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想娶他 小纨绔求娶老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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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虞舟这夜的梦, 欢喜与痛苦交织,初还未破晓,他就迷糊着清醒过来。

    探出胳膊向旁边摸了摸, 却没摸到人。

    “心肝儿?”

    少年的声音尚且还未舒缓过来,惺忪沙哑里带着几分娇和憨,没人回他,他又拔高着声音又唤了一句:“宝贝儿?”

    呜呜呜,心肝儿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今天他特意醒得这么早,却还是没见到易扶玉。

    经过这么一晚上的交心,易扶玉就是他的宝贝儿。他还没抓紧时间和心肝宝贝温存,易扶玉又被这繁杂的军务缠身。

    可恶,易扶玉到底是他的心肝儿, 还是公务的心肝儿?

    他有情绪了,他要闹了。

    容虞舟在榻上闹了半天, 最后头发都起了结,他束发的时候梳不开,梳子都被他扯断了几齿。

    怏怏不乐之余,容虞舟看着榻上易扶玉的枕头和他枕头贴在一起,心绪就清宁了许多。

    易扶玉这么早就去处理军务, 那他也不能松懈下来, 他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必须挑起养家糊口的重担, 以后给易扶玉最好的生活。

    易扶玉看着像个书生,且文气的很,所以他要在二人以后的宅子里修出一间大大的书房。

    一面放着易扶玉爱看的书, 一面放着他自己喜欢看的春宫图, 但如果易扶玉觉得不雅的话, 那他也不妨将春宫图收起来。

    易扶玉还喜欢吃他烤的红头鱼,那等自己以后有了军功,进宫面见陛下的时候,就向陛下讨要一些鱼。

    陛下是个好人,不会不答应他这些的要求。

    容虞舟只想这些能早日成真。

    心中有了惦念的人,容虞舟操练都有了劲儿。

    将将结束了上午的操练,他日常和王穆瑜闲嘴起来,王穆瑜的虚疲已经好了许多,都能不喘粗气地话。

    而王穆瑜也最爱听军营里的稀罕事儿:“昨晚韩子越的营帐被人放了死老鼠的事,你知道吗?”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榻子上不是也有?”

    多亏了老鼠,他才能搬去和易扶玉住。

    “那怎么一样呢?昨天秦墨书陪着韩子越一起回营帐,韩子越见了死老鼠不生气,秦墨书可气地当即就将那些褥子扔到火里烧了。”

    “气有什么用?”容虞舟翻了个白眼,“我们越是气,那些幕后黑手就越开心,只有我们当做无事发生,他们才会破防。”

    王穆瑜惊了,朝他竖起大拇指:“你的居然有点道理。”

    “别贫了。秦墨书就只烧了褥子,没什么?”

    秦墨书脾气不好不是秘密,眼下那些人还伤到了韩子越,秦墨书必然忍受不了。

    “当然还动手了,他把平时看不顺眼他的那几个老兵围堵,可这事儿怎么会有人承认?那几个老兵挨了顿,秦墨书也因为违背军规,私下动手而被军法处置。”

    秦墨书虽隶属纨绔这一脉,也要遵守最基本的军中律法,午前秦墨书被了一百板子,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行刑令还是韩子越下的。

    到这,王穆瑜就不理解了:“秦墨书他这次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遇到这种事情他私下里套麻袋一顿便是,何故闹到明面上。”

    容虞舟不由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觉得你喜欢玉芙姑娘是假的?”

    王穆瑜:“?”

    “若是玉芙姑娘被人折辱,你还能忍到月黑风高的时候才套麻袋?”

    反正他忍不了,如果易扶玉遇到这种事情,他必然提了刀砍去那人的命根子。

    胆敢碰他的人,断子绝孙都是轻的。

    二人闲聊几句后,容虞舟便商量着寻个时间去看看秦墨书,毕竟是纨绔团里一起出来的,总不能不去看看秦墨书的惨状。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倒霉时互相揶揄,互相挖苦。

    “那就晚上去看看,他现在可被韩子越贴身照顾着,心里可美着呢。”

    “等下,韩子越不需要处理军中事务吗?”

    为什么易扶玉就需要早出晚归,他今天起那么早,都没瞧见易扶玉。

    “自然要的,但我听我哥陛下挺看重他的,还嘱托了我哥平素多照顾着些。”

    “哦……”

    容虞舟突然撇撇嘴。

    原来韩子越走了后门,难怪来了军营这么轻松。

    不像他的心肝儿,有这么多事物要处理。

    心肝儿,好惨啊。

    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那几个幕后的老兵找出来。

    军营之争,风气不佳,固然有秦墨书等人的关系,但在秦墨书还没有来到军营之前,这种老兵沆瀣一气,欺压新卒的情况就早已存在。

    现在还只是闹到他和韩子越面前,如果日后波及到易扶玉那儿,又该怎么办?

    易扶玉性子软,人清冷又不爱话,遇到这样的事情吵都吵不起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哭不闹难免会吃亏。

    但他的人怎么能吃亏。

    他会心疼的。

    容虞舟头一回懂得未雨绸缪多么重要,他势必要将所有不好的可能都掐死在破土之期。

    若有个法子能将那些人揪出来就好了……

    -

    午后天气阴沉,天边的乌云压得很低,就像为长出新叶的树冠带上了黑黢黢的帽子。

    莫名的流言也随着天边的乌云在军营各处肆虐。

    “听东营有两个士兵突然呕吐不止,军医危在旦夕?”

    “确有此事,我还听了似乎是碰到了山中野物。”

    “野物?”

    “左不过老鼠,兔子和山蛇之类的。”

    “可这些东西猎的时候不都常捕么?”

    “今时不同往日,多少东西长着长着就出毒了,前朝的瘟疫不也是因为京中蛇鼠之祸么。”

    “吓!的我头皮发凉,我也有些想吐的,本来还以为是中午吃多了……不行我这就去找军医看看。”

    实际上,军医处并没有众多士兵,容虞舟和王穆瑜在屏风后蹲着,看着几个面色惨白,行为惶恐的兵卒先后进入医房,手中的麻袋早就不动声色地举到胸前 。

    韩子越一声而下,二人一冲而上。

    此刻韩子越双手抱于胸前,他不得不惊叹容虞舟脑袋瓜子的灵光。

    本来他也为秦墨书这事忧烦,容虞舟来找他时,他不信容虞舟能帮他找出幕后之人。

    但听着容虞舟的谋划,再看着眼前这些哀嚎的兵卒,他不免感叹,或许容虞舟才是对人心掌控最为敏锐的那个。

    当下容虞舟封号好麻袋的口子,这些麻袋都是他提前备好的,用了上好的麻线编织而成,即便他已经用了好些年也不见损旧。

    容虞舟踢了踢地上的那几人,指挥着王穆瑜把这几人分开安置。

    随后容虞舟去了其中一个营帐,言辞坦荡:“我们都已经查清楚了,放死老鼠的是你们了。”

    那厮咬牙,就是不语。

    容虞舟嗤笑一声:“都这会儿了,你还念着别人会顾上你?你那几个同伴都已经招了,年年都捉老鼠吓新兵卒,冬日泼冷水,多累啊,身上的老鼠估计都快被你们抓尽了吧。”

    那厮还在抵制:“不是我。”

    “真的不是么?他们都已经交代你的名字了,而且因为坦白从宽,他们不过受了三十板子,但你……”

    军中的老兵再聪明,也只会用这种死老鼠恐吓的法子,哪里比得上在灏京见多识广,作恶多端的纨绔呢。

    被这一番话所恐吓,那厮终于老老实实交代了缘由。

    他们最初不过玩笑,但后来的确心生嫉妒和怨恨,将往帐子里放野兔,老鼠的行径变成了丢死老鼠的恶行。

    新人越害怕畏惧,他们心里头就越畅快。

    这种变态的心思容虞舟不懂,也不想懂。

    剩下几人出的缘由都大差不差。

    无非是他们也经历过这番恐吓,为什么不能将这样的习俗传承下去?

    韩子越将其中所有的细节都记录在文书之上,老兵新兵不容的事情节度使大人和他过,眼下有了眉目就更当斥力整顿。

    这头他刚收回笔,抬眼就看见靠着窗的少年目色清冷。

    韩子越视线微动,容虞舟这样的姿势和神态有些眼熟,他仔细想想,倒是和入宫觐见时见到的陛下那般。

    容虞舟并非清冷,他不过抱着胳膊想他的心肝儿了。

    也不知道易扶玉现在在忙什么,这会儿天色早就暗了,再过一个时辰他就该回营帐,就这么回去也太过无趣,他应当给易扶玉准备个惊喜。

    少年毫无头绪,眼下看着韩子越死马当活马医。

    “你当初在老家是怎么搞定秦墨书的?”

    韩子越:“……”

    “放心,这样的私密我不会和别人的。”

    韩子越嫌他烦,容虞舟却在处理今日这事上有功,还是回道:“我我要娶他为妻。”

    容虞舟的双眸陡然一亮,里面闪着星光:“真的吗?你和我想的一样!”

    他也想娶易扶玉当他的媳妇儿。

    媳妇儿孩子热炕头,纵使没有孩子,但有了媳妇儿和热炕头,他这一生也就完美无缺了。

    韩子越嫌弃地看了容虞舟一眼:“可我的是皇榜高中,再去娶他。”

    “皇榜高中?”

    按这个要求,他不是一辈子都娶不到易扶玉了?

    不行,不可以。

    容虞舟自动为自己降低了标准。

    韩子越考取功名,皇榜有名;了。

    他在绘作春宫图的众多丹青手中也为翘楚,堪称黄榜有名。

    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他也是高中以后才去求娶易扶玉。

    想通了的容虞舟为自己又默默加了一分。

    可现在难就难在娶妻生子他也没经历过,时候遇到婚嫁的事情,他只负责去席间吃席……

    思酌片刻,他去寻了食肆掌勺的厨子。

    他之前闲谈,听这厨子提起过他曾在村子里掌勺红白宴席十年之久,如此,他必然了解民间婚嫁。

    厨子得很好。

    得了专人指点,容虞舟晚上回营帐时,仔细备好了红绸,珠玉和暖酒,本来还需要一只大雁,但时间太紧,他寻不出大雁。

    退而求其次,便临时捉了只大白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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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纨绔身上挂着鹅毛:被鹅叨了,要老婆亲亲才能好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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