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一看就是累坏了
余宵庆幸自己没有来迟一步。
他顺着狼的嚎叫声赶到的时候,祁御恰好发起反击,只见他狠狠地咬住狼群里面头狼的脖子,用尖锐的牙齿疯狂撕咬着那一处的皮肉。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但头狼的力量和实力往往是狼群中最强悍的,即使是祁御和它斗起来也久久没分出胜负。
更何况其余的狼拥护着它们的狼王,群起而攻之,祁御不落下风才见鬼了。
余宵屏住呼吸,趁乱偷袭,伤想从背后咬祁御的狼。
紧接着几道枪响,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连中了那么多枪?
他玩游戏的时候咋就没有这技术呢?
那群狼也不傻,没有要当活靶子的意思,不怕疼似地朝着余宵扑过来。
好在祁御反应迅速,跳到余宵身边,一人狙一人掩护,很快的,狼群被得四分五裂,伤的伤死的死,最后仅剩下一匹头狼,它还想为了自己的尊严而战,哪怕左眼中枪了也要扑上来,祁御为了保护余宵,手臂被咬伤了。
紧接着头狼被一枪穿心脏而死,和祁御一起瘫倒在雪地上。
刺眼的红色血液溢出,染红了这片白雪之地。
余宵略懂兽医,查看了祁御的情况,发现这家伙伤得还挺重。
更不妙的是,他刚刚狙的时候也被狼咬到了手臂,一时半会是扶不起祁御的。
“你留在这里别乱动,我回去叫人。”
*
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在窗台上铺满一层金色的鳞。温思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外面响起男人的骂声,还有几道听不真切的声音。
余宵抓过那个把温思年劈晕的佣人,气道:“你他妈劈我祖宗是吧?!”
佣人为难极了:“余少爷,我也是迫不得已,少爷他执意要出去,我是怕他出意外才晕他的。”
“算了。”余宵冷声道:“你快点去熬药。”
温思年收回心绪,难受地动了动指尖。
余宵开门进来的时候,温思年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
被晕前的心悸还没散去,倒是全作用到了他的肚子上。
此时他的肚子就像是被人抡了一拳,痛得厉害。
余宵把卷起的衣袖放下,遮掩住他缠着绷带的地方,关上门,跑到温思年旁边。
“祁御呢?”
温思年愣愣地看着他,眼睛红红的,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哭出来。
“他遇到狼群的袭击了,现在在隔壁的房间疗伤。”
余宵没敢祁御已经昏迷半天不醒了。
“我去看看他。”
温思年着就想下床,但肚子的阵痛使他不得不蜷起脚趾,侧卧在床上进行缓解。
余宵摸了一下他的肚子,看他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只觉得一阵头大。
“别动,胎儿受惊了,母体不配合静养的话,流产是迟早的事。”
温思年听他严肃的语气,也知道他不是在唬人。
脸顿时吓得苍白。
“宝宝……宝宝会没掉吗?”
余宵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放柔了语气:“他们还乖乖待在里面,但是你不能再折腾,知道了吗?”
温思年没有被安慰到,他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心里好像也空缺了一块出来。
“来,把药喝了,我带你去看大傻。”
余宵把佣人端来的药接过来,用勺子轻轻舀起棕黑色的药汁,试了试温度,然后递到温思年嘴边。
温思年是不喜欢喝苦药的。
时候他宁愿针,也不愿意喝一口熬出来的药。
但现在他却直接把余宵手里的药碗抢了过去,想也没想就一口灌了下去。
估计是喝太急了,这药的味道又苦又冲,呛得他隐隐作呕。
缓了好一会儿,他把药碗摆到床头柜上。
“不许反悔。”
余宵默默地把手里攥着的糖果收了回去,倒也遵守约定,扶着温思年走到了隔壁的房间。
在走廊上温思年发现余宵有点不对劲,比如他扶着余宵手臂的时候,余宵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为知根知底的好兄弟,温思年一把撸起他的袖子。
一条染着血的绷带赫然穿出现在眼前……
“没事……我,我处理一下就好了。”
余宵红着耳根子,心虚地把袖子挽起来。
“……”温思年捏着他没有受伤的地方,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颗颗的,像是晶莹剔透的珍珠夺眶而出。
“诶,受伤的是我,你哭什么呀?”从到大他安慰过温思年无数次,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喜欢通过哭声来宣泄情绪的祖宗默默掉眼泪的样子更惹人心疼。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我抱抱?”
温思年躲开他想要抱上来的手,推开面前的房门。
房门发出吱呀的一声,一片整洁简约的摆设映入眼帘。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俊逸的男人,手臂上挂着点滴,缠着绷带的胸膛随着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
“他应该是为了保护羊群才去跟狼架的。”
余宵一边给自己的手臂换绷带,一边解释道:“我过去的时候遇到了逃窜的羊群,它们都没事,看样子是受到了惊吓。”
“都怪我……”
温思年趴在祁御身边的床沿上,哭得声音都哑了:“外面明明那么危险,我还让他一个人去放羊。”
“不怪你。”余宵:“这附近本来是没有危险的,要不然温爷爷也不会把你送到这里来。”
“怎么会没有危险,那些狼还咬死过人……”
“啊?咬死过人?”余宵歪了歪脑袋。
“也……也不是很确定的事情。”温思年想起厉韧的话,事到如今他还是觉得玄乎,不过现在看来这附近并不像是爷爷的那般安全,再加上电话给厉韧要地址的神秘人。
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似乎危机重重。
一直到半夜,月亮稳稳悬挂在树梢上的时候,祁御才极其缓慢地把眼睛睁开。
温思年帮他换药,换点滴,无时无刻陪伴在他的身边,中途他感到疲惫极了,余宵和佣人都来催他去休息,可他执意要待在祁御身边不走,到最后余宵只好把房门带上,让几个佣人守在门边,自己先去睡一觉了。
祁御先是感到头部的一阵钝痛,紧接着四肢都传来被撕咬过的痛感。
但当他看见趴在床头的一颗脑袋时,身上的痛似乎都可以忽视掉了。
他坐起身,背靠着床头,声唤了一句。“思年?”
当然,温思年已经睡熟了,哪怕听到他的声音也只是的嘤咛了一下。
趴在床边睡觉显然不是一种好姿势,尤其他看到温思年还顶着一对浓浓的黑眼圈。
一看就是累坏了。
祁御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走下床铺,把温思年拦腰抱了起来。
受伤的手臂抱着一个怀胎五月的孕妇必然是会痛的。
但他还是很心地把人放置到了床上,把他的袜子脱掉,露出一双被冻得僵硬的脚丫,放在手心里揉搓了几下。
“嗯……”脚是温思年的敏感点,平时别是揉了,就算是稍微摸一下都能引起他很大的反应。
不过他现在也该是困极了,依旧是浅浅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呼呼大睡。
祁御心满意足地把他搂到怀里,拉上被子,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
似乎要听着他轻如风絮般的呼吸声,自己才能安心地进入梦乡。
早上起来,温思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跑床上去了,想也知道是祁御半夜醒过一次把他抱上来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可你这抱就抱吧,为什么他身上从脖子到脚尖就没有一块地不生长草莓的。
难不成是祁御半夜三更饥渴难耐,于是把他摁在床上亲了一通吗?
他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子,甚至冒起了热气,把手当扇子用,试图给自己降降温。
然而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祁御的身影了。
摸摸枕头,很好,是凉的。
温思年踩着拖鞋下楼,在走廊的时候下意识地去看厉爷爷的房间,门是紧闭着的,还有佣人守在门口,厉爷爷应该还没起床。
温思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老人家了,虽然厉爷爷昨天摁着他的手臂让他离开这里,但他无法忽视当时厉韧眼中的癫狂,他总觉得厉爷爷似乎有什么事情还瞒着他。
想来想去,他得出一个结论。
与其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早点把这件事情告诉爷爷和老爸。
出乎意料的是,他走到客厅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他爷爷温煦的视线。
“爷爷?”温思年疑惑道:“您怎么又回来了?”
温煦的神色凝重,温思年本来还想围上去给爷爷撒个娇,但他被这眼神冻住了,愣是一步都不敢上前。
温煦显然是刚到没多久,他身边的沙发上,余宵正在帮祁御换绷带。
“思年。”温煦朝他招了招手:“过来,让爷爷看看。”
“啊……?”温思年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也没伤,让亲亲爷爷检查一下应该没大问题。
猝不及防看到孙子身上种着一堆草莓的温煦:“……”
瞪了祁御一眼,爷爷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嗽了两声。
“思年,我是来接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