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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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死了。”

    水牢里暗无天日,温暖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系统因为黑化值的增长在她的脑海里喊来喊去,吵得她头疼。

    【你竟然还敢我吵?!】系统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暖,语气悲怆,神情悲壮。

    它捂住嘴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声泪俱下的嘶吼着,【我和你同甘共苦,每天为了黑化值的降低而殚心竭虑,担惊受怕,如今你竟然凶我还我吵,看来我对你的感情和努力终究是错付了啊!】

    “....”温暖心累了,“咱能少看点电视剧吗?正经点可以吗?戏要不要这么多?”

    夺命三连。

    系统收起灯光板,擦掉不存在的眼泪,正经道:【这不是人家在水牢里待得无聊吗?给你演演戏,缓和一下此刻紧张的氛围嘛。】

    温暖扯了扯嘴角,假意捧场的赞喝道:“哈哈,您的演技真是天上有地下无,让我感动的涕泪横流,让我觉得此生无憾,哈哈。”

    系统:【....】

    虚伪的骗子。

    “现在什么时辰?”

    自萧楚俞离开后,无人再出现在水牢里,就连每日送饭的人都不见了,幸亏温暖饿习惯了,少吃几顿也死不了。

    系统:【距离女主离开已经过去十二个时了,现在的时辰是未时三刻,按照以往,这个时间点,牢头该给你放饭了。】

    “黑化值还有变动吗?”

    系统摇头道:【没有,就是昨晚涨了那么一次,之后就没有任何变动。】

    “好吧。”

    【你和女主得那个赌,算下来,你俩谁赢了?】

    原本它以为是温暖赢了,毕竟纠缠到最后,女主已经瘫在温暖的怀里任她随意把控,黑化值也降低了一些。

    可是过了一会儿,女主的黑化值又突然涨了回去,虽然具体原因不清楚,但女主的黑化值和温暖还是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温暖道:“我赢了。”

    【你赢了女主为什么没有把你从水牢里放出来?】系统纳闷道。

    “可能跟黑化值突然增长的原因有关系。”

    温暖不认为是自己强吻萧楚俞而造成的黑化值增长,毕竟她的反射弧不至于长到两个时辰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强吻,从而生气愤怒导致黑化值上涨。

    这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导致萧楚俞情绪变动剧烈,刺激了黑化值增长,也使得十二个时过去了,萧楚俞对于仍是她没有任何动作。

    不管是将她带出水牢还是立即将她处死,萧楚俞都表现的太过平静,让她恍惚以为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你能推测出是什么原因吗?】

    系统权限不高,除了拥有任务世界的剧情线,其余权限都是针对于宿主本身开放的,没办法去干涉任务世界里其他人物。

    温暖想不出是什么原因,毕竟这个任务时间她离开的太久了,很多细节上的东西冷不丁地区思考,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除非当初经历过的人或者事情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还能捡起之前的一些记忆。

    “不知道,只能慢慢去了解,现在黑化值升高了,我被关在水牢里也没有办法,”温暖看向手腕上的锁扣,“萧楚俞不来,我也过不去。”

    手腕已经被勒出青紫,身上的伤口也在慢慢结痂,全赖于她身体的特殊性,强大的恢复能力让她得以喘息。

    【那我们眼下就这么干等着?】

    黑化值突然上涨,系统心里很是焦急。

    “不用等太久,她会来的。”温暖虽然不清楚黑化值增长的原因,但她就是笃定萧楚俞一定还会再来的。

    只要她来,她就有办法将萧楚俞的黑化值降低。

    -

    远处传来铁器的碰撞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温暖,她抬头迎面看过去,火光驱散了黑暗。

    温暖这次看清楚来的人是谁。

    锦衣卫指挥使,季碑。

    季碑穿着夜行衣,来到温暖面前时才将面罩撤下,“将军,卑职来救你了。”

    他抽出长刀,刚要对着温暖的手铐砍过去。

    “季碑,住手,”温暖看着季碑的眼睛,怒斥道,“堂堂正三品指挥使,知法犯法,前来劫狱,你是想死吗?”

    季碑动作一顿,激动道:“将军,卑职的命是你救的,卑职能当上指挥使也是将军提拔的,此等恩情,卑职没齿难忘,如今将军有难,卑职岂能当缩头乌龟。”

    他沉声:“反正季家就我一个人,我死了没关系,将军是万万不能死的。”

    “放屁!季碑,老子用不着你来救,赶紧滚回去当你的指挥使,别参与我的事情,知道吗?”温暖厉声道。

    季碑这人是她扶持出来的,此人性情温良,忠心耿耿,但却是个一根筋,他认定的事情还是人,便是绝对的服从。

    季碑双膝跪地,痛声道:“将军,卑职做不到啊,卑职见不得你死啊。”

    “够了,大男子,别哭哭啼啼的,”温暖叹了口气,“我知你心意就够了,回去!今晚之事当做从未发生过,别给人留了把柄。”

    自她入了诏狱,见了很多人,却唯独没有见到管理诏狱的季碑,温暖知道季碑在躲着她,或者不敢见她。温暖到是不在意,只是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偷偷做大事,想要在天子脚下劫狱。

    季碑不肯走,“将军,走吧,今夜诏狱城防演习,卑职将所有人调离水牢,眼下正是离开的好时机。”

    从季碑进入水牢后,周围就静悄悄的,虽温暖相信季碑的权力可以调走诏狱里的所有人,但是温暖还是隐隐感觉不对劲儿,“季碑,从你进入诏狱,再到水牢这里,一路上没有见到一个守卫?”

    季碑顿了顿,不解温暖为什么要问这个,忙道:“是的,卑职已经将所有的守卫调离开,没有人会拦着将军的。”

    温暖心底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这诏狱水牢里关押着她,萧楚俞不可能会随随便便安排几个可以被随意调动的守卫看守的。

    而且萧楚俞是知道季碑和她私交甚好,所以萧楚俞可能早就知道季碑这人会来劫狱,将她救走。

    而此刻,季碑毫无阻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只能明,萧楚俞在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嗯哼?】系统语调一歪,【瓮中捉鳖?】

    温暖:“....的是季碑,不是我。”

    系统呵呵一笑:【你心虚喽。】

    温暖:“.....”

    真是见缝插针。

    想到萧楚俞的计谋,温暖立刻道:“季碑,赶紧走,皇上可能在诏狱安插了暗卫,就等着有人来劫狱,你这无异于是羊入虎口!”

    她不能害了季碑。

    季碑眉头紧皱:“将军,您的意思是....”

    “话不多,赶紧离开这里!”温暖着急赶人。

    季碑见温暖如此紧张,也意识到此刻问题的严重性,他立马拉上面罩,起身离开,刚走出水牢,就被闯入诏狱的禁军给团团包围住。

    温暖闭了闭眼,叹气道:“完了。”

    两名禁军上前将长刀架在季碑脖颈,强压他双膝跪地。

    其余禁军退于一旁,让出一条路来,季碑仰头看过去,只见萧楚俞一脸阴沉的走过来,眼神却落在他身后的顾温暖身上。

    温暖先开口道:“季指挥使只是过来审问我,还望皇上明察。”

    萧楚俞冷嗤一声:“顾温暖,你当朕很好糊弄吗?”她垂眸,看着跪地的季碑,“不愧是季指挥使,果真是赤胆忠心,不愧是朕的好臣子啊。”

    季碑俯首,身子瞬间紧绷,汗如雨下道:“微臣,不敢。”

    “怎么会不敢呢?朕看你有勇有谋,胆识过人,此行此举,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萧楚俞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一下又一下。

    季盼被萧楚俞夸赞的心惊肉跳,“微臣,不敢。”

    萧楚俞勾唇一笑,透着残忍,“来人,拉出去斩了。”

    “是!”

    季碑毫无怨言,任由禁军将他扣押。

    “皇上——”温暖大喊道,“罪臣求您,饶季指挥使一命。”

    萧楚俞抬手,禁军停在原地。

    她走到温暖面前,冰冷的手指狠狠地掐住温暖的下巴,目光狠厉,语气却温柔的仿佛是情人低语。

    “凭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朕的决定?”

    “顾温暖,朕你通敌叛国,以下犯上,你还真算试试吗?”

    温暖看着她冰冷的双眸,“皇上想让罪臣试试吗?”

    “怎么?”萧楚俞眸子一压,“为了救季碑,你算弑君吗?”

    “不会,罪臣舍不得杀害皇上。”

    萧楚俞觉得温暖的每一句示好的话都像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想要让她心软从而逃离她,跟别人去双宿双飞。

    她目光暗沉又偏执,深吸一口气,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暖,“油嘴滑舌可救不了季碑的命,顾温暖,你的真本事呢?”

    温暖淡淡一笑:“只要皇上放过季碑,皇上想让罪臣都可以。”

    萧楚俞深深地看了一眼温暖,转身离开。

    季碑被禁军带走了,而温暖也被带出水牢,送进了“琼瑶阁”。

    一堆人给她洗漱搓澡,哪怕她们看到了温暖的身体,也是面不改色,仿佛木偶一般做着指定好的事情,不敢多问多。

    温暖穿着袁奇给她准备好的衣裳,清透无比,细细一看,一览无余。

    非常有情调。

    袁奇将温暖带到中明殿,送进去,关好了殿门。

    身上的伤口被上过药,但还是能看见伤痕,如今被轻纱笼罩,让人看起来有一种朦胧的美感和诱惑。

    温暖走进殿内,看着萧楚俞衣衫整齐的坐在床边,两人对视。

    萧楚俞上下量着温暖,最后视线落在温暖的胸口上,眉头微微一皱。

    “只要能救季碑,你甘愿付出一切,是吗?”

    温暖不喜欢伤及无辜,季碑对她尽心尽力,她不能恩将仇报,“是的。”

    “你喜欢他?”

    若顾温暖是女子,她身边有勇有谋,俊朗秀雅的男子无数,定会生出爱慕之意。

    或许是季碑,或许是军营中人。

    萧楚俞想到枫雁,目光逐渐幽深。

    或许她男女不忌。

    温暖顿了顿:“不是,罪臣救他只是不想伤及无辜。”

    “好一个不想伤及无辜。”萧楚俞冷笑一声,“顾温暖,你要是想让朕留下季碑的命,很简单。”

    “只要朕开心了,就可以饶他一命。”

    温暖看着她微红的眉眼,桌子上是喝空的酒壶,“皇上如何才能开心呢?”

    萧楚俞摩挲着玉扳指,语气暧昧又冷淡。

    “取悦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