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无法想象另一个人拥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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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顾止送走后, 周乐音理了理头发,便去吃饭。

    因为刚才吃了不少枣花酥,所以周乐音并不太饿。

    赵府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周乐音一直扒着饭没有话,大家也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舅舅他们在讨论,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画画上去。

    “要丹青妙手, 那还得是那位。”舅舅握着筷子, 一提起感兴趣的东西,便兴致冲冲,连饭也不想吃了。

    “只可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轻易动笔。”舅舅到这里,还有些惋惜。

    “那位?”赵怀铭疑惑地搭了一句话。

    “就是首辅。”舅舅看他一眼。

    听到顾止,周乐音咀嚼的动作一顿,顺着舅舅的声音看了过去。

    怕动作过于明显, 她又握了握筷子,收回视线, 伸手去夹菜, 装作若无其事。

    一开始的时候, 她就是从自家书房里拿了一幅画要送给顾止当赔礼,没想到竟然踩到了顾止的雷点。

    再后来, 她都没见过生气的顾止了。

    除去一开始,顾止后来在她面前时好像总是一副温顺的模样。

    想到他走时,因为她的一句话, 甚至不肯多用力揉她的头发,周乐音就控制不住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顾止越温柔,她就越舍不得他。

    周乐音攥了攥筷子, 心情并不愉快。

    舅舅语气并不算多轻快,赵怀铭应了一声之后便不敢再造次,安静地吃着饭。

    唯有赵怀瑾,在周乐音发笑时就看向了她,见她突然垂头丧气,皱着眉头但是没话。

    许是被通了任督二脉,顾止这几天有着不上的殷勤。

    三番两次地翻墙去找周乐音,还差点被赵怀瑾撞见了一次。

    周乐音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走偏了。每天相处,顾止非但没有厌倦,反而很是高兴。

    距离产生美这句话在顾止这里好像不起作用。

    到底还是别人家,又借着丫鬟少的缘故,顾止总是肆无忌惮地来找她,并不能起到相处久了就嫌弃了的效果。

    周乐音一想,索性回了国公府。

    回国公府周乐音这才想起,还欠着顾止一件斗篷没有还。

    一开始留着斗篷不还是因为想借斗篷和顾止保持联系,现在想要断了联系,自然是要把欠着的都补回去。

    她翻开衣柜,看着宽大的斗篷和自己的衣裳堆在一起,心里有一种不出的怅然。

    把斗篷从里拿出来,周乐音用布包好,搁在桌上,她待会就去找顾止。

    与顾止找周乐音的艰难翻墙不同,周乐音想找顾止从大门进就能够。

    周乐音来得巧,顾止正好在府上。

    见她抱着一大包东西来,顾止放下手中的事务上前,身上的冷意骤然收敛,多了点温和。

    周乐音把东西递了过去,“这是之前就买好了的,一直没想起来,现在终于带过来了,你看看?”

    柔软的包裹被抱在怀中,顾止埋头去看,拆开包装之后,露出里面的斗篷。

    俊逸的脸庞柔和了不少,顾止内心雀跃,嘴角止不住上扬。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上斗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怀中的东西价值千金。

    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斗篷,珍贵在这是周乐音送他的

    ——虽然只是赔他的。

    都衣服衬人,可周乐音看,明明是人衬衣服。

    宽肩窄腰被掩在斗篷之下,可顾止身形修长,面如冠玉,穿上斗篷,生生把斗篷衬得贵气十足。

    穿上斗篷的顾止像一个贵气的公子,立在周乐音面前,让她别不开眼。

    美色误人,周乐音抿唇,艰难地移开眼,谁料落在顾止眼里,却是她不喜欢的意思。

    顾止伸手解开系带,把斗篷叠好收起。

    周乐音一愣,看他,开口询问,“不喜欢吗?”

    “我穿上不好看,你都不肯多看一眼。”顾止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语气淡淡的,好像认真地觉得,是因为自己穿上不好看,所以周乐音才不去看的。

    只有周乐音,唇瓣张了张,嗓子发干,“你穿上很好看。”

    “那你为什么不看?”顾止不信。

    周乐音突然改了态度,她笑吟吟的,语气颇为霸道,“怕不舍得让你出去,只允许你给我看。”

    “你知道的,我自就霸道,什么东西都要独一份自己霸占着,一点也不肯分出去给别人。越是好的,越想自己占着。你要是怕的话,现在放手还有机会。”周乐音笑着,突然开玩笑一般,半真半假地道。

    “我不会怕的。”你最好把我独占起来。顾止认真地回应,只是后半句,他藏在心里。

    本以为顾止会皱眉,毕竟大多数人都会害怕这种占有欲。

    可没想到顾止突然发笑,他的笑容灿烂,咧开的嘴角那么真挚,面容显得那么自然,舒坦。

    周乐音的心跳像漏了半拍。

    她明明是想要用不同于常人的占有欲把顾止吓跑,怎么突然得到了顾止的承诺。

    这并不是周乐音想要的。

    她从顾止的怀抱中脱离,动作灵活又迅速,半点也不拖泥带水。

    周乐音的耳畔响起舅舅过的话,顾止并不轻易动笔画画。

    那如果她以一种强硬的态度,强迫顾止为她画画,顾止会不会心生不悦,从而慢慢疏远她?

    一想到这里,周乐音有些难过,她敛着眸子,望了望脚尖,沉默不语。

    “怎么了?”顾止不解。

    听到顾止开口,周乐音迅速把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眉宇间带着若有若无的娇纵,朝顾止道,“我喜欢好看的东西。”

    她话音一转,又把话题落到顾止身上,“我听你的画很好看。”

    画?

    顾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手一紧,那双黑眸看向周乐音的双眼。

    周乐音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她想要顾止给她画画,至于画什么,周乐音并不在意,她只在乎好不好看。

    顾止不喜欢画,但的确如周乐音舅舅所,他精通丹青。

    他虽然不喜欢,但如果要画的对象是周乐音,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受的。

    他的手指卷了卷,勾住周乐音的手指,而后让胡生去准备工具。

    周乐音愣住,差点就把话问了出来。

    不是不喜欢画吗?为什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周乐音觉得这还不够,娇蛮地提要求,“那我要最好看的画。”

    “好。”顾止搬了凳子,让周乐音坐下,叮嘱周乐音动作不要移动地太大。

    在他眼里,周乐音就是最好看的。

    用最好看的人来画最好看的画,逻辑很完美。

    原先以为顾止会画风景,却没料到顾止要画她,周乐音坐在凳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再看一旁的顾止,低垂着眉目,偶尔看一看她,而后将视线移到画上。

    手握着笔,举手投足之间反倒更像画卷里走出来的人。

    他的骨相生得极美,五官又十分精致,美而不妖,鼻梁高挺,红唇诱人。

    周乐音记得他唇上有一颗痣,并不明显,但当唇瓣红润时那颗黑痣就越发妖冶。

    她离开顾止后,会是谁吻上那抹红唇,又会是谁轻抚那颗诱人的痣。

    顾止会不会也温柔且纵容地对待那个人,会不会允许那个人肆意地把玩他的手,会不会……

    每一种可能都像一把利刃,刺在周乐音的胸口。

    她越想,鼻尖酸涩,吸了吸鼻子,可眼泪一滴一滴还是止不住滑落。

    手中的画已经画好,顾止抬头看去,却看见双眼发红的周乐音。

    他顾不得手中的画,大步朝周乐音奔去,手足无措地望着哭得泪眼婆娑的周乐音,“怎么了?怎么哭了?”

    “是不是坐着不动太累了?都怪我……”顾止拿出一块帕子,替周乐音擦去脸上的泪。

    他不害怕见到眼泪,可害怕见到周乐音的眼泪。

    如果不是周乐音哭,他可以冷眼旁观,甚至逼迫对方一直哭,哭到双眼红肿,再也流不出泪。

    可对象是周乐音,他一点也见不得她的泪,他不忍看她哭,想把惹哭周乐音的人都撕碎,想把周乐音的眼泪都收起来。

    周乐音一抽一抽的,一直忍着声音哭泣。

    这会儿被顾止温柔地抱在怀中,她再也忍不住了,压抑的哭声放开,在顾止的耳边响起。

    周乐音哭着解释,“不是……不是你……”

    可这比用刀割顾止的心还要难受,但他笨手笨脚,除去轻抚周乐音的背,笨拙地让她不哭之外,什么也不会。

    仅仅只是想象顾止对另一个人温柔,周乐音就难受到恨不得晕厥。

    但横在心里的刺,让周乐音进不得退不得。

    顾止俯着身,丹凤眼里满是担忧,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满满的无措。

    那张唇就在眼前,周乐音倾身而上,狠狠地咬住那张唇。

    她不会亲吻,动作生疏,又猛烈,横冲直撞地撞进微张的齿间,带着占有,狠狠地卷着顾止的口舌。

    顾止拥住她,任由周乐音的行为,双唇被撕咬吮吸的发红。

    一直到周乐音放开,唇瓣早已红肿,上面还带着许多凌乱的咬痕,错杂交乱地布满整张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