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A+A-

    钱生钱一行人,外带J方那边的年轻周逸郸飞到了镇上唯一的机场,然后坐上大巴,摇晃了一天一夜到达了最尽头的公交车总站。

    公交车站周围的环境很荒凉了,附近的房屋低矮,一阵风吹过,扬起了阵阵灰尘。

    快被摇散架的宁元良有气无力的问,“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

    朱大贵拽了拽背在身上的行囊,道,“很快了。”

    然后,就跟着他们翻过了几座山,趟过了几条河,在出发后的第四天,就连钱生钱也快撑不住的时候,朱大贵才指着山脚下的村落道,“那就是俺们的老家,信阳新村。”

    钱生钱抬头一看,就看到一层浓郁的阴气笼罩在村落上方,“阴气罩顶,必有大凶。”

    宁元良也强起精神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皱起眉头担忧的道,“这信阳新村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竟然招来这么凶的劫难?”

    看来这一趟,他想要躺着赚积分估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指不定还会折在这里。

    朱大贵听了,一下子就急了,“不可能,俺们村里的人,都是好人。”

    钱生钱不欲跟他争辩,便道,“咱们还是先进村,看看情况再。”

    村里很穷,除了零星几家建了一栋两层高的土胚楼,其他的都是泥砖房。

    朱大贵指着村里显眼的楼房,道,“那栋两层楼高的,就是俺家盖的,大师,你们去俺家落落脚,休息一会儿。”

    “行。”

    走在石子路上,钱生钱发现村里静悄悄的,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眼尖的她甚至还看到,有些房门上还挂着黑色的布幔。

    这是……有人死了?

    宁元良冷不丁的了个寒颤,凑到钱生钱耳边,声的道,“这个村子太诡异了,我总觉得好像是有双眼睛躲在暗处盯着我一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怕什么?”钱生钱笑着道,“你是抓鬼的阴阳先生,鬼怕你才是。”

    宁元良努力忽略掉心里异样的感觉,挺起胸膛,道,“的也是。”

    虽然她一脸轻松的跟他笑,但是,皱着的眉头却没有松开半分。

    一路上走来,她都没有见过一个人,便忍不住问道,“朱大叔,你们村子的人呢?”

    “平常村里都没人吗?”

    “不会呀,平常这个时间,村里的人都会去村头的水井里挑水,今天怎么都不见人?”朱大贵他们也觉得奇怪,四处张望了一番,才不解的道,“俺也不知道人都去哪了。”

    就在这时,一群穿着朴素的村民从另一边过来了。

    领头的那个是一个年约六十多岁,头发花白,脸上满是岁月沧桑的皱纹的老人,陪在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色长袍,身上背着桃木剑,手里拿着罗盘的中年男人身边,一脸严肃的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十来个年轻,扛着锄头,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带着黑色的袖套,头上簪着朵白花,哭着跟在最后面。

    最重要的是,他们脸上都或浓或淡的蒙上了一层阴气。

    朱大贵一看到领头的老头,就激动的喊道,“村长大叔,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领头的老头还没开口话,他身后那十来个年轻就一脸激动的围了过来,兴奋的问道,“大贵叔,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才刚到家。”

    “大贵叔,这是你买的童养媳?”其中一个年轻看着钱生钱一脸羡慕的道,“长得真俊。”

    “果真从大城市买来的媳妇就是好看。”

    另一个年轻也接着道,“大贵叔,你什么时候再出去?俺爹了,让俺跟着你去赚大钱,买个媳妇回来生娃。”

    朱大贵听了,脸色都就变了,忙一脸严肃的道,“你别胡,什么买来的童养媳?买卖人口可是犯法的,俺们可不干这事。这可是俺老板请来的高人。”

    他的命还等着大师救呢,哪里敢对她有半点亵渎?

    更何况,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个J察,他哪里敢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村里有人买媳妇?

    “大贵的对。”领头的那个老者也走了过来,笑呵呵的道,“以前咱们封闭愚昧,穷的没有女人肯嫁过来,确实有过买媳妇的陋习,不过那都是好十几年前的事了。”

    “后来,村里的伙子出去工,日子慢慢也好了起来,这买卖媳妇的事,早就没了。”

    “只不过,现在这彩礼那么高,这些伙子,早就习惯把娶媳妇成买媳妇,所以几位千万别误会。”

    虽然这老者的有理有据,但是,钱生钱心里还是升了一丝怀疑。

    她把这丝怀疑记在心里,算在村里查村民暴毙原因的时候,顺便查一下,有没有被拐卖的妇女,把人给解救出去。

    钱生钱一副相信他的样子道,“原来如此。”

    朱大贵知道她可是有本事的大师,生怕多了会露馅,便忙转移话题道,“富财叔,你们这是干什么去?村里的人呢?怎么俺在村里都没有看到什么人?”

    听了他的问话,冯福财叹了口气道,“大贵,你大奎叔死了,俺们这才刚刚把他送上山。”

    “什么?”朱大贵惊讶的问道,“大奎叔身体不是很好吗?怎么会那么快就……”

    “哎,可不是嘛,明明看着人挺好的,只不过一夜而已,人就没了。”冯福财皱着眉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村里接连死了好几个青壮年。”

    “村里的老人都觉得这是撞邪了,便请了个大师过来看看。”

    朱大贵现在对这阴邪的事情非常敏感,一听这话,心里忍不住担忧起来,忙问道,“大师,俺大奎叔是不是被邪崇害死的?就跟害死大壮他们一样,是同一个鬼干的?”

    “我没见过你大奎叔,不能确定是不是邪崇干的。”钱生钱对他道,“不过,你可以替你大奎叔求算一卦。”

    虽然整条村子到处都弥漫着阴气,但是,这也不能武断的,是阴物杀人。

    “卦金一块钱。”

    “那麻烦大师替俺算一卦。”

    钱生钱随手从兜里掏出硬币递给他,道,“你在心里默念想要算的问题,然后扔六次。”

    她一直都没有集齐五枚带有灵光的五帝钱,(主要是没钱)所以,给人算卦一直都是用硬币。

    朱大贵生怕大师随手掏出的硬币都得价值好几十万,(毕竟随手掏出的黄纸,也值个三十万)他一个不心给弄坏赔不起,便忙心的接过那三枚硬币,还在地上铺上一件衣服,然后才心的投掷。

    六次过后,钱生钱皱着眉头道,“再扔。”

    “再扔。”

    如此这般三次后,钱生钱才道,“怨气冲天,天机紊乱,卦不成卦。”

    看来,那凶物是不会放过整条村子的人的。

    “臭丫头,你毛都还没长齐,就学别人当阴阳先生,你知道什么是阴阳吗?”那个戴着墨镜的‘大师’大声训斥道,“村子的阴物我早已除去,你竟然还怨气冲天。”

    “年纪就会借此敛财,我们风水师的名头,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祸害了。”

    钱生钱简直被他倒一耙的话给气乐了,便想着要给他一个教训,随意看了一眼他的面相,发现他印堂发黑,眉毛逆长,霉运当头。

    结合他如今干的行当,自然也就能看出,他给人看事,胡乱瞎掰,害人不浅,最终被人狠狠收拾了。

    当下便提醒道,“多行夜路终遇鬼,心踢到铁板,假瞎变真瞎。”

    那戴墨镜的‘大师’听了她的话,明白自己被人看穿了装瞎的事,便抢先故作愤怒的发难道,“村长,难道你不知道风水师最忌讳一事请二主吗?既然你不相信我,另请了先生,那我走便是。”

    “以后,你们村里的阴阳事,我都不会接手了。”

    完,便一甩衣袖,扭头就走了。

    冯福财一看大师被气走了,还扬言不会再给他们村里看事,吓得忙追了上去赔罪道,“大师大师,你消消气,那个丫头是村里外出工的人请回来的客人,什么都不懂,你是高人,就大人有大量,别跟一个丫头片子计较啊。”

    着,便塞了一个红包过去。

    瞎眼大师摸了一把红包的厚度,勉强哼了一声,“嗯,既然这样,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看到大师终于收下红包,冯福财心里松一口气之余,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这里面可是有足足五百块钱,那可得村里人,每户多凑十多块钱了。

    这十多块钱得要他们攢多久啊……

    如果这死丫头不是大贵带回来的,是他老板请来的高人,他什么也得狠狠把这赔钱货给收拾了。

    不过,想到村里想要出去工的,以后还得大贵多多照应,帮忙介绍去装修队工作,自然是不能把他的老板给得罪了。

    当下,只好把这口气给咽了下来。

    朱大贵自然是相信大师的,毕竟他可是见识过她的本事的。

    看到那个假大师竟然在他面前骗村里人的血汗钱,气得就要上前去拆穿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