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

    “她？谁？”慕容菡问道

    其实心里隐约已经有了答案。

    封悦趴在她的背上，眼睛已经开始红肿了。

    脸上的妆也哭花了。

    黑色的眼线与卧蚕融合在一起。

    将她的眼睛周围渲染得很黑。

    “封灵……”

    单单两个字，慕容菡拍着封悦后背的手就停了下来。

    虽心里有些厌恶这个女儿。

    人走后，三个儿子也没回过家，就连自己的丈夫也和她分房睡。

    但到底是身上的一块肉，六年过去了。

    慕容菡到底还是想念她的。

    感受不到慕容菡的手后，封悦轻唤了一声：“妈妈？”

    “嗯，啊？怎么了？”慕容菡回过神来。

    封悦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坐在床上。

    和慕容菡面面相觑。

    不过那已经花了的眼妆，慕容菡实在看不下去。

    一手捏了捏鼻梁的位置，道：“悦悦，先去洗把脸吧，妆都哭花了。”

    虽慕容菡的皱眉一闪而过，但终究还是封悦捕捉到了。

    她有些心灰意冷：“妈妈这是嫌弃我了？”

    听到这句话，慕容菡愣了一下。

    脸上笑了笑：“怎么会呢？只是你现在的眼妆花了，去清洗一下要好一些。”

    见慕容菡脸上的笑意真诚，封悦也没有继续计较。

    穿上拖鞋就走进了浴室。

    看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她猛吸一口气。

    一头杂乱的头发，一言难尽的妆容。

    这还是多年以来，她第一次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形象。

    特别是刚刚慕容菡的眼神。

    她敢肯定，那绝对是嫌弃意味。

    还有她提起封灵时候的动作。

    不就是一个封灵？

    六年前她能将她们母女俩拆散，如今她照样可以！

    思及至此，封悦忽然笑了起来。

    几分钟后，她才收拾完自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笑了笑。

    “这才是封家公主，封悦！”

    慕容菡在阳台的椅子上坐了良久。

    从上面俯瞰着房子外面的一切事物。

    大门口那里原本是有一座秋千的，是时候的封灵喜欢，她便命人安了一座。

    还记得自己被婆婆为难的时候，那个身影挡在自己身前。

    “奶奶不许欺负妈咪！”

    那样可爱的孩子，却被她不心搞丢了。

    找了许久都没有找见。

    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封悦出现了。

    和封灵一样的可爱，就连生日也和封灵相近。

    于是她便将她带回了家，取名封悦。

    希望封灵在外面能够平安喜悦。

    起初，三个孩子和她相处得非常好。

    可后来总是能听见封悦的哭声，三个哥哥骂她是捡来的。

    她是不相信的，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教养有多好。

    就像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番事业。

    直到她看见封悦坐在门口的秋千上，封阳亲手将她推了下来。

    嘴里还恶狠狠地着：“这是我妹妹的！你不配坐这个秋千。”

    就在这一瞬，她不知道为何就了封阳。

    还命人将那座秋千给拆掉了。

    之后的每一件事，只要封悦的话，她都会相信。

    包括后来封灵回来了，她满心欢喜。

    封悦却哭啼啼地告诉她：“姐姐不喜欢我，不喜欢妈妈。姐姐妈妈是最讨厌的人，将她丢掉，不管不问。”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满是愧疚。

    可后来封悦一次次的传话。

    却让她一次次的心伤。

    “妈妈，姐姐她最讨厌你了。”

    “妈妈，姐姐她要让爸和你离婚。”

    “妈妈，姐姐……”

    后来的后来，她逐渐厌恶起了自己的女儿。

    六年前的那一天，封悦哭着回家。

    跪在自己的面前：“妈！封灵了我！她是我们合伙把她卖了！就是因为你不喜欢她，她多次忤逆你。还今天之后你不再是她妈。”

    “不管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她你就是那样的人。”

    ……

    “妈妈？想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封悦已经站在了身后。

    听到她的声音，慕容菡飘出去的思绪转了回来。

    转过身看着她。

    欣慰地笑了笑：“不愧是妈妈的女儿，就是漂亮。”

    听到她的夸奖，封悦自然也不会客气。

    慕容菡牵起她的手，走到阳台边上。

    “和妈，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封悦点点头，将下午遇见封灵还有封的事情和慕容菡了一遍。

    但是她却不是一五一十地的。

    其中还掺和了一点料。

    “我问姐姐为什么不回家看看妈妈，妈妈也很想她。谁知道姐姐却她从来都不需要妈妈。”

    “而且大哥也在她身边帮衬着，还……”

    “他什么了？”慕容菡问道。

    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些愠怒。

    许是封悦的添油加醋起到了作用。

    封悦轻笑，接着便是将手放在了嘴边。

    又开始抽泣起来。

    “大哥还我和封家没有关系。”

    完，封悦就转过身抱住了慕容菡。

    趴在她地肩膀上抽泣着。

    慕容菡心中也清楚封为什么这么。

    昨天去公司的时候，他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封悦和封氏没有关系，还把封悦的卡给冻结了。

    刚刚坐在椅子上想了这么多。

    慕容菡对封悦确实有些不信任了。

    刚刚她描述的封灵，和她印象里完全不一样。

    往前是她太过相信她，现在一想起六年前的事情，她是觉得蹊跷的。

    那天封灵回家。

    了一句什么，是她要扶封灵成为唯一的女儿，所以才要她走之类的话。

    可是这些话她却是从未过。

    封悦趴在慕容菡肩膀上好一会儿的时间。

    都没听到慕容菡安慰她的声音。

    便离开了她的肩膀。

    “妈妈，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谎？”

    之前哭过太久，现在眼泪还在眼眶里转。

    封悦的眼睛已然红肿得厉害。

    慕容菡轻叹，随即摇了摇头：“我没有不相信你，你看你，眼睛都肿了，我叫人送点冰块上来。”

    完就拍了拍封悦的手以示安慰。

    走到门口的时候，慕容菡侧头。

    “悦悦，妈妈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你。正是因为如此，妈妈和自己的亲生儿女都分开了。”

    听到她这么，封悦愣住了。

    刚想开口问她是什么意思。

    但是慕容菡已经出去了。

    只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

    封悦咬了咬嘴唇，深知慕容菡已经开始不信任她了。

    只是为什么呢？

    明明以前，她什么她都信的。

    对了！以前！

    封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朝着门口笑了笑。

    ——

    封氏总裁办公室里。

    封刚处理完手边的事情，就接到了慕容菡来的电话。

    这通电话，他还没接，就已经猜到是问什么的了。

    “喂……”

    封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去，慕容菡便起了精神。

    苦涩地笑了笑：“妈还以为你不会接呢。”

    封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几秒后，慕容菡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听悦悦，灵灵回来了？”

    封早就猜到了这通电话的目的。

    既然封悦已经了，那他也没必要继续瞒着她。

    “嗯，回来了。”

    半晌，慕容菡都没有话。

    封叶不算继续等下去：“妈，我很忙，没事的话就挂了吧。”

    “额，我……”

    慕容菡刚想开口，可传过来的已经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客厅里，格外清冷。

    往回这个时候，还有两个女儿在身侧。

    即使不对付，可封灵还是会恭敬地对待她……

    也正是因为她过于相信封悦，竟忘了她是被捡来的孩子。

    十多年来只有她一人享受封家的荣华富贵。

    怎么会同意退下来当老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