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柳不嗔
“这不算!”江浮清大喊道。
商鸣谦才不管,一把将他按倒在床铺上,一手继续挑开他的衣带,拨开他的领口,狠狠吻上了他的唇,间隙,“反正你就是输了。又不是没给你机会。”
他就是魔鬼本鬼。
江浮清眼看着晃动的红纱床幔,欲哭无泪。
如此折腾了一宿。
次日,江浮清从床头爬起来,口干舌燥,一转头,发现商鸣谦一手支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江浮清浑身一抖,连忙牵起被子遮住自己,声调有些沙哑,问:“你怎么还在?”不仅还在,仔细瞧了瞧他的瞳孔,是红色人格无疑。
商鸣谦一笑,:“我怎么忍心让我的美人独守空床呢?”
江浮清了个冷颤,离他远了一点,:“大可不必。”请你先滚。
商鸣谦一把将他拽到了怀里,紧紧贴着他,低头吻着他的发丝,一手在他细软的腰肢上捏了捏,:“昨日为夫可曾侍候得你满意?”
江浮清腰酸腿软,无力吐槽,伸手锤了他一把,推开他揽在自己腰上的手就要下床。商鸣谦拉着他好一番粘腻,眼见就是日上中天,要吃晌午饭了,“我饿了,放开我,我要下去吃饭。”
“让他们送进来。”商鸣谦道。
别了吧,让他们进来看到这一地凌乱,那还得了。怕不是要换个星球生活了。江浮清连忙捂住他准备叫人的嘴,蹙起眉头,:“不用。”
随后江浮清起身收拾妥当,去房间的温泉里洗了洗,穿好衣裳就下楼了。商鸣谦见他出了门去,脚步还有些虚浮无力,一时大笑出声。只是这欣快转瞬即逝。他总是要消失的,不可能长久的看着他,也许今天,也许明天。
每一次入睡,都意味着可能永远消失。
要是能不离开就好了。
他出神地想着。
……
江浮清下了楼,看见院子里依然整齐地站着一圈的商府守卫,懵了。他们一个个一动不动,神情憔悴,如同一根笔直的竹竿。在客栈里吃饭的客人,被他们吓得食之无味,寒毛卓竖,声窃窃:
“怎么回事?”
“这商府的守卫怎么回事?”
“我都有点害怕了。”
“听是来接他们夫人回府的。”
“这阵仗也太大了。”
……
见到江浮清下来,领头的那个连忙上前来行礼,拱手道:“请夫人随属下回府。”
江浮清唇角抽了抽,:“你、你们不如先回去吧。”在这里戳着有点碍事。
那领头的坚定摇头,:“家主,若是我们请不回夫人,我们就不要回去了。”
江浮清倒抽一口凉气,环顾四周,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觉得这应该就是社会死亡现场了。
江浮清呆立半晌,找了个偏僻位置坐下,他刚一坐下,那跑堂地就殷勤过来给他点餐,还一边赔礼道歉,弯腰作揖道:“的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公子是商府商鸣谦家主的爱人,招待不周,还望公子海涵。”
江浮清讪讪笑了笑,心里想着:早知道还不如听商鸣谦的,让他们把饭菜送到客房里去,免得被这么多人围观。
那上菜速度非同一般,只见那跑堂飞快跑进了厨房,又飞快端着菜出来,依次摆在了江浮清的面前。江浮清刚要伸手去拿筷子,就见那跑堂连忙递过来了一双玉筷,恭敬地递到江浮清的右手边。
江浮清接过,觉得这服务怕是要赶上星底捞火锅了。
他就这么看着江浮清,江浮清食之无味,对他挥了挥手,:“你不用管我。”
那跑堂点头哈腰,对江浮清:“您慢用。”随后终于离开了,照顾起了其他客人。
江浮清慢慢吃起来,觉得十分饿,都怪那个商鸣谦,仿佛累不死的牛一样,折腾个没完没了。他一边吃,一边想着,思绪也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正在此时,一黄衫人逆光从门口走了进来,环顾四周,似乎是看到江浮清身边还有空位,便施施然在江浮清面前坐下,手中折扇一合,对江浮清问:“不知兄台可否介意与在下拼一桌?”
江浮清抬头,发觉这个人生得霎是好看,皮肤白净,一双眼十分灵动,好似泪珠暗垂,眸若点漆。鼻梁也生得挺直,唇有些薄,此刻微微弯起,带着三分笑意,看上去颇为和善。一身杏黄的广袖长衫,金线暗描,手腕上带着一串红豆手链,手指骨节分明,青葱如玉。
江浮清点头,:“请便。”
那人一笑,叫来跑堂点了餐,那跑堂看到他同江浮清坐在一起,还有些诧异,但江浮清都没什么,他自然也不会多嘴。
“听闻贵店木犀清露乃是一绝。”
“公子真有眼光。”跑堂的笑着。
“两碗。在下与这位公子同饮。”那人又道。
“是。”那跑堂的领命而去。
江浮清见他请客,也没有多什么,只是道:“多谢。”
那人问:“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江浮清放下筷子,:“我叫江浮清。”
那人又是一拱手,道:“在下柳不嗔。”
江浮清喃喃道:“不嗔?倒是好名字。贪嗔痴,此三毒也。”
“正解。”柳不嗔悠然道。
他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有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老成,他不会也活了几百岁了吧?江浮清也不敢问。
其实江浮清看不出来,在场的其他修士确是能看出几分端倪。这个柳不嗔,修为不低,起码分神以上。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过来,江浮清不觉得有什么,几个商府弟子却觉得有些不对。莫不是怀着什么目的?于是便把这事汇报给了商鸣谦。商鸣谦已经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坐了一会儿。听到守卫回报,便也匆匆下楼。
不一会儿,木犀清露就上来了。柳不嗔将一碗推到了江浮清的面前。江浮清接过,用勺子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眼神一亮,赞不绝口。他倒是坦诚,柳不嗔淡淡一笑,道:“我修真日久,却还是贪恋这口腹之欲。”
江浮清似乎遇到了知音,猛点头,:“我也喜欢。”
他吃得有些急,柳不嗔拿出一方绢帕递给他。江浮清接过,在唇上擦了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江浮清与他相谈甚欢,投缘得很。此前他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此刻倒是巧了。
又无意间谈论到草药昆虫,没成想柳不嗔十分精于此道,对各种药物如数家珍,两个人开了话匣子,拉拉杂杂地了一大堆,相见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