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党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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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紫苏与东寄月怎会扯上关系?

    徐幼薇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头绪来,只得作罢,想着寻个机会去竹云居看看,既然东寄月将玉佩交给她,竹云居对她来应该没有危险。

    这两日徐幼薇的拢翠轩很平静,外面却因凤宛云吵翻了天。

    先是蜀国质子赵问容亲自到陛下面前给凤宛云求情,只凤宛云品性纯良,定然不会做杀人之事,其中恐有内情。

    皇上本就怕蜀国公主之死影响蜀晋两国结盟之事,如今赵问容主动出来缓和关系,皇上便顺水推舟将大事化,本想推脱此事是凤宛云个人行径,将她给蜀国公主偿命,当做台阶缓和两国关系。

    然而赵问容却极力为凤宛云作保,只求查清内情。按理蜀国公主也算是赵问容的姐姐,他这般护着杀姐凶手,倒让皇上有几分难办,一时间竟也没动凤宛云,暂且留了她一命。

    徐幼薇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禁咋舌,女主不愧是女主,这般绝境之下都能起死回生,有赵问容这个深情男二在,凤宛云只怕真能保住一条性命。

    她感叹着凤宛云女主光环强大之时,却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皇后姨娘派去乾州的人被截杀了!

    徐幼薇惊得瞠目结舌,皇后姨娘派去乾州的使者是去查桃叶与叶紫苏的关系,害怕使者回临都的,也只有叶紫苏这个下毒的凶手,但她一个闺中女子如何有这般大的能力?

    难道叶紫苏将此事告知了叶相,是叶相派人动的手脚?

    徐幼薇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但凤宛云如今是罪人之身,下毒之事早就算不得什么,如此画蛇添足的截杀皇后派遣的使者,不是得不偿失吗?叶相这样的聪明人又怎会不明白?

    使者被截杀之事,气坏了皇后姨娘,徐幼薇正被这几日的事情搞得一头雾水,一个更惊人的消息差点震傻了她。

    叶丞相府一家竟然被下狱了。

    罪名是叶相暗中勾结南蜀刘陈两大家族,为阻止质子赵问容归国,指使女儿叶紫苏毒害蜀国公主嫁祸东宫,意欲破坏两国结盟。

    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转折?

    徐幼薇震惊的同时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杀死蜀国公主的凶手明明是凤宛云,但却成了嫁祸东宫,这一法虽也没错,蜀国公主是死在东宫,但却把凤宛云摘得干干净净。这是将一起争风吃醋的凶杀案,直接上升到朝堂之争,实在过于玄幻。

    “叶相是晋国人士,又身居庙堂高位,如何会勾结南蜀的刘陈二族,这法未免太离谱了,前朝就没有人质疑吗?”

    徐幼薇看着带来这个消息的钟寻,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钟寻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盏,清碧色的茶汤起起伏伏,眼皮都没抬:“谁知道呢,是有人提出了质疑,但凤止山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证据,直指不久前叶紫苏便在东宫下过一回奇鲮香,意欲毒害太子,那知被凤宛云发现,才救了太子一命。那日蜀国公主突然发疯,是中了一种西域的毒药,吃了便陷入疯狂之态,凤宛云也是为了自保,才动了刀子。而蜀国公主去东宫之前,便先见过叶紫苏。”

    徐幼薇脸色募地一白,忽然想起她将叶紫苏下毒之事告知祁邶夜,祁邶夜莫名的神态,哪里还不明白。

    下毒之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叶紫苏下奇鲮香,明明是针对凤宛云,哪里同祁邶夜扯上关系?

    当初,因皇后姨娘要保护她的缘故,凤宛云中毒之事秘而不宣,这便给了祁邶夜操作的空间,毒是下在东宫,要害之人是谁,自然是他了算。

    徐幼薇浑身发颤,若这一切都是祁邶夜一手谋划,只是为了给凤宛云脱罪,未免太过狠毒了,叶相好歹是众官之首,祁邶夜若为了一个女子陷害一朝宰相,那真是昏庸至极,这实在不过去。

    徐幼薇不禁道:“光凭叶紫苏的所作所为便断定叶相是南蜀细作,未免太过武断,让人难以信服,陛下怎会相信此事?”

    近日来长宁长公主对他的管束越发紧了,钟寻好不容易才寻到机会来拢翠轩找徐幼薇,原想带她出去玩,哪知她听了叶丞相下狱的消息,便问个没完。他有些不悦,只觉这王八蛋心思全在别人身上,让他很不爽。

    便冷哼一声:“朝堂之事千变万化,那个知道其中缘由是什么,你一个乡君操心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作甚,不若我带你去云朝阁看歌舞,云朝阁新进了一批西域舞女,你不是最爱看这些么,这次保证你喜欢。”

    徐幼薇哪里有功夫同他去玩耍?叶丞相这事搞不清楚,她总觉得如鲠在喉。徐幼薇实在不愿意相信祁邶夜是个如此昏庸凉薄之人。

    “你若不知晓,我便去问皇后姨娘。”

    钟寻见徐幼薇真的准备离去,忙拉住她,无奈道:“我好不容来一趟,你也不陪陪我……好吧好吧,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徐幼薇这才重新坐下。

    钟寻心中虽不虞,但也不想只了一刻钟的话便要离开,便轻咳一声,缓缓道:“叶紫苏之事只是引火的草灰,一开始凤止山奉太子之令,只查叶紫苏在东宫下毒之事,哪知不心却查到了叶丞相与蜀国刘陈二族勾结的书信,之后陛下下令彻查,更是在叶丞相府中寻到大量与蜀国刘陈二族有关的信物,如此证据确凿,陛下一怒之下,才将叶府一家下了牢狱。”

    原来如此,徐幼薇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叶丞相只怕早与刘陈二族有往来,而祁邶夜查到叶丞相通敌之罪后,顺水推舟将凤宛云摘了出来,把罪名推倒叶紫苏头上。

    徐幼薇不禁喃喃:“刘陈二族到底如何动叶相?竟能让一朝宰相通敌叛国。”

    钟寻嗤笑一声,将手中的碧玉茶盏放在桌面,漫不经心的道“朝堂之上,便如刀山火海,处处是陷井,胜者官运亨通,败者抄家流放,至于真相如何,无甚重要。”

    徐幼薇一怔,没想到钟寻会出这般话来,疑虑道:“你什么意思?叶丞相是冤枉的?”

    钟寻却没有回答她,只笑了笑,转开话题:“现在出宫正好赶上云朝阁的歌舞,你真不想去看?”

    徐幼薇对钟寻素来信任,也不怕两人的谈话被泄露出去,不免追问道:“你倒,叶丞相为何是冤枉的?”

    钟寻被她缠得无法,只道:“我可没他是冤枉的,只是这件案子还有疑虑罢了。便如你的一般,叶丞相已是一朝宰相,刘陈二族要用何种利益才能动他。这样的利益,刘陈二族未必也拿得出来。你可知朝堂上为叶丞相求情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

    钟寻笑容里带着几分寒意:“三皇子一派的人,实在让人想不到,这位叶相竟也想要从龙之功,暗里早投了三皇子一派。”

    徐幼薇愕然,叶丞相竟然是三皇子的人,这未免也太令人惊讶了。

    但仔细一想,徐幼薇又觉有些道理,如今诸位之争越发激烈,朝堂之上的官员,要么是三皇子一派,要么是太子一派,叶丞相不过五十少许,这年龄在这个世界也不算暮年之人,他若不参与储位之争,待新皇上位,定不会受到重用,这丞相之位保不保得住都两。

    这般情形下,叶丞相想要保住手中权柄,自然无法再保持中立。

    而这个案子的疑虑钟寻都能看出来,陛下又怎会不知晓。

    只怕是储位之争太过激烈,三皇子又咄咄逼人,陛下便借此机会,用叶丞相敲朝中官员与两位皇子,让他们知晓,这晋国到底是谁做主!

    徐幼薇想通了这些关节,只觉浑身发颤。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亦百姓为刍狗。

    在上位者眼中,真相不重要,人命不重要,手中的权柄才是最重要的。

    她以前身体病弱,在莲皇后的保护下朝堂之事一概不知,如今觉醒了前世记忆,只晓得这冰山一角,便被吓住,只觉朝堂真是变幻莫测,险恶无比。

    朝堂如战场,果真没错。

    钟寻见徐幼薇神色不好,暗中责怪自己得太多,吓到了她。便拉着她往外走,“我陪你了这些话,你也得陪我去云朝阁瞧歌舞。”

    徐幼薇见挣脱不开,只得吩咐明霞同莲皇后一声,随着钟寻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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