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音音,你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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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止的视线与她相撞, 红烛燃着,烛火耀在顾止的脸上,扯出一片虚色。

    周乐音的紧张简直要溢出心口, 顾止的声音低沉,在这个只有两人的房间里,仿佛就在她的耳畔轻语一般。

    红衣似火, 灼烧着顾止的眼, 他的眼里一片血色,指尖的动作微收。

    “疼……”周乐音声低呼,也不知道是心口疼痛还是下颚被掐得疼。

    顾止恍惚,手上动作却是松了,他站到了周乐音的面前,替她拆卸头上厚重的发饰。

    如瀑的青丝从指间划过,长发勾着掌心的伤, 带来细细的疼痛,顾止垂着眸子, 望着眼下这人, 神色不明地问:“音音, 你开心吗?”

    “嗯?”周乐音抬眸看他,不曾话, 只是拉着顾止坐下,往他身边靠了靠。

    然后牵着顾止的手,放在她心口的位置。

    宽厚的大掌隔着一层衣裳, 贴在心口,周乐音的心猛烈地跳动着,双颊绯红,贝齿轻咬着唇瓣, 娇羞垂眸。

    “它跳得很快。”

    “因为你。”

    顾止的心在这一瞬间跳得更快了,什么梦什么赵怀瑾,都不及此刻的周乐音重要。

    他的掌心往上,抚摸着周乐音莹白的脸庞,她的肌肤如冰玉一般,莹洁光滑。

    掌心的伤口触碰到细腻的肌肤,带来微弱的疼痛,周乐音忆起昨夜心口的不适,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双手握着顾止的手腕,把他的掌心摊开放在眼前。

    顾止心虚,想起先前被周乐音叮嘱过不能伤到手,便想要把掌心缩回。

    周乐音强硬地拽住他,掌心月牙般的伤口显露在周乐音的眼中,指腹轻轻拂过,周乐音抬眸看顾止。

    眼里仿佛有怒火在燃烧,她已经忘了这是洞房花烛夜,怒气冲冲地质问顾止:“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顾止喃喃,出声解释,他的话语轻飘飘的,仿佛飘落的树叶,一点也不把自己的伤口放在眼里,“没什么。”

    周乐音一听,双眼一瞪,猛地站起,把顾止推着坐在床上,居高临下望着他,“你是不是不愿意娶我?”

    不然为什么要不高兴?为什么会在成亲前一晚不开心?为什么要掐伤自己的手?

    周乐音越想越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要钱一般哗啦啦直掉。

    她一想,凭什么,凭什么他坐着自己站着。

    周乐音想一出是一出,又伸手去拉顾止,要把他推到新房外去吹冷风。

    周乐音的眼泪一掉,顾止就心疼的不像话。

    梦里的她不是不愿意嫁他,还假死骗他,与赵怀瑾在一起吗?

    顾止唇瓣翕动,不出半句话。梦和现实,他都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了。

    他被周乐音推到了门口。

    顾止不愿意出去,他不动,周乐音也推不动他,气急败坏之下,周乐音索性褪去外衣,气鼓鼓往床上一躺,搂了搂被子遮住半张脸,便要睡觉。

    顾止轻手轻脚扯起被子,躺在周乐音的身侧,一只手从她的腰上而过,环住她的柳腰。

    腰肢纤细,顾止一只手臂就能环住,他的掌心温热,与周乐音的腹相贴。

    “对不起……”顾止贴着她的脑袋,在她的耳侧轻声道歉,“能娶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细密的呼吸洒在耳畔,酥麻得让周乐音一动不敢动,她紧闭着呼吸,竟然忘记了自己可以把顾止推走。

    她就任由着顾止抱着,但一声不吭的。

    向来叽叽喳喳的人不话了,顾止心慌,拉着周乐音的手臂便想解释,“音音……”

    他低声唤着,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他总不能跟周乐音,不开心是因为一个梦吧。

    因为梦见你和赵怀瑾走了,所以才不开心?

    出去自己都觉得贻笑大方,更别提周乐音了。

    周乐音总算是有了动静,她哼了一声,转过身看他,与顾止正面相对,顾止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腰,周乐音问:“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她的脑袋微微抬着,双眼有神,明亮圆润,如秋水盈盈。

    顾止嗫嚅道:“我以为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周乐音反问,一口咬在顾止的喉结,牙齿轻轻动了动,“我不愿意我现在能在这里?”

    她瞪视顾止,委屈又气恼,一直到感受到不对,周乐音噤了声,伸手去推顾止,气急败坏地道:“你怎么这样?!”

    话还没一两句,那里就先有了反应。

    幸好这里光线暗沉,模糊了周乐音的双颊,不然顾止一定会发现,她此刻脸颊通红,身体表现并不像手中动作那么抗拒。

    “音音——”顾止手足无措去搂周乐音,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委委屈屈地唤着她的名字。

    他也不想的。

    可是喜欢的人在他怀中,还咬了咬他的喉结,他又不是柳下惠,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那双大掌本是想拉周乐音的肩,却无意间扯开了她的里衣,周乐音恼急,也去扯顾止的衣裳。

    等她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衣裳早就被她扯开。

    为了让顾止无法反抗,周乐音用自身的重量压制住他。

    “……”

    眼底的欲再也压制不住,顾止无师自通一般,翻过身去与周乐音位置互换。

    顾止之前养了玫瑰,一直细心照料,从今天正式把玫瑰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玫瑰骄傲又带有尖刺,一直被保护在庄园,高高的护栏围住,从没有人敢触碰玫瑰。

    顾止以前有过机会,把娇纵的玫瑰摘到了自己的庄园,但他太爱玫瑰了,并不舍得触碰。

    所以这一支玫瑰第一次被风雨冲刷,玫瑰软了尖刺,不再挣扎,花瓣被雨水湿,软成了一团。

    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雨水灌.满了玫瑰,花蕊颤抖了一下。

    风轻柔地触碰着玫瑰,更像是安抚。

    带着泪的脸窝在锦被之中,彻底沉睡。

    周乐音浑身力气都被耗尽,陷入了沉睡,她的半张脸藏在被褥之中,泪痕占满了整张脸。

    赏花竟然是一件这么辛苦的事情,但到底还算愉悦。

    风丝毫不放过玫瑰,连带着整枝玫瑰都被风吹得凌乱,娇嫩的玫瑰被风摧残,留下了折痕。

    室内。

    顾止贴了上去,温热的唇瓣贴在周乐音柔软的脸颊,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红纱被钻进来的风吹起,红烛已然燃尽,顾止的嘴角勾着笑,一脸餍足。

    音音终于是他的了……

    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无一遗漏,完完全全属于他。

    被褥被湿了大片,再盖上也有些不适,顾止抱着周乐音,替她清洗干净,又让人换上新的褥子,这才搂着周乐音睡觉。

    顾止心中欣喜,天才刚亮他就醒了。

    怀中的周乐音还在熟睡,脸侧枕着顾止的手臂,唇瓣微嘟,气息喷洒在顾止的胸前。

    她像树袋熊一般,双手双脚并用,紧紧缠上顾止的身躯。

    他微微往后一挪,想离周乐音的肌肤远些,却惹得熟睡的周乐音不满,她往顾止的怀中拱了拱。

    顾止哪里还能睡得着,一定是昨天闹得太狠,导致他感染了风寒,浑身高烧。

    早已日上三竿,周乐音这才缓缓睁眼,她的指尖无力地动了动,手臂一片酸麻,腰部更是酸疼。

    周乐音尝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身下的不对劲。

    她面色一变,忆起昨天顾止那不知疲倦的身体,动手去推他:“我不要!”

    发出的声音却是娇媚无比,含糊不清,因为昨天哭喊得太久而带着哑意。

    顾止把她禁锢在怀中,埋在她的颈窝,沉着声诱惑:“音音,我们不用早起……”

    先前被雨水湿的玫瑰已经被风吹干,但这会儿,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玫瑰竟然自己浸出了露水,湿了迎面而来的风。

    “音音,你看——”顾止的声音微微上钩,语意不明,会蛊惑人心一般。

    风带着露水,迎面湿了周乐音的唇瓣,清甜的香味迎来。

    周乐音两颊羞红,白皙的肌肤笼着一片粉红,伸手去抓顾止的手,要改掉他这羞人的动作。

    可就在周乐音的手去抓时,顾止的双手将她的手腕压在枕边,薄唇肆意去贴她的唇瓣,细细品尝玫瑰露水的味道。

    周乐音迷迷糊糊的,又陪着顾止闹了一轮。

    这下彻底不用起身了。

    等她醒来时,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空,透过窗柩,照在周乐音的身上。

    她掀开被角,视线触及到肌肤上时,红了双颊。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可以窥见原本肌肤的地方,密密麻麻布满了吻痕。

    “槐米……”周乐音出声,发出的声音也是沙哑的。

    槐米从外进来,看见这一幕,双颊通红,别扭地叫着以往的称呼,“姐……”

    正巧是这个时候,顾止推门而入,将槐米的称呼收入耳中,他眉眼一挑,语气不明,“还叫姐?”

    槐米往回看,连连改口,“夫人。”

    周乐音恼了一瞬,脸上爬满红晕,别过头不想理会这个折腾自己的人:“你来做什么?”

    “音音,我给你带了吃的。”顾止一脸餍足,神色温柔,半点也不恼,迈着步子靠在床沿。

    清甜香浓的食物香味扑鼻而来,周乐音咽了咽口水,在诱惑下扭头面对着顾止。

    她盛气凌人地命令道:“喂我。”

    顾止心中满是满足,带着笑服侍着周乐音洗漱,这才举着勺子喂她。

    其实也不是不能下床,但周乐音就是气不过。

    顾止满面春风,衣冠楚楚的,甚至还能端着粥过来,但她就浑身酸痛,只穿着里衣,就是动一动都难受。

    两厢对比,不折腾顾止一下周乐音都觉得心里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