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朱乔两家喜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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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总算是修葺一新,没再看到断垣残壁了。”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当渣常侍携江雀舌沿着笮桥从北城门进入锦官城后,很快发现,城中焕然一新,且处处透着春之气息与朝气,尤其是道路两旁新栽种的柳树与榕树,尽管还未枝繁叶茂,但新发的嫩芽鲜绿柔和,依旧让人赏心悦目,衬得锦官城生盎然。

    “咦?”

    步入城中后,左顾右盼着街上熙来人往,渣常侍亦寻出点端倪,随即便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喃喃自语,“我怎觉着怪怪的。”

    “哪里怪了?不过是元正将至,百姓在提前准备庆贺罢矣。”江雀舌道。

    “你不觉着,这锦官城的百姓似乎比以前多了些许?你瞧,那几个拽实少年,不太像蜀地人啊!”

    渣常侍指向围在肉铺前的那几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面露疑色。

    “咳!”

    江雀舌定睛一瞧,很快推测出,那几人应当是换上汉服的白马族,遂连忙转移话题,以免渣常侍寻根究底。

    “时候不早了,想必朱乔两家的婚礼已然进行火热,咱们还是动作快些,以免待会儿挤不进去。”

    “嗯嗯,我这一身红衣正好与这两桩喜事桴鼓相应,哪像你,穿得黑不溜秋的,晦气,待会儿,你别往新人那里挤,尽量往角落里站,以免万红从中一抹黑,不吉利。”

    渣常侍点点头,理了理自己的宽大袖袍,又觑向一身黑的江雀舌,刻薄提醒。

    “晓得了。”江雀舌翻着白眼回应道。

    “啧啧我还以为是乔家招了上门婿,谁曾想,竟是母女同日嫁,且嫁的还是朱家父子,真是有违伦理。”

    “是呀!这乔东家即便要再嫁,亦不该嫁与自己女儿的君舅啊。日后,他们四人该如何称呼对方?乔家丫头该唤朱师傅为君舅还是阿翁?朱家公子又该唤乔东家为外姑,亦或是阿母?”

    正当二人刚行至蜀锦坊门外时,便听闻前来贺礼的人群中传来阵阵议论,其间,亦夹杂着恶言恶语,听得江雀舌眉头紧皱,拳头已然捏起。

    渣常侍见状,遂伸将其拽住,并冲其摇了摇头,而后便驾着马儿向那几个窃窃私语的长舌妇撞了过去,惊得他们四散逃离。

    “真是吃饱了嘴就闲,嘴皮子一翻,净会些污言秽语,与其这般,不如把嘴皮子割掉,拿来下酒吃。”

    他居高临下地睨向那群惊惶未定的妇人,并取下挂在腰间的匕首,再对着阳光拔掉刀鞘,左右比划起来。

    “走快走!”

    那几人见状,栗栗危惧,当即便转身逃离,作鸟兽散。

    “雀雀,污秽之物已散去,不再挡道了,快随我去喝喜酒吧。”

    渣常侍得逞一笑,收起匕首后,便转头向江雀舌招了招,后者解颜而笑,随即跟着他驶进蜀锦坊大门,前去恭贺朱乔两家喜结亲。

    “阿翁,阿母,请喝茶。”

    朱绣绣与乔似锦喝过合卺酒后,便牵来到前堂,向同样身着婚服的朱清秋与乔素芬敬茶。

    因着四人婚后的关系较为复杂,对于称呼上面,大家伙儿在商议一番后,最终决定还是以“阿翁”、“阿母”来称呼,这样最为亲切。

    “好!好!”

    朱清秋眉开眼笑,接过乔似锦递来的茶水,莞尔道:“有女锦,实乃我幸。”

    “阿翁!”乔似锦脆生生地应道,脸上挂着娇憨甜笑。

    “日后呀,我多了个儿子,你则多了个女儿。”

    乔素芬向朱清秋笑言一句后,便接过朱绣绣递上的茶水,对其亲昵唤道:“吾儿绣绣。”

    “阿母”

    自幼丧母的朱绣绣,在听到这句称呼后,喜极而泣,热泪纵横。

    “出息!”

    乔似锦见状,瞪了他一眼,便掏出帕,为其擦拭。

    “哎哟!这大喜的日子,哭甚哟?弄得我也想哭了”

    朱清秋嗔怪一句后,亦双捂脸,泣不成声。

    “果真是父子俩。”

    王瓒撇撇嘴,堪笑堪无奈。

    “真好,他们总算是冲破世俗常理,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陈湫蔹感同身受,亦是热泪盈眶。

    “是呀!”

    王瓒点头赞同,又将陈湫蔹搂进怀里,于其耳畔轻喃道:“我也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嘻嘻!”

    闻言,陈湫蔹破涕而笑,仰眸望着他,打趣道:“那恭喜你哟!”

    “多谢。”

    王瓒故作正色地回应一句后,便飞快地在陈湫蔹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激得她鸡皮骤起,霎时脸红。

    “师父!”

    少顷,她才一边搓拭着自己的耳垂,一边嘟嘴望着王瓒,似嗲似嗔。

    王瓒则冲其眨了眨眼,以作回应。

    “师父就会欺负我。”

    等到红晕褪去,陈湫蔹才瞪着王瓒,羞愤抱怨。

    “你也可以欺负回来。”

    王瓒指着自己的脸颊,笑得没皮没臊。

    “不理你了。”

    睨了他一眼,陈湫蔹便转身走向人群,寻找福宝一同去闹新娘乔似锦。

    “哈哈!”

    王瓒冁然而笑,亦向前来贺礼的颜玉等人走去。

    “嗯?”

    不过,他却在人群中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遂驻足停下,向其望去,“春露,还有柳覃丹?”

    他很快发现,柳覃丹的状态似乎恢复如常,不再是疯癫呆傻,而是如初见时那般温婉害羞,不敢与人正眼对视。

    “你们怎么来了?”

    除了王瓒,江雀舌亦看到了二人,遂连忙挤开周遭人群来到二人跟前,又回眸看了一眼正在与朱县长他们喝酒闲聊的渣常侍,慌慌张张地推着她俩离开了前堂。

    “你带着她过来作甚?没见渣常侍亦在此处吗?”

    拉着二人行至无人处的犄角旯旮后,江雀舌才凝眉看向春露,声责骂。

    “是我让春露带我过来的,我知晓你今日定会来参加朱乔两家的婚礼。”

    柳覃丹将垂首瘪嘴的春露揽在身后,向江雀舌轻声解释。

    “你”

    江雀舌虚眸打量着眼前的柳覃丹,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江师叔,我想知道,你把朝木葬在哪里?”柳覃丹直言道。

    “师姐,我也想知道,你把林师兄安葬在何处。”

    偷偷跟随而至的王瓒,在听得此话后,当即站了出来,眼眸深邃地看向江雀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