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德自然的进屋, 根本不等主人招呼，就坐了下来。

    对于赫德的自来熟行为，莫里有些不爽。不过在赫德坐下后, 艾尔却下意识同样落在了莫里的身边，这让莫里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有点像是一个‘媳妇’一样，坐在艾尔的旁边，然后故意扯着艾尔的衣服一角随意扒拉着，这让艾尔有些哭笑不得。

    赫德依旧挂着老同学好久不见的得体笑容, 他自然的稍微环视了一下四周，而后笑道：“没想到你还回到这里, 本来还算去找你。”

    “找我？”

    赫德摊了摊了手，“开个玩笑，我的意思是当初的一些朋友, 因为我离开的匆忙基本都断了联系, 有些可惜, 所以还是很想见一见老朋友的。”

    即使着玩笑的话, 赫德的神情也带着几分轻松随意。只是他的眼睛却一直望向艾尔, 直白却不肯挪移的眼神让艾尔下意识避开了。

    “...对了, 当初你出什么事了吗？走的太匆忙。”艾尔转移了话题。

    艾尔对旧年的情谊有些尴尬, 当初那几分暧昧却又恋爱未满的过往, 叫这会儿的他确实稍微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事，已经解决了。只是当时不得不转学, 太匆忙了，都没来得及跟你一声, 现在我终于回来了。”

    赫德的风轻云淡, 但艾尔猜测当初的事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毕竟再急, 总能告别一声吧。可当初赫德被他哥哥叫走之后, 直接是一去不回头。当时他的一些个人物品都没有收拾，还是艾尔帮他收拾了，然后根据老师那边拿来的地址，托人寄送了过去。可后来那些物品又被送回了学校，是给的地址没有人。

    艾尔闪过念头，却也没有询问。

    这个世界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艾尔也学会了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否则容易卷入乱七八糟的事件中。

    于是，在莫里这个‘电灯泡’下，赫德跟艾尔聊了十几分钟，却因为莫里连一杯咖啡都不肯提供的尴尬氛围中，赫德选择了告辞。

    艾尔送赫德到门口。

    莫里弯腰低头，很有些老实的跟在艾尔身后，如果刚才他没热水又没咖啡的人不是他的话。

    这个公寓虽然比较偏僻安静，但是居住的这几天，艾尔跟莫里还是购买齐了生活物资的。这方便，莫里不比当初的诺顿将就，所以怎么可能没有。

    可莫里了没有，艾尔也不好他脸，只能有些尴尬的跟赫德道歉。

    到了门口的赫德自然的跟艾尔分手，“这地方确实偏僻，不过既然算居住一段时间的话，还是需要备一点生活所需的。既然莫里先生并没有准备周全，我明天送来一些。”

    艾尔还没开口拒绝，赫德又笑道：“对了艾尔，我送你的画收到了吗？”

    “向日葵？”

    赫德在门口已经围好了围巾，棱角分明的五官在灰色宽大的毛线围巾下显出了几分柔和，他专注的看着艾尔，声音透过围巾多了几分柔软，“是啊，当初绘画没学完。家里事情处理完之后，也没时间学了。这一幅画是我这几年陆陆续续画，最近才画好的。以后我可能跟画画也没什么关系了，唯一觉得画的还不错的一幅，我想送给你。”

    那一副向日葵确实不错，虽然单纯在技术上有些欠缺，但那副画上总是有种浓烈的无法道明的情绪，能够让人从视觉上受到震撼。

    艾尔确实很喜欢。

    本来以为是来路不明的东西，却没想到是赫德送的。

    “谢谢。”

    赫德笑了笑，“我记得你是真正的任何绘画，下次可以送一副你画的。不定以后你成为了大画家，我就赚翻了。”

    玩笑中，赫德挥着手跟艾尔告别，然后沿着外面的路渐渐走远。

    “还在看什么？”莫里懒洋洋的靠着墙，却又不时用一根手指点着艾尔的手背。

    “你不尴尬吗？”艾尔有些无奈的看了莫里一眼。

    莫里拉着艾尔，顺手就关上了门。

    显然，刚才那种明晃晃不礼貌的气劲儿他一点都不尴尬。

    第二天，放松了一天的艾尔在吃完早餐之后算跟莫里再去寻找诺顿，但在刚要出门之前，有车夫送了不少的生活物品，是赫德付钱叫他送来的。没办法，不可能让车夫再送回去。

    之后一连三四天，艾尔没有诺顿的任何消息。

    最后，艾尔甚至算去登报。现在的主要信息交流方式还是纸张，寻人登报是一种比较广泛的方式。如果这个方式也没有任何的作用，艾尔就只能道回府了。

    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至少雾都那儿的猫还需照顾。而且实在找不到，艾尔隐约有种感觉，那就是诺顿故意在躲他。

    登报很顺利，一些费用的支出莫里帮助了很多，艾尔为此还写了借条，然后莫里就郑重其事藏起了他的借条。

    登报之后的第二天，这段时间一直没在见面的赫德给艾尔送来了邀请函。他竟然入职了罗奥州警务厅，因此邀请艾尔去参加他的庆祝宴会。

    莫里对此不感兴趣，不过艾尔要去的话，他虽然没收到邀请函，还是死皮赖脸一起要去。

    艾尔发现赫德也有点记仇。

    如果邀请他，就不应该忽略莫里。大概是因为那天莫里没有咖啡太过理所当然了，于是赫德也‘没有’了第二份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