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解一下渴
黎洛栖愣了愣,指尖就鬼使神差地戳了下去。
赵赫延的衣服薄,这么冷的天还是一身澜袍,食指压下去的时候,触感很陌生,就是,硬硬的。
有人的身体会这么硬的吗?
她忽然在想,“夫君,你是不是,冻僵了?”
赵赫延垂眸,目光落在她水盈盈的眼睑上,“嗯,是有点冷。”
黎洛栖扯过被子披到他身上,跪着直起腰,长发就散在了他胸前,只一瞬间又勾走了,带了点豆蔻的香气。
他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
“啊……”
黎洛栖刚一抬手,肩膀上的酸疼就漫了上来,低低哼了声。
赵赫延见她垂下手去,凝眸道:“哪里不舒服?”
“被晕的那个地方……”
赵赫延眼里划过一丝狠厉,转瞬又隐入夜色。
房间里没有点灯,什么都看不太清楚,然而其他感官却敏感异常。
黎洛栖想抬手去揉,手腕就让人握住。
赵赫延:“我看看。”
她把头偏过去,纤细的脖颈就伸直了,男人指腹轻轻撩起衣领,就看到白嫩的后背露出绯色伤痕。
心头忽然涌起一股肿胀,是气愤至极,又有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今日一芍给你换的衣服,应该上过药了。”
黎洛栖一听,真就点头了,“那我不碰它。”
赵赫延看着她,忽然笑了下:“胆子真大。”
黎洛栖抿了抿唇,“所以那人被我的箭扎进心脏了,应该,会死吧?”
赵赫延心里冷笑:“若是你不反抗,他就要杀你了。”
“可你不是……月微他们赶到了,我不会受伤害吗?”
丫头这会倒是神志清醒了,赵赫延靠在拔步床头边,“怎么我什么,你都信啊。”
黎洛栖张了张嘴,转眼间脸一皱:“你骗我?”
“要不我明天带你去看看,那些人死了没有?”
黎洛栖缩着靠在床头边,“他们一定会找上门的……”
“谁?”
赵赫延话时,把被子掖到了她身前。
“刺客,他们要抢铜袖,真奇怪,不就是一副铜袖套么,至于如此……”
到这,她蓦地一怔,转眸看向赵赫延:“薛将军?!”
他大掌兜了下黎洛栖的脑袋:“挺聪明啊,那你再猜猜,他会不会上门兴师问罪?”
黎洛栖脑袋瓜在转:“是他先动的手,真是莫名其妙……”到这,她忽然噎了下,紧张地看向赵赫延:“那你们是不是结下梁子了?!”
赵赫延点了下头:“嗯,人命关天呢。”
黎洛栖脑子转过一百种方法,最后似下定决心般:“那、那我还是不能再呆在侯府了,会连累你的,你们都是大周朝的将军,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影响感情。”
“事?”
赵赫延脸色沉了。
黎洛栖意识到自己错了,忙解释道:“我是事……”
忽然,下巴让他轻抬了起来,眼睛被迫对上他黑黝黝的瞳仁。
“你若是离开侯府,薛信的人杀你倒是件易如反掌的事。”
他声音落下,猫儿果然就害怕地发抖了。
“所以,哪里都不准去。”
他的声音低沉通透,带着不真实的好听,像她蹚过溪林时不心撞翻了石头,坠入清涧时那轻轻的声响。
“我……”
黎洛栖忽然有些委屈,“可是,我才学了一天。”
“什么?”
“骑马。”
他又笑了。
黎洛栖很不好意思,低着头:“确实还挺好玩的……”
“在侯府也能玩。”
黎洛栖愣了下,抬眸看他:“侯府?”
“我们院里。”
黎洛栖皱眉:“院子虽然很大,但是骑马好像不合适吧?后院是你的书房,更不行了……”
赵赫延眸光落在她脸上,含着浅笑,夜里有暗色婉转,“把扶苏院的地方都数了一遍,挺熟悉啊。”
“不、不是,我没有乱跑啊,就只在院子里……”
他还是看着她,黎洛栖觉得脸颊有点热了,轻声道:“我又错了什么吗?”
好像细数人家的地盘有点占为己有的感觉,毕竟她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侯府客人,还是要保持边界。
“知道薛将军为什么拦着不让你进马场吗?”
提到这件事,黎洛栖就敢抬眸看向赵赫延了,“国公府的刘娘子在里面练箭……不过不单是拦我,大家都不让进。”
赵赫延垂眸看她:“嗯,然后呢?”
“然后月微你的官职比薛将军高,所以我就让月微去找薛将军明情况了……”
到这,她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喉咙,“我又做错了?”
“我怎么听月微,是你主动问她的?”
“啊……”
黎洛栖被戳穿有些脸红:“就、就是这个意思……但我不是耍官威啊,我让大家都进去了,毕竟都好不容易来一趟马场。”
“如果,你夫君的官职没他高呢,还会要求进马场吗?”
黎洛栖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了。
赵赫延指腹撩了下她落在肩头的长发,又柔又软的,“为什么,这次不怕给我积怨了?”
“母亲这马场是她特意辟出来给军眷用的,所以,我有这个使用权,如果我沉默了,那就没有了。再者……”
她瞟了眼赵赫延:“当时都有军眷了起来,明她们在家没少听自己的夫君对方将领的坏话,双方的矛盾这么大,那薛将军的手下肯定私底下你的不是啊,我要是退让了,她们肯定得,嗯……”
到这,黎洛栖掐着嗓子,声音变得尖细起来:“这冲喜娘子的胆子真,我看赵世子都不敢得罪薛将军咯~”
赵赫延忽然笑出了声。
黎洛栖板着脸:“我真的!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生气,更不用那些跟着你的部下的军眷了,回头肯定骂自己夫君窝囊,然后她们夫君就会对你积怨,你懂这中间的关系吗?”
赵赫延抬手揉了下她的耳朵,黎洛栖觉得痒痒的,歪头去拨开他的手:“你有在认真听吗?”
“那我问你,”
忽然,他倾身在她耳边落了句话,很低,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大周跟辽真,是求和,还是开战?”
黎洛栖瞳孔睁睁,蓦地看向赵赫延。
男人的眸光沉沉,一双眼睛如旷野丛林里的猎狼,她下意识想躲,手臂却让他钳住,她有些吃痛却不敢吭声……
眼睫被迫看向他。
“我只是一个……江南乡下来的娘子。”
赵赫延眉眼蓄着浅笑,眸光落在她的嘴唇上,“乡下来的娘子,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是吗?”
黎洛栖心头猛地一颤,忽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大周朝主和还是主战,她在父亲的私塾里听得最多,那些年轻学生们总是能争得面红耳赤,当时她在角落里旁听,先生问了每一个人,却唯独没有叫她。
因为她是一个女子,没有人在意她的看法。
“燕云北境,是前朝失地。”
她眼眸抬起看向他,“大家都,那是前朝的烂账,若是执意强攻,难保不会重蹈覆辙。”
纤细的脖颈抬起,她感觉赵赫延的指腹轻轻在上面划过,就连她吞咽的细微动作都被他发现,指腹跟着声带在游走。
“那是大家的。”他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但是,前朝失去燕云北境,成了前朝。如今大周若还失去燕云,就不能成为问鼎中原的王朝。”
女孩清澈的嗓音在黑夜里如涓涓流水,包裹着坠入其中的黑石,刹那间泛起涟漪。
黎洛栖看着赵赫延如黑曜石般的瞳仁,滑过一抹如水纹的波动。
抚摸脖颈的指腹停了下来。
黎洛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在蹚鬼门关。
“每一个问题,夫人的回答都让我意外。”
黎洛栖愣了下,坐直身看他,“我只是一家之言……”
“今日敢让大家跟着你闯进马场,我就知道。”
黎洛栖看着他眼角的笑:“啊?”
“夫人做得那么好,是不是要奖励点什么?”
听他这话,那双猫儿眼瞬间亮了起来:“真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扬起的嘴角上,“过来点。”
“嗯?”
“你抢我被子了。”
黎洛栖愣了愣,忙把被子掖到他身上,“我想要回我的嫁妆。”
赵赫延眸光微顿,语气敛了下去:“听不清。”
黎洛栖只好挪过去,求人嘛就要有人求人的态度,“就是上次落在你房里的箱奁……”
“哪个?”
黎洛栖见他似乎没印象,好吧,那点钱对他来确实不算什么,于是又凑了过去,比划道:“就是那个并蒂莲锁扣的箱子……”
赵赫延看她挨过来的手,眸光一寸寸度在那盈粉色的指甲盖上,“嗯?”
黎洛栖:“就是骑马的学费啊……”
她有些生气了,嘴巴翘了起来。
“都上课了,怎么能退学费。”
“那你要奖励我……”
黎洛栖觉得这人不是在逗她吧,“而且现在又不能出门,马场肯定去不了了,万一那个刺客又来了……”
忽然,她下巴让人挑了下。
赵赫延眸光落在那张不休的粉唇上,“那么多话,不渴吗?”
丁香舌尖果然伸了出来,舔了下四周,唇畔水莹莹的,赵赫延气息缓缓压了下去,看着她一点点放大的瞳孔,忽而笑了下。
“解一下渴,好吗?”
她怔怔地看着落下的眉眼,似乎藏匿了锋芒,变成了一轮月亮,清冷不带攻击性,谁能拒绝……月亮呢?
素白的指尖缓缓抓起被衾,眨眼的刹那,唇瓣被一道冷意压下。
陌生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下,手臂却让人扶着,后退不得,她只听见心跳如雷鼓动,这是做什么,她想喘气,可是唇瓣被封住,死死地严丝合缝,就在她觉得自己的肺要被抽空之时,细微的空气渗了进来。
“别紧张。”
他的气息落在唇角,这是从未有过的距离,他怎么、还不走啊……
“我……”
她紧张得不出话了,嘴唇紧紧抿着,总觉得很奇怪,她在跟赵赫延做什么,为什么要亲嘴巴。
“嘴巴那么紧,怎么喝水啊?”
男人指腹托着她精致的下颚,轻轻落了道笑,带着一丝蛊惑:“喝水,要张嘴的。”
她蓦地抬眼,嘴唇无意识微张,下一刹,方才的凉意就碾了下来,这次心跳得更快了,好像浑身的血液都在朝上涌,一时间嗡嗡,空白了。
纤细的指尖抓着身前人的衣襟,“唔……”
脸颊被他冷硬的鼻梁压了下去,陷出一阵阵麻意,张开的唇畔已经不受她控制,她浑身轻轻发抖,就连咽水的动作都做不利索了,可是她在咽什么,不属于她的气息强势地占入,攻城略地地勾着,舌尖也麻了,所有涌上的血液在脸颊漫延出红晕,身体失去力量开始发软,所有的声音出口都变成淋淋低吟。
忽然,碾在唇畔上的力道松了开来,空气剧烈地涌入,连呼吸都有了声音,就像下雨天她在山间里跑时的急促,可是她明明没有动,她只是……
“原来,是这种感觉。”
耳边落下低沉沙哑的声音,震动着她的耳膜。
“什么……”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赵赫延。
“好软啊。”
他笑音一落,鼻梁又压了下来,黎洛栖这次紧张地撇过头去。
赵赫延动作顿了顿,左手还揽着她的腰,有些困惑:“不舒服?”
“嗯……”
“哪里?”
他这么一问,黎洛栖就当真回忆起来了,“喘不过气。”
“我亲的是你的嘴,傻瓜不会用鼻子呼吸了?”
她指尖抠着他的衣服:“还有……你的鼻梁太高了。”
赵赫延看她把头撇到另一边,露出脸颊上印出的嫣红,指腹抚了上去,触手细腻,比鸡蛋还要嫩滑,就像水豆腐一样,但那豆腐一戳就坏了,黎洛栖的脸却肉得恰到好处,没忍住——
“啊……”
粗糙的指腹捏了下她的脸颊,更红了。
黎洛栖瞪他:“你还捏!”
赵赫延舍不得放手,改捧着脸,气息压了下去,“这次,换一边。”
“嗯?”
没等她反应过来,唇畔又让他封住了,“赵……”
脸颊承着他冷硬的力道深深陷入,舌尖的勾缠比前两次还要热烈,她不知道这次又要被折磨多久,被迫尝试着呼吸,肺腔抬起的刹那,沉沉的乌木香顺着鼻翼钻入,强势地覆盖在肺腔的每一寸领地。
好像尝到了……
两个人的味道。
她缩在宽大的胸膛里,若不是他的手臂揽着,几乎要化成水沉下去了。
这次,她想,两边的脸颊肯定一样红了。
“嗯……”
她后背撞到了床头,拧眉哼了声。
赵赫延松开她的唇,低头看她:“撞哪了?”
她早就被碾得头昏昏的,哪还有力气话,翻了个身就钻进了被子里。
猫都没她会躲。
赵赫延:“东厢房的床确实了。”
被子里的黎洛栖:???
闷声道:“那你回自己的房里啊。”
赵赫延抬眸看了眼窗牖,蹙眉道:“这么快就天亮了。”
听到这话,黎洛栖脑袋就从被子里冒出来,目光探向窗外,人也有点傻了,再看赵赫延,“你耽误我睡觉!”
她记得醒来的时候明明是半夜,怎么一会会的功夫就……
赵赫延轻“啊”了声,似乎在斟酌是不是真的自己错了:“我让下人不要进来,行吗?”
黎洛栖:???
她目光有些狐疑地看向赵赫延,他居然问她“行吗?”
刚才也是,喝水的时候也问了……
她不由自主咽了口水,手心拉起被子盖到头上,“嗯”了一声。
隔着被子,她听见有什么东西落下来的声音,床顶动了下,等房门吱呀出声时,她忽然掀开被子,发现绯色床帐让赵赫延落了下来,一时间,又陷入了昏暗。
她指尖摸了摸嘴唇,刚才的麻意还停留在上面,乌木沉香还在肺腔里流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冒了出来。
黎洛栖的回笼觉一睡就是大半天,最后是被饿醒的。
一芍端来了羊肉烤饼和热汤,香气顷刻溢满整个房间。
等那口浓郁的热汤灌进胃里,她才觉得寒气消散了些。
只是她刚吃没多久,就感觉一芍眼珠子盯在她脸上——
“一芍是想吃吗?我给你……”
“咳咳!不用,我吃过了!”
丫头忙摆了摆手,只是这眼神有些探究和心翼翼。
“怎么了?”
一芍:“少夫人,您脖子后面的伤,我一会再给您上药。”
想到这事,她不由抬手揉了下,感觉还是有些疼:“对了,昨天我被拍晕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芍听到这话,狐疑地看了黎洛栖一眼:“世子没跟您?”
“啊?”
“今早世子从您房里出去……的。”
黎洛栖忙低头喝汤:“嗯……了几句,但他肯定也是听来的,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更清楚嘛。”
一芍半信半疑,但还是把经过都详细了:“昨天您被刺客拍晕之后,对方就去解你手上的铜袖套,显然是冲着这个而来。”
黎洛栖秀眉一凝:“果然……”
“结果那人还没近身,就被……”
到这,一芍顿了顿,见黎洛栖睁着眼睛看她,咽了口水:“呃,就被月微赶来的护卫抓住了。”
今早世子跟她交待过,不能跟少夫人什么“死”啊“杀”啊的,她方才差点就漏嘴了,好险。
“月微怎么会知道?”
一芍:“她陪你训练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四周看着,所以回府的路上就一直在车后头跟着,只是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一早就候在了半道上。”
听到这话,黎洛栖顿时就更不解了:“为了一个铜袖而已,至于么?”
一芍低声道:“世子看到您手上戴着的铜袖后,就摘下来看了看。”
“那他什么了吗?”
一芍摇头。
黎洛栖也是大大的疑惑,这时,一芍从抽屉里拿出了药:“少夫人,脖子上的淤青要尽早揉才能散。”
着,她就转到黎洛栖身后,把脖颈的衣领往下扯了扯,白皙的牛乳肌上,忽然一道横梗的淤青,一芍看着心疼,只是眼睛又往四周看了看。
“一芍,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
黎洛栖帮她压住衣领,“还是很肿吗?”
“还、还好,要上药了,少夫人忍着点。”
等一芍上完药出来后,就见沈嬷嬷正候在院子里,神色期盼地看着她,却在一芍缓缓的摇头中敛下了期待……
“少夫人的皮肤本来就又薄又白的,那手刀一下都能红肿那么久,若是有您的那些红梅花,肯定一眼就看到了。”
沈嬷嬷沉了沉气,“无妨,总归是有点盼头。”
一芍总感觉沈嬷嬷在自我安慰,两人这头着话,那边黎洛栖就掀开房门出来伸懒腰。
密谋的和被密谋的一时间撞上,沈嬷嬷脸不红心不跳地行礼:“见过少夫人。”
黎洛栖笑出两汪酒窝:“沈嬷嬷是有什么事吗?”
一芍瞟了前辈一眼,就听她还真出了事:“夫人让我来跟您一声,以后军眷马场那边的出入人口,都由少夫人您把关。”
黎洛栖:???
女孩一头雾水了。
沈嬷嬷:“很快就会有军眷的见面礼送到您这里,夫人担心您拒收,就让奴来一声,这些礼的价钱您需得好好估量一下,到时候都要用到马场的日常支出的。”
黎洛栖“啊”了一声,“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
“夫人听您昨日被拦在马场外动了好大的脾气,让少夫人您接管也是提醒这些军眷,到底谁才是立规矩的人。”
黎洛栖都能想到母亲发火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又拍碎了一枚玉镯,“可是我对马场一窍不通……”
“您不需要通,”沈嬷嬷面无表情:“只需要坐着收礼就成。”
黎洛栖:“……那我试试?”
一芍在旁边兴奋道:“太好了,少夫人!”
黎洛栖不知道她兴奋什么,不过母亲居然肯让她接管马场倒是让她很意外。
果不其然,这天就收到了好几个军眷的拜帖和见面礼,黎洛栖对这些人都属实不认识,不过这些军眷也想得周到,直接就要上门找存在感了。
母亲不用谁都见,也可以把几个人的时间约到一起,不用管谁跟谁关系好不好,要是敢在你面前吵起来那就撵出去。
黎洛栖是见识过她们架的,于是在回帖的时候多了个心眼,标注了这些军眷丈夫的军官级别,以此分类后把这些人约在一天,并在回帖上写下其余出席夫人的名单,若是她们看到有自己不对付的,那就直接回贴拒绝好了。
就这事她都能忙上好几天,感觉人都快被拜帖埋了。
“少夫人……”
月归捧着食盒进来,刚想话,就见黎洛栖头也不抬,直接道:“我今晚去母亲那儿吃饭,饭菜就留给你们吃。”
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
月归回到正屋,见世子面前摆了一桌菜,低声道:“世子,少夫人忽然今晚要去跟夫人一起吃,马场那边的事还要请教她……”
赵赫延没出声,月归感觉自己浑身被钉子扎了似的紧张。
“世子……”
“把她那只狸奴抱过来。”
月归:??!
“世子……”
赵赫延的眼神刀了过去,月归急得心里团团转,从正屋出来后就去找一芍,谁料她跟着少夫人去了正堂,暖房里的狸奴还不知道自己要死到临头,正高高兴兴地咬着毛线球。
“别咬了,糯米团,你一会见到世子爷可千万别咬东西啊,要是伤着爷了咱俩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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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里,黎洛栖一边翻着账本一边吃饭,这下周樱俪就有些不高兴了:“专心吃饭,这账本什么时候看不行?”
沈嬷嬷就把她的账本收走了,黎洛栖还想拿回来,声辩解:“我以前在书院上学,赶功课都这样……”
周樱俪沉了沉气,跟她讲道理:“以前完不成功课先生会,你现在又不是学生,没人会你。”
这话顿时让黎洛栖眼睛亮了亮:“这么,不管以后我把马场管得怎么样,母亲都不会训责我?”
周樱俪不耐烦道:“我才没那功夫。”
着,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向黎洛栖,“原来是套我的免死金牌呢。”
黎洛栖眨巴下眼睛,把周樱俪气笑了,“管理马场不是为了我,也不用向我交代什么,你只需记住一条,将士守卫国家,而我们守卫他的家人。”
这句话忽然让黎洛栖心头热热的,认真地朝周樱俪点了点头。
“我听,”周樱俪端起茶杯刮了刮沫子:“你在马场里还跟国公府的刘娘子比射箭了?”
“也不算比吧,因为我先来都中了红心,刘娘子后面也没跟我比……”
她着,就见周樱俪脸色沉了沉,黎洛栖不知道她是什么态度,只好谦虚道:“如果她出手的话,还不一定我赢,就像上次投壶一样……”
到这,她顿了顿,咬住筷子,毕竟刘清越的箭术还是赵赫延教的,全晋安城的人都惹不起……
“哪里有对手出箭了,她还不比的规矩,真是丢我这个师傅的脸。”
周樱俪话音一落,黎洛栖支起了脑袋:???
“刘娘子的箭术,不是……世子教的吗?”
周樱俪眉头一皱:“谁的?”
黎洛栖“啊”了声,“那天在光禄大夫府上,听、别人讲的。”
周樱俪笑了声,“若是阿延教的,那刘娘子得投湖自尽了。”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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