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那一瞬间,
凌脑子……
那一瞬间,
凌脑子直接一片空白,
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就比如你突然没了一切思路, 感觉灵魂出窍了, 漂浮在上空,
看着你那呆呆地壳子, 坐在原地,
看着那不像是你的身体。
凌谷没再什么, 点火发动车,一路上他没跟凌再有任何交流, 仿佛在生气,
又像是给凌好好琢磨一下, 该如何去解释的时间。
你你喜欢上一个人,还是偷偷喜欢的,可原因却是他先对你很好很好。
好到让你真的动了心,好到你看到他的时候、觉得满天都是星星, 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想今天又可以跟他呆在一起了, 今天他会怎么跟你微笑呢?
然后在某个灿烂的一天,那个对你很好很好的人,
却突然不理你了。
甚至是冷暴力,你不明白不理解、你喊哑了嗓子哭干了眼泪,一遍又一遍问他,
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求求你,告诉我原因,可以吗?
求求了……
换来的,却是更加疯狂的冷漠。
他开始突然跟那些曾经被你摁下去的暗恋团体话, 会微笑着让那些暗恋他的女生和他并肩走。可那些女生曾经是那般的卑微、嫉妒你,你不喜欢她们,故意表现出来吃醋,而他曾经的曾经,是会在你吃醋的前一秒,
就让那些暗恋女孩滚一边去的。
男生脾气不好固然很不对,但你却美滋滋的,因为他是在为了让你开心而做的那些恶劣的事情,甚至你自己都乐在其中,像是个坏女孩般,让对你好的男孩对那些偷偷暗恋他的女生冷漠暴力。
现在,一切报应仿佛如积攒了很多年的暴雨般,
忽然全部反击了回来。
他还没跟你过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啊!
十五六岁的年纪,可以是满心的欢喜,
但更多是没办法出口的悸动。
凌突然发现寒远真的没对她实实在在承认过“喜欢”二字,所以当一切翻盘、一切变数蜂拥而至时,她居然找不出来自己是被有恃无恐的具有服力言语。
那么现如今,她又跟那些对寒远一见钟情、偷偷暗恋他的女孩,
又有怎样的区别呢?
所以怎么跟父母?如何去?
会有人相信她是笨呆呆、因为真的是那个冷暴力她的男孩先对她好的,她才没办法了才心动的吗?
去他妈的是!
回到家,凌妈妈在厨房里煮水饺。
果然妈妈也知道了,也是,爸爸妈妈结婚这么多年,爸爸那么宠爱妈妈,他们的女儿有什么事情,凌教授一定会跟妻子清楚的。
气氛有些压抑,铝锅下面燃烧的火焰噗嗤噗嗤,凌太太用笊篱在宽大的锅中转着水饺,听到凌回来了,
便抬头看了一眼。
凌感觉到了压迫感觉到了沉闷,爸爸知道了寒远肯定是在家长会上听到了什么声音,那会是什么啊?会听到了什么?她知道寒远的家长肯定也去参加了家长会……
凌爸爸去厨房帮着老婆焯饺子,凌赶紧去了衣帽间,把衣服换下来,喘口气。他们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压抑,向来都是很欢乐轻松点氛围。
所以爸爸到底听到了什么,是谁跟他的,又把她给成了什么样?
那个时候的凌,脑子已经完全没办法很清晰地去思考了,寒远对她冷暴力不是假的,她一遍又一遍去问寒远为什么不理她了也是真真实实发生过,
那一刻,她突然就感觉自己是不是很贱,像是个舔狗,
人家都不理你了,你还倒贴上去!
凌换好衣服,低着脑袋走了出去,他们家的房子很大,大平层198平方的,,
没有对门。
从衣帽间到厨房餐厅,需要走过一个长长的走廊。
当凌站在餐厅门口那一刻,
她就看到母亲抿着嘴,用笊篱往盘子里捞水饺。
水饺滚烫,冒着热气,一个个白白胖胖。
他们家这边,不分节假日,一年四季,都喜欢时时刻刻就来上一盘饺子。
凌教授在旁边洗蒸笼里的纱布,凌太太将一笊篱的饺子倒入白色的瓷盘中,一只水饺突然逃了出来,
冒着热气,滚落到地上。
碎开了。
那大概是胡萝卜羊肉馅的,凌家还是更经常做芸豆肉馅的饺子,胡萝卜羊肉馅是这半年来才有的尝试,是因为凌很喜欢吃羊肉、羊肉能暖和身子,
凌太太才多起来包胡萝卜羊肉馅的。
妈妈绝对是也听了凌跟寒远的事情,是的,他们连暧昧的绯闻都没有,但闹掰了寒远不理凌后,却时常有人津津乐道,凌回头问寒远为什么不理她了的画面也被不少人撞见过,她记得那些女生看到寒远对凌的冷暴力后,
眼睛中闪烁出的轻蔑讥讽的光。
所以传到家长耳朵中,又会变成了怎样的不堪?
凌太太看着那跳到地上饺子,忽然就哆嗦起来。那个祥和的家啊,忽然就变得前所未有的压抑!凌坐在了餐桌上,低着头,
听到妈妈问了好几个“为什么饺子会自己跳到地上”“为什么会自己跑了”。
爸爸闷头扫着狼狈的厨房。
一盘水饺递到了凌面前,很快接二连三一盘盘地上。凌拿起筷子来沉默地吃,爸爸妈妈也坐在了餐桌旁,
只有热气将对面冰凉的玻璃窗,吹上一层厚厚的水蒸气。
白茫茫一片,
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饺子吃了一半,凌忽然停下筷子,在眼眶中了好长时间的眼泪忽然就吧嗒吧嗒掉落了下来,滴入饺子汤里。
“爸爸……”
凌谷端着碗的手,一顿。
凌算全部出来,是的,将这段时间都压抑全盘而出!人在快乐的时候,就沉浸在甜蜜里,忘记很多人,
但一旦开始了痛苦,那种想要找人倾诉、发泄的暴躁,
会如同火山喷发般,
呼之欲出、倾泻而来!
她等着爸爸先开始责问,不管听到了什么传言,她都会老老实实承认。碰上这种事情,找不到可以帮帮她舒缓难过的人,
这个时候,父母便是你最坚硬的保护墙!
凌等啊等,等啊等,坐在对面的妈妈都不吃饭了,三个人静静坐在饭桌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凌爸爸突然伸出手,
按在了哭泣的女儿脑袋上。
凌感觉到了,那最温柔的无言的话语。
她瞬间绷不住了,又开始哇啦哇啦哭,这是积攒了这么长时间,被寒远冷暴力了这么些天,
被人突然从天堂上拉了下来,狠狠在地狱践踏的疼。
十五岁的孩子,还远远没达到可以自我调节强颜欢笑的年纪。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凌想知道寒远为什么突然不理她了,她到了最后就是想要一个答案。
凌爸爸摸摸女儿的脑袋,
良久,
沉稳开口,
“女孩子,”
“一定要知道,”
“‘自爱’这两个字是怎么写。”
一字一句,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激动的情绪,
出来的,最终却只有安慰。
如果那个人已经不理你了,
你就算得到了真正的理由,
知道了一切因果,
能改变,他不理你的结果吗?
……
不能了的。
*
家长会后,下午就要回到学校去。
凌擦干了眼泪,虽然还是很难受,但爸爸的那句“女孩子还是要自爱”忽然就点醒了她。
她之前那么讨厌那些暗恋寒远、被拒绝了还拼命纠缠的女生,她感觉那些人真的好卑微。凌虽然学习不行,但父母对她从的培养告诉她,
人不能没了那份属于自己的傲气!
所以她想明白了,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十五岁,她还好不容易得到了白宏老师的收徒认可,
不能就因为寒远忽然不理她了,而抛弃全天下!
她的确是需要、振作起来!
两点到校,凌一点半就往外走。周日依旧不需要穿校服,凌忽然感觉校服也不是那么必须非得天天穿。
她特地找了一件雪白的毛衣、灰色的裤子,十二月初的天气已经很凉,在看了看天气状况后,凌又在外面套了个奶白色的羽绒马甲。
本来就该是青春有活力的年纪!凌起精神,下车时还不忘跟凌谷声“白白!”。
凌谷看着这些日子一直消沉的女儿,终于又笑了起来,阖了阖眼,
手指按在眉心。
其实很多事情,凌这个年纪还是很好哄过去的,他对自己的女儿很了解,凌不是个喜欢把烦恼憋在心里的孩子。
所以……
凌教授长叹一声气,
算了,了又能怎么样?
凌去了教室,班上已经有不少同学来抄抄作业。大休的作业向来都是抄出来的,谁踏马还一支笔一个晚上一份奇迹?
秦宁在疯狂地拿后桌二组组长的地理试卷copy答案,改都不带改!李园还没来,凌直接忽略掉坐在后面的寒远,把书包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他们终于要调位了,在第一排坐了接近三个月,特么脸都快被数学老高激情澎湃之际喷出来的唾沫星子给整个容。
但是座次表还没出来,凌也不着急,她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没写作业,于是转过头去,问秦宁要,
“大秦子!”
秦宁抬头,
“哎!”
凌一爪子过去,
“借我抄抄数学作业!”
数学是他们什么作业不做,都得先写的科目!秦宁将自己唯二做了的数学卷子给凌扔了过去,头都不抬地叮嘱,
“记得改改数!”
凌:“欧克欧克!”
全程凌没有去看寒远,但她似乎能感受到寒远在直视她的目光。秦宁换一份卷子继续抄的功夫,突然抬头了眼凌。
“哇!”
秦同学夸张道,
“凌你今天穿的——”
“好娇嫩可爱哦!”
果然青少年宅男口中就是吐不出来什么好词汇,活该作文回回上不了五十!凌“呸!”了一句,“娇嫩”这两个字好猥琐!
秦宁挠了挠脑袋,
“可是真的很好看啊……”
“哎凌,我以前就觉得你长的不错,就是你要是再把那个蘑菇头给留长点儿……”
“……”
凌无视他的哔哔,转回头去,有人她可爱,她还是挺开心的。
心底里,还是有那么点点……
想什么呢!
凌同学摊开自己的试卷,开始了照葫芦画瓢。李园还是没有来,这可真是有些稀奇!
平日里每次都大休,李园来得都要比他们组其他人要早很多!
今天却异常拖拉。
凌想起昨天爸爸给她拿回来李园都征文回信,低头从书包里摸出,李园都桌面上已经有了几张别的组交过来的数学试卷,果然班里还是有认认真真写大休作业多老实人!
信挺厚的,凌掀开那些试卷,将信封压在卷子底下,又在上面压了个练习册。她好希望圆圆姐的能被选上啊!李园文采那么好,要是十五岁就在《爱格》这种高中校园独宠的杂志上刊登了短篇,
那她就有了一个作家好同桌!
想想就很自豪!
开心来得总是要比伤心多,凌脑补了李园拿着丰厚的稿酬请她和陈安去学校西门米线店吃鱼豆腐的场景,就开始傻乐。凌同学美滋滋天马行空了一会儿,转头拔开笔盖开始写作业。
一切都很平静,外面的天不是很好,在S市所处的地带,这些年到了冬天,雾霾玛德肆意飞。
教室门突然被人推开。
没什么人去抬头,因为晚上才是规定的必须到校时间。凌抄作业也不专心,风吹草动就被吸引去了注意力。
她抬起头来,就看到李园站在门口,
双眼通红。
*
凌着实一愣,
这开场家长会……
怎么一个接着又一个,出现如此多幺蛾子啊!
李园穿了校服,外面套着厚厚的军绿棉袄,她皮肤比凌还要白,所以哭一点点,都能看得相当清晰。
她低着头,快速走到了桌位旁,凌往前抬了抬凳子,李园侧了一下身,
衣服擦着桌边缘,钻进中间的位置。
看到桌子上一片交上来的试卷,李园胡乱将卷子归整了一下,然后放到左上角的空白处。才开完家长会,大家的课桌都很干净。
“这是什么?”李园收完卷子,突然问。
凌转头,手里的笔还架在虎口上,她看到李园红着眼睛量那信封,眼睛真的肿得很厉害。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那信封上写的“《爱格》投稿回信”是什么意思,但凌还是回答了,
“我爸给你拿回来的投稿……”
这应该是个挺好的消息趴?
凌感觉结果不会差的。
但李园却一愣,还肿着的眼睛忽然闪烁了一下,
里面的光很快就熄灭,
紧接着,
泪水毫不招呼地一下子从眼眶里喷涌而出。
……
……
……
凌着实被下了一大跳,
圆圆姐怎么会哭了?
???
她从来没见过李园哭,哦不对,应该是他们一组,也就凌天天不要脸地哇啦哇啦哭,像个娃娃让大家哄着她。
李园作为96年春天上半年就出生了的“大姐姐”,要比他们的年龄都要大,人也确实是比他们都要成熟。
怎么这么突然……
凌不知所措,但还是拿着纸巾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去安慰。
“怎么了怎么了?”
“不哭不哭,圆圆姐不哭……”
陈安也凑了过来,两个女孩一左一右,一起拍着李园的肩膀。
后面的秦宁等人发现前方战况不对,都往前问,
“圆圆姐怎么了?”
“李园???”
“……”
凌扭头,给后排都男生做了个“嘘——”的动作,嘴型告诉他们——
“不知道。”
寒远也在看,但凌完全不想去跟他有什么牵扯,人心真是奇怪,明明之前还那么难过,
可要是想咬咬牙开开心心往前走,心就仿佛突然生了一层坚硬的外壳,
突然就不在乎了,
不过,
也有可能是假装忽略。
李园哭了一会儿,猛地从胳膊肘间抬起头,她抽了几张面巾纸,吸了吸鼻子,
红着眼睛,
拿起那回信,
看都不看。
咔嚓咔嚓——
直接给撕了!
……
!
!!
!!!
卧槽!!!
凌瞪圆了眼睛,就连向来沉默的陈安都捂住嘴,
她们几个都知道,李园对于这个写文投稿,
是有多么的憧憬与执着!!!
就这么给!撕了!!!
凌甚至还在李园撕开的信封中看到了“尽快与编辑联系”等字样,肯定是过了!编辑回信来再商量一下改稿子的问题!凌不是很懂这些投稿有关的事宜,但是能过稿就已经很厉害了!
李园低头又愣怔了一下,
将那撕掉的回信,
扔进了新挂上的垃圾袋里。
“凌,”
圆圆姐忽然转过脸来,盯着凌的眼睛,
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旁边,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青肿的痕迹,
“我爸妈知道我跟我对象的事情了。”
“……”
“他们今天上午就去了我宿舍,”
“把我那些跟我对象偷偷买的情侣玩意儿,还有我对象送我的好吃的、还没吃完的那些,”
“通通都给搜了出来……”
“天!”凌真的是听得一个愣一个愣,
这也……太突然了吧!
李园眼圈又红了,她拿着新抽出来的面巾纸,抹着眼泪,
继续道,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我妈妈、我妈妈她很生气。”
“我宿舍现在都被清空了,杨哲给我的那些信,他亲手亲手给我编的手镯,”
“全都没了。”
杨哲就是李园那天天送好吃的二中男朋友。
“都没了……”
凌没办法完全共情李园失去那些她心爱之人送给她的珍贵东西的苦楚,但是还是能够被李园的叙述和李园的哭感染了悲伤,
事情都发生了,也没办法逆转。
凌伸出爪子,轻轻揉着李园的肩膀,
“圆圆姐……”
李园抽噎了一嗓子,继续断断续续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藏的那么好,”
“我爸妈一直都是这样,可是我这次期中考试、考、考的也不差啊。”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们骂杨哲不要脸,还给杨哲的父母电话。杨哲的爸爸妈妈也跟他们吵,让我们以后不可以再见面了。”
“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会这样啊,我长这么大到底哪儿让他们不满意了,我从就听他们的话,他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还有,”
李园忽然脸上露出些许愧疚,
低了低头,从还没放入桌洞里的书包里,
取出一大团被撕烂了碎片。
那皱皱巴巴的封皮,凌一眼就认出了是她的《爱格》。
杂志都是撕不烂的纸质做成,因为很难用手撕烂,所以当想要拿着杂志来发泄时,用再大点火气,
也只能扯皱了。
凌整个人如遭了当头一棒,眼睛都直接花了,
倒不是她心疼她的那几本《爱格》。
就是这个场面实在是太震撼了!她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家长会撕孩的课外书,
并且还是自己孩从别人那里借来的!
李园呜呜道歉,
“对不起凌,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保护好你的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李园你——”
“我今晚晚饭就去给你赔上,”李园揉着眼睛,一想到被撕了的书是从好同桌手里借来的,
就更加难受,
“我去问问书店能不能进八月份七月份的。”
凌也难受,她只是难受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种家长。她看着李园哭,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爸爸妈妈,
今天上午也是,开完家长会,一地的鸡毛蒜皮。
但面对女儿偷偷摸摸跟男生暗生情愫,
凌谷和凌太太却最终只是告诉她,
要自爱。
爸爸妈妈还会给她买课外杂志,
会同意她画画。
凌莫名的心很疼,莫名想要倒回时间,
去跟上午因为知道了自己“纠缠”寒远传闻、伤心难过的父母,
轻轻拥抱一下。
李园哭累了,终于不哭了,她的零花钱全被父母给控制了,就连校园卡都被清空。
李家父母也已经决定,让李园也别住校了,
他们办个陪读,
为了女儿的学习,
干脆在旁边一个月三四万租金的学区房租套房子。
这不就是、活生生拿着亲情、期待,
来累死孩子的活路么!
凌听着,都很要喘不过来气。
……
一下午的时间,凌和陈安各种安慰。
李园倒是把作业都给写完了,凌不好意思问她要,她却自动把所有的作业都给了凌。
“对了,。”李园忽然抬起头,整理着桌洞,
“我听,”
“咱们这次调位。”
“咱们组好像没怎么动。”
“……”
!!!
凌瞬间停下手中的笔,眼睛睁得老大,
“真假?!”
李园点点头。
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高兴。
也就是?寒远也还继续坐在她后面吗……?
那样就好。
凌嗯了两声,
趴会去继续写作业。
晚饭空,李园拉着凌跑去一中卖部旁边的书店里,问问《爱格》还能不能提一下前面几个月的期刊。凌连忙摆手不用赔不用赔了,真的不用赔!
李园却执意要给她重新买回来,
“求求了,你要是再这么拒绝,我都快被我爸妈的事情搞到烦死,”
“就让我稍微舒服点儿,我赔给你,我也觉得我还能挣脱一下他们的束缚!”
“……”
“那好吧。”
凌哑然。
书店老板她得再去问问,两个女孩又去一号卖部买了晚饭。买完饭的时候凌才知道了李园手里根本没钱,要去买杂志都钱还是她找隔壁班前舍友偷偷借的。
“我请你吃吧。”凌再一次心疼李园,大大方方道。
句老实话,从寒远到李园,
她真的没办法想象他们这些人多身后,
究竟有着多么疯狂的家庭氛围。
可他们明明、明明,
学习都那么好啊!
凌买了两个汉堡包,和李园一起回到了教室。
一进入教室,踏进门口那一瞬间,
就看到一堆人围在了讲台旁,
将讲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更前方,放衣服的台子前,
每次上课需要ppt时才会落下来的投影大屏幕,
此时此刻,
正赫然垂落,竖在空中。
吊在教室顶端的投影仪敞开,白色的光往外投放,屏幕雪白,一个个方框整整齐齐码在屏幕中央。
重新调整过的座次表,
就在眼前。
调位了。
李园瞬间忘记了难过,饭都不顾着吃,直接前去堆满了人群的大屏幕前,就要看看自己调到了哪儿去,是不是真的如同道途听的那样,他们一组没有一个人分走。
可凌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心脏骤然提起,扑通扑通,
仿佛挂在大屏幕上的,
不是座位表,
而是能抽干一个人全部血液的蛊物!
不知道为什么,凌一下子没了勇气去看,外面的世界嘈嘈杂杂,同学们议论着大调后谁谁谁去了哪儿,
那一刻,
她莫名就是不想去看。
凌站在门边,抬了抬胳膊,
用那只还提着塑料袋的手,
轻轻盖在眼皮上。
半晌,
她微微张了张食指与中指的指缝。
白色的光刺入,在一片人名中,
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没有变动,整个一组的确是没有很大的变化,正常以组为单位,往后调了两排。
还跟李园同学,再旁边还是陈安,就连秦宁也还坐在李园丁松也都还坐在原本都位置。
只是稍稍变了一点点,
变了一个人。
凌看到她后方,以前都是写着“寒远”两个字的方框里,
换成了,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