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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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的◎

    姜娆嘴角僵了半响,突觉陈敛此刻是在故意逗她,抬头轻轻一瞥,就见眼前美色着实撩人得很。

    刀刻斧凿般的深邃五官被水波荡漾映得格外柔和,剑眉星目本显凌厉,只是此刻眼尾稍上扬,不自觉带着点调情意味。

    紧接,看他面容在眼底不断放大,姜娆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随他偏移靠近一寸,自己便更加紧张一分,她心里幽幽地想着,这人简直是在□□她嘛!

    “陈敛。”她还是没挨住这份近距离的考验,低低喊了他一声后,着商量,“你转过去些。”

    这回,陈敛竟没再戏谑她。

    只伸手用食指点了下她的额头中心,莫名叹息一声,之后很配合地将身子转了过去。

    没了眼前美色逼人的诱惑,姜娆很快镇定下来,只是感觉额间被他碰得有些痒,她吐息半响,终于静下气来,视线触及在他背上。

    因触了药水的缘故,此时他背部伤痕尤显得暗红惊心,她想摸一摸,却实在担心疼到他,于是心翼翼凑过去,冲着他的伤口处慢慢吹着气。

    时候,她若是不心受伤,阿姐都是这般来安抚她。

    姜娆察觉他身体绷得僵硬,不确定地道:“陈敛,你是难受吗?”

    他似忍了忍,声音暗暗的发沉,“你觉得呢?”

    姜娆以为他是痛到了。

    想想也是,他伤口才刚刚止血,一层结痂都不曾有就直接触水,岂能不痛?

    她垂眼,又寻到一处伤损最为严重的地方。

    在左腰偏上一些的位置。

    她注视片刻便俯身过去,挨着他轻轻地吹了吹。

    这次吹得更轻些,生怕会引他不适。

    可是。

    “够了!”

    陈敛厉声阻了她下一步动作,见他上身一下绷得更紧,猜他应是还不太满意效果。

    姜娆悻悻地离开些,有点无措地开口。

    “是,是疼到了吗?”

    他默了默,不答反问,“看完了?”

    “嗯。”姜娆抿了抿唇,心中顿时涩涩的,“你伤得好严重,比我想象的情况还要糟糕,陈敛,对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她,陈敛又何至于受这份罪。

    “你道什么歉。”

    他突然转过身子,将背部挡了起来,盯着她眼睛看了一瞬,语气有些凉,“姜娆,我让你看不是为了听你这个。”

    姜娆早已经愧疚得不行,拉着他问,“我有什么能帮你做的吗?我也想补偿你。”

    闻言,陈敛罕见地来了点意趣,顺着她的话接了句,“什么都行?”

    姜娆点头,想想又了句,“只要别太过分……就行。”

    “哦。”

    陈敛重新靠回桶壁,隔开了和姜娆的紧迫距离,他沉静地闭上眸子,姜娆见状,不明地眨了两下眼,却一直等不来他的下文,正欲开口询问,终是听他懒懒地启齿道。

    “陪我共浴药汤吧。”

    “什么……”

    陈敛掀了下眼皮,“不愿意?”

    “不是……我只今晚寻到机会溜出来,以后可能……”姜娆蹙了下眉,神色略显为难,想了想又问道,“你这伤,还要泡几次才能痊愈?”

    陈敛回复得稍显懒散,“认真按次泡的话,四五次便差不多。若是马马虎虎忘记泡了,可能不愈反溃,肌肤败烂。”

    姜娆赶紧嘱咐,“那你一定谨要遵医嘱,千万别忘记啊。”

    对方却扯了下嘴角,很无耻地开始道德绑架,“我这人忘性大得很,没人提醒恐怕不行,你方才不是才要补偿我,现在却这点事也不肯帮吗?”

    姜娆犹豫,总觉得此事太过亲密,“这哪里是事……”

    “又不需你真的脱衣来服侍我。”

    “……”

    不提还好,这话一出来,愈发显得此事不清不白。

    姜娆手指紧紧缠在一处,一副纠结状。

    “算了。”他倒是好话,只是紧接话音一转,“那便随着它吧。”

    语气间,颇有种让伤口自生自灭的敷衍态度。

    姜娆叹息了声,“就算我答应你,我也不能偷溜出来那么多次的。”

    陈敛勾唇看她,眸光隐隐泛了些亮,“你只答不答应便可。”

    什么意思……

    只需她口头承诺,不必付诸于行动吗?

    姜娆想想,还是严谨开口,“我可以答应你,但我出府艰难你是知道的,所以,你还是要自己多上些心。”

    “旁的自然不能再劳姐费心。”

    他话语沉沉浮浮的传入耳内,姜娆突觉已然在桶里泡了这么久,这热气居然不减反增。

    姜娆心知,自己脸颊一定被熏得不自然发红了。

    垂眸间心叹。

    七拐八拐,怎么感觉自己又被他三言两语给诱骗了呢。

    突然。

    “师父,你要我去寻的止血的仙鹤草我左找右找都不曾瞧见,最后问到二叔那里,才知是被他借了去,这才一来一回耽误了好些时间,叫你等久了。”

    蒙灯的声音从外面不合时宜地响起。

    姜娆闻声瞬间变了变脸色,赶紧顾虑着往下缩了缩,幸亏这浴桶空间足够大些,能容她暂且避一避。

    “陈敛,别让他再近了。”

    姜娆又赶紧戳了下陈敛的手臂,示意他帮自己藏一藏。

    “别怕。”陈敛嘴角勾起笑意,好似在嘲笑她的慌张胆。

    可这种情况,男女同浴……怎么被人看到。

    陈敛看她表情严肃,也很快收了笑,接着手腕一动,轻而易举般运力将桶中的水扬出去半,水面瞬移,姜娆赶紧双手抱胸。

    “你……干嘛。”

    他没解释,一手压上姜娆的软腰,接着一把两人抱进自己怀里,姜娆便这样猝不及防地瘫软在他胸口处了。

    幸好水面降下了,不然这个姿势,一定叫她呛水不可。

    “藏好。”

    他声音低低的,压迫在姜娆耳畔间。

    叫她一瞬感觉四周空气都震了震。

    她任由陈敛搂着,一时竟头脑发胀般忘记挣一挣,就这样纵容他占了便宜,最终只是软着声喃喃地问了句,“这样就不会被看到了吗?”

    “嗯,他看不到,别出声。”

    “……”

    他胸口好热啊。

    姜娆腰际以下被浸泡在药浴中,脸颊同时又被他前胸肌肤的温度烫得不敢动弹,一时间呼吸沉沉,一动不敢动了。

    蒙灯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她因心虚心跳得厉害,可耳下的动响同样剧烈,似乎那人此刻一点也不比她来得轻松,姜娆眼睑微动,心想,难道他也如此紧张?

    可蒙灯是他徒弟,他应是能应对自若吧。

    “师父?”

    蒙灯进屋,先是疑惑出声。

    姜娆手心紧了紧。

    不是这样抱着不会被发现嘛?

    陈敛动了动,开口带着倦意般的沉,“把草药放在门口,你出去。”

    “师父,你方才不是还嫌药浴麻烦,非让我寻来仙鹤草捣碎直接往伤口上敷吗,怎现在又泡了?”

    姜娆眨了眨眸,原蒙灯在疑惑这个。

    可……陈敛明明一点也不嫌泡药浴麻烦,方才还理直气壮要她报恩,要求陪他多泡几次呢。

    陈敛默了默没回他。

    蒙灯似乎已经习惯被师父无视了,又贴心地走近两步,懂事问道,“师父我来帮你添些热水?”

    听到此话,姜娆赶紧警惕性地戳了戳陈敛胸口,示意他赶紧拒绝。

    她刚一碰到他身上,就听见一道暗哑到极致的哼声从他嗓中不由自主地溢了出来,里面似含着强行忍耐的意味。

    紧接,便见他垂眸,半睨着眼警告她。

    姜娆立即缩回手,不敢再动。

    蒙灯见状也奇怪,“师父,你怎么了?”

    罢,正欲走近过来探视。

    陈敛当即阻了他。

    “这边不用你帮忙了,时间不早,你去休息吧。”

    蒙灯顿住脚步,心里茫然了下,随即应声,将手中草药放在门边后,带着疑虑离开了。

    姜娆听到关门声,终是松了口气。

    腿部有些僵硬发麻,她稍微动了动,却发觉身下人一下将她抱紧。

    肌肤贴紧,同时也听到似是碰及伤口般,吃痛嘶了一声。

    “……陈敛?”

    两人保持着最亲密的姿势,可陈敛一改方才的情动难持,他眸底那般清明,一字一句得好不清晰明了。

    他:“赛马会那日,宸王曾问我,姜家姐是看上了我陈敛什么,竟愿意弃了眼前荣华,东宫尊贵,冒这抗旨的风险,来与我这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情意绵绵。”

    姜娆心中刚刚泛起的漪荡也尽数归于平静。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

    知晓这一刻早晚会来,只是她没想到会这样快。

    姜娆欲起身认真和他谈。

    陈敛不放手。

    坚持着,“就这样。”

    姜娆妥协,她羽睫微动,细细看着从他胸口蔓延而下的水滴,状似轻松般道:“怎宸王殿下也这样爱听。”

    此话含着试探。

    她并不知陈敛与宸王究竟是何交情,却惊觉两人私事已被其知晓,姜娆难免心生防备。

    陈敛却安抚一般,闻言收紧了手下力气,将她护进怀里,“我的事不必瞒他,殿下可信。”

    “殿下可信,那你信不信我?”

    姜娆有点无赖地反问回去。

    陈敛无奈地捏了下她腰上软肉,开口有点咬牙切齿的警告意味,“不许耍机灵。”

    姜娆吃痛,身子没骨头似的一下软在他身上,紧接娇滴滴地抗议,“若不是因为喜欢,又怎会三番五次来寻你,你又见过哪个望族淑女,肯半夜三更偷溜出来会情……”

    她及时止住,这俗话荤语葛如烟总是用来调侃她,不成想听的次数多了,自己也就记住了。

    方才差点脱口而出。

    “会什么?”

    耳边,有人凛着嗓子催促。

    姜娆面颊红扑扑的,见陈敛有些不依不饶的意味,只好硬着头皮完,“会……情郎……”

    他没话,神色却意外柔和了不少。

    很明显,这话歪误撞抚平了他的燥意情绪。

    姜娆静了下神,大脑飞速思量,觉得时机总算到了。

    她手指轻轻点点触在陈敛裸着的肌肤上,带着依赖的口吻,随后敛神,一字一顿认真问道:“陈敛,我心仪于你,却与太子婚约尚在,你……惧不惧他?”

    完,姜娆仰头等他反应。

    为将这句话讲出,姜娆实在费尽心思地铺垫良久。

    从庆功宴一直到赛马会,她不准痕迹地心机凑近,明里暗里地勾逗撩拨,用尽浑身解数甚至攻于美人计,就是为了在陈敛心里百般抓挠,让他食髓知味再舍不得放手。

    然后护住她,视她为自己所有。

    不容旁人觊觎,哪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僅朝储君。

    如今……他肯为她冒次险吗?

    半响,终等到他开口。

    陈敛一字一顿,得坚定认真。

    “姜娆,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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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