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和季薇泡了半天,有些消耗体力。按摩了十分钟放松身体，便让人送了点心单子进来。

    秦歌翻看着点心单子，“胭脂鹅脯、奶油卷真是照着红楼梦做的？”

    穿旗袍的服务员点头,“是的,都是大师傅按书上的记载做的。”

    “好,这两样各上一份。”秦歌点完递给季薇。

    季薇道：“够了。”

    她得严格保持体型，没秦歌那么好吃。一碟点心一般四块，秦歌吃三块,她吃一块正合适。

    一会儿不是还要吃午饭么。

    蒋天成请客是在包房里,秦歌也没有去搅局。

    那些人她大多不熟，也就没去搞中途敬酒认识一下那套。

    她估着事后问王明远,什么都能知道。

    所以，她只是让服务员帮她约蒋天成等会儿没事了,一起聊聊。

    这个包间是间，给两个人消磨时间挺好的。

    吃过午饭她俩还在躺椅上合衣憩了一番。

    睡到一点,季薇起来坐在古琴旁弹琴。

    她从在少年宫学了不少才艺。

    试音的时候她皱皱鼻子道：“我还给女主当了一回替身弹古琴。”

    那么弹一曲不亏,入账400。可是想想有些憋屈，那个女主又不见得比她漂亮，才艺也没有。

    秦歌没吭声，知道季薇也就是抱怨一下，没想她回应什么。

    不过，这世道原本就是不公平的。这一条她十年前就知道了。

    季薇从长得漂亮家境好,大学又和傅珩交往，一路顺风顺水惯了。直到如今才体会到这些而已。

    果然,很快一曲弹完季薇又起别的话题。

    她看着园中美景道：“这样偷得浮生半日闲，富贵闲人的享受真舒坦啊！古时候的大家千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吧。”

    秦歌道：“两千块一天,肯定舒坦啊。”

    季薇道：“你这人真是的，干嘛非得用金钱量化啊？”

    “难道不买单还能让我们走不成？”秦歌吃着点心和茶水道。

    “我以前就从来不买单，都记傅珩的账上。你要是一声让记在傅宸账上，左老板绝无二话的。”季薇玩笑道。

    今天是季薇陪秦歌来玩，自然是秦歌买单。

    她摆摆，“自己挣钱自己花最舒坦。”

    季薇道：“人不能太清高了。你这样，以后要吃亏的。”

    算了，将来如果傅宸和秦歌真的在一起又分开了，她去帮她谈分费。

    不然，以秦歌的性子怕是什么都不会要。

    凭什么那么便宜傅宸啊？

    季薇不弹了，两人出门去园中闲逛。秦歌顺拿了屋中一把宫扇扇风。

    不是塑料的，不过上头的绣品是绣，并不太值钱。也就几十块一把，只当是今天消费附赠的玩意儿。

    这要是用蜀绣、湘绣等法人工绣的，一把上好的古董宫扇能卖到几十万甚至百来万。

    两人今天兴致好，泡过p都是换的旗袍。这会儿4月初，二十几度穿旗袍正合适。

    季薇穿的稍微艳色些，秦歌的白底暗纹的。

    秦歌的长发被季薇给她编成一条大辫子垂在左肩。

    两人在左思全打造的后花园慢悠悠的转着。

    左思全和人在棋牌室打牌，然后发现那三个都看向了窗外便也跟着看过去。

    这俩，这么看着还真有几分人在画中游的意境。傅家舅甥好艳福！

    旁边的人道：“左老板，外头两位姐是你熟人啊？喊进来一起玩啊。”

    左思全道：“不要乱打主意，人家是来消费的客人。而且，都是有靠山的，咱们惹不起。”

    那三人倒也不失望，这等姿色该是有主的才正常。

    旁边蒋天成包下的包间里，正在商谈融资的事。

    也有人从窗户看到了秦歌她们两个。

    “咦，美女啊！”

    王明远道：“那个穿白色旗袍的就是秦歌。”

    既然准备入股蒋天成的外卖，对秦歌至少是有所耳闻的。

    有人问道：“她来做什么？”

    王明远道：“了解竞争对的融资进程吧。蒋，她是不是约你了？”

    “是的，约我这边散了之后一叙。”

    王明远道：“那难怪那么有闲情逸致了。”他着看看旁边的邱娜。

    今天看到这个丫头片子他还真吃了一惊。那天老左中餐馆开业她跟着她表哥魏子明来参加。

    结果中饭都没吃就走了，听是让傅宸不客气的怼走的。

    这几个月都不见人了。突然在这里冒出来，还要入股蒋天成的八达。

    她这根本是针对秦歌吧！

    这会儿秦歌和季薇也在起八达融资的事。

    季薇道：“你这个姓蒋的家里也有几百万的家底，他何必那么急着融资呢？”

    “他家虽然有几百万，但里头有不少是固定资产。家里的厂总不可能变现。我估摸也就拿个几十万给他学做生意不得了了。这融资的事没那么快的，决定要融资了，还得细谈占股比例和每股按多少钱算呢。一番讨价还价下来，没准两三个月就过了。我估过八达要想站稳脚跟，十家店一个月差不多要亏十万。他先谈着，免得之后临时资金链要断了没处抓钱去。”

    季薇有些纳闷，“一个月亏十万，他图什么呢？”

    秦歌道：“要不是他冒出来和我捣乱，等我2个门店铺开了，我一个月能赚24万。但如今看来搞优惠和涨工资能让我少掉五六万。何况我还给员工涨工资，自己承担了这波冲击。这里又是四万。我现在就是要知道他是想把我吞了还是大家有共存的余地。毕竟如今都还没到电脑普及的年月，这一行还有很大的潜力。大家可以正当竞争。他这样一上来就开十家店，大肆优惠，这是逼着我也得大出血。”

    季薇知道娱乐圈有多赚钱，她自己赚钱也不少。倒不会被秦歌这个月入一二十万惊着。

    而且看样子，这一行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呢。

    “那你今天来，其实是想和他谈谈立下行规，这样你俩就不用拿优惠火并了？”

    “是啊，大家都能赚到钱，何必呢？”

    大家一个月各少几万的优惠券支出不好么？

    她估着蒋天成其实早就对后续发展有预估了。不然不会闷不吭声的就开出了十家店。

    所以，一旦发现她的回击很有力，不能仅凭不收外送费、和首单优惠撬走她大半的订单，立即就有了第二步。

    所以，能谈下来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她不能试都不试就放弃了。

    蒋天成那边是两点钟左右散的，他让服务员去后园请秦歌到大厅一叙。

    秦歌点点头，跟着服务员去了。

    “秦总喝点什么？”

    秦歌坐下，“原味奶茶吧。”

    蒋天成道：“秦总找我要谈什么？”

    秦歌道：“蒋总，你有没有发现随着我们双方这一轮派单，总的下单人数是在慢慢增长的？”

    “所以呢？”

    “我们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你看麦当劳和肯德基这么共处着开遍中国，各赚各的钱不是挺好么？原始股的重要性应该不需要我多。你何必这么早就把原始股舍出去了呢？这一行潜力巨大啊。”

    蒋天成道：“你所谓的共同赚钱，我的外送份额可只有你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周末我就更低了。”

    秦歌用勺子搅了搅送来的奶茶。

    这里不做外卖，就是用英式餐具装奶茶。瞧着比她塑料杯装的要上档次多了。

    阳自从那天跟大师傅聊了一个来钟头，这几天都在家自己煮奶茶做实验。

    煮好了就送到办公室那边请大家喝。

    一开始单媛、徐昭佩她们挺喜欢的。但一天来几回，大家就有些受不了了。

    但这又是公事，只能一边喝，一边继续给出评价，以便阳改进艺。

    不过，这几十块一杯的，确实是比她两块五一杯的喝着好喝。

    估计傅宸喝她那杯奶茶的时候，真的是梗着脖子喝下去的。

    “所以，你是想一冒头就和我平分天下么？那你想得是不是太好了？”

    蒋天成道：“你如果有实力，会不想吞并我么？”

    之前有人提醒他，这个女人背后有靠山。但傅氏那位公子都已经离开蓉城了。

    如果他真的要管秦歌的话，她又怎么会没有足够的钱独霸这个新兴市场？

    所以他觉得，不足为虑。

    秦歌道：“你的意思也就是没得谈咯？”

    “也不是，如果你愿意出，你的门店和四方我是很乐意接的。”

    秦歌心头冷笑，面上和煦地问道：“哦，那你能出到多少价呢？”

    蒋天成竖起一根指头，“一千万怎么样？你拿着一千万，这辈子也就衣食无忧了。”

    傅宸西南一地给她一个亿。那就是云贵川黔四地，一地算她2500万。

    她蓉城市区目前占据了三分之二，那四地就是六千万！

    倒也没有少得很离谱。

    一千万，想想确实是很多啊。如今蓉城最好的地段一个平方才4000呢。

    够买2500平，30套了！

    她看看蒋天成，看他一副觉得自己出的价不低的样子。他是不是觉得她就没见过多少钱啊？

    嗯，确实没见过。但还不至于被他空口白话的一千万吓到。

    秦歌一脸好笑地道：“你哪来的一千万啊？你家里连那个工厂还有所有的房产一共才六七百万呢。问刚才那些人融资么？那我干嘛卖给你啊，我直接卖给他们不好么？他们应该还能比你舍得出价一点。毕竟我的门店可是已经经营得比较成功的了，怎么都比你的强。嗯，我要是真的肯卖，估计就没你什么事了。”

    蒋天成的确是打的融资收购四方的主意。

    这会儿被秦歌一口叫破，还一口道出他的家底，他有些羞恼地道：“我知道你不舍得割舍你的门店甚至是股份。你确定只靠你自己，能跟我们抗衡？到时候几百上千万资金注入，你别怪我挤得你没有立足之地。”

    秦歌道：“那就试试吧。我去找人给我做个中人，也去跟那些人聊聊价格。”蒋天成出一千万根本不是市价，就是个话术，动摇她不卖店的决心。

    看来蒋天成入行之前果然就想得很清楚了。

    他最晚是三月初开始筹备的。那会儿她三家店，才做这个行业两个月。

    这子倒真不愧是财经大学的，眼光还是很毒辣地。

    谈不拢就不用多待了。

    秦歌电话约了王明远在左思全留起来的包间见。

    一见面他就道：“秦歌，这不能我故意的整你，想赖那个打赌吧？我确实是看好这个行业，而且我是先问过你的，你不肯割舍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