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我怕疼,最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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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先吃了自己。”

    祁御的声音很,语调也变了,仔细听,甚至有乞求的意思。

    温思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凝望着他俊逸的脸庞,舔舔唇,笑靥如花。

    他就着手被抵在祁御心口处的姿势,另一只手去勾祁御的脖子。

    缓缓靠近,直到两片唇瓣相隔仅剩几毫米的距离。

    祁御浑身一僵,那双能令他发疯的漂亮眼睛就在他面前放大,微微发亮,像是一汪秋水,里头还倒映着他错愕的神情。

    就像是蛊惑人心一般,温思年的声音轻柔,又带着点点妩媚。“那……你知道我会怎么选择吗?”

    祁御很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温思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苦笑。

    “我会这样乖乖躺好,等你来吃我。”

    然后猛地咬住近在咫尺的唇瓣,用两颗虎牙厮磨着,被祁御捏着的手在对方发愣的时候迅速抽离,也勾上了他的脖子。

    温思年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到他的脖子上,迫使男人低下头承受这个疯狂的吻。

    像是想把他揉碎了,再拆之入腹,那样好像连灵魂都能纠缠到一起。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能跟妈妈心意相通,激动地伴随他的心跳声在肚子里鼓助兴。

    一吻过后,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的模样。

    只不过,白色的床单上多了两滩深色的痕迹。

    祁御呆愣地看着身下的人,温思年正在用手肘捂着眼睛,被磨破皮的唇也紧紧咬着,一抽一抽地低低啜泣。

    好端端的,脑补什么苦情大戏,现在倒好,把自己给煽情到了。

    祁御顿时着急地把他的手臂拉开,大手捧住他的脸,拇指轻轻抹去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我好害怕……”

    “……怕什么?”祁御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呼吸紧促。

    “……”温思年情绪上头,脑子一片空白,语言功能似乎已经絮乱。

    “我怕你真的把我吃了……会很疼,我怕疼,我最怕疼了……”

    从到大,温思年没什么疼是不怕的。婴儿时期被抱去针,他绝对是一堆宝宝里面哭声最嘹亮的那一个。

    长大后,一到要针,抽血,他的脸都会瞬间拉下来。

    关于这一点祁御也是心知肚明,因为两人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稍微用力一点,狠一点,温思年都会哭哭啼啼地用力推他。

    一想到这个,祁御的视线就难以抑制地落在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上。

    听人类分娩的疼痛是无法比拟的。

    可就是这样怕疼的温思年,以后还要因为他承受这种痛苦。

    祁御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好像总是在让对方疼。

    想到这,一种愧疚又心疼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大脑,他低下头,在温思年的唇上亲了两下。

    “不会的,我不会的。”亲完,他侧身躺在温思年身边,大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

    “我不会再让你疼了……”

    抽泣声好像已经停了,祁御等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却发现温思年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如蝴蝶羽翼般轻盈的睫毛微微颤栗,眉头也蹙到了一起,变成一个川字。

    祁御呼吸放轻,扶平那个川,又在他眉心落了一个吻,随后把人搂住,拉上被子,也进入了梦乡。

    *

    次日清,温思年起床的时候就觉得腰间一片酸痛,不仅如此,在他试图坐起身子的时候发现他的脑袋、脖子、肩膀、腿部,没有一处不是酸胀疼痛的。

    很好,他今天又是一只废年年。

    以上这些症状全是肚子里宝宝弄出来的,但当祁御拉开窗帘时,他的眼睛和太阳光线来了个亲密接触,他揉揉眼睛,才发现自己的眼睛也是肿胀的。

    很好,他今天不仅废,而且还很丑。

    “你别看!”祁御转过身的时候,他迅速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以前,他有用来勾/.引祁御的三大利器,漂亮的眼睛,完美的身材,软糯的声音……但此时此刻他一个不占。

    祁御被这掩耳盗铃的举动可爱到了,不顾他的抗议,对他亲亲抱抱了好一阵,才带他去洗漱穿衣。

    “我喜欢你。”穿完衣服,他还要在温思年的脖子上咬一口,“任何模样的你。”

    下楼吃饭的时候,温桦正坐在餐桌上看报纸。温思年发现他老爸最近看报纸都看得很仔细,往常只是囫囵吞枣随便翻翻消磨时间,这段日子却戴上眼镜,认认真真地钻研每一个字。

    “爸,牛奶再不喝就凉掉了。”

    温思年叼着面包,见老爸还不吃早餐,手指捏住嘴里叼着的面包,提醒了一下。

    温桦像是突然被他的声音吓到了似的浑身一个激灵。

    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餐桌上。

    佣人走上来,端走温桦面前的牛奶。

    “老爷,牛奶我端下去热。”

    “不用了。”温桦摘下眼镜,把报纸收了起来,“倒掉吧,等会端杯茶来我书房。”

    他的语气很低沉,声音也很沙哑,似乎很疲倦。

    温思年皱起眉头,叫住佣人:“你们还是端去热吧。”

    然后看了他爸一眼:“爸,你告诉过我早餐要好好吃,而且空腹喝茶对肠胃不好。”

    温桦从座位上起身,捏着报纸走到他身边。

    视线先是落在他身边的祁御身上,然后才量起今天的儿子。

    “眼睛怎么这么肿?”

    温思年结结巴巴地:“啊……可能……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吧。”

    认为老爸可能是在岔开话题的他拉住老爸的衣袖。

    “这个,这个你不用担心,快点去吃早餐吧。”

    温桦狐疑地看了眼他儿子。

    奇了怪了,是他的错觉吗?这兔崽子怀了孕以后似乎真变成了一件棉袄,懂得心疼他老爸了。

    但他一想到刚刚在报纸上面看到的内容,心下一沉,依旧没有吃饭的心情。

    眼看温思年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他又不好意思拒绝。

    于是对身后的佣人道:“那就把我的早餐端到书房去吧。”

    听到老爸还是算去书房,温思年疑惑地问道:“爸,是还有公司的文件没有处理完吗?”

    温桦揉了揉他的脑袋,点点头:“嗯,还有很多文件。”

    “要不,我帮忙看一点?”温思年道:“我在家也好无聊哦,看两三份文件也没事儿吧?”

    温桦却语重心长道:“觉得无聊,就让大傻陪你玩,都了怀孕的人不能太累,你昨晚都没睡好,还想看文件?”

    温思年觉得老爸很反常诶,不仅急着去书房,好像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但最后他还是拗不过老爸,和祁御一起被安排去家后院待着了。

    温家的后院是一个型园林,正直春暖花开的季节,百花缭乱。花坛的旁边放置着一架木质秋千,温思年好久没玩这个了,算带着肚子里的宝宝玩会儿秋千。

    祁御在后面轻轻地推,温思年享受着迎面而来的温暖的风。

    半晌,他问祁御:“我咋觉得老爸有事情瞒着我呢?”

    祁御依旧是他什么就应什么:“嗯,可能是。”

    “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不让人省心。”

    温思年摇了摇头,从秋千上起身。

    祁御上来扶住他,问道:“不玩了?”

    “嗯,回去吧。”他还是喜欢能荡得很高的秋千,那样比较刺激,但现在条件不允许。

    温思年上楼,回房间的途中路过老爸的书房。

    他正好撞见佣人匆匆忙忙地端着还没动过的牛奶和面包从书房里走出来。

    “怎么端出来了?”他叫住佣人。

    佣人见是少爷,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老爷已经出门了,离开的时候吩咐我们来收拾。”

    温思年眨了下眼睛,“出门了?”

    “是啊,看老爷离开的时候很着急,应该是公司里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吧。”

    佣人回忆着温桦匆忙披上外套离开的情景,道。

    温思年也没去多想,就默认老爸是因为公司有事情,又不想让怀孕的他插手,才风风火火赶去处理的。

    但他挂念着老爸的身体健康,还是拿出手机给老爸助理了一通电话:

    “你带点早餐去公司吧,我爸问起就是我让买的。”

    助理却一头雾水,疑惑道:“啊,少爷?董事长今天休假啊。”

    电话另一边传来水声,助理的声音也怪怪的,估计才刚起床刷牙。

    “我爸他……没去公司?”

    助理很确认地:“没有,有的话老板绝对电话让我去上班了。”

    与此同时,市区一个出租房的门突然被撞开,涌入了一群保镖。

    一个身穿白色大褂,手里还拿着手术刀的男人受到惊吓,手术刀掉落在床上,发出清脆却渗人的声响。

    出租房很阴暗,没拉窗帘,甚至只在桌上开了一盏台灯。

    台灯发出微弱的光线,光线下,却躺着一个浑身赤。裸,躯体泛白的男人。

    男人紧紧闭着眼睛,嘴唇已经泛起了紫色,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而他的下身更是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保镖往两边散开,开出一条通道,温桦从中走来,看到这一幕,差点儿生理性干呕。

    他定定地看着面露惊恐的白大褂男人,缓缓开口,吐出一个名字。“杨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