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冉恍了一瞬神,连忙站了起来：“队长……”

    “又不是训练，我也没要训你，这么害怕做什么？”裴严走到乔冉旁边坐下，并拍了拍沙发,示意乔冉也坐。

    乔冉重新坐了回去,只是整个人变得拘谨起来。

    裴严注意到了,但没有出来。他整个人向后靠了靠,呈现出放松的状态：“刚刚我妈没吓到你吧？”

    “啊？”乔冉愣了一下，纠结着措辞，“没......阿姨人挺好的......嗯......很热情......”

    “别理她,她就这样,一把年纪了还和个孩子一样，都是让我爸给宠的。”

    乔冉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尖上：“阿姨比电视上好看。”

    裴严轻笑：“她今天蒙的那么严实,你也能瞧出她好看？你这眼神可以啊。”随即又，“你这话可不能让她听见,不然能吹好几天。”

    乔冉没有接话,她想着,今天应该是个意外，裴严母亲应该是来看儿子的，她平时应该没什么机会见到裴严的母亲。

    “第一次上场比赛什么感觉？”裴严转移了话题。

    裴严这闲聊般的口吻让乔冉慢慢放松了神经：“就还好，上场前可能会有那么一点忐忑，会担心自己出状况,不过都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上场以后一开始有注意观众席，但比赛正式开始了就没空去想其他的了。感觉和在战队训练赛差不了太多……嗯……今天这场甚至比训练赛简单……”

    乔冉如实着自己的感受。

    “赢了比赛开心嘛？”裴严又问。

    “当然！”乔冉给予了肯定地回答,然后犹豫了一下，转头问道,“队长……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你和教练回来后都有些奇怪。”

    裴严轻笑了一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么明显？”

    “是和我有关吗？”

    “和你没关系。”

    果然，乔冉如他所想的那样敏感，已经有所察觉。

    为了不让她有心理负担，裴严并没有告诉她张谦的想法。

    虽然这会儿刚好只有他们两个人，是个不错的谈话时机。

    “那……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乔冉斟酌后询问。

    且不进队以来裴严照顾她很多，单就战队队长要是和教练有了矛盾，那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裴严在思考乔冉得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随便一个理由乔冉肯定能听出来，反而欲盖名章。

    沉默片刻后，裴严还真想到了一个辞。

    “LC今天吃了亏，教练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担心他们背后搞动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队里现在一个替补也没有，万一我们其中有人中招，连个能顶上的人都没有。”

    裴严话到这里，悄悄量起乔冉得反应。

    乔冉想不通裴严的这件事让他和张谦产生矛盾的点在哪里。

    “既然缺替补，那就招替补好了。教练的考量不是没有道理。”

    裴严没料到乔冉什么也没多想，就这么举了赞同的票。

    搞了半天还是他白担心了。

    “一次性招五个替补的可能性不大，理想状态就是先找一个什么路都能的，训练也是按照全面发展去培养，这样以后不管哪一路出了问题，替补都能顶上。”

    乔冉对裴严得没有丝毫质疑：“那教练的意思呢？”

    “他的意思？他想让臭臭来试试这个替补位。臭臭有辅助的基础，其他路可以慢慢练。”

    裴严将张谦找替补主旨是为了乔冉，变成了找一个全能替补以防万一。

    乔冉沉吟了一会儿：“倒也不是不行……就是之前我问过他，他似乎觉得职业选手压力太大，如果教练真有这个想法我可以帮忙去问问。”

    裴严略感吃惊，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是：“这事暂时还没定论，我和教练如果臭臭一直是玩辅助的，突然去加练其他路未必可行，不如另外再找。”

    到这，乔冉想起来一件事，顺口就问了出来。

    “队长，我记得当年青训里除了我，还有两个不错的被选上的，他们呢？怎么队里会连个替补也没有？”

    “他们待了没多久就走了。”裴严淡淡道，“当时江文舟和张谦商量，让他们跟几场比赛，看看情况再确定合同。”

    “其中一个，上场后太紧张，出现了失误，虽然没影响比赛结果，可还是被网友骂了，心态崩了没能留下来。”

    “另一个是不甘心，不甘心只有不太重要的比赛场次才放他上场锻炼，不甘心大部分时间在后台看饮水机。”

    乔冉没想到，当时因为性别优势入选的两个人，最后一个也没能留下，反而是她这个落选者，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那后来呢？战队没再招青训？”

    “怎么可能不招呢，但千金易得，良将难求。”着看了乔冉一眼，“好在我这次押对了宝。”

    乔冉听出裴严这是在夸她，老脸一红：“队长……你还是别夸了，我怕我会飘，回头技能都放不准了。”

    “这样吧，如果这次秋季赛能夺冠，除了比赛所得奖金，俱乐部给的那些钱以外，我个人再额外给你个奖励怎么样？”

    乔冉微微抬眼，有些慌张，又有些期待：“额外奖励？是什么？”

    “暂时先不告诉你，保持神秘，你才会有所期待，有所期待才会更加努力。”裴严没忍住，又伸手揉了一下乔冉的脑袋，像是撸猫一样。

    这一次，乔冉清晰地感受到了加快的心跳，她咬牙克制着，才让自己没从沙发上窜起来。

    “好了，你这个卫生间上得够久的了，该回去了。”裴严笑着收回手，率先起身，回转包厢。

    乔冉看着裴严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顶，好像还残留着裴严掌心的温度。

    队长……不会是把她当猫了吧？

    ——

    NSD这边热闹嬉笑在KTV里嗨翻了天，LC那边却是一派死气沉沉。

    离开场馆，车门一关，他们的辅助伟就忍不住一脚蹬翻了车上的垃圾桶，骂骂咧咧起来：“艹！那个贱人，别让劳资下次再看见她！”

    “你在这发火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上单长弓不满的扶起了垃圾桶，“要是回头被拍到，网友只会我们无能狂怒。”

    “你什么意思？谁无能了？”伟有火撒不出去，只能窝里横，“你有能你倒是啊！不开团，也不支援，在上路玩单机一样。”

    “我是玩单机，至少我没送。”长弓当然不甘心被，当即就怼了回去。

    “能不能少两句，对方一个女队员，就把你们搞成这样！”LC的队长大圣吼了一句，“谁赛前信誓旦旦，一个丫头片子，不用放在眼里的？”

    Money见状，连忙插话，从中调和：“都先别吵了，不就是一场比赛吗，后面又不是不了，今天吃的亏，回头找机会找补回来不就好了。”

    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Money继续：“我们输一场，网友顶多骂两天，等后面有其他战队输了，他们就会去那别人，这群网友能有什么记忆？但那个叫什么……乔冉的，她不一样，她是女的！不管什么时候，网友的眼睛都盯着她。”

    “是！她今天赢了比赛，秀了一波，网友们开始夸她。可她要下场输了呢？再或者，她要是被拍到和他们战队一些成员容易被人误解的画面了呢？”

    伟听了Money的话，立刻有了想法：“对对对！NSD现在笑的得意，他们一定想不到，这个乔冉的性别就是他们的定时炸弹！”

    伟阴笑了两声：“回头咱们再找人查查，这个乔冉什么来头，正常人家得好女孩，父母怎么会同意出来游戏。她要是为了这个和家里闹翻了，我们也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

    大圣闻言皱眉：“又要搞这些旁门左道？有这个功夫，你们就不能多练练自己技术？这样去针对一个女孩子，会不会下作了一点！”

    伟跷起二郎腿：“给你面子才叫你一声队长，别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当初杨锐的事情你没参与？”

    “我那是因为……”大圣话出口就哽住了。

    他是因为什么？因为自己的私心！

    他想在退役前拿到世冠的冠军，才一时鬼迷心窍，同意了伟让Money去联系杨锐。

    杨锐找上门的那天，他就后悔了……

    可这世上哪里有后悔药……

    更何况，伟是俱乐部大佬的亲儿子，战队里的土霸王，他这个队长，形同虚设，在人家太子爷眼里就算个屁！

    “你们搞动作前最好想清楚，裴严可不是吃素的，能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底线。”一直用帽子盖着脸假寐的阿城突然出声，“这次裴严得这么凶，就是在算上次的账。”

    “算账？呵……”伟仗着自己有家里撑腰，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除了Money。

    Money是他的狗腿，他才稍微有那么些好脸色。

    自己战队的人他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战队的。

    “他裴严要是真有那个能耐，杨锐现在会混的那么惨？他也就只能比赛里遇上了，赢两局出出气，我们还能每次都遇上他们？”

    大圣还想再些什么，阿城拉了拉他，摇了摇头。

    了也没用……

    作者有话要：

    裴严：怎么样让乔冉接受可能要招替补，心里没有芥蒂？

    乔冉：招啊！好事啊！需要帮忙么？

    裴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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