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人待久了就会想上去。

    刚开始水韵不知道还有地下楼层。

    和芳姐对着干，什么都不服管教，最后一气之下就被芳姐关到了下面。

    三个月了。

    在这层的前辈们口中已经摸清楚雪夜的规矩，她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负责人，也是后怕不已，很想要找芳姐道歉。

    可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这还是她第二次见到芳姐，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改了新的负责人。

    水韵量着秦眠，见她不话，大着胆子道：“你们不会话不算数吧，刚才这么多人都听着，求求你们放我上去！”

    秦眠不想管这件事，只是朝芳姐扫了眼，让她看着办。

    之后又走向旁边。

    看了看中年女人道：“有没有见过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

    中年女人盯着秦眠那张脸露出略有所思的表情。

    最后眸子一颤。

    又朝不远处的房间看过去，她走到那边，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我好像是见过的，可我不敢确定……”

    “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女人和你长得不是很像，但是眉眼之中，又和你是一样的。”

    中年女人道：“之前就被关在这个地方，但是一个月前就搬走了，她是两个月前来的，全身都是伤，我和她话她也不回答我，就跟个哑巴似的。”

    秦眠心头一颤。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中年女人口中的女人就是秦心。

    可是，秦心会话也不是哑巴。

    更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她们是双胞胎，怎么可能只剩下眉眼相似。

    难道是姜绛在后面捣鬼让秦心变了脸？

    秦眠手指猛地攥紧，掐住中年女人的领口：“你确定你没撒谎？的确看到过一个和我长得相似的女人？”

    “是啊，你别这样，我害怕……”

    中年女人示弱，盯着秦眠的胳膊胆怯万分。

    生怕秦眠一个不心就将她给甩出去，这瘦弱的女人怎么这么厉害，居然单手就能把她这个百斤女人提起！

    这是什么力量。

    看秦眠没有松手，中年女人又保证道：“我看得真真切切，那女人满身都是伤口都是血，但那张脸却干净得很，我觉得奇怪，还特别看了几眼。”

    “可是后来她醒过来的时候，只坐在这栏杆内，不和我半句话，姐，我在这里面已经一年了，肯定不会撒谎的。”

    芳姐冲过来，咬牙切齿道：“你确定你没撒谎？如果有人被送下来我怎么不知道，你不会是想上去故意骗我们的吧？”

    她才是区域负责人。

    如果有人被送下来，那可是在她那里过了手续的。

    没从她这里过手续根本不开通往这下面的大门。

    除非……

    是雪夜领导者这么干的！

    若真是这样，秦眠找的人究竟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脸面。

    芳姐越想越胆寒，朝秦眠看了看，又道：“秦姐，如果她的是真的，我想我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秦眠聪明得过分。

    自然知道芳姐要的话，她也猜到了。

    只是盯着那个房间里的出神：“她什么时候被接走的？”

    “一个月前！”中年女人了句，又摇摇头道：“准确来应该是半个月前，那天正是凌三点，我刚睡醒就看见她那边有动静。”

    “正想问问什么事就晕了过去，起来后就没有看到她了。”

    秦眠在房间里面量了会。

    之后转身就走。

    中年女人和水韵眼巴巴地盯着芳姐。

    上面的吃食比下面的好，虽不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但好歹比在下面自由自在，还能见到阳光。

    她们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待了！

    芳姐看了两人一眼，冷声道：“上去之后别给我惹是生非，不然，我还能将你们弄下来，听清楚了吗？”

    水韵娇纵的性子早就被磨了些，立即道：“听清楚了，芳姐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再犯事，对了芳姐，新的负责人叫什么名字，我们应该怎么称呼？”

    看水韵变得乖巧，芳姐也格外满意。

    和她多了几句话。

    “秦眠，你们叫她秦姐就好。”

    水韵连忙应声，暗中将秦眠这个名字给记住了。

    ……

    与此同时，秦眠已经回到房间。

    芳姐跟在后面。

    刚进屋子，秦眠就把手机递给芳姐，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

    正是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名字。

    芳姐心跳如擂鼓，不知道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快，她捏着手机，看了看纸条又看了看秦眠。

    “秦姐？”

    秦眠闭着眼道：“上面是你家人的电话号码，能接通，你想好什么再过去，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完，她又道：“从现在开始计时。”

    芳姐盯着那号码，手都带着颤，最后想都没想就拨了出去。

    响了三下。

    电话被接起，那边的人开始话：“喂？”

    芳姐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捂住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坚强如她，在这一刻，也变得分崩离析。

    能在雪夜活了这么久，芳姐自是靠着自己的手段，可此时，她已经泣不成声：“喂，你话啊，不话我就挂了，是不是错了？”

    “别——”

    芳姐总算是出声了，咬紧牙关道：“别挂，雪儿，我是……”

    还不等她完。

    雪儿就惊叫道：“妈，你是妈妈对不对，妈你在哪，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出来了吗？”

    芳姐还没有话，那边就已经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雪儿也已经哭出声：“你话啊，你为什么不话了，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我去看过你，可警方那边你已经不在那里了。”

    “还你早就出来了，我找了好多地方没见到你，妈，你究竟在哪，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为什么？

    芳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雪儿的问题，只是道：“我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还没出来，只不过现在这个监狱比之前那个要严格，不能让人探视。”

    雪儿道：“为什么不能让人探视，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

    芳姐道：“你过得好吗？”

    “好，我一切都好，我就担心你，妈，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雪儿的声音略显激动。

    她对芳姐是愧疚的。

    要不是芳姐为了给她报仇芳姐也不会进了监狱。

    都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