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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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出表面

    月涵染醒来时,众人已经帮忙摆好了早饭。杨秋灵看着睡得一脸懵懂的月涵染,心中怜爱更甚,招招手让人快去洗漱,便一起吃了早饭。

    杨添福和元宝也是个不挑的,一边吃还一边变着法的夸杨秋灵,让她脸上都笑开了花。

    “喜欢便多吃点。”

    “嗯嗯,秋灵姨你做的饭果然最好吃。”杨添福哀怨的看了南润轩一眼,被那双眼睛一瞥,讪讪一笑,“我都好久没吃到了。都怪阿轩,一直压着我读书,我头都要秃了。”

    “呵呵……”

    杨秋灵轻笑,看向杨添福的目光充满了怜爱。她果然也是知道杨添福这性子的,对这抱怨,也不以为意。

    “少爷……”元宝幽幽的看了杨添福一眼,道“你可别忘了跟老爷的赌。”

    “哼!”

    被一下回现实,杨添福整个人都不好了,可碗里被杨秋灵夹了一筷子豆腐,又什么都不记得,开开心心的干饭。

    月涵染心中觉得好笑,他这模样,倒是和丸子一模一样。

    兴许是动物之流感觉更为灵敏,丸子今早醒来整只鼠都奄奄一息的。就好像它看到了昨夜的血腥之事一般,整个松鼠都不好了。

    可到了饭点,得到了它的松果和米饭,又开开心心的了。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隐瞒了昨夜的事情,几人吃过饭,陪了杨秋灵一会儿,杨添福又得回书院了。

    “阿轩,我会替你跟夫子告假的,你放心在家中待几日。”

    杨添福难得正了神色,脸上也没了轻松的模样。看起来,倒越发像他几个当官的舅舅。

    若是别人,杨添福还真没把握夫子能应允。可是南润轩,就没啥事了。

    书院谁不知道南润轩学问好,句天生神童,天之骄子也不过分。书院里的夫子哪个不喜欢他?

    如果不是宋山长慧眼识珠,先声夺人,早早的就收了这个徒弟,其他夫子还不得为了南润轩抢破了头。

    便是有山长顶着,这也还有不死心的夫子三天两头的在南润轩面前晃悠,明里暗里的贬低宋山长。

    希望南润轩哪日能想通了,脱离宋山长的苦海,归入他们门下。

    只不过是给个假,他们又怎会为难?

    “嗯。”南润轩也不客气,缓声道,“我请浩伯让人送你回去。”

    “也行,别送了,我和元宝走了。”

    “一路心。”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杨添福心里乐坏了,这事儿不,阿轩得在家中待上许久,他又可以逍遥一阵子了。想着自己美好的日子,杨添福禁不住笑出声来。

    “我回书院,会考教你课业。”

    “呃……”杨添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身后摇的欢快的大尾巴都垂下了,整个人越发像可怜。

    “南少爷放心吧,元宝会好好监督少爷的。”

    与杨添福丧丧的不一样,元宝可是兴高采烈,摩拳擦掌,似乎要在一夕之间将他家的少爷灌成个状元。

    送走了那一对主仆,南润轩和月涵染一起去了薛家。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神色恹恹的。昨夜之事他们虽然没察觉,可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脸色苍白,好像精神气都被抽走了。

    “轩哥,月姐姐,你们可算是来了,我爹等了好久了。”

    薛元和今早醒来也觉得浑身不舒服,可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浑身冷汗直冒。索性村中都没事,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按理他们兄弟几人在家,算是很警惕的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动了手脚。让人一点儿都没察觉。

    有些着急的让两人进了屋,不着痕迹的扫视周围,这才关了门。

    “见过姐,姑爷。”

    “都是一家人,浩伯不必多礼。”

    “好,好,姑爷的是,就是一家人。”

    几人围着桌子坐下,桌上的宣纸也被铺开。

    “幸不辱命,那些人开了口。”

    卫浩行脸色沉重,他一直都觉得老爷他们的事很是蹊跷,也猜到有人觊觎卫家。甚至明里暗里动了手。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其中还有那人的手笔。

    月涵染看到人脸色微沉,写道“直便是。”

    “浩伯请放心,我和阿染都不是冲动之人,还请直言。”

    “哎,那黑衣人是闲安王派来的。”

    “闲安王。可是先皇第七子,当今圣上的亲弟?”

    “正是。”卫浩行看着南润轩,发现他面无异色,心中更满意,“姑爷认为这位如何?”

    “看似忠厚恭敬,实则谋划颇深,不安于人下。”

    “不错。在皇上未登基前,这位虽然不显,可在百姓中声望颇佳。他曾亲自拜访过老爷,透露出登顶大位之意。老爷只是商人,不欲掺和朝堂之事,未应允。他便离去,卫家也未被为难。”

    “怕是别有计划。”

    “不错……”

    发现卫浩行看向月涵染,南润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月涵染微微摇头,示意不必担心她。

    “姑爷未来要踏入朝堂,定会与这人对上。他虽然没见过姐,可却也不信老爷和夫人当真便死了,一直派人暗中查探。后来,更是明目张胆的对老爷的生意动手,野心可见一斑。”

    明明知道他该是凶手,可却不能为恩人报仇,还得一再忍让,心痛苦痛和煎熬,难以言。

    可是这也是他们这些人的生死倒是不要紧,只是他们家姐还在,如今更是口不能言。若是他们都没了,这姐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呢?

    南家现在看着对他们家姐是不错,这位让老爷和夫人极其满意的姑爷也是温和有礼。言行举止之间,更是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出来。

    可这世上最难辨的便是人心,如果来日他登顶庙堂,身居高位,也不知是否还能初心如故。

    “浩伯有什么计划,只管做便是。不管缘由如何,那人已经注意到南家村,我们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书院人人都知道他与李楷德不和,安晚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们下毒手。他是不愿节外生枝,可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家人吃尽苦头。

    如果是连自己的亲人与爱人的保护不了,他这十年寒窗、费心科举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