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客星城
客星城隶属于月家管辖, 其亦是距离兽域最近的落脚处。而今,各界人士因秘境开启一事,皆纷至沓来。
昔日萧条的客星城,迎来络绎不绝的人。一时间车水马龙, 喧嚣热闹不已。
只见城上空的客访者执剑、掌舵船只, 甚至以稀奇古怪的锅碗瓢盆驾驭飞行。而低下到时已久的其他人, 纷纷互相问候, 亦或是探秘境的消息。
甚至在此处可以见到,避世群居的兽族人士。虽寥寥无几人,但是仍是稀奇。可想而知, 此次秘境的珍宝, 早已被众人所觊觎。
因而,谢卿姒二人此行可谓困难重重。但是,无论是她, 亦或是空竺皆未在意。
此时,谢卿姒正悠然自得的坐在猫生的肩膀上。
她偶尔竟似食上熊心豹子胆一般, 伸出肥手去摸一摸空竺, 空无一发的脑袋。得亏佛子着急赶在夜色落幕前, 抵达客星城。否则,女童非得被收拾一番。
而现当今,城中千奇百怪的现象频频出现,他一行人的倒是未显得怪异。
空竺瞧一眼身旁跃跃欲试,蹿到街巷中游玩的人。向其沉声言:“卿姒, 你与猫生于此处稍等我片刻。我去询问城中人望宿客栈的位置,以便与虚悟会合。”
谢卿姒与猫生不知是否听清楚佛子的交代, 但是,二人皆是笑逐颜开, 齐齐朝他连连颔首。
和尚见她态度敷衍,不由一阵头疼,再三叮嘱:“如今客星城鱼龙混杂,恐生事端。你万不可任性而为,待我事毕后,便定同你游玩。”
女童禁不住抚额,言语间尽是不耐:“空竺,倘若再不去问路,今晚便等着露宿街头吧。”
谢卿姒话落便转头不欲再搭理。空竺瞧见此,无奈得深缓一口气,便转身离开。
一会儿后,女童揪着猫生一撮毛。猫生立即心领神会,悄然斜眼窥视身旁的情况。
待到已经彻底未见到空竺身影后,便赶忙与谢卿姒兴高采烈的奔跑到集市中。
无论是谢家,亦或是卿家较之其他的宗门、家族皆是富庶无比。
因而,女童与猫生在一时间便已大肆购买物品甜食。毕竟,兽域的生活条件,定无法与昔时所处的环境相比。
但是,他二人亦是未敢触怒空竺。待到储物袋再次满载后,便赶紧回到原处。谢卿姒仍坐于猫生肩膀上,不时的品尝袋中的零嘴。
然而,久久未等到佛子归来,反而听到一熟悉的声音。
女童面前正是客星城修建的斗武场所,此时,人群涌动起来,皆聚集在此处。
只见一面容俊秀,精致得似女儿家的少年郎正笑言:“月伍,纵使你得已加入剑宗修行,现今依然无法破解我的机关阵。你真是一无所长,只会去修习如何奉承你的家主。”
苍暮讥讽之言方落,便欲转身离去,不再与其纠缠。但是,月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嘲谑,怎肯罢休!再且,他的助力已经到达……
于是,观察细致的其余修仙者便见,月伍诡异一笑。果真在一瞬间便突破阵法,执剑刺向苍暮的背后。
待苍暮察觉为时已晚,众人皆以为今儿苍家少主必当受伤之际。于斗武场中,忽然出现一巨熊,径直落月伍手中的剑。
见到突然到来的猫生,苍暮波澜不惊。对于月伍行刺他一事,一副无所谓的模?。
他反而,探头探脑看向巨熊身后问:“猫生方才我已经见到与你同行的人。怎么,如今只有你出现在此处,她人去哪里?”
但是,猫生未回应。只是轻飘飘看他一眼,便离开。
苍暮本欲再收拾月伍偷袭一事,但眼见猫生的踪影即将消失。只得警告的瞪向,方才助力月伍的白允等人,赶忙紧跟随后。
其余修行者待苍暮走后,便见身为剑宗的大师兄——白允、月伍的家主——月娅一同到斗武场。于是,皆纷纷散场,担忧徒生是非。
白允一如既往的恪守成规,皱眉看向瘫倒在地上的月伍。他丝毫未留情面的斥责:“倘若再惹出事端,便返回月家,剑宗不留心怀鬼胎之人。”
他方才碍于月娅在旁劝解,便施以援助。未料到,月伍竟心狠手辣的欲刺向苍暮。依苍家人的秉性,定然与剑宗誓不罢休,届时尽是麻烦事。
月伍今儿一二再,再而三被人欺辱,心中恼怒至极。继而,听到白允的训斥后,便欲出言反驳。幸亏月娅及时解围:“月伍,你即刻返回望宿客栈闭门思过。”
既然月娅已经发话,月伍再恨亦是只得忍住,他恭敬行礼言:“谨遵家主令。”
月娅见退下的人情绪外露,不堪大用。她反而,未改面色,温声细语:“白允,月伍与苍暮一事暂且搁置吧。我定会吩咐下去,令他带礼赔罪。”
话落,她便见白允神色缓和。随之,月娅走至方才猫生停留的位置,似若不经意间的探向四周。
貌似白月,气质出尘的女子悠然低语:“如今正事要紧,秘境开启必定出现宝物。”
“方才猫生出手制止此事,佛子与谢卿姒肯定亦是抵达客星城……。”
然而,白允倒是未因她此言而心生焦虑,珍宝不易取之。反而庆幸,空竺一行人的加入。
据传言,此秘境与妖邪之力的频频爆发相关。倘若真是如此,明儿探索秘境一事定然凶险异常。
于是,白允口吻成熟稳重的回:“月娅,倘若他二人参与秘境一事,我等应当齐心协力取宝。”
在白允与月娅商讨之时,猫生已回到谢卿姒的身旁。
她如今的情况特殊,只得令猫生出面解决,以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女童正坐于摊贩的木凳上,晃着双脚,咬着酸甜的冰糖葫芦。见苍暮硬凑到她的身边坐下,她圆肥的面庞越发的显露嫌弃之色。
然而,却被苍暮全然无视。他无所畏惧的哈笑:“卿姒,你现如今的模?,着实比往常讨人欢喜。”
他不仅趣谢卿姒,甚至一手禁不住搓揉她卷翘的毛发。令女童气得咬牙切齿,随手便把一白面馒头塞进苍暮的嘴里,噎得他面红耳赤。
继而,女童再坐于猫生肩膀嗤笑:“苍暮,你身为一个木匠,未在家中雕刻木头,你到此处作甚?”
苍暮用力咽下馒头后,立即跺脚大吼:“谢卿姒,我修习的是机关阵!”
“闭嘴,我眼瞎耳未聋。再且心隔墙有耳,如今可是在月娅的地盘。”
他见女童捂住耳朵,与猫生转身离开。随即,亦是顿时反应过来,她旧疾一事不宜声张。苍暮讪讪然,故作锁紧嘴巴,向她低声道歉:“给阿姒赔罪了。”
谢卿姒听此,轻哼一声,便不予理会此厮。
苍暮此人,别瞧他少不经事的模?,心里的鬼主意不计其数。幼时,他便整日雕刻木头。然而,苍家人却擅长的是机关阵法,犹记得当年可愁坏苍家主。
于是,苍暮便被包送到卿家,接受天资聪颖卿与的熏陶。但未想到,他与谢卿姒脾性相同,二人互整得卿家鸡犬不宁。
今儿她掉落机关阵,明儿他的头发被烧掉,皆是家常便饭之事。
但是,在谢卿姒第一次突然发病时,便是苍暮守在身边。
当年他二人淘气,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偷溜出来游玩。谁知,竟碰到凶残的巨兽。
关键是,昔时她亦是不知晓自身的病情,只是偶尔痛疼难忍。当她化成婴儿时,心态瞬间崩溃。
苍暮见到骤然变的谢卿姒,亦是手足无措,但是幸亏他机灵。最终把化成婴儿的她,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她才能从凶兽口中逃脱生天。
即使此事年代久远,但是,谢卿姒仍旧记忆犹新。当年,苍暮的尚且她二、三岁,比之她一个姑娘家的身体甚至更薄弱。然而,他却以一己之力救下她。
当众人及时赶到之际,只见苍家少年郎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可是,却依然执着的把谢卿姒护在怀里。
苍暮见谢卿姒仰头望着天空,沉默不语。被忽视的人,立即询问:“你在思绪何事?”
“我只是思量,你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听女童一本正经的回答,苍暮秀眉一挑,硬把谢卿姒从猫生的肩膀上扯下来。他一爪抱着她,一爪掐她的脸颊,是是而非的回:“我在苍家待得腻歪,如今借秘境开启,顺道出门历练。”
然而,街巷中立即响起嗷呼的惨叫声。谢卿姒一口牙齿便咬向苍暮的手,待他痛疼之际,便再借势跳回猫生肩膀上。
只见女童嚼着冰糖葫芦,口齿不清的调侃:“凭你修习的雕虫技,到外界班门弄斧?”
她停顿片刻之后,再言:“尽早回苍家吧。”
苍暮听到她此言,瞬间夺走她的冰糖葫芦,一口咬掉。随之,两手交叉放置于后脑勺,轻笑问:“那你何时归家?”
然而,苍暮只见谢卿姒怔忡后,但是却久等不到回答 。少年郎眼底的神色不由徒然复杂,呵,一如既往令人厌烦的德行。
在他二人重逢不到一会儿后,便夹枪带棍的互相刺言时。今儿去问路的空竺终于出现,他见谢卿姒的身旁携带一个拖油瓶,不由闷声不语。
但是,苍暮可丝毫未在意空竺的不悦。他甚至视若无睹的上前一步,语气戏谑:“佛子,近日可安否?”
空竺却不欲理睬此苍暮,全然忽视他的话。随之,便向他身后的谢卿姒走去。