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A+A-

    奶太太撞墙

    老祖宗不可置信地看着奶太太问道:“奶太太,你临摹这账子做什么用?”

    奶太太自是不敢答话,只是一味地低着头抽泣着,大太太那急性子哪里还等得,马上开口答道:“那账子上被画了红色圈圈的那些人就是被她扣了月钱的人,还有那些到期了,原是要退卖身契的人,她不但没退,还直接将人转手卖给了别家,她自己赚那卖身钱,还有她那些个粗使老婆子跟丫头没钱给她的,她就一味地将人往死里整,有钱给她的全都收在她那院里闲着跟个主子似的,这些话要不是我亲耳听到那些老婆子跟丫头子们讲,我都不敢相信,奶太太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老祖宗听了眼神凌厉地盯着厅内那些个老婆子跟丫头们,见她们都低着头,不敢言语,心里也就有了七八分了,转头见奶太太慌得全身都在颤,便生气地将那账本往她的身上一扔,怒道:“好呀,你还敢恶人先告状,来我这里哭诉,你自己不要脸就算了,你还要陷我老太婆于不仁不义之中,我今天若是将三少奶奶给死了,留你这老货,我不真成了那不辨事非的人了吗?”

    老祖宗又怒又气又伤心,一面一面锤着自己的胸口,聂雨庭见状立马替她顺着背安慰:“奶奶,别气了身子。”

    奶太太见瞒不住了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老祖宗将头磕得咚咚响,一面磕,一面着自己的嘴巴,又一面哭道:“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做这等人神共厌的事,差点害的老祖宗威严尽失,我该死,我该死,请老祖宗念在我从跟在你身边,又奶大了几个少爷姐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要将我赶出庄家的大门,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些糊涂事了,求老祖宗开恩……”

    “你这会知道要开恩了,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好歹都是我身边的人,我一直那么相信你,甚至要求我的儿孙们待你如待我一般,又给你院落,又给你钱银,你还要干这毁人的勾当,这要传出去我们庄家还有什么脸面,外头不知道的还当是我们庄家仗势欺人,我怎么对得起我这满堂儿孙。”

    奶太太不敢言语只是一味地磕头谢罪,大太太见老祖宗又气又恼又伤心的恐伤了身子。

    于是便开口道:“老祖宗,依我看这执事嬷嬷权断是不能再给到奶太太手里了,至于收不收回林嬷院,赶出庄家那还得老祖宗您示下。”

    奶太太听到要收回那林嬷嬷又是一阵猛磕头哭道:“老祖宗求你别把我赶出庄家,我从跟在你身边,除了庄家我就没地方地去,你要是将我赶出庄家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老祖宗见了又是一顿锤胸,无奈地道:“闹成这样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老太婆要是徇私了以后还怎么让人信服?念在你从跟在我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按大太太的,收回执事嬷嬷权和林嬷院,以后你就跟普通的嬷嬷一样。”

    着又转头吩咐大太太:“丽珠,你是家里管事的,剩下的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闹了这么大半天的,我也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着便让聂雨庭扶她进里间休息,正当众人都认为尘埃落定之时,奶太太突然发起狂来,一面哭喊着:“我没脸活了,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一面往大厅的柱子上撞去。

    众人始料未及只听到砰的一声,奶太太便撞到了柱子上,鲜血立马喷涌而出,流了她满脸,吓得众人一阵惊呼,老祖宗更是吓得直接晕倒了过去。

    庄瑞凌马上跑上去抱起奶太太捂住她的头着急喊道:“快来帮忙,送医院。”

    大少爷和几个厮这才反映过来,连忙上前抱住奶太太就马上往医院跑。

    苏羽溪这时也被吓得腿软,直接跌坐在地上,红药过来扶住了她。

    她真的没想到像奶太太这种没脸没皮的人竟然敢撞柱自杀,她真的没想过要害死她的,她不就是想要将她逐出庄家而已,苏羽溪越想便越觉得好像就是她害了奶太太,不经整个人都呆呆的,就连红药什么时候将她扶回了临君院她都不知道。

    红药只当她是被吓着了,加上身上又挨了几板子,于是便叫来了大夫,开了安神的药,又抹了创伤膏,便服侍她睡下了。

    不知道是因为药的作用还是她故意想逃避,晚饭也没有起来吃便一觉睡到大天亮。

    一大早醒来,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提醒她昨天发生的一切,于是便迅速掀开被子,欲起床,谁知背上被的板子太疼,她连翻身都难更别起来了。

    于是便只能大声喊道:“红药,红药。”

    外间正在收拾着的红药听到声音后立马跑了进来,见苏羽溪挣扎着要起来便立马按住她道:“三少奶奶,医生了你现在还不能动只能趴着,不然会拉扯到背后的伤口。”

    苏羽溪并没有在意红药了什么,而是半抬着身子,紧张地抓住红药的手问道:“三少爷回来了吗?奶太太怎么样了?”

    红药不语,只是一味地劝解她休息,她越是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更加加深了苏羽溪心中的肯定,也是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可能没事,但她依旧不死心,还是想要亲口验证:“奶太太死了吗?”

    红药红着眼点了点头,虽那奶太太是自找活该,但毕竟那也是一条人命,没了就没了,还是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苏羽溪听了更是愧疚不已,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撞死的。

    而且她还有份参与,总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帮凶,那罪恶感从心底处油然而生。

    但又不知道要如何去诉,只是一味地呆呆地趴在床上,红药询问她话也不答,问吃东西也不应。

    正当红药不知如何是好时,外间传来了一道询问的声音:“三少奶奶在屋里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