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的尾牙自然是在自家的五星级酒店举办。当晚宾客如云,衣香鬓影。

    今晚会来的除了自家在蓉城的两千多名员工，还有一些受邀而来的客户以及往来密切的商家。

    就连左思全、王明远都在受邀之列。

    宴会还没有开始，左思全端着香槟看看傅宸,“这是尾牙啊，你脸上有点笑容。一会儿你还开舞呢！”

    傅宸一身黑色燕尾服,系着领结,表情的确是稍嫌冷峻。

    王明远从旁边过来,“咦，今天秦歌没来啊？不应该啊，傅宸你和她怎么也比桑梓更熟才是啊。”

    傅宸没好气道：“你不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在名单上看到这家伙的名字,很想把他划掉的。但是不行，王明远的面子可以不给,王氏地产的面子不能不给。

    左思全也道：“王明远，我让你害惨了。”

    丁蕾蕾昨天在企鹅上晒的心情是‘好累、好累、我真的好累’！

    他就顺口问了一下,问她做贼去了么，这么累？

    丫头就跟他讲她们卖部去搞尾牙了。去西岭雪山滑雪,在花水湾泡温泉。是玩儿得好累！

    他就顺口问她要不要跟他来参加傅氏的尾牙,有好料吃。还让她问问秦歌要不要来。

    啧啧,秦歌就开三个卖部，居然也正儿八经的搞个尾牙！

    结果那边义正词严的让他不要帮不怀好意的人哄骗她朋友。

    他套了好一阵话才套出来,秦歌把他、傅宸和王明远归为一类了。

    他就长大后的蕾蕾看到他,怎么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王明远道：“这能怪我么？你们遇到过的，想自己把自己物化了的女人还少了？”

    左思全呼出一口气，那确实。不过他相信蕾蕾也不是那种女人,她是真正的天真、娇憨。

    王明远道：“不对啊，这事儿傅宸找我算账也就罢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傅宸看看腕表道：“失陪一下,我该去门口迎客了。”

    他正了正领结、挂上应酬的笑容带着公司高层往外走，身后王明远还在抓着左思全叨叨。

    左思全道：“我家妹子跟秦歌是朋友，现在也以为我和你是一类人了。”

    “老左啊，那人傅宸跟我不是同类还得过去，你还真是！只不过你的段相对高明、隐蔽一些而已。”

    左思全道：“我是舍得给女伴送礼物，跟你直接包养，给人副卡刷怎么能一样？”

    “那你又没把人娶回家做老婆，过程和结果其实都是大同异。难怪你家妹子要对你敬而远之了。”

    左思全一时无言以对，“月2号，我一定好好帮你张罗！”

    王明远道：“不就是挨砸、道歉么？我愿赌服输。哎，前些天秦歌遇上事儿，傅宸帮了她一把。我还以为他俩要成呢。这怎么尾牙都不见人啊？”

    他还想着今天看看，如果两人渐入佳境，他就好给傅老头告密了呢。

    秦歌一个丫头，他就是仗势欺人赖掉了赌注也不光彩。而且傅宸也不会袖旁观。

    但傅宸这个假正经嘛，他从读书的时候就看不惯。

    现在还仗着傅氏资金雄厚跟他抢地。

    他倒要看看，如果傅老头不支持他，他能怎样？

    大家都是一样靠爹，他凭什么一副比自己高贵的样子？

    左思全道：“秦歌尾牙也没请他啊。这俩啊，都太理智了。谈恋爱而已，想那么多干嘛？”

    傅宸前女友他只远程视频上见过，听是个女学霸。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一款的。

    两人不会什么都规划好了才谈的恋爱吧？

    秦歌和季薇吃过晚饭一起帮着收拾了，然后顾阳去出摊。

    看季薇有些惆怅，秦歌陪她到区里散步。

    “马老师，您要不要下楼走走？”

    马老师摆，“不了，外头太冷了，我不想吹风。”

    顾阳和她们一起下楼去，“姐，你这几天是不是没什么事啊？”

    “是啊，干嘛，你忙不过来么？”

    这个天气去出摊其实挺辛苦的。但也是这个天气，热饮才格外好卖。最近奶茶摊生意都提升了。

    月秦歌分了3600呢。

    顾阳道：“摊子交给我没问题。你不是号要开车回去么。我想去九龙、泰华批发一百件冬衣回去卖。你陪我去进货呗！”

    季薇笑了一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阳跟秦歌一样，都是千方百计想着要挣钱的。

    秦歌点头，“可以。”她这几天确实除了租办公室没别的事，而且那也不急在这几天。她只是先看着。

    不过，“你哪来的本钱？”

    阳2月底才还了她2000，就算一月没还那也最多2000在。

    再打主意跟她借可不成。之前买房子那是大事，错过了实在可惜。

    但不能什么都想着先跟她借。

    “我奶奶还存了2000。”

    国庆之后都是他在负担祖孙俩的生活费。奶奶一个月给他爸50，自己还有500在。

    祖孙俩就凑够了4000，预备一起投资。

    40块左右的话，在九龙、泰华确实可以批发到款式不错、还算保暖的冬衣了。

    拿回去卖60一件不成问题。

    秦歌感慨道：“这存钱还得看老同志啊。”她妈也是个存钱能。

    到了一楼，秦歌和季薇就出去了。顾阳得去-楼取车摊。

    季薇惆怅自然因为她班上同学好些都知道她和傅珩的事。今晚她肯定是众人议论的焦点。

    秦歌也知道她的心思，“回头你拍的电视剧播放，没准就正式混进影视圈了。那时候哪还用在乎这些？”

    季薇苦笑道：“你以为电视剧拍了就一定会播出么？全国一年起码拍三万集电视剧，但是能上星播出的不过三千集而已。”

    “这样啊。但傅珩给你找的，应该是能保证上电视放的剧组吧？”

    季薇点点头，“可是，要想真的混个脸熟，谈何容易？娱乐圈不缺美女。”

    “可你还有演技啊。”

    “有演技、有颜值，却跑了十几年龙套都不红的多得是。熬十几年终于有点知名度了，最好的年华已经不在了。出名需趁早！这还是属于最后混出头了的人。更多的人是寂寂无名、泯然众人。你要是回头得空，可以去横店旅游。那边遍地都是校花级别的美女。”

    秦歌道：“那要是你下次去横店拍戏，我正好没什么事的话就跟着你去看看。”

    “那就承你吉言了！”

    季薇的烦恼秦歌不太懂，她现在能月入几万已经非常满意了。

    但月入几万对季薇来显然早就不是问题了。

    季薇提示音响，收到一段视频。

    秦歌瞥到自助餐会上琳琅满目的餐点也跟着看。

    嗯，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她现在也是吃得起的了。

    一百大几一个人嘛。她预备过年的时候带妈妈和外婆也去同等消费、适合老人的地方洋盘一把。

    然后就看到场中和人翩翩起舞的傅宸了。原来拍的傅氏尾牙的场景啊。

    全场就只有两个人在跳舞，所以格外显眼。嗯，还放得挺绅士的，舞姿也相当标准。

    倒是那姑娘看傅总的眼神火辣辣的啊。

    视频很短，二十几秒钟就没了。

    秦歌揉揉鼻子，“柯妍么？”

    “不是，之前跟老师我回来了的那个。我和她竞争过汇报演出露脸的会，她输了。如今，她恶心我不成，就想让我在班主任那里印象减分。”

    秦歌的情绪也比之前有些低落，“别想那么多了。”

    季薇看看她，有些心惊，“你可别陷进去了啊。回头人家抽身了，你抽不出来的啊。”

    “我就是有点烦，不娶何撩？而且，干嘛整得自家跟贵族一样。中国早就没有贵族了！”

    季薇忽然笑了起来，“你不是怼过人家活在清朝么？一个圈子有一个圈子的规矩。”

    秦歌愤然道：“哼，我以后也会挣很多、很多的钱的。”

    季薇道：“那让你为了一个男人，一下子失掉这些钱你愿不愿意？”

    “那当然是”不愿意啊！

    秦歌卡壳，然后也笑了起来，慢慢有些释然。

    “算了，男人都见鬼去了。我们姐妹，专心搞事业！自己挣的钱，才能让我们的腰杆真的挺起来。”

    她为什么看到晚宴现场能有自己也消费得起的想法。不就是因为现在能挣钱了么。

    秦歌剩下几天没有去巡店。

    各店的班表、进货单都是处理好了的。店长和几个副店长把店子管得井井有条的。

    装了相应的软件，她在上都能看到三个店外送、库存的情况。

    她这几天终于敲定了区里一栋靠江的20平套三，刚出来的那种。

    之前就是租给人做办公室的，到年底对方的公司有些做不下去，没有续租。

    所以如今做生意的也不容易啊。

    秦歌把对方的办公桌椅直接买下了。这就不用再去家具城了。

    除了洗间，三个房间和客厅、餐厅、厨房都做了办公室。完全可以满足她的公司初期的需求。

    一年租金一万，要求年付不肯通融。

    秦歌没讲下来季付，但对方答应了初八2月5号签合同，租期从那会儿算起。

    她付了两千的定金，并在王他们中介处签下了合同。

    如果对方租给别人，得双倍退还。她要是不租了，定金不退。

    从她住的七栋走到一栋，五分钟足够了。

    2月号，顾阳开着她租的大众汽车，去九龙和泰华取货。

    货是秦歌和马老师这几天去挑的。秦歌挑货、马老师砍价。买下后暂存在对方的库房里，讲好了今天过去取货。

    一百件冬衣，整整装了四大包塞在后备箱里。

    亏得秦歌和季薇带的行李都不多，可以就放在前面座位上。

    马老师和顾阳自然就更带得不多了。

    这趟回去就他们四个人一起，顾阳开车并且负责油费和过关费。

    四包衣服回头就放在秦歌家，他每天去各取几十件在农贸市场外摆摊。

    那几天不会有人管的，卖对联、鞭炮、衣服的，都可以摆摊设点。

    回头就是他帮秦歌卖衣服。

    不然，拿回家去，搞不好就被他爸和后妈瓜分了。他也不可能为了这些衣服和他们彻底翻脸。

    总还得顾忌着奶奶的立场。

    他们将近十二点到的县城，把季薇放在县医院宿舍楼外。

    季薇招呼道：“马老师，你们上我家吃午饭吧？”

    马老师摆摆，“不了，归心如箭。外头冷，你快回去吧。”

    开回镇上又花了十五分钟。

    直接开到秦歌家租的房子，这儿有个地坝有个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