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那个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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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浮清听见那阴沉的语调,手一抖,惊愣了片刻,随后结束了通话,呆呆地看着商鸣谦。

    商鸣谦本想做点吃的,好让江浮清高兴点。但是走到门外,却听到江浮清自言自语,有点担心,听了半耳朵,才听清他是在和其他人话。没有其他人的影子,用神识一扫,才发觉一丝异常的灵力波动,应该是其他门派的弟子,用传话术在和江浮清讲话。

    于是便用神识介入,听见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柳不嗔也发现了他,心知自己被发现了,恐怕惹出麻烦,也连忙收回法术,断了神思,心里还道:怎么搞得跟偷情一样?他不过就是找江浮清聊聊医学常识,顺便思考怎么解决商鸣谦的多重人格罢了。一时也十分郁闷。

    江浮清看到他这样,心中有些许惧怕,索性也不再理他,一头扎进了被子里,躲到了床的边角处。

    商鸣谦纹丝不动,过了一会儿,又走进了一步,俯视着江浮清,问:“那个人是谁?”

    白色人格根本也不知道柳不嗔的事情。

    江浮清不想理他。

    商鸣谦把他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双手摁住他的肩膀,问:“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怕我找他的麻烦?”

    江浮清被他问得烦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没好气道:“我当然怕了!你上次就把他吐血!”他还一点不记仇,反而帮你想办法想治好你,还主动保密。

    商鸣谦此刻也在气头上,没有细思江浮清的话,只是问:“你护着他?”

    江浮清没两句就要赶他走,前两次商鸣谦就乖乖走了,这次却怎么也无法消气,质问江浮清,“你喜欢他?”

    “随你怎么想,我要睡觉了。”江浮清重新将被子蒙在头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想同他争辩。

    商鸣谦定定看着他,半晌,忽然露出一个冷笑,道:“原来你这般食不下咽,六神无主,都是为了他呀。”

    江浮清气极,掀开被子爬起来,平日里的怨气也一股脑地发泄出来,指着商鸣谦道:“你还有脸我?你不是心里喜欢白初霁吗?你不是觉得我和白初霁长得像,把我当作他的替身吗?现在还假惺惺地做出一副痴情的样子?你糊弄谁呢?”

    江浮清得激动,一瞬间一股红晕爬上脖子,身体微微颤栗起来。

    商鸣谦后退一步,有口难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他定了定神,过了好一会儿,露出一个讽笑来,瞧着江浮清的面庞,眸光沉了沉。

    江浮清见他无从辩驳,以为他是默认了,更进一步,:“既然如此,你还把我带回来干什么,不如我们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商鸣谦看他得决绝,心中又气又怒,不知他为何出如此诛心之言,心中酸涩无比,话语中带了几分薄怒,盯着江浮清,道:“你们确实相像,都是心狠手辣之人。”罢,商鸣谦拂袖转身离去,一身白衣犹如惊鸿,消失在江浮清的视线里。

    江浮清跌坐在床,看着桌子上的食盒,茫然无措,舌头发苦,脑子里一阵阵发晕,不得已单手抓着床框,稳住身形,差点在上面抓出两道划痕来。

    ……

    此后,江浮清的药还是每日有人送来,只是商鸣谦却再不来见他了。江浮清挨了两日,也觉得索然无味起来,想着早日离开这个漩涡才好。江浮清突然想起,某本医书上写过一种药,只要吃了它,就会陷入假死昏迷的状态,呼吸心跳全无,任谁也看不出其中缘由。

    江浮清连忙去翻看那本书,找了这个方子。这方子简单,其中最关键的药材就是他现在喝的药中的一味。其余的药材,他这里也有,是此前学习医术的时候存下来的。

    江浮清计上心头。

    后每次有人端药来,他都把那味药的药渣挑出来,好生存放,也没有引起别人的警觉。那些下人看到江浮清乖乖吃了药,他们的任务也就结束了,哪里还会管药渣的问题。

    半月下来,江浮清便存好了药。按照医书上面的方子,做好了一颗假死药。随后把这颗药心贴身藏了起来。

    如此便可一了百了,永绝后患,和商府再也没有瓜葛了。他已经烦透了商府的尔虞我诈,还有商鸣谦的反复无常,懒得去想白初霁的破事了。出了商府,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从此形同陌路,再不相见。

    他此时虽然想得轻松,但却迟迟没有行动,心中留恋不舍,百转千回,脑子里仿佛有两个人在架,一个要他走,一个要他留。他心中十分憋屈,又无处发泄。

    自从柳不嗔被发现之后,他怕引火烧身,便很少来和江浮清话了。江浮清也没联系过他。与商鸣谦陷入了僵持的境地,也不知道商鸣谦那话什么意思。莫不是承认了自己和白初霁相像?

    江浮清越想便越是气愤,心自己才不愿意做破坏别人感情的恶人。明明是被赶鸭子上架,却像是自己早就预谋已久,誓要抢了白初霁的位置似的。书中白初霁是个好人,倒不至于是自己的锅,才让白初霁变成了现在这般穷凶极恶的模样吧?

    他念头一起,便停不下来。

    不会是他的出现,才让白初霁从一个好人变成了一个坏人吧?

    不会是自己抢了白初霁的夫人位置,才让白初霁怀恨在心,丧心病狂吧?

    如此以来,他倒成了罪魁祸首了?

    不行,他得去找白初霁清楚,免得他一错再错,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从此走向丧心病狂地道路。如此一来,江浮清便又起身去找白初霁了。

    ……

    白初霁远远看到江浮清过来,毫无血色地唇角弯了弯,掩唇戏谑笑了一声,眸中狠毒之意溢于言表,自言自语道:“我还没去叫你,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江浮清走到白初霁的屋子前,端详了白初霁半晌,白初霁的身体似乎更加不好了,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那手十分瘦,瘦得仅仅一张皮包着骨头,吐气也是游丝一般,将断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