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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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鬼弟弟

    这是他前几天在拍卖行里拍来的。

    他被雷贺刺杀后,原以为已经死了。没想到却来到这个地方,进入到这具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里,还拥有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楚晋已经灭亡了近千年,他见到了飞机、汽车、手机、几百米的高楼,原来那个女人的都是真的,她生活的世界,这些东西都是稀疏平常的。

    因为有身体主人的记忆,融入这个世界他并未花太多的时间。

    只是他还是没找到夏星眠,他曾经问过她的样貌,她只很漂亮。也许她站在自己面前,他也不会认识。

    “星眠,你到底在哪里?”他端详着手镯,幽深的黑眸中带着淡淡地悲伤。

    床上的女人已经熟睡,萧南卿关了灯悄悄退了出去。

    这一觉,夏星眠睡得格外舒服,仿佛将几天的觉全部补了回来。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迷迷糊糊的进了淋浴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扯了件浴袍穿在身上。

    用毛巾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干,赤脚走了出来。

    萧南卿端坐在沙发上,手掌握拳放在膝盖上,拇指摩挲。

    “你在等我?”夏星眠走到他面前,将毛巾扔在一边,倚在茶几上。

    圆润的脚趾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不尽的魅惑。光洁白嫩修长的美腿轻轻放在萧南卿的身边,红唇半抿,风情万种。

    萧南卿冷冷地瞥了一眼,俯身靠近她。夏星眠身子微微后仰,似乎想跟他保持距离。

    “别给我来这一套,我不喜欢。”声音低沉,蛊惑人心。

    这点倒是跟那个萧南卿挺像的,夏星眠勾唇一笑,白嫩如藕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四目相对,房间安静的可以听清彼此的心跳。

    “哪一套啊?你不人家哪里知道?”夏星眠故意挑逗他,上次在酒吧厕所隔间,他也是这般戏弄他的。

    萧南卿面色一凛,这现代的女子都是这般开放?那个女人当初也是这般撩拨他。

    “我对你没兴趣,时间不早了,快点穿好衣服离开。”萧南卿冷漠的推开她。

    夏星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本就是逗他的,这般没意思,一会儿冷若冰霜,一会儿玩世不恭,莫不是有人格分裂。

    她的手机已经快被雅爆了,拿起手机,若干条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初开始语气还很温柔,接着焦急,到后来就破口大骂了。

    “我在六十六层,6666号房,给我送套衣服上来。”佯装没听到雅的语音,夏星眠淡定的吩咐。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敲门声,雅提着衣服进来了。

    再好脾气的人也被她不接电话而惹得暴跳如雷。

    一进来雅就忍不住数落,“大姐,你自己开了房也要接电话啊,我以为你丢了,差点报警。”

    “我太累了,睡着了。”夏星眠平静地解释。

    雅将衣服递给夏星眠,坐到沙发上等她,扭头注意到另一侧面色阴沉的萧南卿。

    “萧董您好。”她腾的一下站起身,礼貌地招呼,也是合作后才知道萧南卿的身份,一直把对方当成吃软饭的。

    萧南卿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夏星眠换好衣服,萧南卿也没有留她的意思,便带着助理离开了。

    路上停车包了点寿司,算带回家吃。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追他尾的竟然是萧南卿。

    两辆车都报废了,保险公司赔了钱,她还没有时间去挑新车,不过好在车库里还有一辆黑色的奔驰车。虽然有些商务成熟,但代步工具而已,也没那么挑剔。

    “在Z市给你订了一个度假村,好好过去休息几天。”雅将她送到楼下。

    夏星眠晃了晃手中的寿司,大气的道:“上楼一起吃,我家里有好酒。”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邀请了,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雅将车停好。

    两人挽着手臂正欲上楼,边上拐出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面色病态的苍白,面无四两肉,就连颧骨也凸出来。

    夏星眠眉头紧锁,一脸嫌弃的看着男人。

    “姐。”男人晃荡着身子过来。

    “你来干嘛?”夏星眠没好气地问道,心中却泛嘀咕,这夏宇怎么几个月不见,瘦成这样?

    夏宇吸了吸鼻子,闷声道:“给我三十万,我要买车。”

    夏星眠冷笑:“你当老娘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一张嘴就三十万,没有。”她直接拒绝。

    就是给他买了车,他估计也养不起,保养费,油费,保险,他连个工作也没有。还给他三十万买辆车,买个电瓶车骑骑好了。

    “那你有多少?”夏宇有些焦急。

    夏星眠伸出食指。

    “十万也行。”夏宇咬咬牙,像是做出最大的让步。

    夏星眠冷哼一声,摇摇食指,“一分也没有。”

    夏宇一听急了,指着她吼道:“怎么会没有,你住这么好的房子,开那么好的车,还开公司怎么会没钱。”

    “我是有钱,可为什么要给你?”夏星眠反问道。

    她的钱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时候她还是很疼这个弟弟,捡瓶子和纸箱子卖的钱都给他买零食和玩具。

    后来夏宇八岁的时候,趁她睡着了用榔头敲她的头,差点害死她,她只记得捂着脑袋的手全是血。

    对方笑嘻嘻的,只是想看看敲一下脑浆会不会流出来。父亲和朱春花也在旁边笑,责备她娇气,敲一下也没多大事。

    那一年她十七岁,因为愤怒了夏宇的屁股。除夕夜被家里赶出来,她抱着身子,缩着头,孤独地走在马路上,万家灯火却没有她一片容身之地。

    也就从那时候起,她搬出去,租了一个八十块的民房,虽然又脏又乱,上厕所也要跑很远,但她将那里称为自己的家。

    为了生存,为了学费,她去餐馆帮忙,也在路边卖过煎饼和炸串,每一步走来都是一个脚印,才有了如今的名气和事业。

    其中付出的艰辛高于常人百倍,可当她功成名就的时候,曾经对她不管不顾,非即骂的人却一个个想上来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