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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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女巫的那几年

    “这个世界我是真的有恨过她,所以她黑化的不冤。”温暖睁开眼,沉声道。

    系统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你…过于认真了。】

    温暖摁了摁酸胀的额头,起身看着窗外的烈日。

    “我从未拥有过的东西,好不容易得到了,确实容易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在这个世界里,她曾经有过那么一对相濡以沫,特别宠爱她的父母。

    可惜,她贪得无厌,最终什么也留不住。

    门铃响起。

    温暖深吸了一口气,疾风入喉,引起一阵猛烈的咳嗽。

    她捂着胸口的痛,一边咳嗽一边转身下楼去开门。

    门一开,就看见一个慌张不定的女人用饱含期盼的眼神注视着她,而一旁吊儿郎当的男人看向温暖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惊艳。

    女人刚要开口,却看到宁温暖冲她摇摇头,视线落在她的后面。

    “狩猎局。”

    温暖因咳嗽使得嗓子嘶哑了许多,听起来像是已入迟暮的老人。

    女人听到这个名字,吓得身子一抖,一旁的男人却迷茫的看着身后丛林里冒出来的十几人。

    他嘀咕道:“狩猎局,妈,这些是…猎团伙吗?”

    女人眼底划过一丝震惊,眉头紧蹙:“算…算是吧。”

    男人转头看向温暖,笑嘻嘻道:“妈,那这个漂亮的姐姐是谁啊?”

    他伸出手,介绍自己:“姐姐,我叫丁尼生。”

    丁尼生还没等来温暖的自我介绍,却被他妈一个爆头。

    女人急道:“瞎喊什么!?这是你姑奶奶,快叫人!”

    姑奶奶?

    丁尼生是知道自己有个姑奶奶,但自出生以来就从没有见过。

    如今他妈跟他眼前这个漂亮又年轻的女人是他已经年过五十的姑奶奶?

    开玩笑呢吧?!

    丁尼生摸摸脑袋,惊道:“妈,你逗我呢,这个姐姐看起来比我呀,顶多也就20岁,怎么可能是我姑奶奶?”

    女人被她这个不孝子气的直翻白眼,她窘迫的看着温暖,抱歉道:“宁姑姑,我这儿子脑袋缺根弦,您别跟他一般计较。”

    丁尼生听到自家老妈叫漂亮姐姐“宁姑姑”,惊的瞪大眼睛,忍不住喊道:“她…她真是我姑奶奶?”

    结果又得到了一个他妈妈的爆锤。

    “不知者无罪,璧琴,算了。”温暖出声劝道。

    别到时候把男主给傻了。

    璧琴收手,她紧张的看向来的十几人,“宁姑姑,他们这是……”

    温暖眸子一眯:“兴师问罪。”

    璧琴脸色一变,抓紧了丁尼生的手。

    丁尼生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众人。

    十几人中走出来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男人寸头,一双瞳孔深邃复杂,鼻梁高挺,浓眉大眼,从他的长相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是个混血。

    他走到温暖面前,拿出一包粉碎的渣渣,神色凝重道:“她……苏醒了。”

    温暖道:“我知道。”

    男人指着丁尼生:“是他放出来的。”

    他们匹配过留在禁区的鲜血,得出来的结果就是丁尼生。

    丁尼生开男人的手指,横气道:“你指谁呢?!”

    男人眉头紧皱,怒道:“你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吗?”

    “你特么什么呢?”丁尼生无语道,“我认识你吗?敢对我指手画脚的!”

    男人被丁尼生这幅无所谓又霸道的态度给气到了,“你——”

    “他被催眠了,自然不知道。”温暖淡淡道。

    男人顿住,怪不得丁尼生看起来没有一点惊恐和害怕,原来被催眠了。

    丁尼生一头雾水道:“…你们到底在什么?什么催眠?”

    这一声姑奶奶他真的是叫不出来。

    他旅游回来就被他老妈连拖带拽的来到了这林间别墅。

    “进来吧。”温暖被山风吹的又咳嗽了几声,转身回屋。

    璧琴带着丁尼生走进别墅,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男人自己一个人走进别墅,坐在丁尼生对面,他带来的其余人自发的围在别墅旁,时刻警戒着。

    温暖坐在中位,脸色因为刚才剧烈的咳嗽显得更加苍白了一些。

    丁尼生看她这脆弱的样子,拿起桌上的热水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喝点吧。”

    璧琴知道自家儿子的坏毛病,暗中怼了他腰一下,严肃道:“稳重点!”

    “多谢,”温暖没接,抬抬下巴,“放在桌上就好。”

    丁尼生尴尬的把杯子放在温暖前面,揉了揉腰间的软肉。

    男人见温暖脸色不佳,担心道:“宁姐,你身体还好吗?”

    温暖淡淡道:“老毛病,多谢艾文…咳咳…你挂怀。”

    艾文将粉渣放在桌子上,沉声道:“诅咒水晶碎的厉害,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不在禁区了。”

    他看了眼丁尼生,“禁区被人严格看守,他和他的朋友却偷偷潜入进去,放血解开了她的封印。”

    丁尼生迷惑的看着艾文,无语道:“你到底在什么,什么禁区?什么放血?”

    “你是不是刚旅游回来?”

    丁尼生皱眉:“是啊,怎么?我旅游出去玩你还想管啊!?”

    艾文没好脸色:“你是不是去了摄山?”

    “你怎么知道?”丁尼生脸色一变,怒道,“你特么调查老子?”

    “你去了摄山,还闯入禁地,放血将她放出,你还敢这不是你的责任!?”艾文怒吼道。

    “你特么在什么,老子听不懂,”丁尼生拿出手机,准备报警,“你这个疯子,等警察来了,你特么去和警察胡八道吧。”

    “够了!”璧琴抢过他的手机,紧张的看着温暖,“宁姑姑,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才把他带过来让您看看。”

    “丁尼生。”温暖轻轻的呼唤着。

    原本情绪激动的丁尼生突然平静了下来,目光呆滞的看着温暖,低低应了一声:“在。”

    温暖抬眸,嘴唇蠕动,发出一道细微的声音。

    手指摩挲,响指惊醒丁尼生。

    他突然无力的摔倒在沙发上,表情惊恐,捂着脖子惊声尖叫:“啊啊啊啊有怪物…有怪物…会啊啊啊……”

    “她杀了很多人,她杀了旅行团所有人,吸干了他们的血……”

    “她有獠牙…她的眼睛是血红的…她…她的身体是干枯,然后喝血就胀起来了……”

    “她…她还咬哦,还吸我的血……”

    丁尼生蜷缩在角落,不停地发抖,眼中都是恐怖。

    艾尔听到丁尼生的描述,神色更加凝重。

    璧琴抱紧丁尼生,安抚道:“别怕,别怕,阿生,妈妈在呢。”

    温暖起身,指尖抵在丁尼生的眉心,低语道:“冷静。”

    丁尼生的状态渐渐平静下来,他窝在璧琴的怀里,紧张的看着温暖和艾尔。

    他记起那一段恐怖的事情。

    三天前,他和一帮喜欢探险的驴友结伴去摄山游玩,有人突然起吸血鬼的事情,还摄山深处封印着一个吸血鬼,组织大家一起去探险,看看这个吸血鬼的传闻是不是空穴来风?

    丁尼生猎奇心理很重,自然跟随他们一起去探险,几个人在摄山中辗转,无意中发现被人看守的禁区,他们没有因此放弃,反而更加激增了他们的好奇心。

    几人决定,一人引开看守的人,其他几人趁机溜进去。

    他们走进禁区,只发现了一个类似祭台的建筑物,看起来非常破败,就像一个被遗弃的烂尾楼。

    他们刚要离开,结果被周围的藤蔓绊倒,掌心被划伤,鲜血流了一地,他们没有发现那些鲜血被平台吸收掉了。

    他们听到了一声非常浓厚的呼吸声,像是窒息的人突然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声音。

    粗糙又沉重,在这阴沉的深林中显得格外突兀。

    脚下的平台突然应声而裂,几人吓得刚要逃离平台,但却躲不过脚下裂缝的速度,全都摔进了平台下的坑洞里。

    坑洞里发生的事情太过恐怖和血腥,丁尼生亲眼看到自己的伙伴被那个红眼女人吸干了全身鲜血,他逃不开女人的抓捕,脖子被女人狠狠咬住,那种尖牙刺破动脉的感觉现在都让他隐隐作痛。

    他能感觉到鲜血的流失还有耳边吞咽的声音,每一下都让他心惊肉跳。

    之后他就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莫名的出现在公路上,之前在禁区里发生的事情都忘记了。

    众人听到丁尼生的阐述,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艾尔提出疑问:“为什么她会放过你?”

    其余的人都被吸干鲜血,只有丁尼生活着回来了,这事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丁尼生惊慌失措的喊道:“我怎么知道啊!?”

    艾尔刚想要在什么,温暖开口道:“这件事我来处理,他是我的亲人,你们可以把他的罪挂在我的身上。”

    璧琴为难的看着温暖,感动道:“宁姑姑,对不起,我们让你难做了。”

    温暖摇头道:“没事。”

    艾尔解释道:“我们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想请您出手,将她伏诛,若是不能伏诛,能镇压也是可以的。”

    “你知道当年镇压她的时候,死了多少女巫吗?”

    艾尔脸色一变,他想起了局里档案的记录数量。

    他艰难道:“可如今能和她抗衡的女巫所剩无几,其余的新生代女巫根本不敌她一击,我们只能来找您了。”

    桌上的水凉了,温暖端起来喝了一口:“五十个女巫,只有我一个人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其余女巫要不枯竭而死,要不实力大损,苟延残喘的存活于世。”

    “你单凭我一个人如何和她对抗呢?”

    艾尔握紧拳头:“可是…您是最了解她的,当年封印她的咒术也是您提出的,您真的没办法了吗?”

    温暖缓缓呼出一口气:“天快黑了,山间夜路不好走,就不送你们了。”

    艾尔深深地看了一眼温暖,无奈转身离开。

    璧琴向温暖鞠了个躬,拉着丁尼生刚要离开,丁尼生停下看着温暖,低声道:“对不起。”

    他闯下大祸,却让别人付出代价。

    温暖垂眸,没有什么。

    璧琴立刻拉着丁尼生离开别墅,生怕真的天黑不好赶路。

    他们走后,温暖一直坐在客厅里,看着壁炉中摇曳的火焰,眼眸渐渐被黑夜侵蚀。

    墙上的挂钟响起,指针停在12点,随着钟表的声音响起的还有敲门声。

    温暖起身,走到房门前。

    敲门的人很有耐心,动作轻柔,一下一下地,在午夜寂静的深林中又添了一丝恐怖。

    温暖叹了口气,将门口开,冷漠的看着眼前女人。

    女人不介意温暖的冷漠,反而扬起灿烂的笑容,嘴角的鲜血还没擦干,抬手冲温暖摆手。

    她兴奋地笑道:“好久不见,我的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