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都榜上有名
贡院前鸡飞狗跳,人声鼎沸。那些平日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学子,这会儿表现得异常的悍勇。
要是把这股劲用到战场上,还有谁敢犯边?
“当当当……”
放榜的衙役敲了锣,有两个身形矫健的快速跑到张贴处,三下五除二的贴好桂榜,飞快的撤了。
那些学子像蜜蜂看到花蜜一样激动,纷纷的挤上前。
看到这无法控制的局面,贴榜的两个衙役,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每次乡试,这贴榜就是个要命的活计。
上次他们两个同僚,就因为慢了一步,就被那些读书人,像挤汤圆丸子似的围在中间。
等人散了,两人灰头土脸,鼻青脸肿,好不可怜。
看看这气势高涨的秀才们,两个衙役都松了一口气。幸亏他们够快,要不然,也会落得那个凄惨的下场。
与这些过分热情的人相比,南润轩的反应倒是极为冷淡。且当人群更为拥挤的时候,他还护着月涵染一直往后退。
突然,远远的看到了那位主考官大人,南润轩躬身朝人行了一礼。
直到现在,南润轩都想不到那日,为何会发生转机。这位主考官大人,看着清正廉洁不像是会帮他的人。
可在那种情况之下,他还对自己颇有维护,着实让南润轩感激。
如果那个主考官只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却又武断专行的,只怕他这次也是在劫难逃。
月涵染拉拉了他的袖子,指了指一旁的客栈,想要先进去。又伸手推了推南润轩,让他不必担心自己。
南润轩抿了抿唇,还是微微点头。
可南润轩在原地没有动,反而是看着人走进了客栈,这才将目光投向了桂榜。
“中了,中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叫,元宝一把拉过有些呆愣的杨添福和赵初,急匆匆的朝这边跑了过来。
有人看到他们一眼,又把目光投到了桂榜上。
“南少爷,中了……中了!”元宝激动的脸都红了,嗯,话的有些磕巴,声音着颤。
周围人听到元宝的惊呼,纷纷的看了过来。不少人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目光,但更多的人却是不断的往桂榜那疯狂的挤过去。
似乎只要自己动作够快,就能够在那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
南润轩者带着几人往旁边避了一点,两人衣衫不整,发髻都有些散乱,可脸上却挂着兴奋的笑。
特别是赵初,竟然热泪盈眶,当场就痛哭起来。
南润轩无法,只得将人带到了一旁的客栈。
二也是有眼力见的,立刻把人迎了进去,还伸手帮这两位准举人老爷理。
元宝没好气的瞪了那个二一眼,似乎责怪他抢了自己的活计。那二也乖觉,立刻就退了下去,不在这里讨人嫌。
元宝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大喊道:“中了,全都中了,我家少爷是第五十九名。赵少爷是第十五名,南少爷竟然是第一名,可是解元老爷啊。”
「嘶」周围的人立刻深吸了一口气。
围观众人的反复的量这三人,眼中都是羡慕和佩服。
他们看着都年岁不大,其中最稳重和靠谱的那个,看着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应是第一次来参加乡试,没想到竟全都榜上有名。
当真是当之无愧的少年天才,前途远大,让人不敢觑。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要是我再年轻又二十岁,有他们这么好的精力,当然也能中举。”一个看着五六十岁的老秀才,在一旁酸溜溜的道。
另外一边的一个中年秀才推了他一般,眼里都是鄙夷和不屑,开口嘲讽,“就你?我瞧着你从十多岁考到现在,连那桂榜的边都没沾上。看别的少年英才榜上有名,又在这阴阳怪气。
我看你啊,就是再考个八辈子也没什么希望。就你这样的还能做举人老爷,我怕不是要成状元郎了。”
“你……你……这个混账什么!”那个老秀才气得浑身发抖,抬手便要去人。
那个中年秀才立刻让开,还一边朝他吐口水,“呸,也不看看你这老不死的是什么德性,也想飞黄腾达,我看你是做梦!你这把老骨头都要被黄土给埋完了,还在这大放厥词。
我看你不如早早的回家买个棺材,安心等死,还能落个清净。还敢在这污蔑解元大人,也不怕让人耻笑!”
那个中年秀才做作的整理了衣襟,脸笑得跟朵花似的,看向南润轩几人的目光,充满了巴结讨好之意,就是瞎子也不能忽视。
“解元老爷,两位同科,在下是……”
南润轩几人不认同的皱眉,可也回了礼。
中年秀才还想自我介绍一番,在这几位大有前程的年轻人面前混个脸熟,以后入朝为官,也好有个人脉不是。
那个老秀才却突然操起了一旁的板凳,狠狠的就往人背上砸来。中年秀才痛呼一声,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哼,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让你敢诋毁老夫!老夫乃是文曲星君下凡,注定要做举人老爷和状元郎的!”老秀才洋洋得意,似乎他已经金榜题名。
“啊,血,血,有血!死人了,死人了!”
有人惊呼出声,老秀才这才看到那中年秀才脸色苍白,他的后脑勺里淌出了一大滩血。
当下双眼发直,双手颤抖,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两眼一翻,就这么晕了过去。
众人被这眼前的一幕都惊呆了,有些不知所措,随后闹了起来。
还是南润轩首先让元宝跑去找来了巡视的官兵,这才稳住了百姓的情绪,没再误伤其他人。
然后,才将这一伤一晕的两个人,带去医馆治疗。
这每逢科举总会出许多的事儿,好的或不好的,总够人们津津乐道许久。
晚上,岳州知州亲自举办的鹿鸣宴,将在桂榜之上的新进举人都请过去相聚。
在鹿鸣宴上,他先是将那些随意起哄的学子批评了一顿,又着重表扬了表现突出的几个学子,就让这事儿翻篇了。
可在席间,也总是有意无意的量着这些高谈阔论的举人,似乎想要从他们身上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