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

    听到路怀雪略带惊慌的声音, 殷见寒倏然睁开眼。

    “怎了？”

    路怀雪猛地从床上坐起。

    “师、师尊？”

    殷见寒身上已不是方才那件暗红色的外袍，清俊的容比起少年时更加深邃。

    又到了凛月的屋子。

    “没事，做了个梦。”

    路怀雪平复着呼吸, 问道。“现在是什时辰？”

    殷见寒：“寅时。”

    路怀雪已经没有睡意，那个诡异的梦境到底怎事。

    且那怎会是的梦境？

    怎可能做那种梦。

    殷见寒见忧心忡忡，没多问，是岔开话题。

    “我让凛月扮成你的模到金貔宗。”

    路怀雪不解, 的计划没有这一环，只是让凛月借着的身份离开“春风不渡。”

    也好借着凛月的身份探消息。

    “且, 你不是怀疑凛月, 为什……”

    殷见寒道。

    “身份存疑, 但和凶手不是一路的。”

    殷见寒言简意赅了下大致的计划。

    凛月扮成路怀雪但没有去金貔宗，是找了个客栈宿下，今早便会到金貔宗放出“找到线索”的消息。

    “放假消息引幕后凶手出来销毁线索？”

    殷见寒点头。

    “但那些个宗门长老争抢着调查, 明上合作调查，私底下想借此独占风头。”

    路怀雪顿时反应过来。

    “一定会追问是什消息，也会因此加大力度排查。”

    这就是殷见寒的目的。

    让凛月放出“容衔祖师有事暂且宗门，由路怀雪跟着一调查”。

    “但若追问线索是什, 凛月该怎答？”

    一调查不过是场话。

    凛月跟着容易暴露身份, 所以殷见寒让也做出想要抢占此次功勋的做派, 故意不将线索告知。

    知道线索是在“春风不渡”，一定会派各门下弟子前来调查, 这也给凶手制造紧张。

    逼凶手出来销毁证据。

    “可‘我’若是擅自动，一定会跟踪。”

    殷见寒自然想到了这点，所以要凛月在城中转悠，假意调查。

    十大宗门会的宗主不是那好糊弄，会让门下弟子跟踪凛月, 时也会再派人到“春风不渡”继续调查。

    *

    午后，路怀雪见不少倌和姑娘到后院乘凉，捧着杯梅子绿茶，也跟着来到后院。

    “我昨个接的那位客人出手大方，赏了我一个翠玉金簪。”

    “哇。这个簪子能换好多钱吧？”

    “你啊，就知道钱。”

    “钱怎了，这风月场上不求财，你指望这些客人对你献真心吗？”

    “要求财，那位路公子是真的大方，虽然没有点我，可是给了不少赏钱。”

    “要不怎凛月有手段，刚来的时候一副清高，真以为……”

    “以为什？”路怀雪从拱门走了出来，正话的倌忽然怔住，露尴尬。

    另一个倌道。

    “的没错啊，时你死活不肯接客，我真以为你是个硬骨头。这才过了几天。遇上个有钱又长得好看的少爷，不也眼巴巴的贴了上去。”

    路怀雪捧着绿茶，悠悠地喝了一口。

    “怎，你嫉妒啊。”

    “谁嫉妒你了。心口不一，亏阿莘在担心你。我才懒得理你。”

    “前几天我不想接，现在我又想接客了，这不冲突吧。”路怀雪试探，“难道你刚来的时候就心甘情愿的接客吗？”

    两人沉默了一瞬。

    “你不是已经接了那位路公子，昨个……”

    “那怎了。来这的客人哪个不是花言巧语。”绿衣服的姑娘道。

    “我不是和你过了，凡事多替自己考虑。客人的话，听听就算了。”

    “那位路公子给钱倒是大方，可人也没过要替凛月赎身的话，来去也不过是多出点钱包下凛月。怎，我这地方，难不成要替客人守身？”

    “绿意的没错。花言巧语哄你上床罢了，谁真了谁是傻子。我觉得凛月做的很对，在风月楼，图什，但最忌讳的便是动情。”

    “两位姐姐看得倒是通透。”

    路怀雪看向两位姑娘，长得明媚之，能出这番话，那定是有些许不与外人道的往事。

    绿意看了一眼，轻笑道。“这一句姐姐我怕是担不起。”

    意有所指的一番话，惹得路怀雪多注意了几眼。

    闲聊了片刻，几位姑娘便觉得困乏，陆陆续续地各自房间休息。

    路怀雪快走了几步，追上绿意的步子。

    “姐姐，你方才……”

    “在这的人，谁可以喊我一声‘姐’，但你不。”

    “我可没有两百多岁的弟弟。”

    路怀雪一顿，一时不知道绿意的是是凛月。

    可凛月是凡人，没有灵根无法修。别不能活到两百多岁，就算能哪有容颜不变的凡人。

    殷见寒过身份存疑，难道便是看出了什？

    “凛月。”

    “你真不记得我了？”

    绿意眉头轻蹙，不信凛月全然不记得，便是故意不认。

    凛月记不记得绿意，路怀雪不知道。但不知怎的，看绿意倒有那几分眼熟。

    可又在不记得在哪见过。

    “两百年前，在魔窟。”

    路怀雪一怔，绿意又道。

    “你刚来这的时候我便认出了你。起来，最近魔族动作有点大，你知晓这件事吗？”

    路怀雪终于将绿意的脸和在幻境中见过的其中一位宠妃划上了等号。

    绿意话中的意思，难不成凛月也曾经是……

    那个幻境？

    “我不知道。”

    路怀雪答了绿意的问题，又道。“你为何关注魔族动态，魔尊重如烨已经容衔祖师镇压在魔窟。”

    “是啊。但最近的失踪案……您不觉得奇怪？”

    “有所听闻，知道的不多。”

    路怀雪答的模棱两可，不知道现在的绿意与魔族是否有牵扯。

    “是吗？我以为事关魔族，你会多关注几分。”

    路怀雪想多套几句话，可绿意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我乏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对了。你那位客人走了没？”

    绿意的是殷见寒。

    “没。”

    “你把客人一个人丢在房间？”

    “、要……”

    路怀雪正想着要编一个什借口，便听到殷见寒叫。

    “凛月。”

    绿意抬眸看去，笑得有那点幸灾乐祸。

    “这个时候来寻人，看起来像是欲求不满。”

    路怀雪：“……”

    没等张口话，绿意已经进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路怀雪：“……”

    转身朝殷见寒走去，诧异殷见寒为何突然易容，但两人在长廊上，路怀雪没有直接问出口。

    “记得我怎找到春风不渡的吗？”

    “从魔奴的神识中探到的记忆。”

    有着镯契在身，二人可以通过神识对话，旁人看起来两人只是并肩走在长廊上。

    “是在白日。”

    路怀雪然记得，镯子便是在那个时候意外戴上的。

    “遇到魔奴的晚，我便和几位宗主第一次造访调查。”

    殷见寒到这，路怀雪便理解了的意思。

    “也就是，凶手可能是先我一步到这。”

    殷见寒点头，忽然道。

    “是妖。”

    殷见寒的是绿意，前几次到这没和绿意碰上，也因为气息凶手刻意可以遮盖，没见到人自然也察觉不到妖气的存在。

    “可……师尊你为何突然易容？”

    “认得我。”殷见寒指又问。“和你了什？”

    路怀雪简单的概述一遍，又道。

    “没想到凛月也曾送入魔窟。”

    殷见寒一顿，挑眉看向路怀雪。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