讲起来一个很长的故事。
跟奚白眠听卜家主的版本不同,这个版本的第一个卜夫人并没有那么受宠,尽管身份尊贵,可进了卜家后,卜家主依旧在外夜夜笙歌,丝毫没有把卜夫人的脸面当一回事。
怀了龙凤胎时,也早已经跟现在的第二个卜夫人搞在了一起。
相同的是,卜家主确实对这未出生的双生子充满了期待,认为自己庞大的家业终于有了继承人。
在这里,第二个卜夫人比卜家主的还要恶毒,双生子的身体本就差劲,卜夫人还趁着没人时虐待他们,把他们当仆人使唤,当畜生养活。
双生子的身体状况愈下的原因并不是作为药人的南倾所产出的血药无用,而是因为那些血药都拿去给卜夫人当做大补品给喝了。
南乐当初也不是被奶妈看丢的,而是被卜夫人亲自丢出去,在冰天雪地时节,将他扫地出门,而南倾因为还有利用价值,就先留下了。
药人的价值很高,别在南信国,就是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是屈指可数的存在,更何况是南倾这么一个天生就适合当药人的体质,卜夫人自然不会放过他,一直囚禁他,放他的血来补自己的身体。
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面色沉重,似乎为听到这么一个惨绝人寰的事情而感到难过。
只有奚白眠,换了个姿势,慵懒道:“继续。”
“还有,不要夸大其词,据我所知,药人是不可能每天都换血的。”
南乐被拆穿,当场梗着个红脖子:“隔天和每天,难道不是差不多吗!难道这种草芥人命的行为不都应该被痛恨吗!”
“嗯嗯,继续继续。”奚白眠非常冷漠地让他接着。
也不怪奚白眠,毕竟后期南倾做的事,可比卜夫人做的事可怕数百倍。
南乐是在两年前发现南倾还存活的,但是他去跟南倾相认,对方却并不认他。
“他一定是在怪罪我为什么当初不救他……”南乐沉浸在悲痛之中,奚白眠却作为一个没有感情的信息搜集者,继续断他。
“你比他先被赶出去,怎么救?别伤心了,继续回忆。”
南乐:“……”
在被扫地出门这七年来,南乐拜了师,有了一身百毒绝技,便算找个恰当的时候,给卜夫人一个巨大的报复。
奚白眠认真梳理线索:“所以,之前卜家不肯面客……”
南乐冷笑一声:“我弄的,若是心里没鬼,又怎么会害怕那个井水?”
奚白眠的眼神不自主地往门口看了一眼,这点倒是他没想到的,他以为这仅仅是一个巧合罢了。
现在基本信息已经捋得很清楚了,就差卜宿凝那边的南倾信息了。
抓稳了南乐这边的信息,那么对付南倾,自然也就有了方向。
按照南乐所,再进行推测,原著中,南倾后期会如此丧病,估计也是深受卜夫人的迫害。
奚白眠把卜宿凝从游寄礼手中接了过来,将五花大绑的南乐,捆成五花半绑,让他腾出一只手来:“话算话,下吧。”
南乐真的没有想到奚白眠真的会让他给卜宿凝下母子蛊。
“你不怕到时候那个老头知道之后,去拆了你们的清川宗?”
“那就得看你了。”奚白眠看着他,眼神高深莫测,“我们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应该能够做到等我们离开南信国再报仇这件事吧?”
南乐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不禁点头:“当然,我一定话算话……”
一条乱动的虫子,覆在了昏迷的卜宿凝手腕上,虫子的足在蠕动,它通体漆黑,然而前半截的足带动后半截的足。
南乐抑制不住兴奋地将虫子按了进去。
在按进去的一瞬间,有一条绿色的东西也跟着进入了卜宿凝的手臂中,很快,一下就消失不见,根本没人发现。
南乐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鼓得像是在自己的耳边放鞭炮一样,直到卜宿凝被奚白眠抱回到游寄礼怀中,他才敢微微地喘气呼吸。
成功了——
生死蛊,也跟着母子蛊下进去了。
“可以了。”奚白眠点头。
瞳孔还在不正常兴奋的南乐,下一刻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而躺在游寄礼怀中的卜宿凝,也在这一瞬间化出了原本的样子。
一具尸体。
是当初被南乐杀死在深巷,双目不甘的书人。
游寄礼把尸体放下来,掌心里都是汗水:“白眠,你这也太危险了。”
尸体上面那根坚硬的线,在奚白眠抬手间,就断了。
坐在床上一直默不作声的沈离容忽然捉起了奚白眠的手腕,发现真的没有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吓死了,我还以为你这个也是障眼法。”
“不过,娘子好帅啊!刚才我都差点以为你是那种黑吃黑的人了!”
沈离容灿烂一笑,一下抱住奚白眠狠狠亲了几口:“真的装得好像模像样!厉害!”
在最后面的纪仲洲也忍不住称赞:“确实,我都险些以为奚白眠真的让帮南乐报复卜家人了。”
奚白眠淡淡道:“他们之间不会结束的,我能做的也只是暂时延缓罢了,这是他们的家事,到底我们也不应该插手。”
除了南倾这个唯一的变数。
沈离容还是觉得自己娘子演技真行,和南乐对话时,那副邪恶的模样,简直可以进演艺圈了!
因为奚白眠操控傀儡,所以善后的事都是交给游寄礼和纪仲洲,两口又开始咬耳朵了。
“不疑惑我的傀儡术吗?”
沈离容也对着他咬耳朵,暖烘烘的热气洒在了奚白眠耳朵上:“我过啦!我会一直一直,一定一定,相信你的!”
作者有话要:
_(:з」∠)_双更的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